这种事吗我突然想起李斯曾对我说过的那个故事,死于龙阳君府中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好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仅因为欺骗,更有着对女子深深的厌恶,那么为什么我却独独例外,他明明觉查出自己是女儿之身,却不言明,也未痛下杀手,甚到还助她入魏宫龙阳君目光低垂,却不辩驳,却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一把的抽去我束于头顶的发冠,如乌云般的长发如流水泻下,那与男儿之貌不同的女儿之意尽露。魏安厘王这下是相信了,他极其失望的坐回原位:“可是为什么爱卿”龙阳君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因为她与微臣所见过的任何女子皆是不同。”他仅一句话答完魏安厘王的疑问,却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是以微臣才带她入宫晋见大王,若有欺君之举,微臣愿向大王请罪。”我心中大是感激,终于的把话题导了回来,但是一席话也让我更清楚的知道,这龙阳君在魏安厘王心中的份量是何其之重,就算是欺君之罪他亦敢一力承担。魏安厘王脸色瞬间回复平常:“好罢,此事龙阳君即已然知晓,寡人就不责难你这欺君之罪,你此次入宫,即为信陵君求情的,那你就说说,你想寡人如何饶恕于他”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了,我清音朗声而道:“信陵君并无罪,何须大王饶恕。”魏安厘王听罢只是冷哼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寡人已有切实的证据,信陵君亲笔与秦国通敌来往的书信,亦有人证亲见信陵君派遣使都往返秦国,你却说无罪”“请大王听小人细言”我连伏身于地:“大王手中握有的通敌书信,莫说是大王,就算是小人也可随手仿冒数封,君上的墨宝,并不难得,难得的却是有人居心叵测,而人证,大王所说的必是逃往秦国的廷兆吉,此人本就是信陵君派于秦国的密探,长期潜于秦国,心生变异也是有可能之事,而事发之后,此人便潜入秦国,想要当面对峙更不可能,大王不能仅于此区区证据,便定下信陵君的死罪。”魏安厘王面色阴沉的看着我许久,冷冷道:“这又何尝不是你的片面之言,凭你区区数言寡人就会放了信陵君吗,真是滑稽天下之大堂。”“大王”我蓦的抬头:“当年赵国邯郸为秦国围困,信陵君为顾全大局,不惜盗取兵符,以一己之力承大不违之罪,终将秦国逼退,也更因犯下弥天大罪,长居赵国十年,当即,魏国受秦军逼困之难时,大王多番请信陵君归国,信陵君更是深感家国有难,若为不归实为不忠不义,信陵君这赤胆忠心之志,大王为何不明白。”魏安厘王顿然拍案而起:“狼子野心,信陵君必是蜇伏十年之久,以报寡人因盗取兵符所降下的罪责。”我心冰冷的无比,这便是欲加之罪了我的心颤抖许久,咬牙道:“大王所说却不其然,信陵君两次逼退秦军,早就与秦国结下了难解之仇,信陵君若有相交之意,早就前往秦国,何须归魏,击败秦国,那皆不是多此一举,秦国只有恼恨信陵君,绝无结交之情,若是大王定了信陵君之罪,必是顺了秦国人之意,大王三思”“你这是说我魏国无人”魏安厘王声音更加的阴寒。我心中讥讽着,若是你魏国有可用之人,又怎会三番四次去赵国请回信陵君,可是当下却只能哄着他说:“其实我这亦是为大王着想,信陵君这叛国的罪名,大王即不证实,也不查明,仅凭着难以服众之罪证就草草定了信陵君的罪,何以杜这天下悠悠之众口,这让归伏于魏国的名士如何想,让天下人如看大王,亦让各国如何正视魏国大王这厚重的名望声威”“好一张利嘴”魏安厘王眯着眼看着我许久,冷冷一哼,转目看向龙阳龙:“爱卿以为如何”龙阳君扫视子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对着我一笑:“微臣以为,她说得倒有三分的道理,只是这罪名已经订下,总不能反复无常,这书信可以冒仿,可是人已逃往秦国,就算想要翻案,也是难以服众。”我嗔怪得看了龙阳君一眼,这究竟是帮她还是害她要他放下与信陵君之间的纠葛,终是难事,但是他说的也对,人逃往秦国,想要对峙也是难事。我咬牙道,破釜沉舟道:“大王是否允许小人往秦国带回廷兆吉,当场对峙就可证明信陵君的清白”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了。