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无论你做什么,你都要为你的孩子着想。她不能在失去父亲之后,又要失去你这个母亲。”张静握住辛蕾拔针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帮她把被角掖好。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光,辛蕾失力地瘫回到床上,失神的眼望着天花板。张静说:“出事时你就已经有早产的迹象,我们猜可能是因为你要生了,他车速开的快才来不及躲,跟迎面驶来的货车撞上。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抢救不及时已经当场死亡,而你也出现了大出血。不过幸亏,孩子是保住了,你却一直昏迷到现在。”她望着天花板,绝望的模样让人不忍心看。有一滴眼泪悄无声息见顺着辛蕾的眼角缓缓流下,滴在了所有人的心上。病房陷入寂静中,窗外的夕阳渐渐退去。半晌,她虚弱地问:“孩子,是男孩女孩”张静不忍心回答,声音哽咽数次,终于说:“是女孩。”似绝望一般,辛蕾缓缓阖上眼,双手紧紧绞住两侧的床单。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打湿枕头,晕湿了一片。窗外的晚霞,朦胧之中,那一片灿烂的金色即将落幕,夕阳收起所有的光芒,连一句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它就已经消失在尽头。孙瑜绅站在那,缓缓移开注视在辛蕾脸上的目光,垂向地面。“你还很虚弱,必须要好好休息,就算为了孩子”“我想看看她。”重新睁开双眼,眼中的红在泪水的侵染下尤为刺眼。辛蕾抬眸,望向站在床前的男人,重复呢喃,“我想看看我的孩子。”大家好像有难言之隐,沉默似乎寓意着不详。“孩子”“孩子是早产。”孙瑜绅慢慢开口,“因为你出了车祸,孩子是不足月剖腹生产的,体重过轻,现在一直在保温室里抢救。”张桂兰怕辛蕾受不住打击,急忙回身安慰道:“宝宝一定会没事,你放心,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好孩子。”辛蕾凝视孙瑜绅良久,久到大家都怕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时,她只是沉默地再次闭上眼。她慢慢侧过身,背对着大家,本来消瘦的身体在遭遇车祸后愈加单薄。张桂兰噙着泪替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被子下隐隐颤抖的身躯,让在场所有人都酸了心。孙瑜绅怕她受不了打击,在经过张桂兰的同意下,让护士偷偷在辛蕾的吊瓶里注射了药物,使她再次沉沉睡去。张桂兰被张静搀着走出病房,张桂兰握着她的手,哽咽道:“谢谢你,张医生。”“没事的,我跟辛蕾也算是朋友,比起真相,我相信她更愿接受这个事实。”孙瑜绅看着她们离开,始终沉默。他本就是受人嘱托要好好照顾她,好不容易让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窗外,秋风簌簌地吹过,卷起地上一片片树叶。深秋,医院绿化带旁的树木大部分都已经变得光秃,只有少数的几颗,枝头上还挂有几片稀散的树叶,只是风一吹,又有几片慢慢飘落。孙瑜绅站在医院走廊上,整个身子都浸在余晖中。他看着窗外被染红的天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电话接的很快,那头的环境很吵杂。孙瑜绅听见了几声类似关门的声响,对方可能是换了个地方,周围明显安静了下来。“她怎么样了”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略显急促,声音低沉沙哑。孙瑜绅摘下眼镜,原先打扮斯文的一张脸立即透出几分慵懒。“她醒了。”他疲惫地捏着鼻梁,缓缓道:“只是情况不太好。”电话中传来嘭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踹倒。有护士从走廊走过,经过孙瑜绅的身边时跟他打了声招呼,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孙瑜绅问男人,“你就真的一点不恨她”他跟徐言成在国外大学认识,起初他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只要事不关己绝不关心的人,可是如今,他错了。没想到,徐言成会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萍水相逢的女人做这么多事。