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黎同情地看了金元宝一眼,驱马路过他身侧时,丢给他一瓶染家的独门金创药。“你这匹汗血烈马,本王妃替你收了,反正以你的本事,想再抓到它,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她便驱赶着大黑马,飞快地朝汗血宝马追去。金元宝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着那瓶金创药,又被染黎的话气得喷了口血。正想着,什么时候要把这口恶气找回来,恍惚间却想起了染黎的自称,顿时心头一跳。本王妃于是乎,瞬间又心惊担颤起来。尼玛,调戏良家妇女也就算了,居然调戏到皇家人头上,这不是成心找死吗他倒是忘了,今儿这昌城,当真来了个王妃欲哭无泪地从地上爬起来,金元宝已经无心在意路人的指指点点。心知自己可能无意间惹了大祸,心酸之余,赶忙让小厮背着回府就医。此刻,他不止身上的伤疼,心更疼。这匹汗血宝马,可是他刚从赌场那边赢过来的啊如今,算是丢定了昌城南城门,守门的将士刚打了一个哈欠,就见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从眼前飞了过去,冲出城门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他头大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四周都没人,这便松了口气。反正没人看见,就不会有人说他玩忽职守。再说,如今的昌城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北城门,只要北城没破,南城这边也没什么可守的。这般想着,便又打了个哈欠。恰在这时,一匹大黑马从城内奔来,马上的红衣女子他记得,正是之前入城的安王妃。索性,对着疾驰而来的大黑马献媚笑着,没打算阻拦。只是大黑马却嘶叫一声,在他跟前停了下来。染黎骑着大黑马上,往城外眺望。南城门外全是崇山峻岭,偶有平地也并不是十分宽阔。此时,染黎有些不确定那匹汗血宝马,是不是往这边跑了。那马儿脚程快,这会儿已看不见踪影。于是,低头问守门的小将。“之前,是不是有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跑出去了”守门小将的眼珠转了转,笑呵呵道:“有有有,往城外跑了。”“多谢”染黎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丢给他,而后驱着大黑马追了出去。只是一路追了十几里,依旧不见其踪影。无奈之下,她转而赶回了骠骑营。把大黑马交给了营地的小将,染黎活动着疲惫的手脚,往自己的军帐走去。掀起帐帘,发现帐篷里只有菊儿一人,便忍不住问道:“王爷呢”菊儿见她进来,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凑到她身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王爷,装成小兵出去了。”出去了去哪了染黎略有些疑惑,正要再问。却听,帐外响起了一声怒喝。“畜生,老子今儿不揍趴你,就不姓任。”随后,又是一阵纷乱的马蹄声,更有将士们的叫好声。染黎和菊儿心头诡异,对望了一眼,撩开帐帘出去一看。却见一头枣红色的大马,领着骠骑营里的十几头母马,横冲直撞打算突破骑兵们的包围圈,冲出去。看着那匹枣红色的大马,染黎乐了。这可不就是,刚才追丢的那匹汗血宝马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任海见染黎出来,便小跑着来到她身前,满头大汗。“王妃,刚才有名将士从城里回来,路上遇见一名小将,长得很像王爷”染黎嘴角一抽,这也太巧了吧“王爷这些天赶路太累,这会儿已经睡下。刚刚本王妃还给他盖了被子。”任海见她这般说了,便没有再怀疑什么。他转头看向被将士们,困在中间的十来匹马,最后指着其中一只枣红色的大马,恨恨说道。“刚刚这匹野畜从外面冲了进来,将士们看它长得健壮,一时间没舍得下死手。结果,让它逃去马厩那边吃了不少黄豆,还到火头营去喝掉了半桶料酒,现在更是勾了十几匹母马,准备跑路了”看着那匹马,染黎微微勾了勾嘴角,轻拍着任海的肩膀说道:“那可是一匹汗血宝马,本王妃追大半天了。”“真的”任海瞬间眼眸一亮,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一想到染黎已追了半天,不尽有些灿灿。