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现在翁大人在四会县做县令,以前曾来蒋府答谢过,自然认得大夫人。这个官员姓陈,他立马给他们好吃好喝,热情款待着呢。陈大人既无奈又郁闷,解释道:“这个所谓的明王,叫东方未明,以前曾经是你们船厂的监工,因为不满工钱等等问题,煽动下面的船工一起暴动夺下了船厂。我们知道后,也立马镇压,结果让这该死的东方未明跑了。其后不久,这个家伙到各处游说,煽动那些农民一起暴动,那些富绅都非常不满,让我们官府再次镇压。”“然后这个叫东方未明的,就自封为王了”大夫人用手帕擦擦嘴,一副高傲的姿色写在脸上,冷哼道:“真是不知羞耻的家伙”三娘给大夫人捶着背,笑容满面,“那是那是,这不是贱民是什么。所以陈大人啊,这些家伙可得一网打尽啊这几天我们可是在里面受尽苦头啊”“对,将里面的人统统斩首。”大夫人淡淡的押着茶,放佛在说一件与他们无关的事情。每个封建地主的毛孔都沾满了血和肮脏的东西,为了自己的财富无限增加,可以压榨每一个在他们田里耕种的农民,收取他们十二分的地租,恨不得收刮他们所有粮食这就是封建时代最本质的原罪。“见到明王,还不跪下”宛兰疼的眼泪直流,只得弱弱的说了句:“拜见明王”希望不要再挨打了。“说说看,另外两人去哪里了”明王在上面训问道。宛兰偷偷的环顾四周这个明王端坐在上面的龙椅,其实就是好一点的座垫,他席地而坐,其他人在底下跪了一地,虽然都是平民,但参拜的礼仪一点没有比正规大臣差多少啊。再偷偷瞅瞅这个厅,也只是比蒋府的正厅略大了那么十几平方,且装饰简陋,因为那些贵重的东西都被扯到地上,要么摔破要么砸烂,很明显是打劫夺来的。见他们不说,明王就命人带人上来。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架着一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丢在地上。“大招”宛兰心疼的说道。这人便是救他们的人,为了让他们顺利逃脱,这大招就引开了追击的人。结果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被丢到水牢里,关了那么久,人都要起泡了,被捞出来后正浑身瑟瑟发抖呢。大招斜着看了看两人,略微的吃惊,然后偏过脸来,沉沉的说道:“你们这是何必”冷峻着一张脸,即使再年轻再英俊的脸庞,也让人心生恶寒,“虽然跑了两个人,不过也算了,你们就得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吧”看着周围那些饿狼一般的人,就知道插翅难飞了。“这些人都是我放的,我来受罚好了。”大招喊道,“求明王饶恕他们,放他们生路。”宛兰心里一阵暖意,当初为了救千亿出大牢,将李大人给搬倒了,对于他府上的下人,也只是间接的让他们得以解脱欺迫,却没有想到他们能铭记在心如此之久,以至于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将他们救出去。这可比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还有难能可贵啊。明王撑着腮帮,颇感兴趣的问道:“到底之前有过什么事情,能让大招如此舍身救你们这些土绅出去”大招就一一说出来,然而在他的描述里,似乎将这个少夫人美化了不少啊,说的犹如天仙下凡拯救世人一般。虽然夸大了其辞,但宛兰却从来没想过当初无意之举,却拯救了现在。难道这就叫做好人有好报吗明王听完之后,再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这些土绅地主,真的是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你们两个,真的是见过的人中,最让我深刻的人。我所认识的那些有钱之士,不是欺压自己府上的下人,就是欺迫农民等,真让人看了很不爽。所以我才揭竿起义,将这些穷人结合起来,打倒你们这些土绅和官府。现在看来,你们算是其他类型的。”宛兰心里哀怨,“你是在说我们是两朵奇葩吗”明王心里充满了好奇心,冷峻着脸,指出关键所在,“另外两个是怎么逃出去的,说”蒋堂挠挠头,“我们是从”“是我偷偷松开他们绳子之后,拿着备好的绳子,让他们在没人的地方,翻墙而过。”大招急着说道。