更何况,这个女人男人再次用沉默逃避了这个话题,孙瑜绅没再追究,重新戴回眼镜。“她失忆了。”她忘记了她最想忘却最不应该忘记的事。窗外秋风瑟瑟,树叶纷纷落下,一片片,飘荡自如。良久的沉默后,电话那端的徐言成终于再次开口,“也许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但她还记得一个人。”“谁”“孟宇豪。”作者有话要说:戏外花絮某茗:“涩食禁果第三场,准备,action”咱们女主角却惊天一声吼,从床上蹦高起来辛蕾:“毛线失忆是有多狗血多脑残呀这戏我不演啦作者你可是说好这部要当亲妈的呀”某茗赶紧扔掉剧本上前安慰,“乖乖继续回病床上躺着,嘿嘿,狗血会有,但脑残嘛亲妈我智商像脑残样吗”辛蕾威胁:“你要是把我塑造成像林木那样很蠢很白莲花的,我就罢演”某茗暗自腹诽切,背后说我家木木坏话,小心我放林木家小南南咬你、其人四年后,y市。车子如猎豹般疾驰而过,带起路边草丛一阵摇摆。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响彻山谷,进入弯道,轮胎与地面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火花星星点点,发出刺耳的声音。“oho”“”黑夜下的云天山顶被许多燃烧的火把染亮,一群只穿黑色背心搭配破洞牛仔裤,痞性十足的男人们或坐或站,都津津有味观赏着正在上演的极速飞车。车子瞬间划过如一道道闪电,他们顿时高声尖叫,黑夜愈来愈激发人们心中邪恶的叛逆因子,让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就好似演绎的是生命的急速传说一般。口哨声、尖叫声四起,空旷的山顶被高分贝的尖叫和节奏激烈的hio音乐环绕。看男人们的狂野,十几位穿着性感、身材妖娆的女人们也不示弱,她们配合着劲爆的重金属音乐扭摆自己的纤腰翘臀,纷纷走近各自相伴而来的男人身边,火辣气氛瞬间达到高潮。蛮横的引擎声瞬间而过,只眨眼的功夫,黑色锃亮的布加迪威龙就已经稍纵即逝,消失在弯道的拐角,只是霸气的引擎声还环绕于耳,留下还未来得及消散的一团尾气。施华痞痞地吹了声口哨,回头斜着眼歪头看向坐在栏杆上的光头,眼神充满挑衅。光头不屑地哼一声,转头,就见从一侧赛道缓缓停下的黑色跑车。车上的人未立即下车,驾驶座车窗慢慢降下,一只夹着烟,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出窗外,拇指轻轻一弹,一节烟灰缓缓掉落。“听说施少几年前为了个女人突然不再干涉道上的事了,隐退江湖几年今天都能为了你出来跑一圈,施华,你哥俩感情不错啊”光头对着施华挑衅几句,施华只当他这纯粹是恭维。远处静静停着的黑色布加迪犹如一只在黑夜中静静潜伏,不知何时就会猛然出击的猎豹一样,即便安静的停在那,周身时刻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也不容让人忽视。施博文几年前在y室也算是家喻户晓,不光因为背景深不可测,更是因为玩法出奇刺激,下手心狠毒辣不留情面,再加上对兄弟的仗义,让他一度成为人人口中十分敬畏的施少。若不是几年前的那一场意外,说不定他早就代替毛哥成了巨头老大。有几个刚出来混的小罗罗耐不住好奇,不时的伸头向布加迪里张望。透过下降的车窗,只能隐约看见烟雾缭绕下,一双狭长丹凤眼微微眯起,英挺的鼻梁自眉间拔地而起。他含着烟的嘴角隐约上挑,眸中是正看着闹剧一般的不屑。羽翼车门缓缓升起,此时从车的另一侧下来一身红色短裙的长发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撩向一侧,露出另一边光滑细致的长颈。女人唇上涂得是大红色口红,朝车里的男人微微一笑,让其他站在一边的男人瞬间感觉欲望直充下体。缓缓把香烟从口中拿出,车中人手指轻轻一弹,烟蒂瞬间被弹出车外数米。从车中跨步而出的男子大约一米八五的身高,白色衬衫下隐约而见的起伏胸肌,让他浑身散发一种强烈的雄性气息。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也随意的挽起,露出结实的小麦色手臂。与雪白的衬衫相比,他古铜色的肌肤和肩宽腰窄的完美身材都令在场的女人一瞬间移不开目光,心跳加速。男人悠闲迈出几步,伸手一把把尤物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脖颈上轻轻吸允,拥着佳人朝人群走来。施华被这一对养眼的男女刺激到眼睛都看直了,看着大哥怀里的女人,再看看自己领来的,自卑全涌。