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番禹城,在此之后,就是宛兰婚前第二次夜逃,本想和千亿私奔,却没有碰到千亿,也是张渔夫仗义,送她回家。上一次见他,还是请求帮忙,从他家里借得了榜泄的真迹,从而推翻了李贪官,救出了千亿。“我这是哪是卖东西啊,就是发行国债。你也看看,完全没有人鸟我们”宛兰指着这个方圆十米的真空,自嘲的说道。“呵呵,那一天你们被武帝抓上高台,要没收蒋府一切财产,还有斩首示众,我万分悲伤啊,想着你人那么好,却被抓起来,想想就觉得心痛啊”张渔夫悲情的说道,放佛还心有余悸,不过他又哈哈笑道:“还好虚惊一场,没有什么事情。这一下,你可出名了。能安然无恙的从武帝的剑刃下躲过,可真是先例啊”“不带怎么损我的。”宛兰撇撇嘴,“罚你赶紧买下这个国债,好给我点开门红嘛。”看着摊子上堆得整整齐齐,巴掌大的竹片,张渔夫疑惑万分,“就是这东西,这就是国债当时你在台上那番说辞真是太厉害了,我听得一楞又一愣的,不愧是在蒋府呆过的人,说话都不一样。哪像以前,呵呵就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姑娘。”“我已经被吐槽得体无完肤了。”宛兰手撑着额头,无奈的说道。然后又振奋的说说这个国债的各种好处。“看你摆摊如此可怜,就买一买你的国债吧。”张渔夫掏出钱,要了一块竹片,在后面写上名字和数额,在摁上手印。如此简单,一份国债认购完成了。“你就等着三四年后,生点小利息吧。”宛兰看着那刚申购得到的钱,喜滋滋的提醒道。“三四年早不知死哪去了你”张渔夫哈哈的笑道。宛兰脸上暴起黑线,都快成了一条黑水沟。但她还是忍住没有爆发,她想了想,问道:“见你这么无所所事事,不如帮我个忙吧。”然后宛兰跟他耳语几句,张渔夫便立马应承了。到下午的时候,番禹城的路人像往常一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摩肩擦踵,穿行于各自人生的配角或主角。但有个共同特点,看到蒋府摆的摊子,“认购国债”标语插在一边,立马退个十米远,不惜撞到别人也要远远躲开,甚至有人吐了一泡口水,“破货,不要脸”“都让一让啊”众人很快被挤到一边,愤怒之余却看到这个人朝着蒋府的摊子跑去,愤怒的火立马退去,化成嘲笑的浪潮,驻足看着这个找死的人。那个男子跑到蒋府的摊子前,喘着粗气,浑身由于跑得太急,早就大汗淋漓了。他一拍桌子,上面的国债认购的竹片凭证如山一般的轰塌。“你们蒋府说愿意赔偿一切损失,不管多大还是多小,都愿意赔偿不是”那人气呼呼的说道。此时看摊子的蒋府的下人,是紫贝。她定了定神,说道:“没错啊,如果是赔偿财产,按规定是双倍赔偿;如果闹出人命了,除了死亡赔偿金,他的亲人也得到五倍的抚恤金以及每年的慰问金发放。”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依然留有五米的空缺不敢踏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戏谑之神色,装满了满是热情的吐槽之心,手舞足蹈对着这个摊子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家没死人。”那男子说道:“一年前,我无意间经过你们船厂,就诬陷我偷你家的船,将我打得几个月都下不来,然后又夺取了我的小,没法捕鱼。你说这个怎么赔偿啊”“这个”紫贝面露难色。众人立马笑声哑哑,随后变成了说三道四的指责,有哀叹这男子太傻,有骂蒋府反复无情,有打抱不平想出口恶气,更有的是在人群里数落蒋府的斑斑劣迹。很快大街小巷的人都跑来这个摊子看闹剧,看着该如何谢幕。“难道你们出尔反尔”男子厉声问道:“这可是你们的承诺啊你们在高台上,当着那么多人承诺你们会赔偿,难道都是放屁”众人议论声开始越来越大,嘲笑声,指责声,宛如大杂烩一般五颜六色什么样都有,唯独没有赞扬的喜庆之色。大家如同看着话剧一般,在旁边插着双手,权当放了半天假来这免费看闹剧,嘻嘻哈哈一阵。紫贝坚定的说道:“蒋府做出的承诺一定会兑现,你可放心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们一定会赔偿的,这样吧,你把你看疾医的费用,船只的费用等等统统说一下,然后双倍赔偿。”旁边那些高分贝的戏谑哄笑声瞬间降低,停滞了一会儿。众人的眼睛几乎都睁得圆润,放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甚至极为难以理解颠覆理念的事情。