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就想害人,大娘,我这后生很佩服你”宛兰都感觉道拽着自己的手都发胀了,疼的快要流眼泪,急忙拉着他赶快离去,而背后还有些有在说些什么,更加令人难堪。回到房,宛兰赶快关上门,甩了甩发胀的手,抱怨道:“你抓的我好紧啊,疼死我了”“咚”蒋堂大敲着塌边,发泄着心中的愤怒,而且一敲一拳就是好几下。宛兰看着心疼,赶快拉着他的手。蒋堂依然余威不止,“这大娘,太欺负人了。半路就想害人,那到了船厂还得了”宛兰想了想,分析道:“反正我觉得大娘这么做用意很深啊这么快就露出马脚,可不大好啊。不过反正山高皇帝远,老爷又不知道,如果那杯茶真有毒,真死在他乡,大娘回去就只会说你被船工弄死了。”“这大娘处处不防着都不行啊”蒋堂愤愤的说着,嘴部的肌肉鼓的紧紧的。“或者正如店主所说是类似安眠药的,那么大娘这么设计,可能是测试你智商用的,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跟她斗。我只是瞎猜的,毕竟那茶也没有了,谁知道是毒药还是什么药,总之大娘肯定在玩我们,搞得我们最后唉,还难堪得要死。”宛兰算是对这个长辈的高深莫测给震惊了,心中一片忧虑,这还没到船厂呢,就开始害人了,那么到船厂还得了。蒋堂凑近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治治这个大娘。”“我经验不够,哪里玩得过千年老狐狸啊。”宛兰想了想,“不过防范,甚至说以计设计,让她反受其害,还是有可能的。”“那你快说说。”蒋堂急道。宛兰想了想,“到了船厂吧,大娘一定先找监工头子,然后用金钱贿赂,让他安抚船工,接下来一定找那些官府的,抓走那些闹事的人。我们嘛,或许得深入群众,得到那些船工的信任。”“这么简单”蒋堂疑惑道,挠着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多难,你真以为得到船工信任容易吗”宛兰低着头,叹气道:“如果得到信任了,那就获得多有力的支持啊。毛爷爷如是说,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到时可以让他们再次暴动,一举夺下船厂,而这个领导他们的就是你咯。”蒋堂更是吃惊加疑惑的看着她,张着嘴,说不出话。知道这是天方夜谭,宛兰的脸更红了,“你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从书上知道的,具体没有用过。所以我们先去船厂,看看具体情况,尽量安抚工人吧,后面制造暴动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她无奈的说道,虽然毛爷爷确实是这么用的,还很有效,她只能依葫芦画瓢,也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好办法。姑且这么做吧,以她的高中生智商,斗得过大夫人这个老狐狸吗其实在不远处的房间,大夫人正喝着茶,而三娘正在跟她道着歉呢。“三娘,你玩这一计的时候,怎么不事先更我说说。现在我都有些奇怪,你为何这么做啊”大夫人淡淡的说道,但内心被人愚弄的怒火还在燃烧着。“夫人啊,要是说出来,你要么反对要么就做的不像了。放心,那茶里的药非毒药,只是让人昏睡而已。”三娘不停的道歉,讪笑道:“都是三娘都错,没有跟你商量。我这么做,只是想看看少爷会不会看破这个东西,如果这都看不破,那么我们可以在船厂设计整死他如果看破了,表明他还是有点聪明,那么我们得小心一点了,别落下把柄。”“说的很好听,你可真厉害啊,连我都瞒过去了。”大夫人轻描淡写的说着:“谁知道你放的是不是毒药,万一真是毒药,把我给害了”眼睛斜视着三娘,阴阴的笑着。三娘诚惶诚恐,“我哪敢啊,如果你真要去喝,我一定会碰掉那个杯子。况且这最后,少爷不也是被众人羞辱了一番嘛。”“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出,所以我也顺便配合下罢了。”大夫人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以后啊能不能提前先说说,我好有个准备啊再说了,万一我也被你愚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场会怎么样。”