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递给阮子君和冉拂让二人品尝。冉拂被阿文那优雅的动作迷惑了,心道这茶味道一定极好,遂一仰头将一整杯喝进去,下一刻,却是噗嗤一口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哭丧着脸道:“阿文,你你这泡的什么茶,怎么这么苦啊。”阮子君轻抿一口,舌尖立马被苦涩包围,让她眼里泛起了泪花。她疑惑不解的看着阿文,“这茶苦成这样,能喝吗”阿文轻笑一声,“茶如人生,小姐等奴婢的消息吧。”后院的客厅内一片欢笑声。阿文端着茶走到门口,被两个婆子拦住,“站住,干什么的”“回两位妈妈的话,奴婢是给各位夫人送茶的。”两人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才放阿文进去。蒋氏正在哈哈大笑,而其旁边坐的,赫然便是阮子洁,自从上次替蒋氏挡住那蛇之后,阮子洁就成了蒋氏的心头爱。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婕园送,对阮子洁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阿文垂首,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放到蒋氏面前,然后又在其他几人面前分别放了茶,才躬身退至一边。阮子洁因为只顾着与诸位说笑,并没有注意到阿文。谈笑过程中,一位夫人端起茶轻抿一口。却诧异的轻咦了一声道:“这茶真是好喝,甘甜爽口,老夫人这里用的茶。果然不一般。”她这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都纷纷端起手边的茶品尝起来。“嗯好茶真的好喝只是这味道奇怪了,不是铁观音也不是龙井,这到底是什么茶”又有人道:“味道确实跟刚才的不一样,这口感很温纯厚实,可见这泡茶之人心境乃是平和宁静的。否则也泡不出这等好茶来。”蒋氏疑惑不已,听着其他人都赞这茶好。不禁也好奇的端起手边的茶杯来,“既然大家都说这茶好。那我也来尝尝。”然而茶刚入口,她脸色唰的一变,眼里有一瞬间的怒火,却见提前人都期待的看着自己时,便努力将那怒火淹没了下去,硬着头皮将那口茶咽了下去。“果然不一般。”蒋氏嘴角抽搐一阵,勉强笑道。心里却想着等这些人都走了,一定要将那泡茶之人狠狠的处罚,竟然敢泡这么苦的茶,她现在舌尖都还被苦涩包围,是真正的苦不堪言,偏偏其他人都觉得此茶很是好喝,她若是说不好,倒显得奇怪了。阿文一直低垂着头,嘴角泛起一个浅笑,心里默数了十声,就在最后一声的时候,蒋氏轻咦了一声,咂吧着嘴,似乎在回味。“这茶”蒋氏脸上有几分惊喜几分好奇几分不解,她此时满嘴都是回味无穷的甘甜爽口的味道,在经过起初的那极苦涩的洗礼之后,这甘甜味道越发的浓郁,有种唇齿留香的感觉,她心思略一转,这味道根本不是她苑里的人能泡得出来的。“这茶谁泡的”蒋氏问道。阿文垂首来到正中央,跪下道:“回老夫人的话,这茶是奴婢泡的。”蒋氏带着几分审视,淡淡道:“抬起头来。”阿文应了是,抬起头,平静的看着蒋氏。蒋氏见不是自己苑里的人,便问道:“哪个院子的”“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是七小姐院子里的阿文。”阿文恭敬的答道。阮子洁大惊,正准备呵斥,却被老夫人的话打断了,她压下心头的憎恨,知道这时候不是开口的时候。蒋氏淡淡哦一声,“在外面候着吧。”阿文又道了是,躬身退下,直到厅内的人都散了,蒋氏才让人将阿文叫到慈善苑。“你这泡茶的手艺是跟谁学的”蒋氏慢吞吞的问道。阿文心道我这可是现代师傅教的,口上却道:“回老夫人的话,是奴婢的娘教奴婢的。”“手艺倒是不错,只是这本该宁静的茶艺,却被你这样给玷污了,真是可惜”桌子突然被一拍,蒋氏抬高了声音厉声道:“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深沉,竟然胆敢在我面前耍手段,说,谁教你的”s:马上2015年了,大家的“马上”完成没,吼吼指尖的马上有对象是真的没望了╭╰╮、第095章 春猎开始第095章春猎开始阿文惶恐的道:“老夫人,奴婢绝对不敢在你面前耍手段,更没有人教奴婢,奴婢只是泡了杯茶而已,不知道哪里惹了老夫人不高兴啊。”“你这茶,初饮时苦不堪言,片刻后却又回味无穷,茶如人生,你给我泡了这杯苦茶难道不是为了诉苦”蒋氏冷声问道。