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竟然说要招我为驸马。”阮云贵挑了挑眉,这件事他倒是隐隐听说过,当时还在暗暗庆幸,柴茂建是何等出色的人物,入朝为官只会步步高升。可若是成了驸马,按照九幽的习俗,驸马是不能出入仕途的,这也就意味着,他柴家最好的一根苗,就要这么断送了。柴茂建看了阮云贵的脸色一眼,继续哭着脸道:“父亲知道后,又急又恼,都病倒了。”阮云贵微微点头,心头却在拍手叫爽,他当然得恼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马上就要与仕途绝缘了,能不气吗可转念一想,这些话,为何要跟他说呢阮云贵拿疑惑的眼光看着柴茂建。柴茂建轻咳了一声,有些试探的道:“所以父亲为了避免这件事的发生,就想在圣旨下来之前,给我先定一门亲事,这样就算到时候十三公主坚持也没办法,总不能让皇室背上个破坏别人姻缘的事罢。”阮云贵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忙底敛了眉眼,眼底却是震惊,继而变成狂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怎么觉得这就像是老天爷安排好似的呢,正巧他需要一门亲事,又正巧就真的有人上门说。他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故作疑惑的道:“贤侄说的我也理解,可这话对我说似乎也没多大用处啊,我不过是个四品少詹事,在皇上和殿下面前能说几分话呢,就算是有心相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柴茂建呵呵一笑,拱手道:“我知道这个提议很过分,可是这么多年,家父与伯父,我们两家算是旧相识,彼此都了解对方,也是追根究底的,用家父的话说,就是放心。”阮云贵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等着他继续按照自己心里猜想的那样说下去。果真,柴茂建顿了顿,又道:“贵府七小姐进了宫,想来亲事也没说,家父和小侄的意思,便是不如我们两家结个亲。”若真的没有背后那层意思,这绝对是柴茂建吃亏的主意,毕竟以他的才华,和一个出宫可能都二十五六的人结亲,这就意味着,他到时候就要娶一个老的嫁不出去的女人为妻子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总比给公主当驸马的好吧。而反观阮云贵,嘴角已经忍不住想笑起来,为了不让柴茂建察觉,他只能端起茶杯喝茶,一面道:“这件事是你父亲的主意”柴茂建点点头:“家父已经同意了,我也曾见过贵府的七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若是能结成姻缘,也是极好的。”阮云贵只当他是病急乱投医,但这种乱投医的招数,却正中他下怀,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渴望有这样一场假的定亲呢。想了想,还是道:“你的话,我倒是听的明白,可是你自己也该清楚,你是怀着目的来定这门亲事的,这对我们女儿家,怕是不太公平吧。”柴茂建很是理解的点头,“小侄知道伯父的担心,您放心,今日遂有目的成分在里面,可我柴茂建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既然是认定了,那自然是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辜负了小姐。”阮云贵心里嘀咕一声,还就是要你辜负,你可别给我当正人君子。他故作勉强的道:“本来念在我们两家也是旧相识的份上,我是该答应的,可又怕委屈了孩子,要不这样,今日我暂且答应下来,可是,等到日后若是我们女儿家能有更好的亲事,你便将这门亲给退了。”另又补充道:“而且要悄无声息的退,若是因此而坏了我们姑娘家的名声,那我不不允许。”柴茂建似乎有些错愕,“这退亲总归对小姐不好,我既承诺了,便不会辜负了她,伯父实在不用有这样的顾虑。”阮云贵却将脸色一沉,“你若是不答应,那我便也不能同意这件事了,本来这也算是帮你度过眼下的难关,谁能知道你日后还会不会好好待我们女儿,要知道,等她出来之后,很可能已经早过了出嫁的年纪。”柴茂建思虑了良久,终究还是妥协点头:“既然伯父有这样的顾虑,我便应了,亲事我们可以先暂定,若是待他日小姐真的能寻到更好的亲事,我便悄无声息的退婚。”阮云贵心下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定,像是突然想起似的,又道:“那这定亲的日期,是否要早些的好毕竟若是亲书上写的时间太近,恐怕陈婉仪会觉得你是故意在驳她脸面,我这里还平白担了骂名。”柴茂建连连拱手称谢,“还是伯父想的周到,那依伯父看,写什么时候最合适呢”阮云贵沉吟了片刻,提议道:“既然我们两家从你俩小时候就是认识的,那便当是小时候就定下的罢。”柴茂建觉得很妥帖,便兴匆匆的回去,约好了明日送上信物,两家私下里先签好亲书。