三娘立马感觉那威严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的芯子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她,放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直到大夫人说了句,“你先出去吧,给我打点水。”她才定定神,颤颤巍巍的离去。大夫人手撑着额头,看着三娘远去的背影,幽幽说道:“你会在茶里放迷药我才不信。这么多年的老忠仆了,我也得好好审视一番才是。”三娘一边打着水,却不自觉的笑着,放佛阴风拂过,彼岸修罗花开,“确实茶里是毒药啊,没有将你们害死看来到船厂再好好设计一番了离家这么近,虽然不好,但我只能这样了”这件事虽然大家没有提,但心存芥蒂本来就有,只是扩大化了。四人关系更加僵硬,只差一个导火索,就能引爆了。这种四人三方博弈,相互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在算计些什么,因此彼此都防范着,说话极其谨慎,知道的人认为这一家子太怪异了,吃饭都是将桌子分两桌,分不了就相互隔着菜坐在对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谍战剧。很快,这两辆马车,载着迥然不同的心境到了蒲葵关大约在现世广东潮州和福建云霄这一带,这也是武帝设置的军事防线,防止汉军从闽越国借道而来。因而这里盘查的都很严厉。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再接着出发。宛兰吩咐店主做点夜宵,趁这段空档,宛兰走到店外,看着屋外黑漆漆的夜色,心中一片彷徨她开始越来越惧怕了。这一次出行就是个悲剧的开始啊她如是感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尸骨无存了。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有两年半了,期间的种种遭遇,除了离奇,就是坑爹把自己坑了,也把别人坑了。从未体会过的害怕。这次大夫人真的要肆无忌惮的使用手段要弄死他们了吗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啊,谁知道自己吃的下一道食物有没有迷药甚至毒药。这种担忧的心态真是让人难以入睡啊诗经终风且言,“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曀yi曀其阴,虺hui虺其雷,寤wu言不寐,愿言则怀。”想起这首诗歌,就想起了当年那段时光。宛兰默默的拿出手绢,上面有一半脏兮兮的,那是大娘故意偷走,又一碗腊八粥倒上去造成的。这个手绢伴随着她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旅程,只是那千亿啊,却不能像这手绢一样陪伴着她。宛兰默默的拽紧着手绢,心中只剩下颤抖,如今的“终风且暴”,惹得每个人内心忧愁“中心是悼”,再过几天就到船厂了,到那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呢。老爷不在,大夫人就已经无法无天了,公开场合公开害人。宛兰形单影只,如何能抵抗这一袭击呢。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见到千亿的那一刻啊如果要以离开这个蒋府为代价,她还巴不得呢。这样掩盖在富丽堂皇之下的黑暗无边,让人欲生欲死如同行尸走肉。夜宵很快做好了,就强装出笑容,给大夫人还有蒋堂端过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大夫人没有为难,但谁知道下一回呢掩泪哭泣,在墙角里彷徨,想起你那如初的容颜,如星光盈盈的弥漫,化作记忆潮水褪去。谑浪笑敖的昔日,渐渐泛了黄。鼓起了勇气,但阻力如逆流。睹物思人的标本,如梦如幻又是你,陪伴我漂洋过海的旅程,念你思你梦你千万重山。--依然还懵懂未知的时候,却俨然沦为风暴的中心,终风且暴,终风且霾,却想着那时的美好,那不成熟的豆蔻,中心是悼。心中如噎,欺人人欺的时代,一个牢不可破的怪圈,圈住了所有人的向往,只剩下黑暗无边的深渊,还有再也回不去的彼岸。--出了蒲葵关,继续向东北方向行进,一路上寒风扑着脸,时而凌厉时而温和。犹如这不知何向不知何去的风,下一刻的船厂,将会变成什么样平静如花海还是凡尔登绞肉机宛兰彷徨不知,弱弱的心里默叨如上的诗歌,聊以慰藉吧。再过了两天,也该到了目的地绥定了。这绥定据考察是在福建漳浦一带,再考古挖掘了几艘船只和一些造船工具,表明这个绥定以前是有造船的。