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离开的迫不得已。过去了的事都成了定数,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怎么都弥补不了。“九哥,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回去看你。”走了几步,王一杰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他曾经喜欢了很久的男人,“要幸福。”远处有个穿粗布衣的妇人在担心的东张西望,模样温婉,王一杰跑过去亲密的握住她的手,似乎在解释着什么。江余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直到有个小女孩问他要不要花才收回视线。买了糖年糕回来的石子郅发现马车里的人不见了,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惊慌失措的要去寻找时才看到对方站在他身后,所有的感知回到原位。“花挺便宜。”江余把鬼使神差买来的兰花放到石子郅手上。石子郅低头看着那支兰花,小心翼翼隐藏着惊喜,“给我买的”“嗯。”江余睨他一眼,忽然说,“如果你乖乖听话,我给你养一园子花草,还有你喜欢的乌龟。”石子郅拿着兰花的手狠狠攥。紧,脆弱的茎干被攥的变形,他的声音微哑,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回去吧。”入冬以后石子郅消瘦的不成样子,眼眶陷下去,一双眼睛显得更大更黑,每时每刻都绷着神经,紧紧的盯着江余,一有风吹草动就警惕起来。屋里的东西都换了一批,只要是尖锐的,危险的都被石子郅扔了,江余走到哪他跟到哪。江余能试过的方法全用了,他根本理解不了石子郅的执迷不悟,入了魔一样,有什么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也自然不知道那么做对石子郅来说就是背叛,比死还难受。走投无路的江余解开衣衫,英俊的脸上浮出挑。逗的神情,“子郅,你想要我吗”石子郅惊讶的微睁双眼,“哥”“过来。”江余支着头,松松垮垮的衣衫随着他的抬。腿伸展,里面的景致若隐若现。面前的诱。惑来的过于强烈,石子郅大脑一片空白,出自本能的走过去。江余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堵住他的气息,舌头以强硬的姿势钻进去。耳边的低笑声让石子郅身子一震,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狂喜,他把江余紧。按在怀里凶狠的啃咬,不断的搜。刮。吞。咽,深。入占有的力道慢慢变的温柔。江余放松的随石子郅摆。弄,时而主动引。诱,时而。欲。求。不满的纠。缠,后来他不自觉的投。入,配合,享受,与对方一起游走在欲。望的世界。十年的相依相伴,足够了解彼此,那些默契在这一刻泄露出来。在他们同时攀。上云端的那一瞬间江余握住早就藏好的砚台朝对方头上砸上去,本想试图砸晕对方,却遗忘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在长期服药后他已经跟废人无异。石子郅停下动作粗。重的呼吸,他愣愣的看着江余,头上有一滴滴的血往下流淌,模糊了眉眼,而他全然不知。“哥,是不是弄疼你了”他俯下。身轻轻的吻。掉江余脸上的汗水吞。咽下去,柔声说,“是我不好,不该那么粗鲁。”江余惊骇的与那双被鲜血笼罩的眼睛对视,那里面是始终不变的温柔和心疼。他阖上眼帘,一股无力的感觉席卷上来,久久散不去。第一次的亲。密无间在鲜血中结束,对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并没有任何影响,石子郅就跟染了毒。瘾一样,急切的想要把积。压多年的东西全释。放出去。江余心里压抑的厉害,石子郅却很高兴,像是终于吃到盼了很久的糖果一样,笑容里竟有几分单纯。一天天过去,两个月时间不多了,石子郅没有卧病在床,能吃能喝,偏偏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生气,仿佛只是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断掉。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也找到那些奇人义士,他们都束手无策,石子郅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病症,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一点点抽走他的生命力。江余知道是所谓的命运,只不过这次是他一手造成的。眼看时期将近,江余变的比快死的石子郅还要恐怖,他想尽办法自残,既然石子郅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那他只能用对方最不想失去的东西要挟。可是成功的次数并不多,唯一的两次还被对方提前发现。不过人想要活不容易,死还是要容易的多。这天夜里在烛光中睁着眼睛的石子郅察觉到不对,他大力捏住江余的下巴,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染。