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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理由可真好,下人又鼓起劲儿再狠狠的打和踢。圈子里面再次传来嚎叫声,但筋疲力尽了。在几个人的脚下,依稀看到川芎的手吃力的伸出来,本能的想要出去。那手都是伤,很是不好。五个手指吃力的张开着,想要逃。但很快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脚,又拽回圈子里,挥舞的棍子更是飞快了。苏玉紧紧的抱着孩子,无力的跪在一旁,“我求你们别打了。放过他吧”几乎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的再嚎叫。可是这些人,却专注做着肮脏的行径。川芎的声音似乎快听不到了。苏玉很急,咬着牙过去扒拉开一个人,却被那人顺手甩开。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早已发现自己是最没有的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又打了十几下,王大柱才愤恨的让这些人停手。苏玉急忙的过去,蹲下身来。可是一看,眼睛就像绝了堤的洪水,眼泪吧嗒吧嗒的奔狂着。川芎被打得面目全非,凡是有肉的地方,都是血和肿,尤其是脸,根本不能称之为脸,以及那温柔的脸庞,却变成了伤痕累累的血脸。“川芎,你还好吗”苏玉甚至都不敢碰他,急切的呼叫着。“怎么你还不走”王大柱很是不耐烦,“打死了更好。”苏玉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轻轻的放在川芎的鼻子前,探探呼吸。却吓得后退,跌坐在地上,“他死了他死了”她赶忙跪在他面前,不停的呼喊着:“你别死啊你睁开眼看看我。都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你睁开眼睛,不要吓我啊。”正要抱着川芎的时候,王大柱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孩子。苏玉急了,“把孩子还给我”跌跌撞撞的扑过去。王大柱一把拉住她的手,“行了,闹够了,就赶紧回去。我都还没好好审问你跟他的事情,回去自会好好的处理你”“不”姐姐的一只手被王大柱拉着,但身子却一直面向着躺在地上的川芎,另一只手伸向他,想要挽回,想要抱着他,“川芎是我害了你你醒醒啊”两个人也推搡着苏玉,不耐烦的催促着。苏玉不住的回头,看看那躺在地上的川芎,泪洒满了脸庞,几乎快崩溃了。她的脑海中,依然是刚才川芎被打的画面,以及最后川芎全身是重伤的惨状。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拥抱或者唤醒都给不了。苏玉被越来越远,她回头望去,晚风吹拂着川芎带血的衣服,从他身上刮过,呼呼的声音,像是挽歌。可是川芎,一动不动的,却再也没有起来了。直到最后,成了一个点,也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当中。苏玉花容已被泪划破,频频回头,再也见不到那温柔的恋人。初生的太阳,驱散了黑暗,好似一枚枚的箭,划破了苍穹,刺痛着黑夜里跋涉的眼睛。宛兰吃过早餐,正烦心着昨天的事,决定再去找找姐姐苏玉。准备好了马车,二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看你昨天都没能好好照顾好自己,今天我有点不放心。这样吧,我让三娘跟你去吧。”宛兰很是反感三娘这个人,但二夫人硬要指派,让个懂事的下人跟着,她也好安心。“少夫人,我们走吧。你姐姐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吧”三娘满脸堆着笑容,好似春风。宛兰对于这种老刁奴没好感,只是点点头。马车正要驾去的时候,走来一人,竟然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停的挥手让他们停下。“是你”三娘打量着这个人。此人便是川芎的师傅裳疾医。他气喘吁吁的问道:“我徒儿昨日跟你们在一起是吧”“是啊。”宛兰回答道,心里疑惑不解。三娘急忙问道:“你徒儿怎么了”那份着急的样子,显得无比关切。“昨晚一直都没回来啊。”裳疾医生着急了,“会不会和你们在一块”“不会是在我姐姐那里吧”宛兰心想着,想必是为了照顾姐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吧。“我知道在哪里,兴许能找到他。”一路上,三娘照顾着宛兰,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不住的往外看着,很是不自然,甚至用担忧这个词都不足为怪。宛兰一直有疑惑,除了川芎一整晚不回家这个问题,还有这个三娘,似乎有和川芎扯上什么关系,对于他的事情,三娘比他师傅还要着急。行车速度不快,与昨天一样的时间到了姐姐那里。“姐川芎你们在吗”宛兰呼喊着。三娘眼尖,“那是什么”然后急忙跑到院子门口。宛兰和裳疾医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着地上躺着的,不就是川芎吗三娘一把抱住满是血的川芎,不住的呼喊着:“你醒醒啊”可是怎么摇晃,都不见有任何的反映,川芎一直无力的依靠在三娘身上,紧闭着双眼。裳疾医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颈部,眼泪哗哗直下。“莫非川芎已经”宛兰捂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川芎全身上下都是伤,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而且脸上也都是血珈,几乎模糊了一张脸,而且更恐怖的,就是头上有一处是凹陷的,大量的血珈围在旁边。