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了一丝冰冷。清然没有动。也不敢说话。小猪见噬天顶住她的头,飞快的说,“那个,你不认识她的”什么叫此地无银,这就叫此地无银。噬天的火眸略眯,他突然伸出手来,掰过清然的身子,清然就这么低着头不看他。他的火眸灼视在她的脸上,像是要把她的脸灼出两个洞来。清然的心怦然而跳。怦怦,怦怦怦怦他会发现吗她扮成这样,灼煌都没认出她来,他一定不会认出她来的,吧她额头的冷汗缓缓而落,噬天的火眸之中现了一丝深不可测,垂在身侧的手却握得发白。大约五分钟,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然后,他冰薄的唇角略扬,缓缓的说了一句,“我只能放你们其中一个上去。而且要有我的陪同。因为马上珠宝大盗就会来偷东西,我要确保你们的安全。”小猪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啊啊你真是好人我要去我要去”她举高手跳啊跳的。噬天冷眉一挑,“我不带白痴一起去。”修长的手指朝着清然一指,“你跟我一起来。”清然一惊,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一步,彰显了她此时恨不能马上飞奔着离开的心情。噬天的眸中跳动着冰冷的火焰。“那你跟他一起去吧要把我们的份一起都看回来哦哦也”小猪再度尖叫。噬天对着暗卫使了个眼色,他们鱼贯从电梯里头走出来。他收了枪,优雅的走进电梯。清然的唇动了动,识相的跟着他走进去,却忍不住躲在一边的角落。发现了吗清然忍不住偷眼看他。却发现噬天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的望着电梯。他的存在感太强,让她忍不住再度往角落里头缩了缩。噬天没有动,也没有看向她。垂在身侧的指节却握得发白。他的唇角往下垂了一分。彰显着此时他极差的心情。电梯的门打开。他率先走出电梯口,大钟很高。从上面看下去,所有人的手里都带了一缕星光。人们就站在星海之间,欢乐的舞动着身子。清然俯身看着底下的密密的人群,却感觉到噬天两道灼人的目光正锁在她的身上。他在怀疑什么清然咬牙,会不会,怀疑她才是真正的珠宝大盗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着。唇角却泛起一个迷人而诱惑的弧度。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一对火眸却一直似有若无的扫视着她的背后,让她感觉如同芒刺在背。她几次偷看电梯口,想要逃走,却在他的监视下无法成行。十点十分。时间越是接近,人群就越是不安定。他们都尽可能的往大钟的方向挤。想要看清楚那个珠宝大盗是不是真的可以把蛰龙帝国的至宝偷走灼煌也在看着那口大钟,然后,他的金眸微眯,冷然的扫视着噬天跟他身边的少年。他侧着头想了下,总觉得那个少年很眼熟。“咦殿下。”身边的黑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什么事”灼煌侧过头,应了声。“那个穿银色衣服的少年,刚刚就站在我们身后,怎么现在就到大钟上去了还被噬天带过去。奇怪”灼煌一只手揉搓着下颌,远远的望着她,冷漠的说了一句,“是很奇怪。难道,噬天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大家准备,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珠宝大盗”黑衣人的手,全都按上了腰间的枪。准备随时开枪。十点二十,清然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子。再不走,那个珠宝大盗就要来了噬天环胸,冰冷的堵在电梯口,然后,嘲弄的笑。他伸出手,为她打电梯的门打开。清然几乎立刻跳上了电梯。他挑了一边的眉头,却并没有跟着她一起离开,而是独自留在了大钟上头。劳拉跟小猪已经回到了人群。清然飞快的没入人群。十点三十分。无情停了所有的节目,广场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那口大钟。然后,天空中有人凌空朝着大钟行走。那个人穿了一身的银白旗袍,一头墨黑的发丝随风飞扬,她的身材很美,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场完美的舞蹈。她戴了一张漂亮的面具,缓缓的转身。然后,漂亮的红唇微微扬起,一刹时,天空炸出无数的烟花整个时代广场的天空像是下了一场星星雨。那个女人就这么站在天空中,然后,她拿起话筒,淡着声吐出一句,“谢谢大家,今天的烟花,是由噬天陛下为水沫儿小姐特地准备的今天的晚会,也是噬天陛下为水沫儿小姐一人设计他要告诉水沫儿小姐一句,这样的星空,你喜欢吗”轰人群爆炸了。根本没有什么珠宝大盗一切都是噬天为了博取水沫儿的高兴,而设的局站在天空的女人被人用直升机吊着凌空而下。聚光灯一亮,水沫儿站在钟楼上,朝着噬天飞身扑过。紧紧的搂住他。然后,他抬起她的下颌,热吻。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策划了这一场烟火晚会,就是想要回应早上记者要他做出的选择。清然的唇角泛着微微的冷笑,垂在身侧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她想低头不看他,可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他把要送给她的星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给了水沫儿。他们的吻,绵热而悠长。她的指尖直直的掐入手心。唇角却缓缓的扬起一个带泪的弧度。这一次,灼煌像是终于看清了,他拔开爆炸欢呼的人群,一把将清然搂在怀里。她的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西装。他的手就这么按着她的头,不让她从他的怀里抬头。他怕她一抬头,就看到让她伤心欲绝的画面。可是那个画面,早就已经印在了她的心版里,再也抹之不去。“不要哭,清然。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心口痛得像要撕裂开来,明明知道不应该,可他却仍然紧紧的拥住她。“本来要给我的星空,他当着我的面,送给了她。”她咬牙,小声的呜咽着,却发现她的话已经破碎的不能成句。本来。只是本来而已。“噬天他看起来很幸福。莫清然,算了。”