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再双手作揖,“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大家也举杯,朝向主人,也一饮而尽。“小小家宴,大家尽情享用不用拘束。”蒋堂笑道:“祝大家吃得尽兴,来年有个好福气”在一片谈笑中,家宴开始了。宛兰在外面迎接客人站了很久,也早就饿了,但是还强忍着这夹筷子的手,保持微笑,保持作风,保持矜持。斯斯文文的夹了一小口,心里却十分的郁闷咧。吃了一半,蒋堂站起来,给大家敬酒。然后示意宛兰跟着宛兰也有些无奈,有点烦这种敬酒礼节到各个桌,给这些贵客敬酒。“小小家宴,希望大家包涵。我在这里祝大家明年有个好的兆头啊”蒋堂斟满酒,一饮而尽。到了后面几桌,有一个客人,应该是爹生意上的朋友吧,满脸通红,也许是喝了不少酒,笑咧咧的说道:“果然不错,以后你爹的生意可指望你继续发扬光大。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的,可得多多仰仗你们蒋家咧”蒋堂说道:“别这么说,我们家其实也是靠各位的支持和帮忙才得以发展至今。来,我敬你”那贵客笑道:“果然有你爹的风范不过,我这的规矩,都是喝三碗的”说罢,歪歪扭扭的拿过饭碗,倒了一碗一饮而尽。“这”蒋堂也有些发憷,宛兰抓着他的手示意他别喝那么多了。不过蒋堂爽快的拿过一个碗,倒满之后咕咚咕咚全喝光。之后又倒了两碗,手也在打颤,蒋堂也只是皱皱眉,闭上眼睛又连喝两碗,再顺手将碗倒过来,不见一滴。“好”旁边的宾客鼓掌声起。蒋堂脸色很白,身形有些不稳,宛兰急忙搀扶着,不然洋相一出可不好看。但蒋堂摆摆手,讪笑道:“没事,还有两桌没去敬酒,不然可失了礼数。”见他这么执着,宛兰只好搀扶他,佯装自然的走到后两桌。蒋堂给其中一桌祝酒,就有些头晕了,但仍摇头说没事,咬牙忍住呕吐,走到最后一桌。宛兰见状,举杯说道:“前面夫君给那么多的客人敬酒,素儿也有心痒痒,也学夫君给大家祝酒。招待不周,大家不要介意哦”说罢,斟满三杯,慢慢的喝下去,那滋味可真不好说,头一下就觉得晕头转向的真难为蒋堂了,从不怎么喝酒,却连喝十五杯加三大碗。回到主桌,蒋堂一屁股坐下,开始摇头晃脑的,看来酒力上来了。过了一会儿,趁着老爷祝酒攀谈的空档,宛兰搀扶蒋堂从侧门到外面。到了厕所,一看没人,蒋堂呕吐了一番。宛兰忍住这臭气,轻拍他的背部让他顺气。之后又到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解解酒,蒋堂才感觉好受多了。回到宴席,又接到几个宾客的敬酒,蒋堂也都一一接应,落落大方。宛兰趁机瞄了下大夫人,却正好大夫人也看过来。大夫人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眼神里写着“不屑”二字。宛兰一阵好笑,看来大夫人是有些不服气了呵呵,这种效果才对头儿家宴接近尾声,蒋堂跟着老爷一一送客。客人也纷纷夸奖蒋堂懂事了,或者赞扬继承家业的就靠年轻人了。收拾完残羹剩饭等,二人回到屋里,将门一关,两人偷着乐去。蒋堂洗了一把热水脸,说道:“今天真是好累人啊喝酒喝得不行了,看来还得多喝多练习。”“去你的,谁给你喝酒了。今天没办法,再喝伤肝。”宛兰嘟囔着。“这也是有收获的好不好,那些大人都在夸奖我咧,真是大好的喜事”蒋堂开心的哼着小曲儿。“行了行了,人家是谦虚好不。”宛兰给他递上一些水果,“醒酒最好的东西,赶紧吃了。”“遵命”蒋堂笑道,立马剥了一块香蕉放到嘴里。宛兰回想大夫人当时的情景,赶紧分享,“那些客人到桌前给你祝酒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大娘。你不懂,她的表情很不自然,一副轻视的样子,看来她是有些不服气啊”“这以前都是爹跟大娘操办家宴的,今天突然让我插手,大娘肯定不高兴咯。不过管她想什么,反正是不会让她继续得逞了。”宛兰问道:“怎么,你还要干嘛”“对付大娘,这只是个序章,后面还会有好看的。”蒋堂笑道。“你笑得太恐怖了,我都吓死了。”宛兰佯装发抖。蒋堂摇摇头,说:“我哪里恐怖了,还不是大娘逼我的。总之放心,我不会让大娘她们伤害到你,所以我才要变得强大,为你找到一个可以拥抱的理由。”宛兰心里一阵暖呼呼的,蒋堂真的变了不少,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少爷,或许以后真的会变成蒋府的顶梁柱呢。