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他求饶。那个男人说,东哥,我老婆快生了,我还有个即将要出生的孩子,求你们能放过我,给我一条生路”眼泪最终没能忍住流了下来,正好打在梁桔放在身前的手上。辛蕾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一向给人坚强的梁桔竟然在全身发抖。梁桔转过头,辛蕾看见她双眼通红,眼神彷徨充满无助。“我以为他会放过那个男人,因为他也是一个快要当父亲的人,可我亲眼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起手落,菜刀一下下砍在那人的肩上身上头上,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凶狠的样子他也是一个快要做父亲的人。”梁桔双手紧紧抓住辛蕾的胳膊,表情充满悲痛和失望。辛蕾伸手抱住她,轻轻安抚在她的背上。“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过去了。”梁桔摇头,眼泪顺势而落。“那个男人临死前在朝他大声咒骂,他诅咒我的孩子诅咒他不得好死,诅咒我们全家。辛蕾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么我捂住嘴蹲在墙角,那个男人他好像发现了我,他沾满血的手不断地伸向我,他睁着眼睛直直盯着我的肚子。我拼命捂住耳朵,可就是能听见他的诅咒。”梁桔趴在辛蕾的肩上哭了,八年来,她再次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至今都能记住一切,所有的一切。辛蕾抱着梁桔,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梁桔哭了,辛蕾也在掉泪,她没想到她竟会有如此的经历。每一个做母亲的女人都会把自己的孩子视为全部,当一个母亲亲耳听到那样恶毒的话诅咒在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谁会不感到惊恐。“后来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孩子也被我流掉了。我根本不可能留住她,我害怕我的孩子会真的遭到报应。”过了好一会儿,梁桔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辞去了工作,离开那个城市到了这里,我清楚,这个结一辈子都会在我心里。”“他知道你看见的这些么”辛蕾问。辛欢玩累了从远处跑来倚在辛蕾的怀里,梁桔看着她,终于再次笑了。“我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又如何。”“他没去找你”“找了,命令手下挨个城市的找,可中国这么大,他那时候又不像现在这么有本事,怎么可能一下就找到。前几年我回老家,听我妈说他当年为了找我竟然去了我家,差点被我爸打死。他那么壮士的一个人,又那么会打仗,怎么可能就老实的挨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的打。”梁桔苦笑一声,低下眼,“可我妈说,他真的一点都没还手。”辛欢也居然奇迹般老实的待在辛蕾怀里听梁桔讲故事。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冲梁桔眨巴,让她又心酸的念起自己那个被打掉的孩子。即使梁桔不说那个男人是谁,辛蕾也有了七八分的答案。辛蕾看着梁桔,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就当是帮他在问梁桔。“如果现在你们俩见面,你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么”抚摸辛欢头发的手顿住,梁桔从椅子上起来,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她看着前方,淡淡的回答:“除非他能还回我的孩子。”如果时间能倒回,如果能抢先看到故事的结局,梁桔一定会痛恨死现在自己的回答。作者有话要说:明晚继续求鲜花哦另外预告一下,明天一章,施小受跟辛蕾将有大突破,会有小福利送哦好羞涩、第一个吻晚上梁桔开车送辛蕾母女回去。辛欢玩了一天早就困的不行,刚上车就枕着辛蕾的腿睡着了。车子平稳驶出车库,梁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放在副驾驶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白色信封,递给车后排的辛蕾。“这是kev给你的奖金,让我捎给你。”辛蕾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的金额让她不小吃惊了一下。“这么多”“毛东请你当他们公司的专属翻译,还要kev多奖励像你这种难得的年轻人才。那个小气鬼估计是怕下不了台,当场答应给你50的奖金。” 