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还跟蒋堂约法三章千万别靠近她身边。蒋堂还算听话,省得她设立楚河汉界。蒋堂很想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每回看到她疑神疑鬼的样子,心里除了愤怒,也无能为力。一日,宛兰由于连日来的劳累,睡觉不安稳,在煎药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猛的一阵“素儿,小心”宛兰立马惊醒,左右四顾,不见什么事情发生。回头看去,却见蒋堂趴在后院的门口。“你怎么不在塌上好好的躺着啊,怎么趴在这里。”宛兰马上过去,慢慢的把他搀扶起来,几个下人见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扶回了床上。下人离去后,蒋堂才心安,说道:“刚才好险啊,还好我提醒你一声当心,不然你那迷糊样,正要往滚烫的药炉子摔过去。把你烫伤烫坏了,我万分的心疼。”宛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难为你了,还如此担心我。要是我真和火炉撞上了,早就毁容了。”她猛的脸色一僵,急切的问到:“你怎么会在后院提醒我啊难道你你从床上,爬过来的”“我在房里喊你几声,不见回应,实在按捺不住,就从床上下来。果然是恢复不够啊,好半天才到后院,就看到你差点摔向药炉子。还好我正巧赶来了。”蒋堂笑了笑。宛兰泪眼含洭,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很难想象,蒋堂腿脚不便,从床到后院大约二十来米,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蒋堂竟然一步步的,艰难爬过来,目的只是为了看他妻子有没有事。还好他及时赶到了,避免了宛兰的惨剧。虽然他瘫痪在床上,一副油尽灯枯的错觉,课偏偏在宛兰心里留下了光辉伟岸的一面。“我也知道你被李云聪这狗杂碎害得不轻,我也理解你的痛苦。”蒋堂边喝茶边喘会儿气,接着说道:“我还是希望素儿能够振作起来,不要再想这事了。当然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即使你被李云聪非礼的程度再深些”“闭上你的臭嘴”宛兰叉着腰说道:“我可是九死一生,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还有啊,你敢嫌弃我,我还厌恶你这残疾人呢”蒋堂无奈的摇头,只敢应承说是。宛兰好像恢复些活力了,他就尽量不管,让宛兰继续发威。等她撒完野了,蒋堂才小心翼翼的问:“这几日,你一直心情不畅快。除了非礼,莫非你还有其他的心事”宛兰哀叹一声,“当时我非常绝望,任由李云聪这坏蛋为所欲为,我虽尽力去抵抗,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就想一头撞死算了。”“可是我爹不也赶紧到场,制服了李云聪这厮”蒋堂伤心道:“要是我腿脚方便,一定会力保你不受侵犯。”宛兰心里一阵啜泣,当时那种没人救助,那种痛苦及绝望,比凌迟处死还难受。若当时有一个人立马出手制止了,哪还会有后面的惨剧。当然也不是责怪老爷他们来的太晚,只是她是在责怪唉她也说不出应该怪谁。其后几日,宛兰慢慢的恢复过来,正努力寻找下一个生活。不过倒是说真的,从她非礼出事到今天,她吃的补品啊,看的医生啊不在少数,一下就成为了蒋府上下关注的对象,想着想想也怪难为情的。很快,离秋尝节还有四五天了,蒋府并不会像王宫那样忙得不可开交,真正在忙的只有老爷和蒋权,经常是几天不回家的。老爷自然是忙着监督龙舟的进度,据说要完成三十艘十排船桨的,及十五艘十五排船桨的龙舟。这段时日时不时的下几场暴雨,很多事情都得雨后才能完成,即使是晚上,也得点着油灯小修小补。蒋权则得带兵加强警戒,到时王宫大臣,尤其是武王赵佗的安全,可得靠军队保驾护航了。据下人们说,现在番禹城到处热热闹闹的,有些则是购买新衣服新首饰,有些则在下注哪只队伍会取得胜利。而城北的越秀山,祭祀的台子搭建的差不多了,听说是十分的豪华。这些可把宛兰弄得心里直痒痒,真想快点目睹节日的到来啊时间不紧不慢,秋尝节算是到来了。蒋家吃罢早餐,坐上马车前去了。原本二夫人打算让宛兰留下来照顾蒋堂的,但宛兰执意坚持要去。或许是为了让宛兰一扫阴霾,二夫人还是同意了。过了不久,便下了马车。按照流程,是先进行祭祀的仪式,所以他们先来到越秀山的脚底下,下车一看哇,真可谓人山人海啊山脚下各处都是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人头攒动,可谓是壮观啊不过壮观的不是人的数量,而是那个高高耸立的祭祀台。