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真的一定要兵戎相见,不死不休吗”公子握紧了手中的剑却依旧没有说话。“世间最难还的债就是情债,别负了一个对了倾心相待人,到时你会后悔的。”公子努力的克服着情绪,却还是怒气冲冲的开了口,打破了山水墨画的平静。“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那你呢,和娘亲失散几年就娶了大娘,找到娘亲后又把娘亲娶过门。看着大娘郁郁而终,看着我们兄弟从小相斗,看着娘亲天天以泪洗面,越来越疯狂。你有什么资格说情。”中年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全身上下浓罩着深深的深苦,却无语可说。公子的眼里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疯狂,“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现在你却叫我放手,我怎么放。哈哈哈”公子的笑声在群山中水谭上回响,带着彻底的疯狂和悲凉。“我早就没办法放手了,自己都没法放过,如何放过别人。”公子走后男子好象突然间苍老了十岁,背影寂寞而悲伤。世咏最近很忙,唯香的出帐出了问题,几千俩银子不翼而飞,而曾夕的身体又让他放不下心亲自去查,红舞去了半个多月却只查出内鬼可能出在净京,却找不出人是谁。而石流城的钱不能断。“咏爷爷,唯香出了什么事”终于曾夕还是问出了口。世咏也不好在隐瞒,只能将银子失踪的事说了一下。曾夕听完心凉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苍白。这也是为什么世咏不想告诉他的原因,其实他们心里清楚,能不声不响调走千辆白银,只有世咏当年救回来的那些孩子。他们心凉的不是银子,是心。最后世咏还是决定亲自去净京一趟。杜宇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本以为看开了,可刚刚看到他他成双的身影,为何还会心痛。在街边找了个小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灌,想来个一醉解千愁,不醉不休。眼神是越喝朦胧,心却越喝越清醒。原来想醉一场都这么难,心里莫名的悲伤。他却不知道,有些人从出生开始,连醉酒的权力都没有。刚刚余叶辰听默一来报,林展飞因为汤凤妖的事,被他爹打得起不来床,所以去林剑庄了,至于是偷偷去还是光明正大的去,曾夕没问也不想问。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难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上酒,小二上酒。”接着是店小二无可奈何的劝解声,“这位公子,你已经喝这了么多了,别在喝了,虽然我们是卖酒的,但也不想公子你伤了身子,你住那里我让人来接你,或者送你回去。公子哎”掌柜的招手让小二回来,“算了,让他喝吧,喝醉了给他找间房就行。”、第四十章 承香曾夕进到店里正看到杜宇把自己往死里灌,他那里是在喝,是在往嘴里倒。好心的店小二还嘀咕着:“别出事才好。”曾夕抬手示意小二不用招呼,来到杜宇对面坐下,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杜宇朦胧的双眼,看了好久才看清是谁,“曾夕,你来了,来,来陪我喝酒。”说罢将酒坛堆了一个给曾夕,也没看里面有没有酒就示意曾夕喝。见曾夕不动,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曾夕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带着点点怒气点点心疼问:“出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杜宇僵住了身子,如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曾夕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将他头埋在自己肩上,如兄长般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有我在。”杜宇如找到发泄的出口,先是无声的颤抖,后是压抑不住的哭声。似要把所有的伤心一次性的哭出来。曾夕什么也不说的让他在自己肩上哭泣,眼泪有时也是治愈的良药。店小二心想这一哭他那里还有生意做,正在为难之际长柜的摇摇头,叹息着让店小二关门,却并没有生气,带着小二去了后堂。听杜宇的哭声小了很多,曾夕才问:“怎么了”杜宇抬起红肿的眼,又喝了口酒,这次曾夕却没有在拦他。“我刚刚看到他们了,他们在一起。”曾夕一想就明白了他们指的是谁。