想起那个留着络腮胡的香港人,梁桔就觉得他平时真的是小气的很,要让他主动去拿钱奖励谁,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车驶入了大道,梁桔打转着方向盘,说:“你以后工作千万要小心,不能出了差错。还有,我建议你把那份全职辞了专心在这里干,省的让人说了闲话。”“我知道。”现在辛蕾成了专属翻译,如果再顶着兼职的名号在凯华千语上班,肯定是不好看的。这事不用梁桔说,辛蕾自己也清楚。从信封中取出了一些钱点了点放到自己包里,剩余的多半又重新递还给梁桔,“上个月幸亏你帮我还了贷款,不然我肯定还不上。”梁桔从后视镜看了辛蕾一眼,并未立即接下。“你现在就把钱还给我,那你这个月怎么办”“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大不了桔姐你再多给我安排一些工作,我就不用愁了。”辛蕾笑着跟梁桔说,脸上难得透出一丝开心。梁桔从后视镜瞟了她一眼,接过信封,“前提你身体得抗住才行,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车子经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熟睡中的辛欢哼唧一声,动了动身子。辛蕾轻轻拍拍小丫头,眼中溺爱流出,“其实我现在挺好的。”“我前些天听说财务部的李姐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给拒绝了,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帮你一起抚养欢欢”梁桔这话问的明白,辛蕾摸索女儿头发的手一顿,抬眸看向车窗外。她不是没相过亲,也不是没想过为辛欢去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只是她之前的一次相亲让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是母亲张桂兰托人介绍的,对方是一个将近五十岁,丧偶带着女儿的央企部门领导,有些秃顶,身材圆滚。辛蕾跟他见了一次,对方也难得不嫌弃她带着欢欢,只是一提到辛蕾的母亲张桂兰时,对方抬了抬眼镜,道:“儿女侍奉父母是应该的,只是我希望我们婚后可以独立居住,老人嘛,如果你不放心她自己住的话,我可以出钱把她送去敬老院。那里人多,老人也多,正适合这种上了点年纪的孤独老人”当时他这话没说完,辛蕾就已经拿起包站了起来。“王先生,实话跟您说,我跟我母亲一直是相依为命,如果不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跟我女儿不可能会坚持到现在,所以您的提议我不可能接受。如果您觉得这个提议没什么,那大可以等您将来老的时候留着自己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辛蕾转身就走,却不知那位还算儒雅的秃顶光头老男人已经变脸,站起来嚎着粗哑的嗓音高声谩骂,她一字不差的全部收入到了耳朵里。“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是个带着孩子家里还有个累赘的女人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条件,没结婚就跟野男人生下野种的,我看以后哪个男人会要你有什么了不起”辛蕾疾步快走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她深呼吸,指甲却不知不觉已经嵌入到掌心中。她蓦地转身,身上带着一股戾气气冲冲地冲回去,给那个老男人着实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他见辛蕾一脸愤怒冲回到桌前,急忙后退几步。辛蕾拿起咖啡杯就要往他身上泼,手却在最后一秒硬生生停下,因为惯性一部分咖啡已经洒出来溅在了白色的桌布上,晕开一片污渍。他们这边的情况已经惹得咖啡厅客人们好奇的张望。辛蕾拿着咖啡杯死死盯着老男人,对方没想到她能突然停下动作,还侧着身抬着胳膊挡在身前。巨大的怒火让辛蕾呼吸直喘,胸口上下起伏,她握着杯子的手紧紧用力,手骨尽显。辛蕾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强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略微狼狈的男人。“王先生,您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您的孩子也是为人女儿,将来也会成别人的太太,做一个母亲。请为您的孩子积点口德,不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你将来还债的代价。”放下杯从包里掏出钱仍在桌上,辛蕾回头直接就朝着咖啡厅门口走去。她没有精力再去看那个男人的反应,也没精力去在意周围客人对她的打量,她那时一直在强忍泪水,争取不让自己的眼泪在走出咖啡厅前流下。出了咖啡厅,辛蕾径直走向商场的洗手间。她刻意选了咖啡厅楼下的一个洗手间,随便进了一个隔间坐下就开始大哭起来。