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清又说道,“如果试镜通过,剧本会发给你,还有其他信息,让你慎重抉择。”“那什么时候开始试镜”“现在就开始吧。”谢思清说着就站起了身,走到一个角落,将两张椅子扯到墙边,面对面地给拼到了一起,然后一脸平静地说:“这个是床。”赵情:“”谢思清又拿了张椅子摆在一旁:“这是桌子。”赵情:“”谢思清将一双筷子扔在上面:“这个是两支箭。”赵情:“”“怎么”谢思清问,“有问题吗”“你们”赵情看着谢思清和陈正直,“真的不是骗子”谢思清笑了笑:“如果顺利通过试镜,你会见到投资人的,他有办法可以证明。”“好吧。”谢思清继续说:“即将要试镜的这一幕戏,简单地说,是妻子安慰沮丧的丈夫,因为丈夫觉得自己没用,赚不到钱,想要关掉铺子做个出租司机。妻子让他去做想做的事,用从桌上拿起那箭塞在丈夫手里,问他能否对着这箭说要放弃。”赵情点了点头。“丈夫的话陈正直先客串一下。”“啥”陈正直问。“不然该怎么办”“”“好了。”谢思清又说,“这是这段剧本。”赵情伸手接过。谢思清伸手一指:“需要准备的话,卫生间有镜子。”这也是谢思清选择饭店试镜的理由之一了。包间里有镜子,演员可以准备。赵情再回来时,就看见陈正直一脸不爽地坐在了“床”的一边。她看着陈正直的胡须,好像出了一下戏。“那开始吧。”谢思清说。赵情点了点头。于是台词从她口中流出。谢思清看着、听着,即使是在这种环境,好像也被带了进去。那种坚强和温柔,正是他想要找的。之前很多试镜演员不能明白如何统一这样两种特性。她们演出来的,要么坚强且坚硬,要么温柔且软弱,总是会过多地倒向其中一边,抓不住那个平衡点。而事实上,这两种特性往往会成对出现。内心坚定的人往往待人宽和,反倒是内心软弱的人常常有控制欲甚至刻薄。赵情很会拿捏分寸。“停,接下来的不用演了。”谢思清说。“嗯”“就是你了。”“”“什么时间有空带你见投资方,然后发你剧本,准备正式签约。”“这就完了”“完了。”谢思清问,“留下来吃炸酱面吗”那边陈正直说:“再来点酒。”谢思清说:“没有多余的钱。”“什么”陈正直盯着谢思清,“和你一起,我烟都不能抽。现在酒也不能喝”谢思清一脸平静地说:“嗯。”61杀青3女主角敲定后,谢思清带她去投资人那转了一圈。在见到赵情之前,凤梨酥的老板还是想请小明星,不过也同意尽量给谢思清自由。不过,见到赵情之后,态度就转变了。凤梨酥的老板将赵情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只恨不能立刻带她到电视上出出风头。谢思清将剧本发给赵情时,也发了一份给钟扬。这是文字剧本,文字脚本和分镜头脚本谢思清全都还在进行中。虽然很久没见,但对钟扬却并不生疏。谢思清想了下觉得也许这是因为时常在看钟扬的戏,想忘都难。“对了。”接收完毕之后,钟扬对谢思清说,“周日是我生日,我家有个生日arty,你也会过来吧”“哦你的生日”谢思清立刻说,“一定。”“那我把你名字也加上了。”“没有问题。”周日,因为到底要送什么礼物,谢思清算是费尽了心思。最后,逛了很久之后,买了个水晶球。更加确切地说,是玩具水晶球。只要将手指用力地按在上面,水晶球里就会噼里啪啦、电闪雷鸣,而且手指移到哪里,电光就会闪到哪里。他感觉钟扬挺喜欢这些玩意儿的。然后,他又买了一个蛋糕,上面写了“钟扬生日快乐”。当时,蛋糕店的老板还说:“这和一个导演重名。我的女儿特别爱他。”“”谢思清到达钟扬家之时,发现屋子里面非常很静。自己明明准点敲门,结果还是最早到的“进来吧。”钟扬说。“好。”谢思清又看了一看,确定屋里没别人了,于是问道,“别人都还没有来吗”“别人”钟扬一边从烤箱里拿出吃的,一边说:“没别人了。”“都不来吗”不至于这么不给钟扬面子吧钟扬回答:“我又没请。”