湿了他的手。“挺疼的。”江余勾起殷红的唇,脸上却是毫不在意的冷淡。石子郅颤抖着手捧住江余的脸抵着他的额头,用哽咽的声音说,“好,我成亲。”第49章 卷四舌头上的伤好了之后江余还有点心悸,吃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缩一下,咬舌自尽这种事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比较好。石子郅不再像以前那么限制江余的自由,不过药还是在用,他每次都亲眼看着对方咽下去,甚至不放心的用手放在对方喉结那里确定是否吞。咽了。客来居东家要娶妻,这个消息传的很快,一天时间就在城里闹的沸沸扬扬,那些但凡家里有闺女的都冒出头打探情况。当事人却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在那层平静下面是令人感到胆颤的痛苦。没过两天,一张张个人画像从城里最有名气的媒人那里出现,百花绽放,各有特色,江余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眼花,跟宫里的那位选秀纳妃有一拼。“这些都是跟石公子年纪相差无几的。”媒人又送上一摞,“这些就要稍长三岁。”女方比南方大三岁是个吉利数字,有些人家还特意提出这种要求。石子郅随手指了一下,画上的是城里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只因那双眼睛和某个人有几分相似。“石公子,你不再看看”媒人热情的送上笑脸,眼角的皱纹挤在一块都能出褶子了,她的左手有意无意的在画卷那里推了一下,掉下来一张,是王掌柜家的千金。她偷偷打量椅子上的年轻人,希望能看到对方改变主意,私底下拿了别人不少银子,事成之后还有一笔,不像那家,穷酸命。“不用了。”石子郅挥手,虽然没有驱赶,但也看出眉间的不耐烦和疲倦。媒人收起那些不甘转身出去,她的心下泛起疑虑,这娶妻娶妻不就是娶个媳妇暖炕头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多好的事,怎么一副苦愁的样子,尤其是屋子里的氛围,弄的她浑身不舒服。跨过门槛的时候媒人鬼使神差的扭头看了一眼,她看到抬起头的年轻人那张病态阴冷的脸,透着让人恐惧的绝望,她吓的一哆嗦,慌张的跑了。石子郅起身靠在江余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腰蹭蹭,“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快下雪了,外面很冷,江余被牵着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他抿直了唇,迫切的想尽快离开这个到处充满灰色的世界,以后再挑选任务一定要看清楚,绝不能再触及类似的经历。石子郅抬起江余的下巴,手指试着伸进他的嘴里,“舌头还疼吗”舌头被柔软的指腹轻。抚,江余声音含糊,“早就好了。”石子郅目光一暗,他微低头在江余唇上啄了一口,“哥,答应我,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不太适应这种语气,江余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嗯。”石子郅力道轻。柔的抚摸着江余的脸,深深的凝视着他,“你会永远陪着我吧”被那双炽热的眼睛注视,那里面的光芒能把人灼伤,江余顿了顿给出违心的答案,“嗯。”听到他的回应,石子郅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眼看日子将近,府里连个喜字都没有贴,冷清的很,一场喜事办的跟丧事一样,死气沉沉的。聘礼也没有,城里听闻此事的都感到吃惊,他们奇怪怎么连个喜帖都没收到,私底下聚在一起商议,不知道该不该出席。好在那户人家也不介意,似乎只要是客来居东家这个身份就行。婚事前一天齐大方来了,还带着他的同门师弟方延,前者一副无精打采的纵欲过度样子,后者俨然是吃撑了的欠揍表情。两人的到来多少让江余意外,江余看到齐大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他调侃了两句,对方就挂不住脸面的在身旁的男人脚上踩了一下。男人也不躲,笑着凑过去让他解气。看着两个加在一起年龄快过百的老男人打情骂俏,江余朝天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察觉到江余戏瘧的视线,齐大方脸一黑,冲方延喝斥,“你还嫌不够丢人”方延抹掉脸上的吐沫星子,委屈的找个地儿蹲着去了。“齐叔,你这些年一直不娶,原来是这么回事。”听江余开玩笑的口吻,齐大方松了口气,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怕对方看到他跟一个男的走在一起会露出恶心排斥的表情。“我是被迫的。”齐大方觉得有必要澄清。“看的出来。”江余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大娘知道吗”她要是知道,天都要翻了,齐大方纠结了会问江余,“你看到方延,一点都不惊讶”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平静的吧“完全不会。”