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是父亲突然离世的悲痛,以及好友和亲兄弟的联手背叛给他带来的打击过大,导致精神出现问题,被亲兄弟送了进来。”江余的表情随着脑子里的声音越发沉默,他完全没办法只根据这些片面的信息来判定张释的病情严不严重,刚才那神奇一幕还在眼前。“你刚才说主线任务,那意思是还有别的任务”“叮,张家在把张释送进精神病院后就有安排人混进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支线任务就是把人找出来。”“一个还是两个不会是一个团体吧”“叮,都有可能。”江余呼吸着充满药水味的空气,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寂静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青年蹬蹬蹬跑进来在离江余两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扑通跪下来,一路蹭到他床边抓着床单哇哇大哭。江余,“”江余伸手拨开,青年又扑上来,如此重复了不下十次,江余手都酸了。床边的青年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丧,江余捂住额头。“你哭什么”青年哭的打嗝,“不不知道”江余无力吐槽。第22章 卷三青年被拖走,房里安静下来,江余拿起小桌上的杯子,手指来回摩挲后喝了口水,除了材质奇怪,跟普通杯子没什么区别。夕阳西下,窗外的光线透着淡淡的红,把房间惨白的墙壁染上了层暖意。床上沉睡的男人蹙着眉头,高大的身躯蜷缩着,背部拱起,膝盖微微向上曲着,头朝下,像个婴儿一样。听说有这样睡姿的人焦虑不安,缺少安全感。江余的目光停在男人身上,一点点变的深沉,心里盘算着先找出张家送进来监视对方的人,这样才有机会筹划带对方离开这里,他靠着墙坐了会就掀开被子扶着床沿慢慢下床。走廊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里夹着优美的交响乐,江余扶墙向前挪步,尽头是个大厅,四周除了休息的沙发椅子,还有一些简单的锻炼器材。大厅里挺热闹,病人扎堆谈论着什么,有说有笑,之前扑到他床前痛哭流涕的青年这会正抓着一男人的大腿又哭又叫,看起来格外凄惨。安逸,二十四岁,七岁就步入演艺圈,却只能混在三线,病龄两年半,因在拍戏过程中头部受重创,就从摄影棚搬到精神病院。是张释的室友之一,长期红不了的年轻演员,虽不惊艳但是也眉清目秀,条件不错,江余在心里暗自揣测。角落里患有痴呆症的几个老年人正在和护士一起拍手做游戏,脸上都挂着病态的纯真笑容,宛如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外界的人都把精神病院妖魔化,包括江余,他在来这里之前根本没办法想象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而实际上这里是个小型影视基地,每个人都投入在自己的世界扮演不同的角色,不发病的时候言行举止和善,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病人。江余倚着墙的十几分钟内就有好几个人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当然也有犯病的,比如现在这个,已经问了他五遍的白胡子老头。老头浑浊的双眼紧盯着江余,第六遍问,“你是谁”江余揉着额角,“我是115号。”老头一口咬定,“不你不是”江余头疼,“我真是。”“不不不你肯定不是”老头撸了把胡子,围着江余转了好几圈,就在江余看着都快犯晕的时候他突然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隔壁二娃家的小花是不是”江余竖起大拇指,“大爷,聪明。”老头一脸鄙夷,“笨蛋,小花是头猪。”在江余凌乱的目光中,老头蹦蹦哒哒的走了。这哪是精神病人,受到打击的江余在原地阴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这副身体的虚弱席卷上来才恢复理智。他转身走了几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近的快贴上来了。是刚才的太监总管。中年男人先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然后凑过来用很轻的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嘿,你知道吗我有八套房。”说完就对江余嘿嘿嘿的笑。江余一头冷汗。刘以民,四十九岁,病龄六年,因和朋友合伙炒房被骗的倾家荡产。见江余不搭理自己,刘以民不高兴的哼了声,边走边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八套房,我有八套房”江余目送自己接下来的另一个室友离开,眼底微微沉下来,刘以民有可疑的几率,他对钱有可怕的痴迷。“115号,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躺好”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护士快步过来,二话不说就伸手拉住江余的胳膊,江余挣脱了几下换来更大力的禁锢,他就任由对方吃力的把自己往房间扶。“修仙不急一时,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发现江余不说话,女护士又说,语气放轻了许多,“大叔,别难过。”江余无力吐槽,“我不难过。”女护士一愣,随后就看了眼江余,眼神充满同情,大叔肯定是把头摔狠了。江余重新躺回床上,女护士吩咐他好好休息就转身出门。进来的安逸拿着一个苹果啃的津津有味,他往最里面那张床上一躺,抬起的两条腿不停摆动。江余审视的视线在安逸身上停顿了几秒就移开了,他懒懒的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大黑”左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江余额角一跳,与趴到他床上的男人对视。张释双手捧着江余的脸,“大黑,你瘦了。”江余面无表情,细看之下面部肌肉正在抽动。“别怕,明天给你买两根大骨头。”张释上下摸摸,又捏捏。抚在脸上的手虎口处的茧很明显,是一双常年拿枪的手,江余被摸出一身寒粒,他在脑中问000大黑是谁“叮,听起来不像是人名。”江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房里的另外一个人,“大黑是谁”“狗啊。”安逸对江余吼,“汪汪”江余扶额,这才不到半天时间,他的身份就有皇帝,猪,司令,大当家,狗,时间一长,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摸够了。”江余暴躁的按住还在他脸上乱摸的手,用力挥开。前一刻状态还很不错的男人突然瞪着眼睛死死盯住江余,让人头皮发麻。张释平时并不发怒,相反很单纯,像个大男孩,但是如果有人惹到他了就会变的狂躁,发病的时候比疯狗还要凶猛。院里的医生护士都不敢轻易跟他接近,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就哄。他也有正常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更让人害怕。