“”谢思清问,“不是生日arty吗”“嗯。”“生日arty只有两个人钟扬有些困惑地问:“生日arty不能只有两个人吗”“我以为派对要热热闹闹。”“是么,”钟扬随口答道,“我不知道。”“”“菜都好了,等我一下。”然后,谢思清就看见餐桌上面像变戏法一样。看得出来钟扬准备很久才弄了这么多。明明是他要过生日,结果一直在厨房里钟扬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而且,这次居然有了两个素菜。虽然味道不如荤的,看得出来也很认真。吃得差不多后,谢思清把蛋糕拿来。钟扬刚要开始下刀,谢思清就拦住了他:“先许一个愿吧。”“许愿”钟扬觉得莫名其妙,“许愿不是哄小孩子用的”“别这么说,”谢思清道,“许一个么。”“好吧,许一个愿。”钟扬看着谢思清,半晌之后,突然又开口问道,“我要讲出来么”“不用。”谢思清飞快地回答道。他突然有感觉,会与自己有关。所以,他完全不想听。他怕听了之后会重温钟扬表白那时的尴尬情形。“为什么”钟扬又问。“不要讲出来。”谢思清说,“讲出来就会不灵了。”“讲出来就会不灵了”是这问题的标准答案。虽然,对谢思清来说,这并不是原因。“哦”钟扬表情似笑非笑,“讲出来就会不灵了你很希望它灵验吗”谢思清立刻就大窘。然后钟扬垂下眼睛,几秒之后抬起头来:“好了。生日的愿望,今年的目标。”“哦。”“你告诉我,不讲出来,就会灵验。”“”“对么”“”谢思清也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幸好,钟扬没有再继续了。折腾一番之后,谢思清又问道:“剧本看过了吗”“嗯。”“有什么问题吗”“有几个。”“哦”谢思清问,“什么问题”“我帮我开下电脑吧。”钟扬回答,“我把餐桌收拾一下。”“好的。”谢思清打开钟扬的手提电脑,看见桌面上面有个很显眼的目标,文档格式,文件名是“尧舜禹”。“是这个叫尧舜禹的文件是吧”谢思清一边问,一边就点开了。“不是”那边钟扬立刻出来,“别点”可是谢思清已经点开了。看了一下,有点傻眼。这这是什么谢思清看见第一行写着:喜欢的电影:偷自行车的人、东京物语。这不是自己最爱的电影么以前和钟扬曾经谈过过。钟扬喜欢的电影是什么来着怎么好像有一点儿想不起来依稀记得都是科幻谢思清再往下看。喜欢的饭菜:番茄炒蛋、日本豆腐、红烧小黄鱼、干锅香辣虾、红烧肉、烤牛肉、涮羊肉不确定。“”谢思清再仔细意见,还有一个同名文件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是微电影大赛时的作品、颁奖典礼视频以及照片、小笼包广告片、锦鲤那部电影杀青合影、甚至包括自己那些个小黄片之类的吧。不然的话,叫这名字干吗。“看够了么。”钟扬脸色非常不好。让谢思清帮他开电脑时,钟扬完全没想起来有这回事。“”“看够了就关上。”“我什么都没有看清。”谢思清说,“那个,剧本你放在哪里了”“题目就是电影名字”“哦。”谢思清这回终于看到了。谢思清完全没想到会发现这个东西。他觉得钟扬也挺可爱的。不管是他做的这事,还是被发现时那种窘迫。像个初恋的小学女生一样不过谢思清也忍不住想,钟扬对自己,真是那么认真的吗62首映再之后的一段时间,谢思清时常见到钟扬电影的宣传。并且,随着首映来临,越来越猛烈了。现在电影市场好像就是这样,不差钱的片子宣传随处可见铺天盖地,从机场到公交车站到巴士车到广告牌,不分受众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目的就是让人想去电影院时,脑海当中首先就会浮现该作。这种方法效果显著,当人们选择电影时,好像真的不是非常关心类型、剧情等等,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购买“最火”的那部。