大约四五米的高度,台面大约是直径十米的。台子上摆放了各种水果,中间摆一大大的香炉。由于是武王要登台的,自然台下方圆二十来米都是军队警戒着。台子下面除了军队,还有一条长长的黑布,供武王在上面行走。崇尚黑色是秦朝的惯例,赵佗的礼制也是延续秦朝的风格的。自然,长长的黑布两边,都是严正以待的士兵。很快,远处的人们一阵喧嚣,接着通通的跪了下来。宛兰见状,跟着大家一起跪在地上。想必是武王过来了吧。不一会儿,前面几波人在前面领队,扛着五色旗。随着前面的人从宛兰眼前过去,过了很久,才有几个人抬着步撵,慢慢的跟上,而步撵上危坐的人正是武王赵佗。都说赵佗是开拓岭南的第一人,它在公元前204年创立了“东西万余里”的南越国,可谓是贡献卓越啊以前宛兰都是在博物馆见到赵佗的肖像,今天居然能亲眼见到,能不能激动嘛当然,怒犯天颜的事情是杀头的大罪,这个还是要明白的。宛兰只能偷偷瞄上几眼,看着前面的武王从身边经过。果真是威风凛凛啊大约五十岁的人,却一点都不显得老态龙钟的。赵佗端坐在步撵上,身穿黑色大袍,一手持着剑,目光如炬的扫视向他跪拜的万民。他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发出强大的气场,足以威慑天下。后面跟随着文武大臣们,按照等级井然有序的排列,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跟在武王不远处的大臣身穿绿色的朝服,在后面的就是紫色,红色。随带说一句,宛兰这等平头老百姓,衣服都是以白色为主调的,没有哪个敢身穿异色,触犯法律。一阵安静过后,就看到武王慢慢的走上高台,铿锵有力,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等他走上高台,所有的百姓都一同调转方向,朝武王所在的北方跪拜着。“今天是吾等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高台上,武王威扫四方,铿锵有力的说道:“为了来年获得更好的丰收,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吾等特向上天祷告,祈求上天来年风调雨顺”“谢武王”台下的官员及上千百姓一同呼喊着。武王点上一支两尺来长的长香,跪拜在地上,将香举过头,唱道: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上天康之。彼徂cu矣,越有夷之行。子孙保之,万世享之。台下的几千人也跟着唱着,说不出的壮观啊武王拜谢天地后,将香端正的插在香炉内。接着,他宣布道划龙舟比赛马上开始了。人们欢天喜地的奔到河边,看着那些划龙舟的人在岸边做着准备活动。这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划龙舟比赛是南越国比较盛行的风俗,不一定是为了纪念屈原,他们是想什么时候比赛就什么时候比赛。据说现代的一些南方地区,正月十五都可以举行划龙舟比赛。很快,随着一声锣鼓的敲响,比赛就正式开始了。人们则在旁边喊着加油,二河里的那些壮士自然也卖力。这河上大约有五艘龙舟竞渡,相互你追我赶的,一股不甘落后的势头,让大家鼓足干劲的奋勇向前。船上的人都必须要整齐划一,而这就归功于那些鼓手了,打着节奏,号令大家前行。宛兰左环右顾的,想要寻找那王大叔在哪。之前省亲的时候不是嚷嚷着要参加嘛。巧的是爹娘还有姐姐他们也在啊,给王大叔鼓劲加油咧。宛兰跟二夫人打声报告,兴冲冲地跑去了。二夫人还在后面喊着:“一定要当心啊”绕过前面拥挤的人,艰难的穿行着,差点都被挤成肉干了。宛兰满头大汗的站在爹娘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万分的惊讶咧。“爹、娘,还有姐姐,怎么那么巧都来看龙舟比赛啊。”宛兰笑嘻嘻的打声招呼。娘兴奋的拥抱着宛兰,久久都不肯松开。过了一会儿才乐呵呵的回答:“我们是被你这王大叔叫过来助威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折腾。”旁边的王大叔可不乐意了,“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一把年纪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参加比赛。”“你当然可以来参加比赛啊如果赢了,那还好,没有赢的话,你回家给我煮饭烧菜去。”王大娘插着腰“训斥”道。