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然后,谢思清就看见陈正直将一份文件拷进了电脑里,又站在打印机的前面打印出来几张纸分别订好。等陈正直一出门后,谢思清又吃了一惊。他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此刻的陈正直,面目憔悴、双眼无神,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过,看得出来,刚刚洗了头发刮了胡子,穿好衣服,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出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陈正直用没有焦距的双眼胡乱瞪了谢思清一下,“一切都是你乱搞的也不看看我的年纪”“你都没睡觉吗”谢思清有点担心了。“睡了。”陈正直道,“4天一共睡了10个小时。”“”谢思清愧疚了。他没想到需要这样。“快点。”陈正直又催促着道,“赶紧完事我好回来痛快补眠。”“嗯。”在车上,谢思清说,“陈正直你睡一下吧,还要四十分钟才到。”“不了,”陈正直坐在后座翻着那几页东西,“等下要是给讲错了这几天就白受累了。”“”“话说回来。”陈正直又问道,“你怎么认识池文越”“别人介绍的。他怎么了吗”“没事,他公司挺好的。”陈正直哼了一声道,“不过我是不太喜欢这个小子。”“怎么”“也说不好,没有深交。”陈正直道,“就是感觉挺冷血的,世界全是玩具一般。”“”谢思清想,“世界全是玩具一般”,这个说法还挺准确,与其他生意人患得患失不同,池文越却真的当作游戏似的。约定好的见面时间是在10点。9点50分时,他们进了公司,由一位项目开发部门的经理带着进入了一间会议室。坐下没多一会儿,池文越也进来了。他一向很准时。“这位是制片人陈正直。”谢思清补充了一句,“我想与我信任的制片合作。”“嗯,没事。”池文越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我不管。”陈正直呵呵笑了两三声:“认识,以前见过。”“嗯。”谢思清又转向了钟扬,“这是钟扬,主演,联合导演。”他们俩也认识。不过,池文越似乎没有想到主演也会来。谢思清先讲述了整个剧本的构思。看得出来,池文越和项目开发部门经理都对这个剧本很感兴趣。既能带来票房,又有可能得奖,哪个公司会不喜欢呢。之后,陈正直描绘整个项目的实施。没有这步其实也行,但谢思清想让对方更有信心一些。陈正直走到白板的前面,伸手拿起了在那的白板擦,就把白板上的字全都擦了:“那我来讲一下。”“”池文越说,“那些字还有用。”陈正直耸耸肩:“没有没有不重要了,反正已经都没有了。”“”陈正直也了解池文越。他的投资只看项目本身,呛他两句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接着,陈正直就讲述了片子预计需要的投资总额,以及投资具体会被如何使用。还有他们打算如何拍摄还有推广这部影片。再下来是他们将会通过何种方式盈利,利润会来自于哪几个方面。最后陈正直在白板不停地计算着数字,1234567890不停地跳出来,谢思清看得感觉都快要失去意识了。在一串一串的数字之后,陈正直在最后那个数字上面画了个圈:“这个就是最后回报。”想了一想,为了强调效果,又在那个圈上多重复了几圈,红色水笔描的线条很快就将最中间那个数字的重要性给凸显了出来。那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陈正直将水笔放下,对池文越总结陈词:“我当过这么多电影的制片人。这方面从来就没有过大偏差。我说能赚多少,最后误差从没超过10。”池文越点了点头。陈正直的神奇之处他也听过。思索半刻之后,池文越吐出来了一句:“听上去很美好。”“不光是听上去,”陈正直道,“本来就很美好。”“我确实是有些兴趣”池文越看着谢思清说,“不过,我们需要评估一下。没法现在就给你们答复。”“好”谢思清说,“没有问题。”“那就这样,会尽快的。”“谢谢。”他们出来之后先将陈正直送回了家。一直等到即将下车,陈正直才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似的说了一句:“不对啊。”“怎么了”谢思清问。陈正直说:“我答应过继续给你当制片人了吗”谢思清道:“也许有也说不定啊。”“得了吧你。”陈正直说,“就这么把我给忽悠来了。”“我真的忘了你没有答应。”说来奇怪,陈正直明明没签过合同,甚至连口头答应都没有,但他却就是想当然认为,陈正直依然会在他身边,他们一起做下一部电影。不只是陈正直,在谢思清的感觉当中,好像他们全部那些人,都会一直一直留在同个剧组,根本没有曲终人散这一回事。陈正直说:“哼。”对于这个尧导,陈正直是觉得很麻烦。居然对烟过敏。没有一天可以抽得痛快。身边的小葡萄居然也不抽烟。陈正直曾经试图勾引他,说一些“小葡萄,抽一口”之类的话来让小葡萄陪他。结果,小葡萄却是严词拒绝了,说他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有机小葡萄,从不接触有毒物质。“那么,”谢思清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继续问道,“你现在要退出去么”“还退个屁。”陈正直说,“不然这4天不是白熬了吗”人人都很清楚,陈正直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在回家的路上,钟扬随口问道:“池文越到底多大岁数了感觉他在这个圈子很多年了,但是之前还曾做过别的。”“34。”谢思清接道,“1980年生的,属猴,10月10号生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以前看过。”“那他这家公司开了有几年了”“07年10月开的。”谢思清又说道,“他27岁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说了以前看过。”