腊日是个重要的节日,甚至比冬至更加重要,因为它是是一种承前启后的作用。俗话说的好,过了腊八便是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的希望,都将从这个节日展开。宛兰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她穿越到南越国,是在六月份,也就是说,到了今天,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有半年时间啦。一一回想,有爱有恨,有快乐也有痛苦。至今要追求的珍爱千亿也升了官,不复从前;和蒋堂也不咸不淡,没有过错。其实越是这样越是迷惑和痛苦,如果当初嫁到蒋家,半夜溜走,再去找千亿,境况会好很多。七月的时候发生的闹鬼事件,以及蒋权和采薇间凄美的故事,让宛兰深受感动,想着哪一天离开蒋家,誓死追求自己的珍爱和幸福既然穿越到此,为什么还要扭捏作态,何不敢爱敢恨呢如今,蒋堂慢慢的强大了,令她越来越困顿,不知当离还是不当离,成了她一个心结。“素儿,你怎么又坐在这里发呆啊”蒋堂凑到她眼前,笑道:“明天就是腊日了,祭祀要用的东西都得一一备齐了。”“你吓死我了。”宛兰一把推开。“谁让你没事老是爱发呆啊是看到我太用功了所以发痴了”蒋堂这种解释真让宛兰无奈。她扶着额头,侧过身子,“闪一边去,我不认识你。”祭祀,是个庄严的活动,以往也是由大夫人去操办的。老爷看蒋堂在宴席上表现颇好,就让他去操办这个祭祀。大夫人一阵蹬鼻子上脸,“这种祭祀还是交给我打理吧,堂儿对这个一窍不通,免得办砸了,遭神灵愤恨。”“大娘你就放心好了,我蒋堂一定会把这个祭祀搞得很好,不让你们操一点心。借宾客之言,未来的家业还是由年轻人打理的,我这不也是先学习学习,免得你们老了,还要为此操心。”蒋堂一番理由让老爷赞赏颇多,大夫人则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去。关于祭祀,宛兰也经历了不少,大体都很相似,但还真没有这个腊日祭祀名堂多。礼传提到,“腊者,猎也,言田猎取,以祭祀其祖也。或曰,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在腊日祭祀时,献上猪牛羊到祠堂之后,众人便开始跪拜,祈福来年有个好的兆头。而祈福的神灵也多达八个,先啬神神农、司啬神后稷、农神田官之神、邮表畦神始创田间庐舍、开路划疆界之人、猫虎神、坊神堤防、水庸神水沟、昆虫神。一切与田事有关的东西都被当做了神灵,都得恭恭敬敬的对待。祭祀后的午饭,下人们端着一碗碗的粥上来。不同以往的白粥,这粥是由很多常见的红枣,栗子,桂圆,红豆,花生参杂着五谷熬成的。众人正惊奇呢,宛兰笑盈盈的解释道:“既然是腊日,那就得吃腊八粥。这种粥需要几种材料熬制而成的,做法也简单,只是没有甜味,就比较清淡了。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啊。”大家吃了几口都表示赞不绝口,宛兰又说道:“这种腊八粥象征着明年会有一个好丰收,所以才收集五谷等做成一锅粥。要想明年有个好兆头,就要吃少一点,保存着吃了一两天还有剩余,那就是年年有余了。”老爷笑道:“果然是个好东西,还能祈祷明年有个好兆头。嗯,是个好寓意。看来以后得常吃了哈哈。”“这种东西还真只能腊日吃,其他时候吃,都没有这个腊日有寓意。”蒋堂在一旁解释道。“好好好,多亏你们了,让我们品尝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素儿,你可真不简单,会做那么多又稀奇又好吃的。”老爷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建议,以后腊日都吃这个腊八粥好了”宛兰品尝了自己的劳动成果,果然,缺少了糖,显得奇淡无比。不过大家吃得开心,才是真的好吃。至于为什么要做腊八粥,还不是蒋堂哀求她,做一道好吃的东西。她想着,既然是腊日,少不了的一定是腊八粥咯。还好自己在家经常帮妈妈煮菜,一些家庭必备的菜肴都十分的熟络,高二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厨房了。哪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派上了大用场啊。这场祭祀办得实在是颇有特色,每个人既受到了神灵的洗礼,又吃到腊八粥,获得胃的升华。