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应该去问问她的心啊”她看的出,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那人似乎早就知道了染黎的存在,看也没看她一眼,只依旧低头望着楼下的院子。“有些坎,留下了,就过不去了”染黎闻言一愣,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人却道:“我和她的孩子,出生时,便是白发红眼。被村里人认为是妖孽,丢弃了。自此以后,我们便再也回不去了”染黎的心一下子冰冷,淡问:“你没阻止”那人苦苦一笑。“我被我娘支出去买粮,回来时,孩子已经不在。而她,也气急攻心,吐血昏厥我最终,只能先顾着她。可是她,却再也不想见我。”染黎深吸了一口,看着院子凤来仪对着伙计们那温温的笑靥,心头一酸。想起了她对自己说的话。“你也快去道歉吧不要到了最后,落得如我这般下场”她和刘旭,现下感情谈不上有多深,但,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注定要一起过一辈子。若终究分道扬镳,倒算是好结局。奈何他是皇家人,皇家弃妇,呵呵,唯死而已皇族用过的女人,哪里能休弃之后,给别人用那人,似乎觉的自己说的有点多,又沉下脸,不再说话。染黎这会儿,却也不想听了,转身走去了天字一号房门前。伸手想敲门,却愣了片刻,而后自嘲的笑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内室里的刘旭见她进来,眼里有了淡淡地笑容。很淡,却很安心。染黎进屋后,回身把门关好,然后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端着去了内室。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刘旭,把茶盏一递。“我来给你道歉了”刘旭没有接茶,却伸手摘去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他那张如清风雾月般清冷的俊颜。他抬头,细细看着她,轻问:“你想跟我做一对什么样的夫妻如果想一辈子相敬如宾,那你便不用道歉了。我不接受”染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心头一凉,面色渐渐淡了。叹了口气,把茶盏搁在了床边的茶几上,然后在床尾坐了下来。刘旭满是失望地望了望茶几,看着茶盏里的茶水忽高忽低地浮动着。也不知道是受伤的缘故,还是染黎的反应让他心伤。反正,他面色有些白。染黎坐在床尾,靠在床柱上,略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前尘往事,缓缓在心头流转,自然而然的,刘谭的身影自心底深处渐渐清晰起来。他站在城楼上击鼓,衣带飘飘。他执卷研习兵法,目色沉沉。曾经,他的每一个姿势动作,都让她砰然心动。可如今,她想着今生的寥寥数面,竟没什么印象。仿佛现在的刘谭根本不是刘谭,而是一个虚假的人偶。靠在床柱上,染黎抬眼望刘旭,却见他正望着自己。目色幽深,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她心头一悸,微感烦乱地别开眼。淡道:“刘允找永和堂的孙大夫要了一包罂粟,这东西,你可识得”刘旭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染黎不耐烦从床沿上站起,他才伸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苦笑。“害人的玩意儿,不正是本王的拿手好戏么爱妃这话,问地真够生疏”染黎自嘲地笑笑。“是臣妾不对”刘旭不再看她,却把手中茶盏递去。“再给倒一杯来”染黎挑了挑眉,心底升起丝丝莫名的酸意。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一般,只是深思进去,却又觉的莫名其妙的很。所幸便不想了,伸手接过刘旭递来的茶盏,对他深深地福了一礼。“服侍王爷,是臣妾的本分”话罢,便转身去外间八仙桌前,提起茶壶倒了一盏清茶,而后双手捧着送回来。“王爷请喝茶。”