之后有些微小的声音传出来,带着酸溜溜的讽刺“肯定只是说说而已啦。”那人掰着手指算了算,然后坚定的说出一个数字。众人如果带着眼镜的话,一定能看到集体的眼镜摔落在地面,砸出一个个的碎玻璃。然后众人以吃惊的神色相互述说质疑着,“这也忒贵了吧”“房子的钱都比这便宜。”“这人太大胆了,提出这么贵的费用,打死我都不相信这费用。”“水分太多了太杂了。”悉悉索索的,都在传递出一个信念这男子,活不过今晚啦紫贝也觉得这价格也太令人咋舌了,试问道:“你确定是这个价你应该是把双倍的价格都计算了吧”“没有啊”男子肯定,且万分毅然决然的,断然说道:“这个是我核算了很多天,得来的价格,你也知道一年前的价格跟现在的差距。而且,我哪里知道是赔双倍的啊”大家立马质疑一片,然后给出完美的预言,比姜太公的乾坤万年歌还要神奇,比玛雅文明的世界末日预言还要精确这男子,待会一定会被打死,即使不被打死,也一定回去连他娘都认不出紫贝断然,且非常直接,说道:“好,就按这个价格,给出双倍赔偿,外加抚恤金。”然后吩咐旁边的一个下人拿出钱来,“这是双倍的价格以及抚恤金,你清点一下啊。”众人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钱,两眼立马眯成了一条线,细长的线里爆发出闪闪的亮光,瞬间痴迷上了那股金子般的色彩。如此的曼妙如此的婀娜,那些钱币就如同妲己西施瞬间转世一般对他们搔首弄姿,“妾身卖豆腐来了”“掌中舞罢萧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众人只能哀叹,“太美也是种罪过”那男子高兴的说道:“你这有多少国债啊,我用这抚恤金买下吧。”然后大手一挥,立马认购了一国债,喜滋滋的拿着手里闪闪生辉的钱两离去了。众人如同吸了魂魄一般,成了丧尸僵尸,张牙舞爪的涌到摊子前,大喊着:“我也买这国债。”“我家死人了,赶紧赔偿啊”“我被蒋府打成智障了,给三倍赔偿金”众人如浪潮一般,瞬间挤爆了这小小的摊子。旁边的街道一下就门可罗雀,清冷无比。在清冷街道的斜对面,原本坐着很多人在喝茶,结果一下都过去申购国债或者赔偿了。只剩下两个人在悠哉的喝着茶。“不愧是少夫人,这种损人的点子就只有你想到啊。我真是太小看你这小姑娘了,说不定我哪天都会被你整死哦。”张渔夫哈哈笑道。宛兰脸上又暴起黑线,都快拧成麻绳一般,说道:“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啊,我没那么恶毒。我只不过让你儿子去买下国债,然后你家还能得到当初本应该得到的赔偿罢了,话说你儿子张四牡也忒黑了,那么高价格谁信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那些人信了。”张渔夫爽朗的笑道,“不过你请我喝茶看这个,我也觉得很精彩啊。刚才还没有人呢,一下就挤爆了。”“都让开让开”这时候一个粗暴的声音传了过来。宛兰和张渔夫看过去,两个人正在摊前开道,后面有一个将军坐着高头大马,义气凌然的经过。那骑马的人不是蒋权吗宛兰顿觉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果不其然,比张衡地动仪测算地震还精准无比“就是他就是他打伤我的”几人对着马上的蒋权大呼小叫。然后骂道:“蒋府承诺的,除了赔偿双倍以外,我还要他蒋府大少爷,给我赔礼道歉。”“对,不过还要跪地,给我道歉”“就是就是太不讲道理了”宛兰顿觉得一定完蛋了,赶快丢下茶过去,可是来不及了只见蒋权侧目看下这几个叫嚣嚣的人,正要骑马而去,却被人拦住。他眉头皱了皱,那人哆哆嗦嗦的闪将一旁,但也有大胆的抓住他的手不准他通过。蒋权轻描淡写的反抓着那无知的人,轻轻使劲,那人便疼的大喊大叫,“救命啊杀人啊”蒋权轻轻一丢,那人便滚到人群里,哆嗦不止。然后蒋权在马上,放佛看着地上的蝼蚁般,高傲,不屑一顾,冷冷的说道:“你们想造反”众人没有说话,连叽叽喳喳的议论都不敢。蒋权的瞳孔里放佛放了千年冰山一般,绝对零度负两百多度都不止,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丝丝死亡之气,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众人放佛被冰冻得僵硬一般,根本挪不开一个脚步,唯有跳动的心脏还能证明这人曾经活着,但下一秒就生死不在天不在己了。“噌”蒋权抽出铜剑,发出铮铮剑鸣。剑音未落,一瞬间,乌泱泱的人就鸟兽散到二十米开外了,感觉像是他释放了挪威海怪,咆哮得涌向众人。