他从栏杆上跳下,狗腿的跑到迎面而来的男人身边,迎着笑,“哥”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手中的车钥匙抛了过去。施华接过钥匙,想再奉承几句,却见男人早就越过他,走向自己开过来的另一辆跑车面前。“施少留步”光头叼着烟,搂着自己的女人在身后喊住了男人。他微侧头,怀里的女人配合的帮他把烟点燃。光头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语气嚣张,“施华欠我的可不仅仅是一场比赛。”对面男人背对他一声低笑,充满讽刺。他回过身,略微上调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哦”见他笑,光头心里也有了底。他视线投向依偎在施博文怀里的女人,嘴角挑起,神情猥琐。“今天有幸亲眼见到施少一面,施少风采仍是不减当年。这样,你给我个面子,咱俩来一场。你赢了,要什么你随便,不过假如你要是输了施华欠我的那些钱我也可以不要了,只不过”他微微一顿,眼睛再次瞄向女人,磨挲着下巴偏头朝身后一群看热闹的兄弟大声坏笑道:“那只能让你的马子留下喽”他这话一出,立即引得一群男人尖叫高呼,挑衅的口哨声接连不断。大家的视线都毫不避嫌的全部投向女人,上上下下,像是能穿透衣服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万紫千红一样。光头出道时就以赛车出名,当年更是拼下几个道上的大赛,名声在外,特别是这种连续好几个180度的山弯道,他更是压根就没输过。沈俏不惧男人们的眼光,嘴角含笑一一迎接,眼中全是轻蔑。倒是身边的施博文性感的薄唇一挑,嘴里闷出一声笑。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一双桃花眼越发迷人。他轻轻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呢,同意吗”沈俏受不了他这样的注视,妖娆的身体又往男人身上贴了贴。她媚的出水的眼眸回望他,一只手慢慢抚在他肌肉喷张的胸膛上,让其他男人顿时幻想,倘若那只仿若无骨的手摸得是自己女人吐气如兰,娇娇开口:“施少让我留,我就留。”“哈哈”光头看他们这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出道的晚,早就听说大家嘴里的施少有不少光辉事迹,只是近几年有关他的事却越来越少,没想到曾经扬名整个y市的施少有一日会窝囊至此,未战先败。“施少,那就只能割爱让美人跟我们老大睡一晚喽”光头身边的几个小跟班也都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就把女人从男人怀里拽出来。施华在一旁急的不行,自从那个徐家女儿在几年前死了之后,自家的这位表哥就突然性情大变,很少再厮混在各个夜店玩场中,身边的女伴也就固定那么几个。要不是前几天自己在他身前下跪发誓再也不赌了,他大哥肯定是不会答应替他参加这次的赌局。他急忙上前,对着光头赔了一脸的笑,“光头哥,你看今天”“施华,你这几年在我场子可没少输,我光头上百万的利息都没问你要,今天就让你大哥把他女人留下,怎么,我光头现在连这个面子都没有了”光头脸上的笑早就转为不耐,他身边一群手下见状立马也开始摩拳擦掌,脸上都露出一股恶煞的模样。“不,不是”施华摆手急忙要解释。“光头。”对面沉默多时的男人轻喊一声,令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脚,集体侧头看去。施博文并未松开怀里的沈俏,反而用手开始悠闲地把玩着她的长发,声音慵懒。“我这几年虽很少出来,不过也听说过你的大名,东厂那边的生意做得不错,其他的场子也都被你打理的有声有色。你现在是名气大了手里的人也多了,不过,有一点你还得记住,华东会所50层至今写的都是我施博文的名字,你毛都没长齐就要和我比一场,呵,”他松开手里的长发,脸上笑意收敛,音色低沉。“你配吗”华东会所是东厂毛东一手打下的招牌,不仅是y市最大的娱乐场所,也是在y市最象征地位的地方。据说几年前有人举报这里有地下毒品以及赌博的交易,但最后都被澄清,警方从此一律不再踏入半步,毛东老大地位瞬间无人可及,华东会所更是充满神秘和诱惑。华东会所一共50层,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楼层的数字也代表着来人的身份,而最高层50层,据说从开业至今除了老板毛东就没几个人去过,50层的尊贵身份更是可想而知。光头脸上的耐心一点点殆尽,嘴里的烟一吐,眼里的怒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