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他故意龇牙咧嘴地狠狠拧她的脸颊。“三更半夜闯到男人房里,要是坏了我的名誉你怎么赔”“手拿开”在他猛然提醒的嘘声下,她赶紧放低音量。42第六卷相見不如不見042 三更半夜“三更半夜闯到男人房里,要是坏了我的名誉你怎么赔”“手拿开”在他猛然提醒的嘘声下,她赶紧放低音量。“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查到你的院落潜进来。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连声问候也没有害的人家好当心你”“问候你当心我”他哼了一声,转身入内房更换一身衣裳。“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忙的手忙脚乱了,哪有这个闲空,况且这是我府第,我还需要你当心,还是好好看管你自己,别到时有给我添什么乱子出来。”“可是你也不该对我完全不闻不问,虽然是将军要你带我进京来,可是安排我住在这府里的是你,你多少也要过问一下我状况。”他只是回以不屑的轻笑,背着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喂,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问你。”自从返回京城老家后,他好久没听到这种没大没小的找死语调,好像有点怀念。是不是犯贱了点等了半天,只听到她在身后嗯嗯啊啊的声音。宣德回头狐疑半夜潜来他房里到底有什么重大的废话要说,却看见悠理红着脸左顾右盼的绞扭着手,副羞怯迟疑的模样在喃喃自语。“你在嘀咕什么”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大发议论,怎么一下子又变得扭扭捏捏。“我是问你把我接到你家来篆”她只有头三个字说得清楚,而后是越来越小声,越念越模糊。“你是要问我什么”他已经努力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讨厌,我都已经说那么多次了,你到底是故意没听见还是真的听不懂”宣德脑中控制的脾气的理性钢索一一绷断。“你三更半夜的到底跑来干嘛只顾着低头自言自语,还要猜你在讲什么你皮痒要人揍的话何不直说”“你吼什么嘛,你知不知道我对你说这些话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他折腾一天已经累得半死,她还来捣蛋。“你必须知道,而且你也有义务回答我。”这女的到底是哪里养出来的妖孽居然有胆这样顶撞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如此狂妄。“给我滚出”“宣德贝勒,出了什么事吗”房外听见吵闹的应侍仆役赶来门外,奇怪宣德一人在房里发什么脾气。“没事,退下去”他可不能让人发现天女半夜在他房里。“等一下等一下。”悠理连忙低声拉住宣德,“我肚子有点饿了,叫他们下去顺便拿些点心来,我想吃消夜,。”宣德瞪她的狠眼瞠得如铜铃大,拳头喀啦作响。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悠理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吃糖醋樱桃肉和果馅烤饼。”她兴奋地追加今天晚上才吃的两道人间极品。他只差没拿把刀将眼前双眸晶光灿烂、口水直流的妖孽大卸八块。之前他是疯了才会有点渴望见到她,这一见,他的火苗直冲冲的往上冒,还真不如不见怨归怨,他依旧额爆青筋地到门口向外头的仆役们吩咐。下人们看到贝勒爷咬牙切齿的模样,全吓得不敢迟疑,以最短的时间完成他的命令,备菜上桌,依令退下。“好棒喔就是这个味道。”悠理两颊塞得鼓鼓的,好吃得几乎要痛哭流涕。