现场瞬间清净之后,蒋权驾着马,从一个个哆哆嗦嗦的人群边离去,放佛没有看到他们存在一般。那两个开道的人久久才回过神来,发挥着余威,才大胆呵斥:“你们找死别找蒋大人,他现在荣升为中尉,带领南越千军万马,岂知你们这群无知小儿来阻拦,死都不知怎么死”宛兰这才从众人挤来,但一瞬间,周围人似乎复活了过来,将愤怒的眼光盯着宛兰。宛兰瞬间觉得压力山大,脸上密密麻麻的流着汗水,以及夹杂着黑线。“蒋权大哥啊你何必过来拆我台子啊”连续两周以来,这赔偿事宜以及发行国债都比较不错,宛兰上缴完国库及清点之后,王后那边又传来一个任务,赶紧做点点心。宛兰无奈,这些人之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开始怀念她的点心来了。做好点心,又被带到那个如仙境般的番禹花园,但这时只有王后一人。“民女参见王后。”宛兰跪下问安。然后平身送上点心。王后一边吃着,一边笑道:“这里没人,不如一起吃吧。你很显然也做了武帝那一份,结果他处理事情没有来。不如坐下来一块吃吧。”盛情难却,宛兰推辞不来,只好坐下,似乎还有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如意又丢出去斩首了。王后放佛能看穿心事一般,笑道:“不用担心,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就尽管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好久都没和你聊天了,当时你们要被斩首,我百般劝阻,都劝不来武帝。唉幸好没有事情,不然都吃不到你的点心了。”“多谢王后。”宛兰礼貌的谢道,但心里面总觉得有些隔阂。“现在没有人在这,不知道你是否还想着那个谏大夫”王后看看四周,问道。“我”宛兰不知如何回答,一下就触碰到心底去了。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最最柔软最私密的地方,藏在心房里最隐蔽的抽屉,如果不打开,放佛就要被遗忘一样,静静的躺着,直到灰尘洒满了抽屉的表面。如果一旦打开或者问起,就放佛热流从里面喷涌而出,滚热的蒸汽充满这个心房,令人毛孔全部张开,散发这种令人温暖的回忆。“对于你这种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我明知故问了。”王后点破了她的心思。“我一直没忘,依然想着和千亿的点点滴滴,想起我们以前的美好时光。只可惜他走了,或许是永远,我想等他回来,但是我不想像小说里悲情的女主角一样,等候着概率极低的再次邂逅。”宛兰红着脸,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想不怕王后笑话,我想出去找他,不管千山万水我都要找到他。不管是为了过去那段美好,还是延续未来那段愿望,我都愿意跨山跨水的找他。”“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的。”王后拉着她的手,放佛一个母亲跟女儿谈心事一般,“我依然想起我死去的儿子仲始,攻破安阳王的城府后,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新婚妻子媚珠。我和武帝都劝他放弃吧,毕竟是敌人的女儿,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利用媚珠偷来神弓。可是仲始依然带兵,追击他们。我们都明白,仲始想找回他的妻子媚珠。结果怎么找都找不着,有消息传出是被安阳王大义灭亲了。仲始万分悲愤,投井自杀。我们就随了他的愿,葬在交趾螺城,这样就能天天看到大海,等候媚珠的回来。”宛兰也心情低落,心想着这悲情万分的故事。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被神话一直流传到后世,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广州人民。忠诚的丈夫和痴情的妻子本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的爹是敌人,是两个不同的阶级一个武帝所代表的是先进的封建阶级,一个是安阳王代表的落后奴隶制阶级,文明的火花相撞,必然是先进的封建阶级所胜利。只是背后仲始和媚珠的爱情故事,被长久的湮没在阶级更迭的尘土里,供后世所凭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