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妾室赵氏就因不敬帝王被处置了。“公子为何不对长公主言说陈诺同田恬插手了那件事”阿木凝神看着呆呆看着满园牡丹的傅子卿问道。冷呵一声,傅子卿满目莫测深沉,冷清道:“如此待阿娇恶意的陷害,我如何能放过”先不说陈诺毕竟是陈午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于陈午。就说田恬,如今田家虽不显贵,但日后因了刘彘当会齐身权贵之家,若此时长公主出面为难,只怕会结下暗仇。既然这般,那他少不得费心让那些人终身不得展颜,以弥阿娇被欺之罪。“送些人给阿娇用,免得再遇上这种事情。”、第30章 阿娇思子卿月色如水,夏夜寂寥。怡园中建造极为精美的琼玉楼上,阿娇倚窗而坐。今日归来,她辗转难眠,想到白日里自己的动作当真羞人的很。捂住面颊,想到今日在画舫之上,看到那个背影竟想都不想的挂在人家怀里,之后更是半靠在人家怀里嚷道:“傅子卿傅子卿,她们要卖了我”一双美目懊恼的睁大,秀眉微皱,心里却是羞恼异常。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放荡的女子呢青枝看了看天色,再瞧翁主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不免有些担忧。自从到了长门园,翁主常常会独自坐在一个地方发痴,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翁主,早些休息吧。”柔了声,将床铺好,青枝说道。长出一口气,阿娇起身让青枝服侍着退了衣衫,只穿雪白的亵衣。青枝将帐幔放下,待要灭灯,倏尔想到今日翁主刚刚受惊,遂只留一盏昏黄的烛灯在角落明着。“翁主,今夜奴婢就歇在脚踏之上,你若有事只管出声儿。”往日里阿娇心疼青枝,便让人在帘外支了方软榻供她休息。今晚阿娇心中有事,一时也不想青枝早早儿的离开,遂没开口说话。辗转反侧,闭眼便是玉冠华服的男人正妍妍而笑的看向自己。阿娇猛地将薄被捂在脑袋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探出来。抿抿嘴苦恼道:“青枝,青枝”见阿娇唤自己,青枝赶忙将帐幔掀开条缝隙,问道:“翁主可是有事”听到回应,阿娇索性掀了薄被盘腿坐起,斟酌着道:“青枝,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儿。”闻言,青枝笑笑,起身又点了亮一根烛火才坐到脚踏一侧。瞧着阿娇面色并不难看,心中明白应当不是被惊吓到了。“翁主想说什么”“青枝,你说傅子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阿娇抱了被子在怀里,指尖还不断摸索着被面绣花纹理。只那眼神左右飘忽,似是不敢看青枝。青枝虽说稳重些,却也是个不经人事的,心想前几次每每翁主遇到难处,傅公子总会出现解围。加上公主也曾言他是松竹之人,品行高贵,与之交好待翁主也是极为有益的。遂嘴上也赞道:“依奴婢看,这傅公子当真是个翩翩公子,待人也极为和善。”青枝自是不知,这傅子卿也只不过是待阿娇身边之人和善几分罢了。若是对一般女子,避之不及不可当,但冷眼冷面却是常有的。阿娇心里高兴,却不知为何听到别人夸赞就有如此与有荣焉的感觉。回神想到他在画舫环着自己离开时,冷语让阿木寻了人将画舫之人折了手脚赶出长安之事。不由的一哆嗦,可想到那人的狠戾也是为了自己,心里又高兴起来。又想到那日醉酒,见他冷拒求爱的美人儿,心道当真是个洁身自爱的。舒了一口气,这人总归是奇怪了,前世一心想要嫁给刘彘,让自己一叶障目眼中心中身边再容不下别人。如今清醒了,竟然看谁都比刘彘强。只说洁身之事,傅子卿便是完胜。“哼,日后我自是不能让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身边凑。青枝,你且瞧着吧,这一次我断然会过的比她们都好。”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前世自己落得那般下场竟少不得阳信等人的嫉妒,但凡自己比她们过的好一日,她们就舒心不了。青枝见阿娇忽而情绪高涨起来,不免笑道:“翁主说的对。”虽不知阿娇到底说了什么,但往日里青枝总觉得娇俏的翁主太过纯良,将人想的过于简单,总以为善恶分明。