每个人的心底无不佩服蒋堂,以往那些离大夫人亲近的下人也不得不对他恭恭敬敬。腊日之后的第三天,宛兰吩咐下人们用剩余的腊八粥,在庭院的树枝枝干上涂抹似乎来源于一种巫术,会使得明年多结果实多开花。这时,蒋堂从屋子里慢慢走出来,神神秘秘的问了一个下人,之后便去往老爷的居室。信心满满,不知何因。到了下午,宛兰睡醒了,蒋堂才走进屋里,有些疲惫,一躺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的光景,蒋堂才打了哈欠。宛兰叉着腰,怒道:“你这一早上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呢”“也没什么,是去爹的书房,陪他看书了。”蒋堂讪笑道。“信你我去死。坦白从宽吧你”宛兰点着蒋堂的额头,轻轻的摇了摇。蒋堂赶忙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去问那个下人,大娘是不是在房内。那下人是说是在爹的房间里。”之后,蒋堂开始叙述在老爷书房发生的事情。“堂儿你来了,原来是还书卷的啊,也不急嘛。”老爷拿过书卷说道。“是啊”蒋堂搔搔头,转过头,惊讶道:“原来大娘也在啊是在帮忙整理书卷咯”“是啊昨天刚把书卷拿出去晒,今天要整理一下。”大夫人露出那标准的三分笑意。“对了大娘,我听下人说,咱家仓库还有大部分的盐堆积在仓库没有卖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蒋堂提到这事。“是有这回事啊。”老爷想了想,肯定到。“那敢问爹和大娘是作何打算呢”蒋堂赶忙问道。大夫人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哦,堂儿这是有何高见啊愿闻其详。”“这个我也只是瞎想嘛,如果不得当,就莫要见笑了。”蒋堂见机回答:“我觉得还是把盐全部拿出来,拿到长沙国去卖,毕竟上次卖盐的时候,在长沙国打下了良好基础,这时再拿去卖,说不定还能引起抢购呢。”“原来是这样啊。”大夫人漫不经心的整理书卷,说道:“那你有没有想到国内在这个时候,国内也是比较紧俏,到了开春之时,更是需求旺盛。这些盐一路颠簸到了南越,难免也会出现纰漏,不如留在仓库,等待开春。”“这也在理。反正上次卖盐大赚,不仅本钱回来,还有不小的回报。留在仓库里的盐,确实不足挂齿。”老爷沉思一会儿,说道。蒋堂着急道:“可是等到开春,从今算起也得三月。这么长的时间,盐已经关在仓库,不会都发霉了吧”“傻孩子,盐很少会发霉,过了三月还能吃呢。”老爷跟大夫人对视笑道。蒋堂尽力说服他们,“先不提发霉,本来南越就是产盐的地区,靠近海边的地区都可以晒盐。因此,开春之时虽然需求会大,但也不会那么夸张。等到夏天,又有新的盐产出,旧的盐依然没有卖光,又囤积起来。我想,这也是久而久之,过了几年盐卖不动的原因了。”“这么说,你是胜利在望了”大夫人冷哼一声,“我和老爷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岂会不懂这些莫在那里装得什么都明白,其实什么也不明白。”老爷小声说道:“夫人,别这么说,难得堂儿提出个不错的建议,这样会打击”“我不过是明白的告诉他,这个操持生意可不像家宴如此儿戏,万事还得多问问,不然吃亏了,蒋府的脸面不知往哪搁啊。”大夫人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道最后,也没能把老爷和大夫人说通,蒋堂只好讪讪的说了几句,低着头走了。宛兰听完,笑了笑,“行了吧你,还低着头走了。如果走了,你中午还吩咐不做你的午饭;如果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一脸疲惫,摆明就是出府了。”“还是你最懂我。”蒋堂拉着宛兰的手,说道。“懂你个头,我连你行踪都不知道。”宛兰抽回手,没好气的说。蒋堂伸伸懒腰,回答:“欲知后事,你过段时间就懂了。我只能告诉你,我出去见一个人了。还记得吗我上次跟一个客人连喝三碗酒的那个。他是闽越的商人,爹的朋友,我去找他帮忙了”宛兰想了想,这商人确实豪爽,哪像南方人这般含蓄。她又联想他今早找老爷的事,猜测道:“你找那个商人,是不是为了盐的事情啊想通过他帮忙把货运到长沙国”蒋堂不置可否,“至于是还不是,过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