抢谁的东西都行,但,怎么能抢王妃的染黎哪里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大方道:“谁若驯服了这匹马,这马就是谁的。本王妃说话算数”闻言,任海的一张脸,立即笑得跟菊花似的。骑兵对马总是有股痴劲儿。骠骑营的将士们一听这匹马儿,竟是汗血宝马。顿时,激情澎湃,一双双眼睛如饿狼似的,盯着场中那匹撒欢闹腾的枣红色大马。第二十三章 ,骄傲的马更新时间2015214 6:01:28字数:2137边疆的天气较干燥。平地上的泥土,被马蹄一踏,就扬起大片大片的黄色尘土。数百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在营地前围成了一个大圈。圈内,是十几匹母马,和一匹汗血宝马。这十几匹母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品种,是上次黑衣人偷袭时,留下的战利品。由于时间紧迫,当日夜里并未去查幕后凶手。那时,战利品中有不少好马,但骠骑营的马匹本就是百里挑一的,所以几乎都让徐坤带走了。唯有数千油火连弩以及这十几匹母马,甚合任海心意。马上就要上战场,别说马,就是人都不知道能否活下来。他想,若能在这之前,让这些马配了种,以后就是骠骑营的马死绝了,也算留下了些纯血后代。本来,打算明日就将这些受过孕的母马,送到昌城府衙去。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趾高气昂地横冲直撞。若有将士以刀剑相抵,它便会迅速跳开,然后驱赶母马迎向刀尖。待将士们无奈收回兵器,它便会躲在马群里,嘲讽地打着响鼻。这龌龊的性子,直把将士们气的眼斜口歪。就连他们胯下的马儿,都不屑地哼了哼。但,这马越烈,将士们的心就越热。整个骠骑营,都渐渐得沸腾起来。很快就有人以轻功掠入包围圈,打算降服它。只是每当靠近它,周围的母马就来撞人,竟是让人无处下手。如此僵持了一个时辰。作为统领大将的任海,终于按捺不住。他直接纵马冲了进去,让整个马群瞬间乱了。汗血宝马见他冲了进来,就撒开蹄子在圈子里狂奔,更赶着母马们去阻碍他。任海见状,怒骂了一声。“畜生”随后,他翻身爬站在马鞍上,脚上一点,借力掠起朝它扑去。但那马儿油滑,居然给它避了过去。任海不灰心,接二连三的扑了几次,一刻钟后,终于让他扑上了汗血宝马的马背。汗血宝马愤怒地喷了个响鼻,左摇右摆,前奔后跳,挣扎着想把人甩下来。任海训马多年,最善于抓马的弱点,任它怎么蹦跶,他就能紧紧黏在它背上。大概半个时辰后,汗血宝马似乎累了。在原地慢慢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似乎认命了一般。任海也是满头大汗,坐在马背上狠命地喘气。不过,这马儿已经不再挣扎,他想着应该是臣服了,心头不禁升起一股狂喜来。这时,一直在圈外观战的染黎,摇了摇头。以她的角度,恰能看见汗血宝马的头部。这马儿眼神闪烁,哪儿有一点臣服的意思,分明是不安好心呢不过,她也没打算警告任海,骠骑营是大庆骑兵中的骄傲。但是作为一名将士,不应该有一颗骄傲的心,这个时候受些挫折,磨一磨,再好不过。果然,染黎所料不差。那马儿确实没安好心,它太机灵,知道自己摔不下任海,就假装臣服。就在任海身心放松之际,它忽然一蹲,就地一滚,愣是将任海滚到了黄土地上。这还没完,大概是为了报仇,它背对着他的头刨了一地黄土,盖了任海满头满脸。“咳咳”任海气急,双拳狠狠捶地。“畜生”汗血宝马情绪高昂地喷了两个响鼻,然后屁股一撅,对他崩了两个黄色的臭屁。顿时熏的任海两眼一翻,差点晕厥。“哈哈哈哈哈”将士们何曾见过这等情景,一时间笑得人仰马翻。染黎看着那一匹志得意满的汗血宝马,也是哭笑不得。她赶紧吩咐身边的将士,去把任海托拖出来。免得,继续被那匹烈马埋汰。事情到了这一步,整个骠骑营的将士都没辙了。随后他们似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致的投向了染黎,眼巴巴的望着她。目光虔诚,仿佛,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般。染黎对他们挑了挑眉,从身边将士的腰上抽出一把长剑,而后面色冷凝地走入圈内。她冷冷地盯着那匹马,抬起手中的长剑直直对着它,语气淡淡。“要么臣服,要么死”将士们愣了愣。枣红马也愣了愣。随即,染黎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冷,是真的冷,尖锐的仿若刀锋。