却不知这善恶之间,才有更多的肮脏和龌龊。如今说不得是翁主在傅公子那里学到的什么,才有了如此彻悟。二人又说了许多话,待到阿娇抬手掩唇的打了个哈欠,青枝才上前给她盖了被子,又掖好被角,掩好帐幔靠在榻边歇息了。许是说了会儿话,心思通畅了,没一会儿阿娇便朦胧入眠。却说此时得了消息的刘彘,不断在漪澜殿中渡步。王夫人亦是一脸懊恼的坐在虎皮之上。此事是弟弟田蚡做的鲁莽的,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若长公主执意追查,只怕事情不好收拾。想到如今宫里程姬、唐姬等人与自己交好,又暗中助自己成事,多半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若有一日长公主弃了自己,只怕在这后宫漪澜殿再难有立足之时。刘彘一边担忧这阿娇的情形,一边又得安稳住母亲。“母亲莫要担心,如今后宫出去太子便是儿子最适合那个位子。纵然馆陶姑姑查到是舅舅办下了错事,想来也不至于撕破面皮。”只是,日后自己再求娶阿娇,却是难上加难了。刘彘并非一般男子,他心有沟壑,也知此时断断少不得母亲与姐姐的相助。余光看向母亲并不好看的面色,心下叹息,前世母亲可没少刁难阿娇。想到那是一向娇蛮的阿娇一次次为自己忍下责难,刘彘心中酸涩。如今,自己有心爱护她,却每每都被避开。似是那个曾一遍遍唤着自己名字,笑颜明媚的女子,再与自己无关。“行了,彘儿你先去休息,此时母亲会同你舅舅谈谈的。”王娡看着跟前冒出热气的紫铜水壶,神色莫名,待到看儿子行礼告退的背影时,又是满目的欣慰。有儿如彘,必可成事。待到人都离去,王娡才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簪玉,如今她虽服侍过景帝,但到底未的名分。心中又想着母亲送她入宫是早已提点过,说是拿了她家的命脉,自己也不怕她得势后背叛。遂招招手让玉簪跪坐在自己身旁,执起她的手,柔声道:“本来我该给你请了陛下的恩典,可你也知道你出身同栗姬娘娘相似,在后宫又无根基,若贸然得封只怕她第一个容不下你。”说着叹息一声,伸手拢了拢她的墨发,“栗姬娘娘毕竟同我们不一样,她日后是不可言说的。”玉簪心里忐忑,原本她就是为帮王夫人固宠才会侍寝,如今夫人宠爱稳固,哪容得下自己存在。可现在看来,夫人似乎当真是个大度的。又想到常日里夫人一向温柔贤良,不仅不独霸圣宠,还多番劝导陛下雨露均沾。心里也渐渐安定,垂眸恭敬道:“奴婢明白夫人待奴婢好的。”能留在汉宫,总比远嫁匈奴强。玉簪这般想,却不知王夫人心中有何筹谋。夜月廖然,刘彘自重生后少有的辗转难眠。似是一闭眼,便是往日的桩桩件件,那些足以打碎了阿娇的巧笑,揉烂了阿娇美好的事。苦笑一声,直愣愣的盯着顶上的帐子,大约这就是为前世那些子事儿要付出的代价瞌眸欲歇,脑中闪过的却是在石洛坊瞧见的阿娇同傅子卿妍妍笑望的画面。傅子卿,当真是大才之人,身后财富不可估量,当要交好之。至于阿娇,只要他二人还未动男女心思,自己便还能容得。此时他尚不知,就是这番算计心思,他就得不了阿娇的心意。一个男人,为了权势能容得其他男人窥视自己心爱之人,谁能说他日后会是个好郎君待嫁的阳信公主刘娉端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镜中满面红粉的佳人,不由又红了脸颊。想到今日与曹寿宫中偶遇的场景,又是满意的扬唇一笑。压下心头的羞涩同畅快,阳信暗自道日后彘儿教导成人的女官,当出自她手中。她定要将那个千娇百宠笑不知愁的陈阿娇从彘儿心头拔出,那般女子当真配不上弟弟。、第31章 韩则之情虽说傅子卿有意瞒下陈诺与田恬之事,但刘嫖身为大汉长公主也非没有头脑之人。待到回了长门园,稍稍思索便猜到此事极有可能同王娡有牵连。未等这边思索出结果,就听得臻若回禀说是匈奴又欲向大汉求亲。听得这话,刘嫖眸中精光乍起,再抬头是神色已然讳莫。既然敢算计我家阿娇,便断你手臂又如何想到前几日自己曾有意劝的景帝以封赏宫娥的方式,替代公主刘婷出嫁,如今到可以用得上此事了。只是不知这份大礼,田蚡一家是否会感激陛下呢。有过几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还未定下和亲的人选。眼瞧着日子越来越近,可不就让景帝十分头疼,不过王娡也是个有心计有主见的,几番自请将二女儿下嫁匈奴和亲。