魏安厘王与龙阳君对视一眼,皆知道一弱女子想要来回于秦魏之间已是难事,更谬论这尴尬的身份,再要带回已为秦国上宾的魏国叛逃者廷兆吉更是难事。安厘王脸有喜色,可是龙阳君的眉眼却闪过了担忧“好,即然你有如此想法,寡人岂可不满足你这一片的孝心,但是必定下期限,以百日为限,若你未带回廷兆吉,信陵君的人头就难保矣”当下魏安厘王不再多说,爽快得答应。“大王”龙阳君想不到魏安厘王竟会如此之快,下此决定,心中一惊,想要为我解困,魏安厘王却大手一挥:“爱卿勿须再说,寡人已然下旨,决无更改,退下吧”说罢他笑意盎然得看我一眼,大步转身离开殿堂。“你这是找死吗”看着魏安厘王离去,龙阳君蓦的转头怒瞪着我:“本君就就不该带着你入宫。”我一脸苦笑:“我君上的关爱之意,只是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龙阳君双眉紧蹙:“你明知道信陵君蒙难不解,但本君可保你平安”“但是,这样的人值得君上如此情深厚意吗”我毫不躲避他的眼睛。、第六十二章:尘封龙阳君目光一敛,纠结而挣扎:“不错,你就是特别如此,否则在我一发现你为女子之时,我就会杀了你”他闭上眼睛,痛苦得说道:“为什么到现在,我才碰上你这样的人”“君上”感受到他真切的关心,我担心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们交浅而言深,这已是天下难得之情谊。”龙阳君缓缓的睁开眼:“你究竟是谁,要君似乎还未知你的名讳。”我沉吟许久,看着他那双美丽无比的眼睛,自己的身份已随着她的遁死而消失,可是此时她却不想骗他,以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一个已承受了太多欺骗之人。“子萸,我叫芈子萸”我淡淡得说着,眼中有着深深的信任。龙阳君神色瞬息万变:“子萸,芈子萸”他猛得看向我:“你是楚国的公主那个三年前便死于赵国的楚国公主”我看着他,眼光没有一丝的闪躲:“对,我就是楚国公子,芈子萸。”龙阳君不可思议得看着我,最终呵呵大笑:“难怪你竟夸下海口,愿只身往秦国带回廷兆吉。原来你居然是楚国的公主,以你与秦国现任大王的交情,你也许真能办到。”赢政,这个尘封于我记忆里的这个名字,多少年了,我们究竟有多少年未见在他的心里真得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吗我又是在做一个赌约。“我们只是儿时的情谊,我非是那么有把握的。”我在轻叹。龙阳君深深得看着我,有着妖野的迷媚:“楚国公主的故事,当年哄动一时,你为了秦赢政拒了赵嘉的婚事,这可是让人津津乐道的往事,你可知道,见过你的人,终其一身也无法将你忘怀,只是”我凝着眉看着他,我的过往真得流传了这么远吗,只是他们都误解了,流言竟是如此解读,有心中苦笑着,只是,龙阳君究竟想说些什么。“你心思灵巧,惠解通达,可是你却不知道男人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你太小看人的妒忌之心了。”什么意思,我依旧不明白得看着龙阳君。龙阳君却不再多语,只是含笑得看着我:“本君感谢子萸的信任,若天下将有人知晓楚国的公主尚在人间,绝非是从本君口中得知。”“谢君上”虽说龙阳君绝非君子,但是也绝不是一个小人。龙阳君点了点头:“若是还有需用要本君帮助之事,尽管言明,本君定再所不辞”我眼中闪过一丝的诡诈,轻笑着,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想见信陵君”龙阳君一怔,终是无奈的摇头:“你总是给我出各样的难题,但是本君已然答应,又怎能反悔,我尽力一试罢但是你亦承诺,廷兆吉归魏之日,必须有你,否则”龙阳君眼中流露出阴霾的气息:“我可不保证他可平安的走到安厘王的面前。”“龙阳君”我气呼呼得吼着。龙阳君淡笑面对,手蓦的触向我的脸:“你引起了我兴趣,若然有你在,我倒可以放信陵君一马,与他和平相处,若不然”笑声中,他转身离开:“走吧,要见信陵君,请公主随本君而来”“什么跟什么嘛”我哀叹一声,只好跟上他的步子。信陵君被关押于宫中的天牢之内,从长长的走道而下,越发的阴暗而湿润,越往里走,我的心就越酸楚,她不敢想像那样温润如玉般的男子竟被这样的对待,他不应该受这样的苦。昏暗的光指引着道路,穿过了一间间的牢房,我走到了尽头,那里依旧是一片的寂静,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而瘦晰的身影斜靠而坐,显得特别的苍凉悲怆。