临走的时候,阮云贵不放心,又千叮咛万嘱咐的道:“这事没成之前,你不能想着法子的见我们女儿。”毕竟若是让柴茂建发现阿文并非阮子君的话,怕又出什么意外。柴茂建再三保证说不见,他才让方德送了别人出门。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柴茂建特意跟着柴田进了宫,然后趁人不备,溜到了司籍库去。阿文说,若是要找她,便去司籍库。天儿还早,司籍库内很安静。柴茂建却想起两天前阿文找到他的情形,虽然久别不见,可阿文却越发的美丽动人,浑身散发的清幽气质另他神往不已。他就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与阿文定亲。无忧很快就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眼神倏地睁开,嗖的一声破窗而出,直逼柴茂建命门。柴茂建也反应不慢,立马就察觉到危险,堪堪闪身避开,两人很快就交上了手。睡在屋内的阿文本就浅眠,那破窗声已经吵醒了她,等她披着衣服走出来后,却见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不禁无奈怒道:“你们都住手。”qaahhh26786871gt、第349章 算盘打错s:柴茂建和无忧二人闻声,立马都各退一步,纷纷看着阿文。阿文无奈扶额,“大清早的动什么手,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柴茂建却先状告道:“是他突然冲出来,我只是正当防卫。”无忧却是冷哼一声,“你若不是鬼鬼祟祟的出现,我能对你出手”阿文连连摆手,“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但对柴茂建的态度却要客气些,毕竟考虑到他刚刚才帮了自己的忙。阿文将他迎进了屋,沏了壶茶,才坐下道:“天还没大亮,你怎么跑进来的”柴茂建悠哉的喝着阿文泡的茶,还不忘挑衅似的冲无忧挑挑眉,笑道:“答应了今日去阮府送定亲信物,我特意来问问你喜欢什么样儿物件儿,我好送你。”阿文呵呵一笑,“不过是做场戏罢了,没必要那么重视,你随便挑个就行了,不用特意跑进宫来。”柴茂建却眼神黯然了几分,“你也忒不近人情了,枉我还煞费苦心的没让阮伯父看出破绽。”阿文却不领情,懒洋洋的道:“我们各有所需,你若是不跟我定亲,你还得娶公主,除非你是真的想做驸马。”柴茂建轻笑了一声,无奈摇头:“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也对,我们都是各有所需罢了。”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是阿文先从崔氏那里听说十三公主看上了柴茂建,想要招后者为驸马,才想到的。阿文知道以柴茂建的性子,喜欢自由洒脱,一定不会喜欢做驸马。所以她这才让小安子故意在贾氏面前说了那番话,是料定了贾氏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她成功嫁给刘玄的。柴茂建有意想要调侃她,笑意浅浅的道:“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不退婚,这样你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吗”阿文呵呵一笑,饮了口茶,不在意的道:“亲书上可是写的七小姐阮子君,当初得来这个身份没费多少力气,要丢弃这个身份,也是易如反掌。”言下之意便是她随时都能让那一纸亲书变作废纸。柴茂建膛目结舌,良久,才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算是服了你了,也罢,这件事,便如你所愿。”当天,他就带了信物上门,因为这件事要低调处理,所以彩礼也是说好了日后再慢慢儿送上,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又让媒婆合了八字,待一切落定之后,才各家一份亲书。阮云贵怕柴茂建张扬,便嘱咐道:“这件事不宜宣张,我们两家自己知道便可以了,待到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挡挡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平日可不能说出去。”柴茂建只笑着点头表示同意。然而没出三天,皇宫内外竟然都知道了这件事。阮云贵听说之后,是气的差点炸肺。找到柴茂建理论的时候,后者却是这样开脱的。话说事发当天,柴茂建的母亲袁氏被陈婉仪召进了宫,目的就是想说说柴茂建与十三公主的事。袁氏当然知道儿子与阮家定了亲,便推说小时候就给孩子定了亲事,算是委婉拒绝。但没想到陈婉仪却不死心,硬是让袁氏将亲书拿出来看,待看到上面写着女方是阮府的七小姐的时候,才又是失望又是可惜的作罢。十三公主因为这件事闹的不可开交,非吵着要让柴家退亲,颇有些无理取闹,被陈婉仪狠狠训斥了一通才消停下来。