倒是让景帝极为感动。这日景帝于未央宫中发愁,往年倒都是将宫娥封公主之名送去匈奴,只是这一次军臣单于多番暗示欲求得大汉真正贵女为阏氏。倒是让他为难的很,本与召了傅子卿前来,却想到他曾有言非国本之事不谈,当下只能消了念头。头疼欲裂中,倏尔听得尚合禀报说是长公主求见,心中一松,这事儿少不得要同姐姐商量一番。“皇姐,此事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当真要将刘婷送到那苦寒无礼之地”虽说常日里并未在意过那个女儿,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血,若真要送到匈奴之σ彩遣簧岬摹刘嫖瞥过景帝,假意未有办法,直到他面上的不舍被收敛,心知只怕景帝是认了那结果的。当下抬手扶额,笑道:“我竟忘了,虽说不好以宫娥送之,不若在宗亲大臣的女儿间选取毕竟匈奴所言为贵女,也未言明非公主不可。”“可是藩王之家的女儿也不好此时送去和亲,毕竟战事刚歇,各地藩王刚刚顺服。”若时候强行许了各地翁主和亲,未免让人寒心。再想近日里市井传言道“一尺布,尚可缝。一斗黍,尚可舂。兄弟叔侄不可容”,言道:“大臣之女倒是可以,只是如今年纪合适的也不多。”刘嫖入宫未过三个时辰,宫里便传出了旨意,封田家嫡女为南宫翁主,赏赐乘车舆冠服,备宦官宫娥百人,于半月后同匈奴使臣同归。不说田家人作何反应,只说正梦着欲要成为太子良娣的田恬听到旨意之时就闹翻了天。若非田蚡见宣旨的内侍还未离去,只怕就要让人捆绑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当着天子近侍,胆敢扬言抗旨,这罪名就算搭上田氏全族也只怕顶不过的。田夫人本也是个没主见的,见事情如此只擦着泪抱着女儿痛哭。田蚡烦躁的甩袖,道:“哭有什么用”说罢拂袖离去。却说阿娇来寻陈融之时,恰遇上韩则。阿娇瞧着他二人极为亲密的模样,心知二人定是要外出玩耍。遂也吵闹着一同前去。陈融哑然,今日他同韩则本是约了长卿小聚,期间定有几番风流韵事可言。若带了阿娇前去,只怕尽不得兴,还要被好友笑话。当下好生哄了几句,谁知阿娇听闻是要同司马相如家,当下想到了相见许久的卓文君。心中起了心事,也听不得陈融哄人的话儿。因着无法,又不能对阿娇冷了面。最后还是韩则笑道:“不若带了阿娇一同去,听闻司马兄之妻是少有的才女,当得同阿娇一见。”阿娇抬眼看着韩则,却见他面色淡然从容,便是调笑自己也是带了儒雅谦和,再听他言语动作间自有许多侯门贵族的风采。阿娇不由感叹,当真是极好的教养。听韩则为自己说话,阿娇自是仰头笑着道谢,随后又蹭到二兄跟前乖巧道:“二兄莫要担心,若是有什么郎情妾意,妹妹也定不会告知母亲。”这句俏皮的话不仅羞红了陈融和青枝的面颊,也引得韩则连声高笑,直言有趣。倒是青枝一直拽着阿娇的袖子,忍不住说道:“翁主是哪里学来这般乱七八糟的话儿,若被公主听到少不得一顿训斥。”听了青枝的话,阿娇暗中吐吐舌头,有些心虚的昂起下巴。刚刚在兄长面前,是有些没了规矩。何况这话还被个外人听到了,当真是丢死人了。等几人到了司马相如府上,见得门庭已然被打扫干净,连门口的灯笼似是都换了新的,将视线落于门前,却见司马夫妇早早就候在门口了。“阿融,阿越。”这自是唤的陈融同韩则,待到看到自好友身后探头而出的阿娇时,司马相如不由怔了一下。好在卓文君是个心思玲珑的,赶忙上前道,“见过翁主。”阿娇赶忙摆手免了礼节,细细打量卓文君,但见她雍容娴雅,貌美端庄。虽只是富贵商家出生,却自有一股不输男儿的文雅风流气质。这便是日后吟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与“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别”的女子。虽然此时她为夫君收敛通身的才气,可阿娇却知,这自蜀南踱步而来的女子,有着不输男儿的果断智慧,有着不亚于自己的长门放火的决绝。酒垆卖酒艳如花,何知琴心未有崖。如今的她依旧相信她的夫君愿同她白首不离,却不知经年之后,稍有成就的司马相如对了外室,是如何不满于此时的举案齐眉。女子,当真是悲哀,当红颜不再,情到深处,怎忍得那份寸断肝肠这般想着,阿娇就上前几步扶住了卓文君的手。这般绝不做菟丝花的人儿,当得自己的敬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