灼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噬天拿了扩音器,对着所有人大声的宣布,“今天,是水沫儿十六岁的生日,我们大家一起为她唱生日快乐歌,好不好”他说完,领头轻轻的浅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唱完,几乎所有人都一齐为水沫儿唱生日快乐歌。清然突然觉得自己没了眼泪,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出现在这里,跟这么多人一起见证他们的爱情。她转过身子,然后,缓缓的抬头。与噬天的火眸在天空中相接。一切,恍如隔世。那个拿着五月花为她簪上的少年,那个一生只宠她一人的少年,那个抱着她,半跪着与她成亲的高大皇帝。那个为了她可以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全数杀死的男人,那个到哪里都会带着她一起的噬天。那个把五月花植遍了,就为了让她看到漫天星光的噬天,已经消失了。她跟他之间的一切,就像是这广场上的烟花,稍纵即逝。现在的他,眼里只有一个水沫儿。他为了她,用尽了心思。那么,她又算什么呢算了吧。依然。不应该是莫清然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她以为生生世世的爱情,原来并不是不可取代。她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噬天在水沫儿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惊讶的回眸,看向她的方向。然后掩唇淡淡而笑。笑吧。笑她这个失败者。灼煌就站在她的身后,浑身绷得死紧。莫清然在哭。整个人群都在欢呼,可他却只听到她在哭。那种破碎的哭声,是他设计出来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是那样的痛楚。他不后悔。为了得到她,他不后悔这么做。他等了她,两千年。他不要听什么,爱她就是让她幸福之类的话。那全是骗人的鬼话。爱,就要得到。爱,就要占有所以,他要占有莫清然。即使让她伤心难过,也在所不辞。章节目录 第145节: 第145章他知道噬天在看他,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离莫清然远一些。可是他却做了截然相反的动作。他抬起莫清然的头,低下头,吻她。清然没有动,她的眸子就这么失神的睁大。虽然他们两个隐在人群,可是灼煌太过高大,太过出色,莫清然又是个美少年,所以,大家的眸光都从噬天跟水沫儿的身上转到了离他们更接近的清然跟灼煌身上。“哇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场版热吻主角还是两个男人”“就是啊不过那个银衣的少年长得真的很漂亮”灼煌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莫清然头上的假发扯下,飘逸而柔软的发丝随风飘扬。两道可笑的小胡子也被他撕去。露出她原本就清秀漂亮的脸蛋。“啊女人”灼煌伸出手,固定住她的头,忍不住加深那个吻。像是一种报复,清然原本推拒的双手缓缓的伸出去,环住灼煌的颈子。这一吻,告诉了所有人,她跟噬天正式的决裂。广场上的人像是受到他们的鼓励,一对对的情侣们全都相拥而吻。许久,清然推开灼煌,唇角微微泛起一个冷笑来。“对不起,我要先走了。”她飞快的说了一句,在人群里飞快的移动。小猪没有说话,飞快的跟上清然。劳拉也跟在她的身后。无情的唇带了些微的颤抖,然后,冰冷的勾起一抹伤感的弧度,“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清然浑身一震,她当然记得。他说,就当这是一场普通的失恋。她的唇微微冷扬,此时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脚步没有一丝犹豫,朝着入口处坚定的走去。离生日,还有一百二十八天。她的千年之恋,终于当着她的面砰然而碎。指尖掐入手心,她却不觉得痛。呵那个人,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星子。前一世,得到他的倾心相爱,她却没有说过一过她爱他。这一世,她说爱他,他却再也不想听。好遗憾。她哽咽着。真的好遗憾没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一声,天哥,我是依然。没能当着面告诉他一声,天哥,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可是呵,现在她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因为他千年的等待,已经开花结果。她回头,对小猪哑着声说了一句,“小猪,有没有手机”小猪见她面色不对,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交给清然。清然飞快的拔了一串号码,几个嘟声之后,绝尘飞快的接起电话。“喂绝尘吗”“清然你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已经回到皇宫了”绝尘飞快的说了一句。“没有。你可以开车过来接我吗我在时代广场门口等你。”她小声的说。“时代广场”绝尘的声音带了一丝惊悚。他很显然看到了噬天跟水沫儿的事。“莫清然你没事吗”清然缓缓的摇头。“绝尘,你能不能,带我去落日城我想去看看天天。”夜,如此的美丽,也是如此的伤感。清然坐在绝尘的车里,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定定的望着车窗外头。绝尘就这么望着她的侧面,欲言又止。“这么晚了,天天他,很有可能已经睡了。”绝尘小声的说了一句。“不然,我们先回宫去,十二点之后,皇宫就门禁了。”清然不说话,银色的西装上头却慢慢的渗出血丝来。绝尘发现她的不对劲,是在看到地上的血渍之后。清然的面色苍白着,虽然坐着,整个人却已经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她像是一只美丽的蝶儿,随时都有可能会随风飞走。他无声的调转车头,朝着皇宫飞速的驰去。他的手带了一丝些微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把她带回了出云宫,拿了蛇族最好的药物出来,为她止血。房间里头装上了新的电话,房间也收拾出来了。清然的呼吸很轻很浅,带了一丝些微的冰冷。那是生命流逝的迹象。他看到床头柜那本日历。这才知道,原来她仍然每天都会把日期圈去。那种,平静而安然的等待,让他一向平静的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