“我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我叫他,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只看了我一眼,呵呵”杜宇又喝了口酒,眼里的的悲伤怎么也藏不住,曾夕知道他心里的伤从没好过。“爹娘去得早,他是我远房的表兄,从小别人看不起我,打我、骂我,他都会帮着我,他给我买吃的,教我读书认字,他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他说他会宠我一辈子的。后来,后来他认识了她,我们三人一起过了几年。”杜宇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疯狂一丝绝望。“曾夕我不贪心的,我只想在他身边守着他,看着他。为什么这样都不可以,为什么他不要我了。连见面对我说句话也不愿意”曾夕感觉心里堵得慌,他能说什么,说:没有谁少了谁是活不了的,说:没了他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他比谁都明白,给出的心怎会那么容易收得回来。想到余叶辰,想到林展飞,想到那夜他叫出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度,自己也会忘不了放不下。拿过酒坛喝了一口,液体入口,一种辛辣的感觉就从喉管烧到胃,难受得紧,又刺激得紧,又喝了两口,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最终没在喝。就这几口对于从没喝过酒的曾夕来说,无疑也让他有了醉意。两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回了唯香,把照顾他们的小厮吓得不轻。唯香的老鸨亲自将曾夕扶回房,传信给了世咏。余叶辰、林央还有默一去了林剑庄,默三留在唯香,看到曾夕和杜宇醉酒回来,连忙去林剑庄报信。此时曾夕房间两个黑衣少年,一个将曾夕扶起靠在床榻上,一个用湿毛巾为他擦着脸。曾夕感觉全身都在痒,身上到处都是红诊,微微睁开眼,看着为自己擦汗的少年,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春雨。”又看看扶着自己的另一位少年,“霜降。”被叫作霜降的少年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的说:“你啊,就是不叫人省心,自己是什么体质不知道吗还敢喝酒,你是想找罪受吗”曾夕头晕晕的,身上又痒,说话都带了点撒娇带了点委屈,“别告诉咏爷爷好吗”春雨将湿巾放在盆里,豪不客气打破他的想法,“迟了,信已经送过去了。”曾夕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时老鸨在外面敲门,“公子,大夫来了。”春雨正要去开门却被曾夕拉住,摇摇头对外吩咐:“不用了,退下吧。”霜降、春雨不解,却也不好多问,直到听到老鸨和大夫远去,曾夕才说:“我不想看大夫,我没事了。”两人无奈,曾夕于他们是兄弟,更多的是主仆,他们不会忤逆他的意思。杜宇一觉睡到天黑,酒醒了什么事都没有。曾夕可惨了,一身的红诊又不能看大夫,又不敢乱吃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抓又不能抓。余叶辰回来就直奔曾夕屋里去,看见门口守着的两位少年,虽没见过却并不吃惊,点点头表示打声招呼,霜降、春雨也很礼貌的回了声:“余公子。”余叶辰看见在床上打滚的人,脸上、手上全是红诊,“小夕,你这是怎么回事”曾夕将头在余叶辰怀里蹭了蹭:“辰,我以后在也不会喝酒了。”余叶辰一听又好气又心疼,“吃药了没有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喝酒了。明知道自己喝酒会过敏你还喝。”曾夕那敢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看大夫,也没有吃药,只好当没听到把今天杜宇的事说了说。这时林央和杜宇也来了,杜宇看见曾夕一身的红诊内疚得要死,“曾夕,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喝酒会过敏。”曾夕却并不在意,“没事的,我是自己要喝的不关你事,只是起点诊子过两天就好了,我从小就这样,你不会担心。”听曾夕这样说杜宇心里是好受一点了,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余叶辰却是一直皱着眉,看着曾夕这样他心疼。林央却是若有所思,曾夕有种被狐狸看着的感觉,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打了个哈欠露出疲惫的神色。果然余叶辰就让林央、杜宇出去让他休息,还说自己守着他睡。