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什么时候离去的”老爷哽咽的问道。“就在你们来之前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跪在旁边一个妇人,泪流满面的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写满了悲情的神色,泪水化成悲伤的河流,送着这姑婆离去。“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姑姑,你就不肯等等我们再看我们一眼吗姑姑你快醒醒啊”大夫人趴在边,哭得眼睛发红发肿,衣领、袖子都湿了一大片。除了哀叹时间都去哪儿了,还能再感伤什么呢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段情思,便化作一道矮矮的坟墓,她在里边,大家在外边;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千里迢迢赶过来的蒋府一家人,却再也见不到这曾经又恨又爱的姑姑;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一个生命就这么的逝去,那我们身边,多少个一顿饭的功夫,就有多少鲜活的生命离我们远去。正感伤之时,门口气喘吁吁的进来一堆的人。宛兰回头看去,哽咽的喊道:“爷爷”仁化城的亲人也来了,爷爷年岁已高,仍然不远千里从山城疾走慢赶带着二叔啊于夫人等。结果“我们来晚了吗”爷爷擦擦脸上的老泪,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过去,看着上躺着的老人,不禁感慨他们的过往时光是多么快的流逝,如今就剩他一个孤寡老人了“妹妹啊我们来的太晚了都没来得及说话啊”不管众人怎么哀叹,阎王还是带走了姑婆,远远的离开了大家。只留下那老老的房子,以及空荡荡的,还有那吹过来的风儿人死后为大,姑婆的那些亲人不停的操持着安排后事。“既夕哭,请启期,告于宾”。蒋府以及仁化来的那些亲戚,还有各路不认识的人,都被安排住处了。唯独大夫人,哀求着要参加守灵守灵本是姑婆家人的事情,而且又累又苦。但大夫人居然低下姿态,下跪求情,请求守灵几天。老爷也劝着,她反而愤怒的顶回去,“如果不是你们在路上磨磨蹭蹭,怎么会见不到姑姑最后一面。姑姑对我有恩,我不能不义。我一定要尽到我该尽的事情”老爷气得胡须一抖一抖的,但还是看在死去的亲人份上,不计较了。大敛成殡之后,丧主哀毁无容,居住在门外倚墙搭建的丧庐中,晚上寝卧在草席上,用土块作枕头。基本这几天,那些亲人时刻想念着逝去的姑婆,悲之所至就号哭。早晨煮一把米,傍晚煮一把米,不吃蔬菜和水果。而丧主出行时乘坐的是粗劣的木制丧车:车箱的顶盖用尚未长成长毛的白狗皮制作,车后面和两侧的藩蔽用蒲草做成,驾车的马鞭用蒲草的茎制作。这些东西都一一做好了。很快,启殡在天色微明时举行,殡宫门外点燃了两支烛炬,用以照明。灵柩还半埋在堂上的坎穴内。丧家的众亲戚在门外哭哭啼啼哀悼不已。为了避免喧嚣之声的干扰,此时在场的人都要停止哭泣。丧主向各位前参加葬礼的宾客行拜礼后,走进殡宫门,到堂下即位。接着,有司连续三次发出ot噫兴ot的叫声,以警醒死者的神灵;又连喊三次ot启殡ot,告诉死者的神灵行将出发了。那些亲戚便开始号哭,将放置在坎穴前、写有死者名号的铭旌取出,插在庭中的ot重ot上。丧主哭踊,不计次数。有司将灵柩从坎穴中徐徐起出后,接着用大功之布拂拭灵柩,并将小敛时用过的夷衾覆盖。而晚上,则需要守灵,大夫人从姑姑死去到现在守了两三天了,亲戚们都劝她,可都被她一一顶回去,怎么说都要守到姑姑入土为安。守到半夜,宛兰爬起来,无意间经过灵堂的时候,正看到大夫人依然跪在棺材边,其他几个亲人都歪歪扭扭的睡着了。而大夫人似乎嗫嚅不清的说些什么,似乎姑婆就还在旁边,静静的听她说话。宛兰找了件衣服,拿过去,走近灵堂,轻轻的给大夫人披上。“谢谢。”大夫人说道。宛兰却有些疑惑和震惊,其实都是在脑中盘旋一个复杂问题大夫人什么时候说过谢谢两个字,她什么时候会感激别人的小小恩惠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宛兰都觉得这简直是像跟阿里巴巴许愿一样天方夜谭见这些家眷都靠在桌边静静的睡着了,唯独大夫人还在给姑婆守灵,宛兰心生一种敬佩十多年前的恩情居然还能铭记在心里,这样的有恩必报的人已经非常少见了,而大夫人依然坚持回报姑婆,虽然不在了,姑婆也体会不到了,但大夫人还是默默的为她守灵,送她最后一程。