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骇人,江余的头更疼了,他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喜欢看书吗”张释还在盯着他,口气火爆,“不喜欢。”在张释眼中的戾气即将转变为怒火时,江余快速抬手去摸他的脸,用能把自己恶心住的温柔语气问,“那你喜欢什么”张释被他的举动怔到了,呆呆的说,“大黑。”于是冷场了。两人互相瞪着,距离很近,怪异的气氛被好奇把头凑过来的安逸打破。安逸转动着眼珠子,“你们在看什么我也要看”“给老子滚开”张释朝他吼,“不给你看”所以说到底是在看什么江余被两人喷了一脸口水,他低声爆了句粗口,忍住想把他们扔出去的冲动。就在江余思虑怎么办的时候刘以民进来了,他拍了一下张释的肩膀,笑呵呵的说起了他的八套房。江余松了口气,他这时才发现手心都是汗,就算成了精神病人,那个男人在动怒的时候还是会散发出让人忌惮的气势。过了一会护士来监督他们吃完药就走了,铁门一拉,整条走廊都安静下来。夜里江余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张释床边说话,他想撑开眼皮看看,却在药性的作用下又沉睡过去。早上江余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可能是药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感觉有人在推他,他不耐烦的皱眉,刚要坐起来就听见头顶一声惊慌的尖叫。“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江余嘴角抽搐了几下,外面走廊很快就传来急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来了很多人,安逸独一无二的哭声穿破墙壁直刺耳膜,他猛地睁开眼迅速起床,如果他再不起来,搞不好那些人还真会把他埋了。看着低头认真扣病服扣子的张释,江余脑子里有模糊的片段闪过,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他眯起眼睛,可能不是在做梦。他们都吃了药,能顺利进来的应该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第23章 卷三安逸跑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床边,紧随他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谭志,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医生。谭志探究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他走到安逸面前,接过身后递过来的病历本和笔。“今天光头强有给你打电话吗”安逸瞪大眼睛,“我不认识光头强。”“比昨天状态好。”谭志的口气硬邦邦的,“一斤香蕉两块八,十块钱买两斤能找多少钱”“十块买两斤”安逸咬着嘴唇,他脸色煞白的呜咽,“我我不知道”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谭志停下手中的笔,眉头一皱,“你觉得自己有病吗”安逸怯怯的往后躲。谭志和另外两个医生表情漠然的做着笔记,下一个轮到刘以民了。刘以民坐在床头直直的望着窗户,表情呆滞,不管谭志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等谭志走向自己,江余先开口,“医生,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谭志没抬头,唇边出现的弧度带着捉弄的意味,“那你告诉我现在的国家主席是谁”江余顿时一脸卧槽,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似乎对江余的沉默见怪不怪,谭志把病历本翻开一页,站在张释面前,脸上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你是谁”张释低着头,“张释。”谭志又问,“多大了”张释摸着右手虎口处,“二十六。”仿佛一下子变的多疑,谭志眼睛里有说不清的东西,一句句仔细盘问,对张释格外严厉,就好像怀疑张释是在装疯一样。张释一开始还很配合,回答的也让谭志满意,后来整个人都变的浮躁起来,思维跳跃的厉害。谭志的语气也恶劣了,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后面的女医生直勾勾的看着张释,她开玩笑的说,“听说你有兄弟上万好厉害啊”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张释了,他突然抬头凶狠的瞪过去,“你傻逼啊老子要是有兄弟上万怎么会还在这里”女医生难堪的动了动嘴唇,旁边的男人大声吩咐门口拿着绳子的护士进来。张释眼中涌出狠色,“滚”谭志挥手让他们出去,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张释就走了。江余盯着谭志的背影,眼睛眯了一下。查房时间结束后除了个别重症病人会被束缚带绑着,怕他们自残,其他人都排队吃药后拿着饭缸去食堂吃早饭。粥咸菜馒头鸡蛋,一人一份,大家都按照顺序去领。江余在张释对面坐下来,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听了一会才发现是在数萝卜干。“你喜欢吃这个”张释的眼睛紧盯着江余勺子上的萝卜干,当那萝卜干放到自己的缸子里,他就快速吃掉,然后继续盯着,表示还要。江余玩味的笑了一下,真是不容易满足。远处的安逸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把饭缸往桌上一摔,焦急的说,“小主子,吴三桂带兵打进来了”江余抹掉溅到脸上的粥粒,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找死是不是”安逸缩缩脖子,眼睛湿润的把后面的话坚持说完,“你跑吧,我护着你。”这时几个保安从门口浩浩荡荡的进来,带头的“吴三桂”粗声吼,“都给我安静吵什么吵”所有人都埋头喝粥,哼都不敢哼一声,显然是在畏惧。江余把萝卜干全挑给张释,揶揄的弯唇,“你应该对我说些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张释露出一口白牙。猛然听到这句话,江余愣了一下,这卷的任务终于有进展了。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报道,镜头里是个面容严肃的英俊男人,身上贴着成功人士的标签,张为堃,张释的大哥。安逸嘴里塞着粥,激动的指着电视,模糊不清的喊,“帅哥,帅哥”“没有我帅”张释突然冷不丁的发脾气,固执的扭头看江余,“是不是”江余轻笑,“嗯,你比他帅。”他说的是真话,单凭外表,张为堃长的的确远没有张释出色。张释满意的给了江余一个俊朗的笑容,只是有点傻气。吃完早饭后是每天的一个小时家属探视时间,没有被护士喊到名字的就自由活动,做操,晒太阳,打乒乓球,看书的都有,几个抑郁症病人就自己一个人呆着。江余坐在草地上,昨天帮他的那个女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