而这些个造船厂,在现在看来,是属于蒋府的,但其获得途径很久时候曾经谈论过,这个船厂是从一户人家手中抢下来的,闹得家破人亡题外话尚且不谈,因为他们已经被这里的景象深深感染了。感染他们的不是这些沿街的房子类似于现世福建永定土楼,这里叫做坞堡,像是一个大锅头,大约三层楼高,东西南北各有城楼做勘察而是这寒风萧瑟,竟无一人的空巷子。“这不是说有暴动吗好歹能见到人啊”大夫人惊奇不已。蒋堂难得放下成见,附和道:“真的是走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人走过。太奇怪了吧”宛兰撇撇嘴,“莫非发生瘟疫了所以就暴动了。我们也别在这傻呆着了,去船厂看看吧。”这四人狐疑的打量着这个小县城,磕磕绊绊的走着,似乎仅仅听到了脚步声和喘息声。两堵泥墙的夹缝偶尔闪现出一条窄窄的的小巷,进入到小巷里,落寞的脚步声有了回音。光滑的路笔直的朝前伸入纵深之后,一折绕走了。这真的是空城吗船厂的暴动,真的有这样的安静吗穿过这条小巷,来到一个稍大一点的空地,四人瞬间感觉到那恐怖的窒息。这才叫万人空巷举目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起码有几百号人在这里围着。他们土布泥鞋,显然都是平民。他们大声的议论着什么,讨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无奈、悲伤、喜悦。这四人正窃窃私语的时候,这刚才还议论震天的闹喊声立马安静了,放佛有人在指挥一般。很快,在人群当中,一个人上了高台,正是这个人,让大家备受瞩目。那人也跟这些人土布灰衣,仅仅是加了一个披风吧。他一上台,底下群众立马统统下跪,高声齐呼:“明王万岁明王万岁”而站在后面的四人也不知其所以然,这是要搞什么呢刚才一路过来都不见人,敢情都到这聚集了。而这个所谓的明王是什么呢此时那些群众也注意到后面这四人竟然没有下跪,大呼道:“你们这些人,见到明王还不下跪”但也有人说道:“穿的这么好,肯定是富绅或者官员,快点将其拿下”宛兰也觉得莫名其妙,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那些人强制拉着,摁在地上,向这所谓的明王磕头。自我排解,这当是入乡随俗吧。这一个小小的意外并没有阻止这明王的意兴演讲“各位乡亲们是时候举行暴动,是时候揭竿起义啦”下面群众也立马大喊应和着:“起义起义起义”明王挥挥手,让大家安静片刻,“这些年来,官府不停的加重我们的赋税,让我们难以承受啊而且赋税总类越来越多,花样也越来越新鲜,有农田税,之后多了人头税,现在还因为战事而收税。几乎所赚的钱都不够交税啊而且因为这战事,我们有的被抓去,背井离乡的去打仗,有的被抓去做苦力,修建城墙或者在船厂造船。这半年来,我们看着自己同伴因为忍受不了终日的劳作而死去,因为承受不了如此高的税负而饿死在家里,因为战事而死在他乡。因此我们在走到一起,由我带领你们起义跟这个官府斗争到底”下面的群众一呼百应,“抗争到底抗争到底”宛兰这四人大体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并不是当初认为船厂暴动是因为给的工钱少了,而是一整个绥定县的暴动啊,忍受不了高税负,高工作强度而揭竿起义啊事情完全是出乎意料啊原本的什么安抚计划统统烟消云散,现在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啊之所以难,是因为这是群体性事件了,而不是极个别的情绪暴动。下面的群众激情澎湃,上面的明王也演讲的慷慨有加,“我们有的是农民,有的是船工,有的只是普通市井小民,大家走到一起,都是因为一个目的,对这个官府不满,对剥夺我们自由的地主土豪们不满。前几日被官府镇压了一次,但并不代表我们就会惧怕,即使只剩一下一个人,也要那些官府地主看看,我们也是有血有肉,不是那么容易任人欺负的”“明王万岁”“起义到底”“跟官府地主强烈斗争”下面的群众高声齐呼,响声震天。振臂一呼,如同旗帜,人头如黑云,全民皆兵。不知谁突然喊了句:“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大家立马站了起来,注视着前方,手里拿着各种家伙,虽不是正规的兵器,但这些种地的锄头,造船的撬等等,都传递他们的怒气而化为力量。宛兰四人也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地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