刘旭却是不接,只伸示意她搁在床边茶几上,而后,看着淡淡说道:“罂粟花大,色艳。南蛮之地重瓣的罂粟花常栽培品种为庭园观赏。加工入药,有敛肺、涩肠、止咳、止痛和催眠等功效,治久咳、久泻、久痢、脱肛、心腹筋骨诸痛;种子榨油可供食用。”“如此说来,倒不是邪物”染黎闻言惊奇,难道,他们所说的不是同一种东西刘旭嘲讽地瞅了她一眼,略带讥嘲道:“罂粟很美,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婷婷玉立,蒴果高高在上,但从蒴果上提取的汁液,可加工成各种令人上瘾的毒品,无数人因它家破人亡。罂粟是毒品的根源,它别名,恶之花”说完,他顿了顿,自嘲道:“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善恶并存。与罂粟的恶比起来,它的善就变的薄弱无力。我和这玩意儿打了半生交道,依旧无法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来。”“居然这么可怕”染黎心头隐隐升起不安来。这刘允和刘谭要这东西,到底是要给谁呢这昌城,还有谁只得他们如此。按当时刘允的说法,他似乎是为了救人。这时,临床不远的窗下街头,响起了南宫少的祖师密语。他说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吼地满条街都吵杂起来。“昨日夜里,大军师周一连夜进城,隐疾发作,痛不可忍。最后,只得服食罂粟所制秘药止痛,奈何药已在今晨用完,刘允和刘谭四处寻药不得,方去请动胭脂楼。不过,据说他们私下还有其它交易,尚未查清若想再查,千两银票一张,否则,老子不奉陪了”s:牙疼想看留言、第二十章,战争爆发二更待他说完,染黎心头一动。前世,大军师据说是肝痛而死,死前食不下咽,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形容憔悴。就连女神医上官寒冰,也无法救治。如今已然犯病了么按日子算,他的命也只有半年了这事水中月知道么正犹疑间,街头忽然跑来快马,马上将士敲锣大呼:“匈奴进犯,百姓们快躲入地窖。南城未封,欲远逃者,快些赶路”染黎心头一惊,扑到窗口抓着窗沿,探出头朝北望去。北边人潮涌动,许多人带着一家老小匆匆走出屋子,汇聚成衣条洪流朝南城拥堵而来。凤来客栈离北城门甚远,染黎趴在窗口,依稀可以听到那边一阵阵的马蹄声和叫阵声。怎会提前开战望着街头涌动的人流,她心头腾起阵阵疑惑。又想,大军师周一来的时机也甚是巧妙,难道这其中有些她不清楚的缘故染黎心头紧了紧,回头朝床榻上的刘旭望去,却见他正勾唇轻笑。染黎心里本就有些紧迫感,却见他一脸清闲,便皱眉不喜地问道:“你笑什么”“匈奴二十万,昌城守军十万,他们本就有胜算。”刘旭嘲讽地别了她一眼,淡道:“昨日,匈奴的部族兵马被烧毁了大半,军心动摇,却也激发出了凶性。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只不过,现如今,胃口变小了些。攻进昌城,杀些平民泄愤。便会退走。毕竟,大庆的援军再有四五日便到了”染黎静静听他说完,靠在窗沿上细细分析了许久。事情,确是如他所说,匈奴人这是报仇来了。可眼下昌城守军才十万,哪里能防地住有投石车的匈奴人。染黎原地思虑许久,忽而眼前一亮。随即。对刘旭说:“王爷好好养伤。臣妾现下得回骠骑营”刘旭点点头,淡淡一笑,眼里却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这时。楼下的南宫少又喊了。“银票拿来,否则小爷我走了”染黎往楼下望了一眼,见南宫少翘着个二郎腿靠在对面小店的柱子上,一脸的不耐烦。她嘴角弯弯冲他勾了勾手指。笑道:“你上来,我另有事交代。放心,价钱上包你满意”她话音才落,那边南宫少就一脸垂涎的使了轻功跃了上来。染黎让开窗口,让他飘然而进。凤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摆设也算上得了台面的。可怜那南宫少从小在穷道观长大,对他来说,这客栈的布置。已经算的上奢侈了。穿着木屐的脚刚刚落在房间的漆红木地板上,他的双眼便是一亮。对着屋里的家具摆设,左看右看似怎也看不够。那模样,让染黎想起了掉进鱼框里的猫。