“公子到了”牢头低哑着声提醒道。“多谢”我回过神来,仔细的将一块金块放在了他的手上。我不知道信陵君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只有多打点,他才能少受一些苦。那牢头欣喜万分接过,兴高采烈的走了,如何也想不到这天降的好事会落在他的头上。信陵君听到了我的声音,猛的抬头,扑到了紧锁的牢门边。“小萸,你如何来了”“君上”看着信陵君微乱的头发,不过数个时辰未见,他已是一脸疲惫累累。“你如何进来的。”信陵君眉头深锁,紧盯着我。我却不说话,将手穿过木栏,轻轻的理了理他两颊落下的发丝。“子萸”信陵君猛将我的手一把握住,孤疑的看着我:“你可是去找了龙阳君”我看着他,并不否认:“放心,他已知我是女儿之身,可是依旧还是愿意帮我的。”她不想他在疲累之时还在担心他。信陵君松了一口气,眼睛却依旧牵挂得看着我。“我见过魏安厘王了。”我轻轻得说着。只觉得信陵君手间一紧,眼中却流露出悲怆之情。“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答应他们些什么了”信陵君孤疑得看着我。“去秦国,带回延兆吉。”我不想瞒他,也无法骗他。“不行,你不能去秦国”他的脸沉了下来,眼中闪过慌乱:“我不允许。”我目光铮铮得看着他,如果她不去,带不回延兆吉,那么安厘王就顺理成章的定下了他的死睡,她无法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别去”信陵君的眼中闪动无奈:“子萸听我的,别去秦国,我会办法离开这里的。”我的嘴角扬起微弱的笑:“好,那你告诉我,你的计划,如果我确定你有离开的把握,我不去,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安厘王此次是必要致你于死地,在你的身后,已全无退路,君上,这一切,都是值得吗”“不要再说了”信陵君低吼着,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就因为知,所以更痛。信陵君突然抬起头看我,他眯着眼,眼中尽是了然:“就算你去了,你以为能带回延兆吉吗,与其说是大王欲将我置诛死地,不如说是秦王赢政布下的局,就算去了,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他的国家,放弃这蓄谋已久的计划,放弃这个诛杀我的绝好机会吗”我悲痛得看着他:“我知道”我太知道他所说的,秦国想信陵君死,他们更知道魏安厘王也想信陵君死,这不过是一记借刀杀人的手段,这么多年了,赢政变成什么样了,我并知道,他是否还是当年在赵国我所熟悉的那个人,秦国的储君,光是登位数月,就可以果断的决策逼得魏国于慌乱不甚,仅是一个小小计策就可让他陷入万丈深渊之中,他真的还是我所认识的赢政吗可是我求助无门,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走这一趟。“所以,不要去,小萸”信陵君无力得说道。我咬咬唇,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他手间的温暖:“君上,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回来。”“不”信陵君伸手向我,却扑了一个空,在我们之间隔开了一个遥远的距离。“不要去,子萸,你回来”他紧紧得看着我,仿佛一放松,我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我不敢再去看他眼中的悲怆,绝然掉头离开,昏暗得牢道中,烛影微摇,却只留悲伤绝望,我不敢回头,不敢再去看他一眼,顺着长长的牢道前行,只听得那压抑于胸臆间的悲呜。我会回来的,等我、第六十三章:秦路历时了四年之久,我真的踏上了前往秦国的路,做为一个现代人,是深深知道这里所具有的历史意义的,这个即将统一六国,称霸中国的国家,我经历了赵国,魏国,而这一次开始了秦国之行,我带着莫其,韩医士,木兮一行踏上了去往秦国的路。秦国,建都于咸阳,本为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诸候国,秦人乃华夏族西迁的一支位于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