阿文眼泪哗哗的流,哽咽道:“老夫人明鉴,奴婢的确心里有苦,才不小心泡了这杯苦茶,求老夫人恕罪。”蒋氏沉默了一瞬,才缓和了语气,“那你倒是说说,这心里又有何苦楚”阿文擦了擦眼泪,“不瞒老夫人,奴婢是七小姐救回来的,两个月前”她将梅氏病重却无人过问,甚至连大夫都没请的事如实的告诉了蒋氏。蒋氏听完,陷入一片沉默中。“老夫人,求您可怜可怜七小姐和四姨太吧,请您为她们做主啊。”阿文又哭道。蒋氏想了想,在余妈妈耳边吩咐了两句,然后又对阿文道:“你这泡茶的手艺不错,以后就来慈善苑干差吧,我会派几个得力的丫头送到七丫头那里去,就当是换你了。”阿文先是一喜,旋即又为难的道:“老夫人,您对奴婢的抬爱让奴婢受宠若惊,可七小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发誓要好好报答七小姐的恩情,奴婢若是离开七小姐,那岂不是猪狗不如了,要不这样。老夫人,奴婢以后日日都来慈善苑给您泡茶,如何”蒋氏想了想,觉得可行,便道:“如此也好。也省的别人说我一个老婆子抢了孙儿的丫头,你今日先回去。”阿文忙谢了恩,才躬身退下。在她离开之后,蒋氏将万氏叫到了慈善苑,说了些“一家之母应该贤德大度”,又说“家和万事兴。后宅不宁则家不宁”等云云,变相的责备万氏心没度量,若是因此搞的后宅不宁,万氏脱不了干系。阿文回到荷园,没多久。王绪就来了,他可是老夫人和阮云贵的专用大夫,阮子君是又惊又喜,直夸阿文厉害,冉拂则抱着阿文的腰追问着事情的经过。王绪开了几服药,又嘱咐了些“不宜辛辣”的话才离开。有了王绪的药,梅氏的病逐渐的转好,而阿文也从那日开始。日日到慈善苑去给蒋氏泡茶,她年龄本就小,长得又甜美可爱。又会说笑,时常惹得蒋氏哈哈大笑,便对她是越发的疼爱了。阮子洁还没走进慈善苑,便听到一老一小的说笑声,也不知说到什么了,蒋氏是笑的直不起腰来。她面色狠戾。盯着前方,双手紧紧的握住。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似的。春芳跟在她后面,犹豫道:“小姐。咱们还进去不”阮子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道:“进去,为什么不进去。”阿文正在给蒋氏讲笑话,门口的丫头却道:“老夫人,四小姐过来了。”蒋氏眼角的笑意没有收,笑道:“快让她进来。”阮子洁一脸笑意的走进来,目光在阿文身上一扫,继而笑道:“祖母这里可真是热闹,这是说的什么,也让洁儿笑一笑。”蒋氏合不拢嘴,拍着阿文的肩膀道:“这丫头可机灵着了,这样一说,我也来考考你,话说将一匹马放进柜子里,需要几个步骤”阮子洁沉思起来,心道这马还能塞进柜子里去这需要几个步骤她不解的摇头,“祖母,洁儿愚笨,不知道。”蒋氏哈哈大笑一声:“你肯定想不出来,我也想了半天,才让阿文说答案的,真是个趣题”她还没来得及说答案,门外就响起一个狂傲的声音,“这多简单,把马放进柜子里,只需要三个步骤”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位锦袍少年,少年面如冠玉,头上竖着发冠,一双剑眉微微上斜,丹凤眼斜睨的看着你,似笑非笑,有一种将天下都踩在脚下的桀骜。阮府内如此招摇而出彩的人物,是非四少爷阮韬莫属了。阿文随着其他人行礼:“见过四少爷”已经有人端了凳子,阮韬看了阿文一眼,才笑着走到蒋氏旁边坐下。“祖母,这问题太简单了,三个步骤即可。”他的话里无不显示出自信而骄傲。蒋氏对这个孙子也是极喜欢的,遂笑道:“那你倒是说说,哪三个步骤”阮韬笑了笑,“第一步打开柜子,第二步将马放进去,第三步将柜子关上。”“哈哈你这孩子,是不是刚才偷听了答案的。”蒋氏笑道。阮韬不屑的瘪瘪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思考孙儿才没有听到答案。”阿文忍不住笑了笑,说起来,阮韬还是很孩子气的,虽然十六岁了,可都说男的成熟的晚,果然还是有道理的,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孩,从出生开始什么都一帆风顺,在他眼里,恐怕根本没有什么能看得上眼吧。不过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个天才。