洗手间没有人,她哭的悲痛,哭的肆意,把心里的憋屈全都哭了出来。她不是为那些骂自己难听的话难过,而是那一句野种就轻易的击碎了她身上所有防身的盔甲。她的女儿才那么小,就被人用这么恶毒的话去咒骂,她作为母亲真的不能再装作听不见。她一直对辛欢有所愧疚,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不能让她享受父爱是她一生最大的惭愧。如果强加一个父亲给女儿,而这父爱又不能给女儿带来真正的欢乐,那辛蕾宁愿一辈子保持现有状态。半月横挂空中,耀眼的光亮星星点点点缀在瞭望无际的黑夜里,道路两旁的树木路灯急速的从眼前闪过。“用我给你介绍吗,我身边有几个客户条件还不错”“算了吧。”辛蕾打住梁桔的话,低低的说:“我带着欢欢,还有一个母亲,谁愿意无辜摊上身。”她看着窗外出神,半晌道:“没有合适的,我又不愿意委曲求全。”车子拐入小道,梁桔看了辛蕾一眼,说:“听说那天出意外是施少救得你”辛蕾身子一僵,直接回了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车子在辛蕾家楼下停住,梁桔把车熄了火,转过身看着她,“我是过来人,你们俩的差距不仅仅是身份的问题。辛蕾,即使有一天施博文真的爱上你,你觉得凭他们家的地位,他的身份,他父亲会同意你们的事么施博文之前的本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能接受得了他那些陈年往事的情债”辛蕾只是垂着头看着怀里的女儿。“你听说过y市徐恒山么他女儿徐言心,听说就是为了施博文才自杀死的。”听梁桔提到言心,那一瞬间辛蕾的心几乎快要停止了跳动。她感觉嘴里苦的像和了胆汁一样。辛蕾慢慢说,一字一句像是在告诉自己,“我清楚,我俩是肯定不可能的。”唐平第一监狱。“出去以后有点自律,别再碰那些玩意儿了。”男人接过自己所有的物品点了点头。“出去以后好好生活,听说你还有个女儿,一定要好好补偿下女儿。”男人听见女儿两字,这才露出了笑。“谢谢。”监狱大门哐当一声响,门缓缓而开,男人眯着眼走在太阳底下。整整四年零九个月,他终于出来了。辛蕾难得去接辛欢放学。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她。走到幼儿园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仔细听,辛蕾发现这声音居然是辛欢的。顿时慌了神,辛蕾三步两步的跑进幼儿园大门,看见辛欢站在幼儿园操场中央,小手捂着眼睛失声大哭。“欢欢”她快速冲向女儿身前,把辛欢抱在怀里,“宝贝儿,妈妈在这,你怎么了”“妈妈”辛欢猛地搂住辛蕾的脖子,很是委屈的样子。“陶仁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他说我没有爸爸”在听到女儿的哭诉之后,辛蕾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操场周围还站着几位家长领着小朋友,大家站在那也没人上前来劝她们母女俩,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那个叫陶仁的男孩一脸幸灾乐祸的被他妈妈领着,他妈妈脸上也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含糊说了一句,“我家儿子小,不懂事,再说这本来就是事实,迟早得让孩子知道,不能一直瞒着。”辛蕾蹲在那抱着辛欢,母女俩一起落泪。辛蕾最受不住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女儿的伤心,让女儿被同学笑是没父亲的孩子,是她最难受的痛。“妈妈,我有爸爸,我爸爸会回来的对不对”辛欢哑着嗓子问辛蕾,辛蕾只知道抬手把女儿的眼泪抹去,自己脸上留下的却比女儿多得多。“你妈妈是骗你的,你爸爸去拯救宇宙,实际上就是死了”陶仁不死心的扯着他妈妈的手说,还不忘回头向他妈妈求证,“妈,是你说辛欢爸爸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吧唔唔”“臭小子,胡说什么,是谁跟你说的。”陶仁妈妈赶紧捂住自己家儿子的嘴,抬头慌张的看了一眼辛蕾,就连忙扯着陶仁的胳膊往幼儿园大门口走。陶仁却一直支支吾吾不停地喊:“辛欢是个孤儿,辛欢是个没父亲的孩子”辛欢躲在辛蕾怀里哭的快要岔气了,辛蕾从没有见过女儿哭的这样伤心,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辛蕾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脸上苍白一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欢欢。”辛蕾哭着望去,看见了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的施博文,他站在她的不远处,眉头紧锁。施博文刚迈进幼儿园就看见了这一幕,陶仁被母亲拉着从他身边走过,辛欢被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