钟扬又打听道:“那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哦,”谢思清向他解释道,“他在念书时就自己开公司,不过他第一次创业失败了。毕业之后开始做太阳能,与文化产业完全不相关,当时似乎因为一些政策赚了很多。不过后来在很早的时候就发觉那个行业已经日薄西山,全盘撤出开始投资电影。”“你很关注他啊。”钟扬一边开车,一边看了谢思清一眼,“难不成你之前暗恋的人居然是池文越”“你别乱猜好吗”虽然,你乱猜的是正确的,谢思清想。“我想也是。”钟扬又说道,“如果你喜欢的人一下子从他那个档次提升到了我这个档次,你还不得高兴得傻了啊。”“”虽然现在确实挺高兴的,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好吗“怎么了”“钟扬。”谢思清有点艰难地说道,“你对自己这么大的自信是哪来的”“怎么”钟扬看了谢思清一眼,“我哪里不如他”“好吧好吧。”谢思清看了看钟扬,说,“我又没说不如。”谢思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上一辈子明明知道钟扬很多缺点,现在看来却会觉得这人哪里都是挺可爱的。回到家里歇了一下,谢思清就收到了陈正直发来的一个帖子。点开一点,题目叫做:钟扬尧舜禹c楼什么叫做“c楼”打开一看,居然是把他们两人配对的贴。什么你为我寻找正面评,我为你三万演角色。说的应该是他自己为了鼓励钟扬到处寻找正面评价的事,还有钟扬复出三万块钱接演片中角色的事。“”帖子里面详细地描述了钟扬在各种场合评价尧舜禹时所说的话。之后就有:嗷嗷,好萌我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是有点什么甚至连同人的小段子都有了。另外就是一些照片还有视频截图,谢思清忍不住都保存了下。“看到没有”陈正直说,“别太嚣张现在被这些人看出来,以后就被所有人看出来了”“那个,”谢思清试图转移下话题:“陈正直,你还不睡觉吗”“妈的,睡下之后梦里都算算数,每隔一会就要醒来一次。”“”“我再去睡睡看。”谢思清刚打了一个“去吧”,就听见身后钟扬在问:“保存了吗”“什么”“刚才那个帖子。”“保存那个干吗”钟扬又说:“放在收藏夹里。”“”“过几天我再看看,有没有新的东西。”“你看它干什么”谢思清觉得很莫名其妙,“里面提到过的真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啊。假的事情看它干吗”那帖子里,无中生有过度解读的事也有。对当事人来说,这类帖子之中并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读,要么已经知道,要么不着边际。“就翻一翻,看看她们怎么描述我们。”钟扬蹭了蹭谢思清,“我喜欢看人说你瞧他们两个那么相爱。”“”谢思清没有说什么,就只是真的收藏了那个网页。等池文越公司的最终消息,谢思清用了整三个星期。终于,在一个刚下过雨的午后,谢思清接到了池文越打开的电话。经过评估之后,公司决定投资。并且,决定投资28亿,分成5次支付。“”这么大的投资,一般都是几家合拍,从而降低风险,很少遇到一家独扛。不过,池文越就是喜欢压大筹码的感觉。将钱赌在某部戏上,然后独吞全部收益。“合同的事,有人会谈。”池文越说。“好”谢思清道,“谢谢。”“对了。”那边,池文越又说道,“公司最近在捧一个新人,在你戏里给他安排一个角色。”“嗯”过去,池文越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他叫庄岩。”庄岩这个是谁“这部片子角色很多,”谢思清道,“他可以选择其中他喜欢的过来试镜。”“试镜”“嗯。”谢思清说,“相同条件之下我会选他,可如果是太差我不会用。”谢思清不想让他的电影有这些瑕疵。池文越似乎稍微愣了下,半晌之后才说:“你的性格的确挺像谢思清的。”“”那边池文越又说:“他的演技应该没有问题。”“那就最好不过。”池文越所说的这个庄岩,谢思清后来也是见到了。在他每次前去商议细节之时。“对了。”这个项目的主管人说,“公司最近在捧一个新人,希望在你戏里给他安排一个角色,当然不能是个炮灰角色,起码要有单独一段剧情特意是留给他。”“”“你见见吧。”经理又道,“看看他比较适合演什么样的角色。”“”然后,经理就拨了一个内线的电话。还没到五分钟,庄岩就进来了。谢思清一看,也在心里赞叹了下,好漂亮的一个男孩,眉目像是画出来的一般,看起来年纪还很小。“就是他了。”经理说道,“庄岩,过来,这个是尧舜禹导演。”然后,经理又对庄岩说道:“你会在尧舜禹导演的新戏中扮演一个角色。”“还不一定。”谢思清立刻就打断了他,“我不可能硬生生地多出一个角色给你。”“”庄岩表情非常奇怪,好像带着一丝玩味谢思清没管他,又继续往下说:“不过,这部戏里人物较多,欢迎你来参加试镜,你可以挑选你喜欢的角色来试。”“”“另外,单独加戏是不可能,用演技让自己出挑吧。”项目开发部门经理有点不悦地道:“公司投资28亿,加个新人进去又怎么了”谢思清笑着摇摇头,:“公司投资28亿,相对应的应该是我极力争取更多的回报率,而不是破坏它吧。”经理正想再说一点什么,庄岩却是突然制止了他,然后说道:“很好。”谢思清:“”庄岩又说:“很好。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被拒绝的滋味呢。”谢思清:“啊”庄岩又对谢思清说:“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谢思清:“”“庄岩你先等等。”经理扯住了他,“先来这边坐着等下。”庄岩“哼”了一声,到沙发上坐下。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之上撑着下颚,身子微微斜着,一条长腿翘在另一条腿之上。“那个,你别理他。”经理这时明显底气没有刚开始时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