宛兰突然有种想跟大夫人说说话的感觉,尽管以前产生了诸多矛盾,但这一行,她对大夫人有了很大的改观。“对了,这姑婆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爹对她似乎”“不必听他瞎扯。”大夫人面朝着棺材,小声的说道,似乎怕吵醒了沉睡的姑婆,“你姑婆人很好,真的很好。”“是么呵呵。”宛兰讪讪的笑道。“都是十多年的事情了,从你大哥一出生,姑婆就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而你爹为了生意经常很多天都不在家。也幸好多亏了你姑婆的照顾,才不至于说那么的辛苦和孤单。姑婆每晚都会哄着你大哥睡觉,那段时候还真是愉悦啊”宛兰不禁想起高尔基的童年这部小说,或许每个老人家都是这样的“她微笑时,闪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光芒,快活地露出雪白的牙齿,那有皱纹的面孔却是乐观的、充满朝气的,全黑的衣服遮不住她眼睛里射出发自内心的永不熄灭、快乐的、温暖的光芒。”“在此之后,等你大哥渐渐长大了,你爹也娶了二妹,就是你娘啦。之后我和你爹天天吵天天闹,姑婆看不下去,拉着我去跟他理论。最后实在气不过了,狠狠的打了你爹一巴掌,将他关进柴房。唉你爹还是偷偷的溜走去了番禹。其后那段时间我抱着你大哥以泪洗面,也是姑婆不断的安慰我,最后写书信让他接我过去。”大夫人谈及到这,不禁流下泪珠,动情至极。宛兰被此感染了,看着这冷冰冰的棺材,也似乎感觉到这个姑婆的温暖,放佛她并没有死去,而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她们,跟她们说着悄悄话。或许这便是大夫人的遗憾吧,只是那一顿饭的功夫,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对她有恩情的姑婆了。直到睡进这个冷冰冰的棺材,白布盖过了慈祥的脸庞,才恍然觉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是啊,时间都去哪儿了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而已,生死便是一个门槛了。第二天便是朝祖的时候了,而祖庙则建立在城外北面一千多米。因此大家齐心协力将棺材推到“輁gong轴ot的器具它的样子略如长方形的木框,但前后各有一根可以滚动的轴。迁柩的队伍,将插有铭旌的ot重ot作为前导安排在最前面,接着是祭品、烛炬、灵柩,接着又是烛炬,最后是丧主及其亲属。丧家的队伍排列,男子在前,女子在后;而无论是男是女,都按照与死者关系的亲疏为序,亲者在前,疏者在后,因为前面就是灵柩。到达祖庙后,灵柩从西阶上堂,是表示依然在行人子之道。祭品先放在堂下,等正柩后再上堂陈设。丧主跟随灵柩之后上堂,接着妇人上堂,面朝东而立。众主人在东阶下即位。灵柩则放在堂上的两楹柱之间的正中之处,因为这里是尊者的位置。接着将灵柩的方向调正为头朝北,并将灵柩安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夷上。丧主站到灵柩东侧,面朝西。ot重ot与在殡宫时一样放在中庭。有司先将堂上陈设的旧奠撤除,接着为迁柩于祖庙而设新奠。丧主先在堂上哭着,然后下堂向来宾行拜礼,再到阼zuo阶前不停的哭泣。大家向丧主鞠躬表示哀悼,也有不少人擦着泪哭哭啼啼。大夫人便是其中一个,靠在老爷怀里,泪水沾湿了老爷的衣服。“咚咚咚”这一阵轻微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哭哭啼啼的声音显得是多么的凄厉。起先大家并不在意,可是这声音一直不绝于耳,大家也停止了哭泣,寻找声音的来源。在祖庙找了半天,都依然没有找到,这时候,三娘哆哆嗦嗦的指着祖庙里面,“这个声音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在里面发出来的吧”大家又怕又惊,大白天看着里面的阴森森的灵堂,刚才还神圣的地方,下一秒就变成了阴森恐惧的地狱似乎那声音真的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啊。胆大的几个人慢慢的走上祖庙,后面的人则相互抱着不停的打着哆嗦。这才发现,这祖庙,这灵堂,以及里面呈放的棺材,再加上那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几乎可以令人昏厥。