南宫少舔着脸在屋里游街似地逛了一圈,抓起置物架上的陶瓷瓶子摸了摸,忽而转身谄媚的笑着问染黎:“您让小的上来有何贵干”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模样,染黎忍住扶额的冲动,伸手指着床上的刘旭道:“这人,以后就是你主子,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便替我好好保证他的安全,同时,好好伺候人家是吃喝拉撒”南宫少闻言,眉头一皱,转眼朝刘旭望去。这时,刘旭并未带面具,南宫少只望了一眼,便抽了嘴角。他惯喜爱大厅新奇事,当初骠骑营刚来昌城时,他就偷偷去探了营。床上这人,不正是安王么他心里掂量了许久,一双透明的蓝眼睛转了转,不乐意磨磨唧唧道:“咱不打算卖身为奴啊”染黎看着他那模样,哪里还不清楚他的心思,不由冷哼了一声。“别再装瘪三了,这活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南宫少眉头一挑,目光渐冷,不逊地瞅着她。“老子就不愿意干”“哟”染黎乐了,嘲讽道:“人家身份都摆那了,你还敢拒绝胆儿不小啊”南宫少听罢,不屑地冲她翻了个白眼。而后,冷眼望向内室床帐,此时刘旭正靠坐在床上,端着茶盏轻呷。他举止斯文,浑身散发着淡淡地贵气,南宫少见之不由酸溜溜地撇撇嘴。“身份高贵的白痴难道就不是白痴了老子就不爱给白痴当奴才”说罢,转身就朝房门走去。染黎见他这模样,摇了摇无奈地叹了口气,早就知道这人探听本事一流,但那脑子是属猪的。“你都知道他是谁了,难道就猜不出我是谁么”南宫少无趣地别了她一眼,继续往房门走。“你不就一太监吗一张脸长的倒挺标致的,一开始还真以为你是个娘们,胸口里头放了两大橘子么切无聊的阉人”“噗”刘旭忍不住喷了一口茶水,转脸朝染黎望去,却见她一张脸已黑如锅底不知为何,见她如此,他心里的郁气顿时消了不少,仿佛所有的伤感都淡了些。随后,他同情地望了南宫少一眼,再心中替他捏了把冷汗,这哥们真是萌萌哒染黎这会儿别提脸黑了,她心跳都被气快了不少。冷冷着望着正拉开房门的南宫少,染黎一脚踢飞了八仙桌下的圆凳。“砰”的一声,那圆凳砸在了门板上,南宫少恰恰险而又险的退开一步。他连呼好险的拍了拍胸口,回头恶狠狠地瞪向她。“你恼羞成怒做什么,太监不就是阉人么。老子说错什么了吗没事顶着两橘子你不嫌累,老子还嫌碍眼呢想打架,你早说吗”“咯吱”染黎差点就咬断了牙根,菊儿当初到底是什么眼神啊就这二货,值得她生死相许“咚,咚,咚”楼下的将士们敲的铜锣越发响了,百姓们拖家带口都往南城门涌去,不少人哭爹喊娘,咒骂匈奴。染黎本想揍南宫少一顿出气,此时却不由担忧起战事来,无奈之下,便扯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冷冷地盯着南宫少,语气森冷地说道:“你看清楚,我是谁”南宫少看见这张脸后,心头一寒,一张脸都灰败了。染黎刚进城时,打马城北,他在暗处看的分明。此时,一见是她,哪里还能笑的出来。哆嗦了一声道:“艾玛怎么是你这母夜叉啊”话刚出口就知道错了,急道:“不不我说错,是是母老虎哎呦”这多说多错,他一急之下扇了自己一巴掌。“王妃娘娘哎小的嘴欠,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小的吧”s:今天第二更了,请大家笑纳谢谢小鱼儿的留言,知道有人关注真的会很温暖、第二十一章,竹筒又见竹筒染黎这时却也懒的瞧他了,抬步往房门走去,路过他身侧时,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干,本王妃不会亏待了你”南宫少这会儿哪里还敢拒绝,点头如捣蒜。心中却想:“老子不怕你,但怕惹麻烦,嘿嘿,就先应下来,一会儿那白痴还能耐我何”他目中一闪而过的精滑,染黎自没有错过,她回头笑望床榻。刘旭也对她扬起一个淡淡地笑容,目中有另人安心的神色。“爱妃,本王心中有数。你且去军营忙去,本王自不会亏了自个儿”这刘旭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比起南宫少的精怪,他似乎更阴险一些。这两人的智力本就不在一个层次。就南宫少那点脑子,压根不是刘旭的对手。想是如此,染黎便放心的拉开房门走出去。木质走廊上,空无一人。这时,走廊下的内院,却起了争执声。染黎想起了客栈老板娘凤来仪,心里隐隐有了些担忧。战争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