“你们家人好多喔,面对那么一大桌人眼对眼的,怎么吃都吃不痛快,还是现在好,能大口大口的扒饭,吃得真爽,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吃饭不就是图个开心吗规规矩矩,磨磨蹭蹭,细嚼慢咽,到头来只吃了那么一点,还不如不吃。”宣德已经不想理她,打点着自己桌上的卷宗,希望她早早吃完,快快滚蛋。不知亲们在饭桌上是不是规规矩矩的,反正蕙在无人时,吃饭就是这个样子,整个口腔里都装满了食物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亲,有这样过么43第六卷相見不如不見043 滚回去宣德已经不想理她,打点着自己桌上的卷宗,希望她早早吃完,快快滚蛋。“你在看什么”她端着小碟子跑到他身侧边吃边看。“走开”“怎么都是文言文,没有白话一点的东西吗”她识字他若无其事地垂眼看书,不多思索。“你不吃消夜吗”不好意思,她一个人都快把东西扫光了才想到这点,嘿嘿。“晚上如果要读书,最好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不过通常我在这种情况下补充体力,下场就是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结果什么书也没念,隔天的考试当然就无比惨烈,所以到后面的知识就只能恶补了。”参加什么考试乡试、会试怎么可能“因为我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课文就好烦,不过对数字到时挺敏感的。看文字是不行,可是我满能看小说的,一天k两部都没问题。”一天两部,宣德假装专心读书的双眼不禁微微讶异,此刻他脑中浮现的尽是“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的经典大部头书。“尤其是科幻小说和侦探小说,我更是超拿手的。”她愈说愈得意。“像我这种已经修炼到某种境界以上的老手,几乎一看故事开头就知道案情会如何发展,抓犯人的本领就更不用说了。像金田一和名侦探柯南的案子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克莉丝蒂的更是啊”“啊”宣德也同时大叫。“你干什么”他气得从椅子上霍然跃起。“抱歉抱歉”她一时忘我,竟让小碟子的汁液倾倒在宣德的书上。“我帮你擦,对不起”“别碰我,站一边去吃饱喝足了就快点滚回去,别在这里倒添麻烦。”黏糊糊的糖醋酱汁流得他满书满身都是,才刚换好的衣服上全是美味的油渍。“你先用这个擦一下。”她赶紧掏出手绢,转身奔向衣柜替她翻找衣裳。“快把衣服换下来,免得酱汁一层层地透到里衣去。”他气呼呼地一边扒下外衣,一边盯着她抢救书上油渍的慌乱德行。“啊,这书根本不有擦,一擦字就糊了”她焦急的东张西望,“有没有卫生纸这个不能用擦的,要用卫生纸压着吸油才行不对,这个时代没有卫生纸”看着她生动无比的自导自演,自说自话,他突然有种很深很深的无力感。以往安然读书,宁静上床的乏味作息,此刻仿佛成了至高无上的幸福。“你出去,我要休息。”“是”听到宣德语气中的叹息与无奈,引发悠理无比的愧疚感。“那我走了,你早点睡吧,晚安”等听到房门确定被合上的声音,他才真的完全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只想好好地上榻休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为军务之事烦忧,他已经被悠理折磨得几近精神崩溃。一回头往内房走,宣德气得差点吐血。“那个王八蛋”悠理刚才为他递上干净衣裳更换的心意可嘉,但她却粗鲁地把衣柜内其他衣物全连带拖翻到地了,搞得一片混乱。早知道就该先扭断她的脖子再让她离开“嗨”正在他头上一把怒火无处烧时,门口又传进娇嫩可人的甜蜜语调。“你回来做什么”宣德完全不顾后果地冲口重喝,震得悠理眼冒金星,两耳发鸣。“我忘记回去的路了,而且外面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他二话不说,立刻一个箭步飞上前打横抱起她,往他二楼院落的外栏下跳。