对于宣传这一块,发行方非常聪明。钟扬在聊天时曾和谢思清说:“得校园得天下。”对此谢思清也有点印象。似乎以前有份调查显示,中国电影观众平均年龄只有215岁。想想也能明白。大学生有空闲,校园里面娱乐活动不多,又有恋爱、交友等等需求,经济能力较强而且消费观念开放,再加上买票可以有半价,理所当然成为主力。“那么,你们打算要怎么办”当时谢思清问。钟扬的回答是:“在这个市场上更加激进一点。”他们果然就是这么做的。2000所高校里面一共贴了200000张海报。其中有500张上有钟扬、邵羽和张天晓的亲笔签名,虽然,有些签名版的海报贴了不到一天就被偷了。“看见我的签名就偷。”钟扬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谢思清没说什么,不过,他却觉得,应该是冲着邵羽的签名去的毕竟钟扬早就已经转到幕后去了。上映之前,发行方选了30座城市里的30所高校进行了点映。钟扬自己参加了其中的12场。点映之时有段时间可以用照相机,点映现场还有剧照卡片可以拿走,为的就是让人拍照然后拿到社交网络分享,比如微博、朋友圈、人人网等等。那段时间,谢思清只要一上网,就能看到相关消息。然后,就连正式首映都被选在了大学里,就是最好的两所大学的其中之一。谢思清没上台,只是坐在下面,看着钟扬,还有邵羽和张天晓。“钟扬导演,”主持人说,“您为什么执导这部戏呢和您以往风格不同您能不能说说原因”“我希望能突破以往,不想总是重复过去。”钟扬回答,“我也曾经有过犹豫,害怕砸掉自己招牌。但是,一位朋友一直给我鼓励,他劝我接下来,因为只有尝试不同类型,才能发现更多自己所擅长的,从而拍出更好的作品。”“所以,”主持人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位朋友”“嗯。”钟扬向谢思清的位置看了眼,“之前我有一部电影不太成功,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一直有些逃避,选择性地无视了它,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拍过那个。但是我的那个朋友,在漫天恶评中找到所有称赞我的我知道很不好找,然后做成文档发送给我,告诉我拍完那部电影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发现了几个自己能做得到、但是之前并没做过的点就是说,要积极些,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导演,而不是对每一部戏的票房都患得患失。现在,电影制作完成,我感到很庆幸,庆幸这位朋友及时出现,庆幸自己执导了这部戏。和上次那个遭到恶评的电影并不同,上次我自己都非常忐忑,这次我对它非常有信心。这个故事非常有趣,我相信它不仅让我收获很多,同时也会给观众们带去很多东西。”“哇”主持人装作很感慨,“有这么个朋友,真是很幸运哦。”“嗯。”钟扬又说了句,“一辈子的幸运。”谢思清有点尴尬地移开了视线。“那再说说选角的事吧。”主持人看向了邵羽,“和钟扬导演见面情形是怎样的”“哦。”邵羽笑了,“钟导那天一见到我,就说,怎么脸色差了。”“什么”主持人问,“他真的这么说哦”“嗯。”邵羽又笑,“我那段时间确实精神很不好,当时钟导好像不想再选我了。”其实谢思清觉得,现在邵羽精神还是不好。至于钟扬当时提没提过脸色这个问题,谢思清倒是记不起来了。“那,”主持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