枣红马,脑袋一缩,立刻躲到了母马群中间。场上的将士们又给气笑了,有骂它懦夫的,也有骂它畜牲的。而任海,更是恶狠狠地瞪着它,恨不得将它抓住后,剥皮抽筋。染黎站在马群跟前,冷冷的笑了。她拿着剑一步一步的往马群逼去。母马们似感觉到了无边的压力,迫使它们违背者汗血宝马的意愿,一点点的往两边退去,直到将汗血宝马完全暴露在染黎面前。染黎一步步地走近汗血宝马。那马动了动蹄子想躲避,染黎眼睛一眯,手中长剑在它身侧一划。一道锋利的剑气横扫,“噗”的一声落在地上,入土三分,留下一道深痕。汗血宝马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它不能肯定,自己的速度比剑气还快。因为它不再躲避,染黎的剑便抵在了它的额上,她再一次问它。“要么死,要么臣服,你没有第三次选择的机会”这匹骄傲的马,终于有了些忐忑,硕大的马眼眨了眨。直直望着眼前的人类女子,明明那么矮小柔弱,却有着一股让它无法抗拒的力量。她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竟让它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是血海之中。汗血宝马的腿,慢慢的开始有些发颤。然后缓缓地蹲下来,将马头搁在了染黎的马靴前,伸出舌头舔了舔,表示它彻底臣服了。骠骑营的将士们,面色诡异的望着染黎,目光里装满了不可思议。就连任海,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大家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搞定它。结果她轻轻松松的,就让汗血宝马自愿臣服。这是为什么染黎没有继续看那匹马,而是转身走了回来,将长剑还给那名将士。随后,望向任海,目光淡淡。“这一次,你没有轻敌,但还是输了。因为你们太骄傲”第二十四章,水中月更新时间2015215 6:42:27字数:2269被染黎如此一说,任海微微皱了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事实就是他输了,输给了一匹劣马。见他沉默,染黎没有多说什么。一个骄傲的兵,突然有一天,输在了自己的骄傲上。那,他心里多少会有些难以接受这很正常,作为一个曾经也很骄傲的人,她很能够理解任海现在的心情。一阵风过,黄尘滚滚。骑士们将出逃的马匹,都赶回了营地的临时马厩中。而那匹汗血宝马,则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到染黎身前。它垂下头,眨巴着眼睛,将马脸靠在染黎面上蹭了蹭。脸上油滑的触感,让染黎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去去去”嫌恶的别了它一眼,染黎一把将它推开。“自己一边玩去”那马失落地垂下头,大大地马眼里全是委屈,只差滚出眼泪来。看着它这般,染黎的铁石心肠竟被软化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它长长的枣红色鬃毛,心里闪过了它飞奔时,鬃毛在风中飘舞的模样。那是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烧的火。这样想着,她便微笑着低头,对马儿说道:“那胖子给你起的名不适合你,你以后,就叫烈焰吧”一听到“烈焰”两字,马儿眼眸一亮,抬起脑袋亲昵地噌了蹭染黎的脸。这回,没有被嫌弃,它大概怕蹭久了又会惹她厌烦,所以蹭了两下就乖乖站着不动了。染黎见它突然这般乖巧,眉头挑了挑,只觉的这匹劣马还是有的救的,只是欠些教训罢了。这时,营外来了一阵疾雷一般的马蹄声。染黎和任海转眼望去,却见一红袍太监背负圣旨而来。二人急忙迎了上去。太监在营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见染黎和任海出来便大声问:“安王何在”“这”染黎一愣,她也不知道刘旭那厮去哪了啊任海看向染黎,见她面上掠过一丝为难,不由疑惑。“王妃,王爷不是在补眠么末将这就去唤他”染黎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心道:“安王根本不在营里,你唤什么唤”叹了口气,她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