几个人慢慢的走上祖庙,其中就有大夫人,他们跨过门槛,朝着棺材拜了拜,接着寻找那声音。“咚咚咚咚咚咚”众人立马吓得浑身哆嗦,那些摇曳的油灯光一抖熄灭了几盏,本来就阴森的祖庙立马昏黑了不少。“咚咚咚咚咚咚”终于有几个人吓得大叫一声跑了出去,而外面的人也如鸟兽状四下散开,躲了起来,偷偷的看着这灵堂,心中哀悼不要发生什么事情。灵堂里的几个人,哆哆嗦嗦的巡视了一圈,似乎都找不到那声音的来源,急的一声冷汗,在这样的大夏天,灵堂却是如此的阴冷,深入骨髓。“咚咚咚咚咚咚”放佛鬼哭一般,在这寒风阵阵的灵堂,凄凄惨惨,溃散人们的最后一根弦。其中一人,吓得跌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喊道:“这声音这声音莫非就是这棺材发出的你们听,应该就是棺材里发出来的天啊”那些人立马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却是那跌坐在地上的人恐惧得吓出了尿。那些人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你推我拉的超前走着,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那黑漆漆的棺材。“咚咚咚咚咚咚”“妈呀救命呀啊”那几人浑身一震,险些昏厥,放佛不相信这安静的棺材,真的传出了声音,立马几个胆小慌慌张张的溜之大吉。灵堂内,就剩下三个人,包括那吓尿的人,他已经紧张得无法动弹了。而大夫人哆哆嗦嗦的将手放到棺材盖上,轻声问道:“姑姑,是你吗”“咚咚咚咚咚咚”大夫人吓得急忙收回了手,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棺材,放佛下一秒就会跳出僵尸或者什么鬼怪。那一分一秒过的真是煎熬啊静静的灵堂依然传来那诡异的声音,加之那不知何因而冰冷的阴气席卷而来,未知的恐惧隐藏在这个黑漆漆的棺材里,这三个人都睁大了瞳孔,瞳孔上布满了血丝,写满了无尽的恐慌。“把他打开吧。”大夫人指着棺材,悠悠的说道。“啊”那人不相信的说道:“这不好吧”大夫人咽了咽口水,听着那又传来的诡异的声音,心跳几乎都可以随之发出共鸣。“咚咚咚咚咚咚”两人克服了丁点大的恐惧,却是下了几万的决心,颤抖着一点点的挪开棺材盖,害怕下一秒这真有什么鬼怪跳出来要人的命啊棺材盖一点点的打开,两人颤颤巍巍的,慢慢把头看进去,不禁叹了一口气,姑婆并没有变成厉鬼什么的,依然还是安详的躺着。“喵”一阵凄厉刺耳的声音贯彻这个灵堂,向外飞速的辐射。即使是大热的夏天,放佛都能凝成冰霜。第三十八章 蓬莱鬼话更新时间2014223 10:29:16字数:7636静静的灵堂依然传来那诡异的声音,加之那不知何因而冰冷的阴气席卷而来,未知的恐惧隐藏在这个黑漆漆的棺材里,这三个人都睁大了瞳孔,瞳孔上布满了血丝,写满了无尽的恐慌。棺材盖一点点的打开,两人颤颤巍巍的,慢慢把头看进去,不禁叹了一口气,姑婆并没有变成厉鬼什么的,依然还是安详的躺着。“喵”一阵凄厉刺耳的声音贯彻这个灵堂,向外飞速的辐射。在外面那些人听到这声凄惨的猫叫,全身汗毛都根根竖起,微风拂过,只觉得阴灵附身似的万分紧张。不一会儿,一只黑猫从祖庙的大门跃起,再飞速的冲了出来,那睁得倍儿大的绿油油的眼睛只是看了会躲在周边的人,就让人心里毛骨悚然,放佛全身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放佛有过了一世纪的冰川时代一般,全身被那只猫盯得全身瑟瑟发抖,而那全身不详的黑色,脑中只有两个字“救命”“棺材盖一点点的打开,两人颤颤巍巍的,慢慢把头看进去,不禁叹了一口气,姑婆并没有变成厉鬼什么的,依然还是安详的躺着。“喵”又一阵凄厉刺耳的声音贯彻这个祖庙,那只猫稍作停留便一阵风似的离去了。众人依然不敢动弹,全身猫缩在一边,相互你看我我看你,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恐惧。恐惧便是人类最未知的担忧,担忧这刚才的变故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不安详的转折。又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才从冰川时代回到这火山喷发的炎热时代,众人放佛烤焦了一般从各处爬出来,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