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夏雨荷等死了啊,一直到死都没等到。”“景然”高亮怒了,“你是个傻x吗”景然说:“雨禾当然不会的了,所以让你别乱叫啊。”那边的夏雨禾却是在打圆场:“好了好了,我怎么样,我自己是很清楚的,没人关注也正常的”“怎么会”景然有说,“我觉得你的曲子都很好听啊。”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景然又站起身,“我这有一张雨禾的曲子合集,雨禾送给我的,我拿出来给你们听听啊。”夏雨禾也没阻拦。她就只说:“里面正规发行过的只有三首,包括连曦这个,其他都是我找朋友来唱,自己录的”谢思清点点头。然后他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夏雨禾的曲。“怎么样”景然倒是先期待地问道。“好听好听”高亮说道。另外两人也是附和。谢思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觉得你不太适合流行歌曲。”“尧舜禹”景然感到很难相信。夏雨禾正需要鼓励,尧舜禹竟说这种话。但是谢思清还是继续说:“你的优点是可以很轻易地营造出歌词所描述的感情和意境,很能感同身受,在这方面比很多有名的歌曲都还要出色。”顿了一顿,谢思清又说:“但是,你的旋律存在感太弱了,不容易被传听传唱那些需要曲子本身有很强的存在感。”夏雨禾点点头。谢思清想了想:“当然,这个是我个人看法而已。”夏雨禾知道,这个人说的是对的。“那,”夏雨禾又问道,“你有什么建议没有”谢思清想了想,说:“我想你可以试试影视的配乐。”“影视配乐”过去她从来没想过。“对,”谢思清继续说,“影视配乐分为两种,一种是尽量突出,让观众欣赏当中的配乐,一种是尽量融入,甚至不让观众注意到它存在,我想,你会很适合第二种。”“我,我不知道”夏雨禾说,“我想想吧,很谢谢你。”谢思清点点头,又重复说了句:“我不是专业的,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可以和专业人士谈一谈看。”“嗯”正在说着,景然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立刻紧张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也都跟着紧张兮兮了。“喂”景然接起电话,“连曦”那边连曦声音大得连谢思清都听得见:“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我和朋友们在一起。”“几个朋友”“5个”“都是一些什么朋友”“就,就是朋友有两个是中学同学、有两个是大学同学,还有一个是工作中认识的人”“男的女的”“有男有女”“还有男有女”连曦怒了,“干吗突然聚起一堆朋友”“嗯,”景然却一点都不恼,“今天是我的生日呢,请大家过来庆祝下。”“哦你的生日”连曦那边没声音了。“嗯。”就在谢思清以为连曦还算通情达理的时候,那个好听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了:“立刻给我回来。”“啊”“我给你过生日。”“”景然傻掉了。景然放下电话,眼镜亮晶晶的,看向了一众人。高亮夸张了叹了一口气:“这是想赶我们走吗蠢蠢欲动要飞回去了”“没有”景然说,“那,那你们再坐一会儿。”“算了。”高亮说,“强扭的瓜不甜下次做更多好吃的赔罪”“好。”景然笑了。“景然,”谢思清问,“你现在在那边感觉怎样”“挺好的。”景然说,“说起来真要谢谢你,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我的工作了”“连曦也没什么意见吧”“怎么会呢,”景然说,“他很好的。”“”“”“他之前不是赶走了很多人吗”“没有”景然又说,“他现在很讨厌我请假的,走几分钟就要打电话来问。”景然又说。“”谢思清想,大概,是觉得景然伺候得好吧“那个”离开之前,夏雨禾叫住了谢思清,“我能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吗”“”“可能还会联系,关于我的作品”“哦,”谢思清说,“当然没问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看着在一边瞅着的高亮,又说:“大家互相都留一个联系方式好了。”作者有话要说:谢导团队第二个人出场、投资接下来几个月,谢思清继续被小葡萄催促着赶工。“喂,”谢思清说,“你不能这么压榨我。”“怎么不能”小葡萄说,“如果,我像你一样有拍摄小黄片的才能,那么我宁愿被大家压榨成小葡萄汁。”“”他还挺敬业的与此同时,谢思清也在寻找能投资的人。只是,这事进展很不顺利。晚上,谢思清还是看看书,看看电影,胡思乱想,或者写本。景然时不时会和他聊天。话题大多都与连曦有关。连曦专辑销量第一,连曦的歌拿了大奖连曦发新专辑和被提名奖项的时候,景然比当事人还紧张。他和谢思清仔细分析了竞争对手,询问谢思清觉得哪一首最最最好听。可谢思清真的不懂流行音乐的事。对于景然说的那些竞争对手,谢思清也记不住名字,只能根据外貌进行区分,并在心里给每个人都取了一个代号,景然每次说起一个人名,他就搜一下照片,然后才能想起此人是谁。那个脸长长的方方的黑黑的,就是黑椒牛柳,老牌歌星。那个脸短短的方方的黄黄的,就是铁板豆腐,创作歌手。那个脸嫩嫩的圆圆的白白的,就是日本豆腐,选秀出身。那个脑袋大大的脖子细细的,就是清炒香菇,新晋偶像。不过,事实证明景然的担心非常多余,那几个竞争对手根本没有构成任何威胁。除了景然,上次在景然家里认识的夏雨禾也偶尔会联系谢思清。话题非常单一,就是她将一些过去没有看过的电影拿来练习配乐,去掉音乐音轨,然后根据剧情创作曲子,自己来弹来拉,合成之后发给谢思清听,问他觉得怎么样。谢思清觉得,夏雨禾在这方面的确可以有所作为。但是,他也只能从导演的角度来给一些改进意见。