44第六卷相見不如不見044 承受不起“嗨”正在他头上一把怒火无处烧时,门口又传进娇嫩可人的甜蜜语调。“你回来做什么”宣德完全不顾后果地冲口重喝,震得悠理眼冒金星,两耳发鸣。“我忘记回去的路了,而且外面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他二话不说,立刻一个箭步飞上前打横抱起她,往他二楼院落的外栏下跳。“你干什”她还来不及惊叫,赶紧死命地抱住他的颈项保持稳定。他脚上像是装了超速喷射引擎的强力弹簧,由立在岩崖边的二楼院落无声地落于地面,如疾风一般抱着她横扫庭园,猛一腾脚,飞上另一处的屋顶,奔往他方别院。“你干嘛走这里”她虽然有点害怕,但惊险刺激的好奇与快感胜过一切。“抄近路”三字落地的同时,他一脚踢开悠理的房门,将她丢进去,随即狠狠拉上门扉,将妖孽确定封在房内,才纵身远离或者说是逃离。好帅宣德会轻功,真是太厉害了,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棒的男人除了脾气恶劣之外她觉得自己内心的悸动一点一滴地在增加,如果有镜子的话,她说不定还能看见自己暴凸成两颗红心的眼睛。宣德居然因为她楚楚可怜的一句恳求,就不辞辛劳地特地送她回来。她发觉,自己有点爱上这个温柔又别扭的男人。自从悠理借着和亭兰参观府邸,摸清宣德的住处所在后,每晚都偷跑到他房里等他回来,并且每次都要大喇喇地吃一餐宵夜,直到宣德受不了她魔音穿脑似的哈拉功力,才被他恶狠狠地撵回去。当然,每趟回程都由悠理指名要走“飞檐走壁”的惊险路线,否则她一定会在他房里死守到底,绝不撤退。她很喜欢宣德,可是宣德呢悠理其实很担心宣德会为了杜绝她的午夜骚扰而派人值守房内,但他没有,反而像是刻意方便她偷跑来似的,撤远了所有仆役,如果他真的是暗中给她方便,为何每次一回房老摆一副“你又来捣蛋”的不耐烦样今天晚上的情况却不同往常,因为她躲在他房里等他的时候,听见了他和他父亲之间的激烈争执。“从今以后你就给我乖乖呆在北京,不准再去边关以你的身世,你根本不需立任何军功就足以当大臣。”“多谢阿玛,可惜孩儿不需要您插手协助。”宣德大步迈往自己房间,放着豫王爷在他身后追。“有我协助有什么不好多少有才华,有野心的人都攀不到你这样的家世,挤破了脑袋拼命想入朝为官,你有我在朝中提携撑腰,要飞黄腾达岂是难事”“这些不劳阿玛费心,我靠自己就行。”“你到底还要跟我倔到何时”豫王爷被宣德冷淡的语气激得更加暴躁。“所有儿子中我给你最多,疼你最多,关照最多,你竟全不当一回事”而且从小便如此,愈大愈刻意疏离他这个阿玛,冷傲孤僻。“阿玛厚爱,孩儿承受不起。”他的眼里冷得没有一点情绪。“好一个承受不起”豫王爷直指着宣德的手指气得颤抖。“你跟你死去的额娘全是一个样,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生你、养你、给你奢华的生活、显赫的家世、过人的才气,结果竟养出你如此不孝的德行”“阿玛少讲了一项”宣德森然浅笑提醒他:“您还给我个让人耻笑为混血杂种的血统,只因我的额娘不是满人,是个”“住口”一声狠重的巴掌声与怒吼声同时爆响,悠理吓得在房内倒抽口气,不敢作声。45第六卷相見不如不見045 好怀念“阿玛少讲了一项”宣德森然浅笑提醒他:“您还给我个让人耻笑为混血杂种的血统,只因我的额娘不是满人,是个”“住口”一声狠重的巴掌声与怒吼声同时爆响,悠理吓得在房内倒抽口气,不敢作声。门外的宣德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地直视豫王爷。“尽管您让额娘穿着满人的衣服、梳着满人的头,依然改不掉我和额娘身上的外族血统,管不住人的指点跟嘲讽。”“我不准任何人耻笑你或你额娘”豫王爷的咆哮声引来了家仆及两、三个福晋。“我已经被人耻笑二十七年了,您现在才开始计较”宣德的冷笑如冰针雪风,冻煞豫王爷的心。“谁敢污辱你你何不跟我直说”难怪宣德自他十八岁那年他额娘过世,就远离家园,赴边疆戍守,王爷数次想以婚事将他绊在身边,却依然被他休妻逃脱。“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