阮韬因为一直注意到她,遂将那个笑看的一清二楚,他怒道:“你笑什么,不相信哼,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根本不用思考。”阿文茫然的抬头看着他,旋即又垂首道:“奴婢不敢取笑四少爷,奴婢是觉得四少爷聪明绝顶。”“你分明是笑了。”阮韬不依不挠,他不容许别人质疑自己的智慧,想了想,又道:“那行,你再出一个题,我肯定能给你回答出来。”这可是你说的阿文挑了挑眉,故作深思一番,才道:“这个问题呢,其实答案很简单。比刚才那个还简单,请问:把驴子装进柜子里需要几个步骤啊”阮韬大笑一声,睥睨的看着阿文,“你这也算题,我刚才都说了答案。这放驴子放马还不一样真是可笑。”蒋氏倒是好奇的看着阿文,这些天相处下来,她知道这个孩子实则是很聪明的,便道:“韬儿,你这次恐怕答错了。”“怎么可能,答案分明是三个步骤。跟那马一样的,你是想使诈,让我以为另有答案,可我偏不上当。”自信爆棚不已。阿文啧啧两声,叹口气道:“四少爷。虽然你确实聪明绝顶,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这次,可是答错了。”智商,硬伤阿文想象着自己若是说出这句话,恐怕阮韬会气的跳脚吐血吧。“不可能这分明就是答案,你骗我。”阮韬怒气冲冲的道。看着眼前几人有说有笑又有闹的,阮子洁坐在一旁如坐冷板凳一般。她右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毫无感觉的小拇指的地方,似乎还在阵阵作痛。她怨恨的瞪着阿文,后者却也望向了她,微微一笑,眼底却一片沉静如海。阮子洁不自觉的一颤,那双眼像是能将她看透似的。见阮韬被气的不行,阿文笑道:“四少爷。要不奴婢告诉你答案吧。”“真的另有答案”阮韬狐疑道。“真的,奴婢骗您做什么。”阿文耸了耸肩无奈的道。阮韬皱眉沉思了一瞬。旋即摆手道:“本少爷今日还有些忙,过两日再去找你。祖母孙儿想起父亲刚才叫我过去,孙儿就先告退了。”说完,拱手行礼匆匆离开。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蒋氏和阿文互看着哈哈大笑。“祖母,洁儿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阮子洁语气似乎有几分虚弱。蒋氏一听,让余妈妈又拿了支人参,然后送了阮子洁离开。却说阮韬刚出慈善苑,脸上的的怒气瞬间转为玩味笑意,苏文看着自家少爷换脸比翻书还快,不禁感慨一番,问道:“少爷”阮韬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笑道:“这样下次就可以正大光明找她了。”苏文诧异的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整个梧州都处于一片热火朝天的氛围中,因为今日便是春猎的开始。所谓春猎,是整个九幽国传承了数十年的传统,春猎会持续五天,而每年这个时候,九幽国七大州都会举行春猎比赛,每个州下的县镇都会有很多人前往参加,譬如今年,前来梧州的其他省县的人就不计其数。“往年这个时候人也差不多有这么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冉拂边走边道。阿文哦了一声,因为春猎是在梧州最大的一座山岳山举行,所以官道上能看到各种骑马的坐轿的步行的前往岳山而去。“闪开闪开”突然,后面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声,阿文回头一看,却见迎面一匹高大枣红骏马奔驰而来,好在官道也宽敞,骏马从阮府旁边跑了过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阵凉风。而在骏马之后,又是几匹马狂奔过去,再接着,便是官轿了,轿子足有丈宽,前后各六人抬轿,阮府的排场并不小,可这轿子的主人,却更是招摇,阿文疑惑的看着这一队人马。“这是祭酒柴大人府上的轿子。”冉拂见阿文有兴趣,便继续道:“这个柴大人与咱们老爷品级相同,但柴府与阮府却势同水火,两人见面从没有好脸色,你没来的前几年,年年春猎上,两家都会暗中较量,只是柴家大少爷早两年就中了武状元,咱们大少爷还只是个武进士,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赢过。”阿文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