作为一个纯基。佬,江余面不改色。两人交谈片刻,突然沉默下来,似乎有什么在他们那里堆积着,酝酿怎么开始。齐大方暗自观察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人,瘦的脱形,背影嵌在那片蓝天绿水里面,显得格外孤单。他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询问对面的男人,“陆九,你什么时候回镇上”齐大方木着脸,他一时甩不掉身后的大尾巴,没办法回去照看老母亲,只能托付江余多留心一下,有个什么事也能及时搭把手。“大概要过些天。”江余回答的模棱两可。齐大方古怪的问,“石子郅愿意”当时听到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石子郅娶妻,确切的说是跟除了陆九以外的人,这比母猪上树还不可能。“嗯。”江余漫不经心的随手摆。弄起了腿。侧的树枝。齐大方不信,那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愿意,能让对方低头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复杂的看着江余,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冷血。小心适得其反,这句话齐大方没直接说出来,早就等不及的方延大力拉着他走了。那天下午有很多宾客拜访,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只留下昂贵的贺礼,并且送上祝福,之后推脱着离开了,连口茶水都没喝。石子郅把那些物品都堆放到仓库里,他独自一人站在旁边,许久后将点燃的火折子丢了进去。橘黄的光芒照在脸上,忽明忽暗,石子郅呵呵笑了起来,仰头疯狂的大笑,笑着笑着,他蹲下来把脸埋在双臂里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哭声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遮盖,也一起淹没了哭声里的怨恨,悲凉。在药物的催眠下沉睡的江余不知道。第二天江余难得起的比石子郅还要早,他泡了一壶茶坐在花园里喂鱼,等外面的雾霾慢慢向四周消散,身上的凉气也淡了几分。视野清晰起来,可能是任务就要完成,江余突然有了兴致,他径自在府里转了一圈,眼中的惊叹越来越多,头一次觉得这里的每一处都和他内心想要的不谋而合,仿佛就是为他建造的一样,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可见石子郅在他背后花了很多心思。天色大亮,江余没见人出来,他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石子郅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目光落在整齐叠放的大红喜服上,似乎又不是。“在发什么呆”石子郅垂着眼睑自言自语,“书上说每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我娶两个,会得到天谴。”不知怎么回事,江余隐隐有些不安,他弯身伸手摸摸石子郅的脉搏,依旧在有频率的跳。动着。“你说什么”石子郅摇摇头,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抿了抿,“哥,你帮我换吧。”挑了挑眉,江余难得没有反抗的拿起喜服,他拧起眉毛怪异的多看了几眼,觉得款式和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子里忽隐忽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红烛摇曳,喜被铺床。江余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他真的和这个人拜过堂。“那次也是这件,我从镇上带过来的。”石子郅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回忆,他忽然抬头轻笑,“哥,穿在你身上很好看。”江余刚要说什么就被他压在桌子上,细密干燥的吻落在脸上脖子里。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到后来几乎是在用尽所有力气侵。占,发疯的撕。咬对方,像是即将坠入黑暗前的人想要拼命抓住最后一点曙光。事后江余发现喜服上不小心沾到了一块白。浊,他拿帕子用力擦了几遍,却还是留下了深色的痕。迹。天上飘起零散的小雪花,石子郅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喜服站在石阶上,修长的身子依旧挺拔,轮廓除了清瘦,依旧可见风华,却莫名让人想哭。辰时三刻,门口传来陆陆续续的马蹄声,有轿夫进来提醒去新娘家的时辰到了。许是那身红衬托的,石子郅看起来气色不错,唇边带着一贯的弧度,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