“你可以试着去和专业的人谈谈看的。”谢思清说。“嗯。”夏雨禾说,“先等等吧等我摸到一点门路,我会去问专业的人。”“那就好。”“但是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夏雨禾说,“我还在争取能被选中更多的歌曲这样的话,即使公司不再签约,我也好找新的工作。”谢思清也明白。夏雨禾想先继续写流行歌,确保不会影响本职,同时挤些业余时间来学配乐,试试看这会不会是另外一条可行的路。让一个人完全放弃现在的事业,全身心投入到未知的领域,想也知道会有多么困难。人总是会有求稳妥的想法,给自己个退路,这点好像在女孩子身上会更加明显。池文越那样的人,终究还是少见的。所以自己才会被他吸引“那,”谢思清说,“你现在真的睡够觉了吗”“还好”夏雨禾说,“周末会多睡点,我没觉得很累。”“那你注意身体。”然后有一天,谢思清突然接到了钟扬打来的电话。“今天下午一点,到绿豆糕公司门口,我会在那等你。”“干吗”谢思清感到一头雾水的。“我这边需要你帮个忙,具体的到时候告诉你。”“好吧。”谢思清也没有再说什么,上次拜托邵羽介绍自己给池文越的事,还是多亏钟扬愿意出手帮忙。现在需要还这人情,谢思清觉得没什么好拒绝的。下午一点,谢思清准时赶到了。绿豆糕也是一家影视公司,成立的时间倒并不算很长。老板是标准的暴发户,房地产起家的,后来想让自己变文化人提升档次,便把重心放在影视上。之前出过一部片子,各方反响非常普通。看来这次找到了个不错的本,打算出血找个顶级导演来拍。谢思清看见钟扬,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很简单。”钟扬说,“你就说需要2亿1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啊”“明白了么”“这句话我倒是听懂了,但是”“那我们就进去。”“”钟扬带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迎接他们的正是绿豆糕老板。谢思清听了一会儿,差不多也就明白了。就像谢思清之前所想的,绿豆糕有意和钟扬合作。钟扬本人似乎也对剧本很感兴趣。矛盾就是钱的问题。双方还在初步接触当中,今天不是什么正式谈话。钟扬看了眼谢思清,说:“这是我工作室的尧舜禹。预算主要是他估计的,他是一个有经验的制片统筹。”“”谢思清从没当过制片统筹。“你说明一下吧。”钟扬靠着椅背,伸长了腿。“”谢思清只能把钟扬刚才在走廊里和自己说的要点重复了一遍:“就这部电影来说,想要达到效果,演员片酬大概要4500万,制作1亿,宣传4500万,此外还有很多杂费,2亿1千万,实在省不了。这里有详表,您看一下吧。”可是对方非常谨慎,不理会这天花乱坠,对着几个地方提出质疑:“演员片酬这里,是否可以精简”“不可能的。”谢思清看着他,“现在情况与以往不同了。太多有钱的人投资电影,个个都想签有名的演员,策略就是砸钱吸引他们,所以现在演员片酬高得离谱,我们想要的人也不便宜,这已经把钟扬导演人情来的折扣都算上了。”“那,制作这部分呢”“制作上”谢思清很认真地说,“没有地方可以省了,质量上不能让,其他运营方面的事,您看这里,盒饭里的肉全被换成菜,午餐都便宜成什么样了。”“”“宣传更没可能。”没等对方问话,谢思清又强调,“宣传不行片子再好也会很惨,您可以了解下,这种等级的剧宣传就是要花这么多钱。”“就算你这么讲,”对方又说,“我也不能投这么多,这是一个硬性标准。影视风险太大,赌博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血本无归。”“既然想做为什么不做到最好”谢思清说,“那么多钱都已经拿了,何苦为了最后一点让它变成垃圾为了省五千万,让前面一亿六千万都白白浪费掉,您认为值得吗如果缩减成本,将来票房惨淡,您会感到很后悔的,每天都想如果多投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这样的投资人我们听说过很多。”“再说,”谢思清又说道,“您要相信我们,不要想着血本无归。既然想请我们,那就应该相信我们。”对方又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们说的。我想总能克服困难,想出办法解决问题,你们肯定有留余地,哪会真的这么紧了。”谢思清看着他,说:“实际上就这么紧呢。”绿豆糕老板把详表还给了谢思清,说:“你再琢磨琢磨,哪里能去一点。”谢思清低头假装扫了眼,说:“确实没有。”“这个钱太多了,超出我的能力。”“那您想想办法”“我没办法。”他说,“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再少一点咱们就签。”“真少不了。”“以后长期合作。”“吕老板,”谢思清叹了口气,“不行就是不行。”谢思清记住钟扬说的话,完完全全地雷打也不动。此时两人之间火药味已经是很浓了。绿豆糕老板盯着谢思清,明显是对他非常地厌恶。“尧舜禹。”一边钟扬终于说话了。“嗯”谢思清问。“你还是那个毛病,太不懂体谅别人。”“啊”谢思清想,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么耳朵听见钟扬又说:“你再算算,真的不能便宜点么。”“”谢思清记得钟扬之前说的话,于是还是摇了摇头,“不能。”“那我们赶赶工,尽量节约人工。”钟扬说,“我想,总是可以便宜些的。这样,抹掉零头,2亿,就这么定下了,如果最后实在是不够用,我们工作室出,就当表示将来继续合作的诚意吧。”“”“有问题吗”绿豆糕老板无奈点点头:“那就2亿吧,下周正式来谈。”钟扬指了下谢思清:“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古板又固执,但是预算方面从来都没问题,不要因为他生气了。”“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