宛兰和蒋堂有些不明所以,他们是从地道逃出去的,“莫非这个明王,还不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蒋堂和宛兰也圆了这个谎,“我们也想翻墙,但结果发现你们要过来了,心急,就躲进屋子里,结果还是被发现了。”明王对此也深信不疑,“原来如此,所以我们逮到大招的时候,他正在攀着绳子爬着墙。”宛兰真是对这个下人刮目相看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吧,引开了追击的人离开了那地道,还有时间鼓捣个工具,还能在别人抓他的时候,他正在爬墙,让人误认为这几个地主也是爬墙走的。然后明王也命人将大招拉出去,负责看门,至于蒋堂和宛兰,被拉去局灶君当伙夫就算是接受贫困中农再教育吧。而明王还有些事情跟这些跪了一地的人商量大事。走出大厅后,这两人就被一个土不拉几的农民大叔带着,在这坞堡熟悉了下环境。这坞堡正正方方,城墙颇高,放佛一个囚字,四面都有高出一截的楼宇,上面驻扎着人在守着。而这里面也犹如四合院吧,除了南面是正门,其他都有房子。绕过这些房子,便来到满是牲畜的地方,这里有一个露天的灶台,还有几个烧了很久的青铜锅,旁边就是堆成跺的木材。“这是局灶君这就是要做给明王吃的”蒋堂疑惑的指着,完全不相信。“知道你们这些南越大土绅有钱,就不把人当人了”那个农民大叔不耐烦的催促道:“赶快开工,明王议事之后就吃早饭。”“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没吃早饭,我们都吃过了”宛兰越说越害羞,脸上潮红。“明王如此操劳,为了我们的事情操碎心。你们这些人,除了吃和喝,就只会压榨我们,地租又收得贼高。如果老子有家伙,早弄死你们了”农民大叔不耐烦的打骂着,“赶快做工,不然老子抽死你们。”两人赶快忙活开了。而那个一身土不拉几的,还真拿起棍子在一旁看着,一有不顺心就棍棒伺候。饭还没煮熟,人就挨了好几个棍子。一股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冒酸了以前这些农民见到地主就会浑身发抖,现在翻身闹革命,地主见到他们还被当狗使着。阶级矛盾尖锐啊,除了以这种轮流转的方式缓和,似乎别无他法。当蒋堂和宛兰还困在坞堡的时候,陈大人的府上也正着急了,怎么把这两人给救回来。大夫人拿着手绢抹着眼泪,悲痛欲绝,“我哪里晓得我们跑出去了,而他们还被困在里面啊真是好孩子,放弃自己让我这么个长辈出来了”三娘在一旁不停苦口婆心的安慰道:“夫人哎我知道你很担心少爷他们,可是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啊”大夫人越想越害怕,身子莫名的发抖,险些都要晕厥了,“莫非他们被那些个贱民给抓了,又像上次那样,然后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可是答应了二妹,要好生照顾好堂儿还有素儿的啊。万一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我怎么面对二妹和老爷啊”雨落如梨花,浸染了薄薄的手绢,湿透了一大片。大夫人摇着陈大人的手,“陈大人,你可得帮帮我们啊”“既然这样,得带兵去。”陈大人又焦虑道:“这些时日,他们也辛苦了,都说要休息几天,而且兵力还得从临县调,得有些时日。不过我答应夫人,就这一两天就将他们找回来。”三娘急切的说道:“我代夫人谢谢大人了。”然后搀扶着这个几乎昏厥的大夫人,向房间而去。陈大人在房间里感叹道:“夫人真是用情至深啊”大夫人走出房间,还不止的用手绢擦眼泪,嘴里几乎癫狂的嗫嚅道:“堂儿素儿”快到房间了,柔弱的手绢擦了擦眼泪,眼睛猛然一睁,露出十分歹意的凶光,配合着眼眶上挂着的泪珠,外加嘴角那一斜,诡异十足,不寒而栗到了半夜时分,坞堡黑漆漆一片,安静祥和。两人睡得真熟呢,就被人粗暴的踹醒。“醒醒,就知道睡觉。明王想要吃东西,你赶紧去做。”那个监管他们的农民大叔打着哈欠,骂咧咧的吼道。“这都子时了吧都那么晚了”蒋堂转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觉。那个农民大叔真急了,就将这两人连拖带拽,连踢带骂给弄到灶台边,“给我做明王等急了,你们下场你们自己知道。别以为你们有钱我们就不敢把你们怎么着,你们有钱也没地使”那农民大叔还是耐不住困乏,打着哈欠,挥了挥手里的棍子,“你们赶快做,做完给明王端过去”蒋堂和宛兰连连欠身微笑,忍住好几个哈欠,手忙脚乱的忙活开了。