但她也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偷偷跑出宫去找了柴茂建讨说法,守门的小厮不认识她,再加上柴茂建本人没在府上,便没有放她进去。十三公主的火爆脾气哪里能忍住呢,站在柴府门口,在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面前,数落柴茂建没眼光,与那个老女人定亲也不选她。于是这件事,便这么顺理成章的闹得京城内人人几乎都知道了。阮云贵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让柴茂建不要找借口,只要遵守当初的约定,到时候退亲便可。柴茂建却显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怕,竟然说出就算退亲了,阮子君也不可能再嫁给别人,就算能嫁,也只能嫁个次的家庭,既然如此,还不如不退的话。阮云贵成功的被气了个仰倒。他知道柴茂建的意思,被退了亲的人,还能嫁给太子吗这不是痴人说梦嘛就算当事人不反对,那些大臣能准许绝对不可能,莫说大臣了,只怕是老百姓都要围着他阮府指责叫骂不知廉耻了。一想到前一刻还板上钉钉的事,下一刻竟然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他的委屈又找谁说去无忧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文是笑的前俯后仰,直说柴茂建是个人才。他选了这个方法来激怒十三公主,让两人的亲事被迫宣传出去,若是换做常人那么一闹,恐怕还达不到那么好的效果。而十三公主,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家族子女,没有任何形象的在街上大骂,这震撼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自那之后,这件事不仅成了京城内老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更是将阿文与柴茂建的婚事大肆的宣扬了出去。既然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阿文有婚约在身,他刘玄就算是做了皇帝,难道还能强抢别人的未婚妻不成这若是做出来,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和鄙视吧。身在皇宫中的刘玄得知了这消息后,呆愣了许久,才想起要问阮云贵到底是怎么回事,忙让人将他召进了宫。阮云贵恨不得一头撞墙,好好儿的太子妃就在眼前,却这么嗖的瞬间飞走,他有一种幸福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溜走了错觉。关键是面对刘玄的质问,他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只说对方明明是要退婚,可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宣扬了出来,他也是始料未及。刘玄懊恼悔恨,可他的心情却无人述说,本来计划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现在若是男方不退亲,那他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后知后觉的贾氏听说这件事后,已经是几天后了,当她得知自己一心算计好的事就这么被破坏之后,气的冒烟。“柴茂建,竟然是柴茂建”贾氏怒吼,恨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蔷薇颤抖着不敢上前劝一句,只能当自己是透明人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将婚事这件事解决了,阿文整颗心都放松了许多,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梗在心头,那就是替丁婆婆找那个霞儿。这日趁着天降大雨,路上都没什么人,她便独自去了尚膳房。丁婆婆说,早年霞儿就是和她姐姐在尚膳房躲着,一直做烧火的宫女儿,才没有被汪氏找到。兴许那里能问出些线索来。由于刚用过午膳,尚膳房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洗碗收拾筷碟的老宫女。阿文拿了崔氏当借口,与几人聊了起来,她本就长得好看,微微一笑又很有亲和力,那些个洗碗洗盘子的都愿意跟她说话。阿文便趁机问起了有没有叫霞儿的人。众人皆是摇摇头表示不知情。但她却注意到在角落边上一个不大爱说话的人,那眼神闪过不定,分明是有什么话藏着。阿文不动声色,又闲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不过她却没有走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