杜宇不会多想说了句:“曾夕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在来看你。”就出了门。林央虽什么都没说,但他出门时看向曾夕的眼神太过复杂,让人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余叶辰握着曾夕的手轻轻说:“睡吧。”曾夕也真的睡了过去。林央找到老鸨问出曾夕果然没有看大夫,心里的疑惑更盛。从这次回来曾夕的药很少断过,但都是世咏亲自配的,就连药渣都是他亲自处理的。而世咏并没有表现出担心,就说明曾夕并没病,如果只是药膳补品,有必要将药渣都处理了吗而且今天曾夕为何不让大夫看虽然太多疑问但世咏不说,曾夕不说,他也不能问。次日清早世咏就到了,头发衣服上还带着湿气,谁都看得出他是连夜赶过来的。还好自从知道曾夕身子后就让余叶辰睡了客房,现在床上只有曾夕皱着眉睡得并不踏实。世咏刚伸手搭上他的脉,曾夕就醒了过来,看到世咏有些惊喜有些害怕,但看到世咏带着湿气的头发和衣服更多的却是内疚,“对不起咏爷爷,小夕又让你担心了。”就算开始还有一些生气,现在也全消了。“让咏爷爷给你诊下脉,以后别任性了。”曾夕点点头,露出调皮的笑脸,乖乖的伸着手让世咏诊脉。世咏的手指刚搭上曾夕的手腕就一惊,脸色越来越难看,曾夕也越来越担心,害怕孩子会出事,他真是后悔喝那三口酒了,如果孩子因为喝酒出事了,他要如何原谅自己。世咏终于放开了曾夕的手腕,还没从惊愣中缓过神来。曾夕小心意意的开口:“咏爷爷。”世咏看着曾夕不知道怎样开口,突然间有种心力交瘁的错败感。曾夕从世咏的眼里看到了对命运的无奈,更加害怕:“咏爷爷,别吓小夕。”声音都带着点哭声。世咏将曾夕搂在怀里,老泪纵横,“小夕,咏爷爷害了你,爷爷害了你啊。”“咏爷爷,别吓小夕,怎么了。”世咏伸手抚摸着曾夕的小腹,“小夕,你听咏爷爷的话,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吗”曾夕退出世咏的怀抱,带着质问,带着绝望:“为什么”“能有这个孩子是靠蛊,但我没想到蛊在你体内生长出了子蛊。现在子蛊和母蛊都在孩子体内,但在过一两个月,子蛊就会脱离胎位进入你的身体,从此你和孩子生死相随。孩子一担出事你也会子蛊出事并不会引响母蛊。”听世咏说完,曾夕反而松了口气,拉着世咏让他坐到床榻上,靠在他怀里。“咏爷爷,我要留下孩子,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好吗”世咏深深的叹气:“小夕是咏爷爷害了你,世上不管什么都要负出代价,而生命的代价只能是生命。怀胎,出生,长大成人,要是他有一点意外你可就”曾夕能明白世咏的但心,但他依旧愿意留下一这个孩子。“咏爷爷,不会有意外的,我们会守护着他慢慢长大,他是曾家的孩子,是曾家这代唯一的孩子。”世咏怜惜地揉揉曾夕的头,“好,我们一起守护着他长大,我们就和命运斗一次。小夕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了咏爷爷只能跟着你去了。”“我们和命运斗一次,咏爷爷既然能成功配出承香我们就一定不会有事。我怎么能让咏爷爷三十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世咏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祈求上苍,让曾夕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无事。、第四十一章 知己次日,林央在看到世咏后心里的猜测更重了,不过他还是没有问,既然世咏、曾夕都不愿意说,那他一定会尊重他们。有了世咏,曾夕身上的诊子很快就消了,只是曾夕的胃口更差了,很多东西都不想吃,很多时候吃了就吐,曾夕的所有都是世咏一身包办,还有春雨和霜降全天轮流跟着。世咏对外只说曾喝因体质特殊喝酒伤了胃,要好好调养几个月。除了林央众人也都没有多想。唯香丢失的银子依旧没有找到,但世咏并不着急了,没什么比曾夕更重要。经过商量余叶辰、林央回石流,曾夕、世咏、杜宇回阳西城,余叶辰将石流的事情处理好了后再回来去曾家接曾夕。次日大家兵分两路开始上路。豪华的马车慢慢的行在官道,四匹俊马随行在侧。虽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单看骑马护卫的四人都是一身劲装悠然自得,却有一种不能突略的气势。一路行来虽很张扬,但却没有人敢轻意打马车的主意,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撼作用。马车里垫着厚厚的毛皮,有一张小小的茶桌,几个暗格里放着干果和世咏的医书。曾夕靠在小桌上,可怜惜惜的看着世咏,“咏爷爷,好闷,我们走快点吧。”世咏不为所动丢给他一本书,意思很明显闷了看书。曾夕嘟着嘴,将书放在一边撩起窗帘,和骑在马上的春雨聊起来。世咏偷偷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