蒋堂在一旁烧着柴火,见那人躺在一旁柴垛上睡去了,小声的抱怨道:“一个臭酸样儿,还想翻天了。等我出去了,我让你趴着学狗叫”宛兰无语,催促道:“行了我的少爷,别那么趾高气扬的,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你那些话,还是等你翻身做回少爷再说吧。”蒋堂哪里干过这些粗活,鼓捣了几下不得法门,就甩手当起了掌柜,“算了,太苦太累,不想干了。”然后真一旁连打着哈欠,闪人睡觉了。宛兰悲凉的想吐槽,“你丫的也太干脆了吧,还说会陪着我,原来这样就把你出卖了啊。”算了,就让这个从没干过粗活的少爷睡觉去吧。宛兰做好之后,端过去,到明王的住的房子。虽然是大王的居室,但也没显得多么的富丽堂皇,就是一张塌,外加一个矮矮的长桌。明王正席地而坐,就着油灯看看手里的竹简。宛兰将吃的放下之后,有些拘谨,见他一丝不苟的阅读手里的竹简,忍不住提醒道:“你要的夜宵做好了,趁热吃了吧。”明王才注意到一旁热气腾腾的东西,冷淡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再看一会儿。”宛兰疑惑道:“这么晚了,明王不睡”明王拿起做好的夜宵,闻了下,“确实不错,看样子应该挺好吃的吧。”宛兰偷偷笑道:“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把你这个重要级人物给害了吗”明王坦然一笑:“我猜你肯定不会。”宛兰睁大着眼睛,略微的吃惊。“因为就你说话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样,至少从你刚才进来到现在,如果其他人,肯定是跪拜一番。”明王释疑,“而且从你说话口气,哪里有地主或者官府的嚣张气息。”宛兰呵呵的尴尬笑道:“我忘了下跪了一时没有睡醒”然后欠身跪在地上,“谢明王的理解。”“既然晚上无味,不然聊点闲杂事吧。”明王放下手中的书卷,伸伸懒腰。“我看你跟其他地主土绅或者官府的人都不像,你以前是”“我以前只是贫困家的,因为因为巧合嫁进了蒋府。”宛兰撅着嘴,总不能告诉是因为穿越而来的吧。“蒋府是南越最大的商贾,别看他这么有钱,但是我在这做监工,经常遇到蒋府的人打人等等,上个月,就死了十几个,要么因为做工辛苦累死的,要么是蒋府的人被打死的,要么是忍受不住自杀的。”明王慢慢抓紧手中的书卷,越说越愤恨,脸上的青筋慢慢暴起。宛兰越看越感到害怕,无论在这么说,她自己就是蒋府的,如此一个身份,明王不会因为气愤而把她砍了吧明王慢慢松开,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才杀了那个人,那个蒋府派来监管我们的人,然后率领船工占了船厂,之后慢慢加入其他贫民。因为他们也忍受不住地主土绅高昂的地租还有欺压,忍受不了官府的高额、莫名其妙的税负。在这样的情行下,揭竿起义,但很快就被官府派来的官兵屠戮。”宛兰也能想象得到哪种强烈的恨意,官逼民反这样的例子也不算一次两次,每次都是因为压迫而起义,然后就是官府的打压,那些血腥的场面,标识着革命是场痛苦的改革,如果没有血的洗礼,何来变革。但这样对于百姓,又何其有哀。她又联系道自己身上,不也是一场压迫的历史。明明有了爱情的萌芽吧,本来心生情谊,想和千亿在一起的感觉正在朦胧发芽,就被父母之命给压迫了,强制嫁到了蒋府;嫁到蒋府之后,就越来越感觉到蒋府,看似庄严豪华,但败絮其里,里面有多少阴谋藏着她不知道,所以处处陷在局里,被人压迫。喜欢千亿的心也是因为这样巨大的反差,才会越来越强烈,所以才要想找到他,找回当初的朦胧美。明王见夜深了,但睡意全无,见有人跟他说说话,又谈了些他以前的事情。她才晓得,明王小时候,父母就因为交不出官府的税负而被逼死了,之后又辗转各种苦差事,被地主屈打过,被土绅逼迫过,心里深处有着强烈的恨意,恨透了这个糟糕的世界。自古乱世出英雄吧,估计这个乱世就选择了这人做了王,正在领导人民反抗官府。犹如诗经东方未明所言,“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折柳樊fán圃,狂夫瞿ju瞿。不能辰夜,不夙则莫。”讲述了劳动人民被欺压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