看着王大叔那囧样,宛兰他们不禁笑翻了天。不过还是得祝福这大叔获得胜利。“妹妹,最近在府上过的如何啦”姐姐一脸笑眯眯的,关心的问道。“傻孩子,在蒋府能不好吗”爹撇撇嘴,白了姐姐一眼。宛兰避过目光,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呢。从省亲回来到现在,她经历多少事情,偏偏还是不好的事情,闹鬼事件受到的伤害,半个月前,还被一个混蛋给非礼了。这些给她带来了身体上,甚至心灵上的伤害,也依然没有马上得到治愈咧。姐姐从宛兰的沉默以及难以言状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你现在跑来跟咱们在一起,蒋府的人知道吗免得人家担心了。”娘忧心的问道。娘一直都是这样子,最喜欢担忧孩子的一切。“我都跟他们说好啦,娘你就放心就行了。”宛兰撒娇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聊会天,他们也不会难为我的。”东拉西扯过后,王大叔就要上阵划龙舟了,看着他那器宇轩昂的样子,结果不小心踩到石头,险些滑了一跤。真是让人既无语又好笑。“我去终点看下情况哈哈。”说罢,宛兰一溜小跑,往前面跑去。这终点大约离起点有百来米,看着远方那豆大的人影,心里祝愿王大叔回去不要挨跪搓衣板就行了。随着前方一阵震天响的鼓声传来,那五艘龙舟正你追我赶的冲了过来,完全的势均力敌。宛兰在旁边大喊着加油,眼睛直盯着王大叔那龙舟。那龙舟在中程还慢慢的后来者居上,一度越位第一。正沾沾自喜呢,大约在离终点还有二十米的时候,旁边的一艘龙舟轻盈盈的超前,毫无悬念的夺得了第一,王大叔那艘龙舟由于后期士气不足,只排到中间第三名。看着王大叔那吃狗屎的样子,宛兰一脸悲壮这跪搓衣板,洗衣煮饭的活,王大叔是跑不掉了。宛兰慢慢的走回去,不知该怎么向王大娘解释,才能让这可怜的大叔减轻点罪孽。“苏素”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宛兰礼貌的应答,往旁边看去是哪个熟人。“这这怎么会是你”宛兰惊讶了,只觉得脑子蓦然短路不够用了。等这人走到她前面不远处,宛兰只觉得泪眼模糊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相遇了。“寻千亿”宛兰低声说着。魂牵梦萦,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半个月前在番禹城相遇,他们只是默默的对望,还被紫贝认为是图谋不轨。如今他们竟能相遇,还能自由的对话。只是这自由的对话,如今还有何意义“苏素,不,应该尊称为蒋夫人。”千亿打着招呼,带着谦卑。身份的差距,却两人无法平等。“蒋夫人呵呵好一个蒋夫人啊”宛兰冷笑道,心里却滴着血,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嫁入蒋府,或许我们”“千万别这么说。”千亿急忙打断宛兰的话。他看了下周围,说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宛兰跟着千亿到一棵大树下,避开众人的眼光。宛兰细细的打量这久违的千亿,尽管还是老样子,但为什么总有一种陌生的错觉呢。“寻某还是恭敬祝贺嫁入豪府”千亿作揖说道。“行了,收起那套吧,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宛兰撇过头,淡淡的问道:“两个月前的十五月圆之夜,你去了哪里我在桥边苦苦的等了你一个晚上。我本想离家出走的,只是希望能找一处属于我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在豪府里过着万分郁闷的生活。你知道吗我好恨你恨你那一晚上没有出现恨你不信守承诺”千亿递给宛兰一块布,好让她擦拭泪水。那块布还带这着一丝香味,却也低挡不住宛兰涓涓细流的泪河。千亿等宛兰安静会了,才慢慢道来那时发生的事情。“那日,我的确接到了你给我的竹简,也知晓你即将嫁入蒋家的事情。那日我早早的收拾好摊子,打算准时赴约。等我回到家中,一人匆匆忙忙跑来找我,说那老婆婆快不行了这个老婆婆,就是上次那个马夫的母亲,我们还去他家看看,最后那老婆婆跳河想自杀,我们还把她救了上来。我急匆匆的过去看看,却见那老婆婆精神很好,还很开心的跟我们说了很多,比如很多感激我们的话。尽管她儿子离去后,她依然很欣慰我们能陪他最后一程。”“那老婆婆之后就不行了吗”宛兰吃惊的说道。说实话,她真的很关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