“死了”三娘哆哆嗦嗦的说着,脸色很是不好。裳疾医轻轻的点点头,身子颤抖着,连他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今天见到的,就成了一具尸体了呢“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徒儿啊”沙哑的喉咙发出这样的哭腔,那是怎么样的悲痛。三娘轻轻的放下他,站了起来,走到一颗树下,一直背对着他们。宛兰安慰了几句他,猛然响起什么,“那我姐呢”然后吩咐几个下人,赶紧进屋找找。可是搜寻了一圈,房内屋外都找遍了,没有姐姐苏玉和孩子的身影。“一定是王大柱。一定是他打死了川芎。”宛兰很是愤恨,“除了他,没人会下如此狠手啊。”宛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晚上,就有一个人死在了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眨眼,昨天还在眼前说笑的,今日就再也看不到了。川芎,是一直喜欢姐姐的,为了她,跟她夫君王大柱理论,还挨打。仿佛是无望的执着,无论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却拯救不了什么。这一对恋人,注定多灾多难,以至于如今天人永隔。她抬头,很想抑制住眼泪,却发现是多么的没用。寂寞的眼光越过头顶的风,在日光中飘摇着。她决定要做些什么,“我们去报官吧。不能让这帮人这般逍遥了。”裳疾医点点头,泪水灌注了他的皱纹,每一条皱纹里都是湿漉漉的水。“我跟你去吧。但是这孩子,得带回去,不能在这里暴晒着。”“三娘我们走吧。”宛兰呼喊着。但是三娘像是没有反应一般,一直依靠在树干,背对着所有人。直到宛兰喊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一直低着头走过来,没有什么话语。小心翼翼的将川芎尸体放到马车上,向裳疾医的家中而去。“就葬在我家后山吧。这孩子打小就跟我在一起,说是师徒,却像是父子。”自始至终,三娘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很是阴沉。到了裳疾医的家中,将川芎尸体搬到后山,很简单的用席子裹住,放入刚刚挖好的坑中,一点点的将土推进里面,最后竖立木质的牌匾。简简单单的丧事,没什么大场面。川芎,就这么离大家而去了。很少能见到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连出生都是那么的渺小。但是他与姐姐平凡的相恋,以至于最后被人打死,活生生的一个悲惨人物。每个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力,但总有些人做着制裁别人命运的事情,以为高高在上,但却令人憎恨。这是一种悲哀,仿佛下葬的不是川芎,而是一个时代。宛兰决定报官,裳疾医也不打算沉默放予那些坏人。唯独三娘,还是静静的站在坟前,“你们去吧,我看这里还有什么我要做的。”三娘的怪里怪气宛兰也不去理会,目前主要是担心姐姐的情况。到了县长大人那里,详细的说明情况。县长大人算是开恩,肯去管管这事情,如果不是出于对金钱考虑的话。到了王大柱的家里,宛兰终于是找到了姐姐,而她的眼睛哭肿了,不住的抱歉着:“是我害死了川芎”果不其然的,在姐姐的手臂上,又发现淤青,一定是昨晚上打出来的。“那孩子呢”宛兰着急的问道。“孩子没事,我一直护着,才不至于被夫君打伤”姐姐依靠在宛兰的肩膀,相当的虚弱。王大柱和一干下人,被县长大人带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姐姐却没有呼喊夫君,没有一丝要哀求挽留的样子,像是解脱了一般,目送着这个虐-人狂魔。姐姐的妆容被泪水划糊,头发散乱,依靠在宛兰的肩膀哭泣着。“终于结束了”宛兰小声的安慰着,“姐,你可以解放了”就像是一个悲惨时代的终结一般。第五章 嘲笑孤单的自己更新时间2014725 17:12:54字数:4169“我出生在闽越国,爹娘很早就死了,之后就跟着养父生活,接着师傅收留了我学医。我师傅你们也认识,就是裳疾医,以前曾来你们家给伯父看病。”“我叫川芎,因为我养父经常头痛,开的药里面都有川芎这味药,所以就给我起名叫川芎。”“我跟苏玉认识有一年了,是玉儿来取药的时候,就喜欢了。”两年前的元宵节这个西汉初期还没这个节日,一个男子来到宛兰的家中,大胆的向爹娘述说心意。当时,他穿着一身较为寒酸的衣服,有些还打了补丁;个子挺拔,还算干净。回想起着这段话,就好像是昨天说的那样,似乎也在昨天,川芎在林子里正跟姐姐谈论私奔的话题“你告诉我,你爹娘是不是答应你和那王家的婚事了你倒是说啊”“是的。父母之命不可违抗,你还是趁早回去吧。”什么父母之命啊你爹娘是不是看中那个王家的钱财了。是王家的确有些富裕,可我也听说了,王家的儿子成天酗酒,不做事。我担心你嫁过去,会会”“唉算了吧,婚事差不多也定下来了。川芎,我很感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关心,也明白你的心意。爹娘的一片苦心我也得顾全,在此,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子。”“你是不是嫌我穷我爹娘早死,从小跟着养父,之后跟师傅学医。我做人清清白白,也没有亏待过你。那王家不就是有一点小钱吗玉儿,你要搞清楚,你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明白。我知道你有个妹妹,半年前嫁入富商蒋家,你爹娘是不是因为这样,也更加希望你也嫁个有钱的人家”“你不必多言,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了。”时光蹉跎,连记忆都泛了黄。姐姐怀抱着婴儿,和宛兰从王家走出来。回头看看,这个院子安安静静的,显得有些陈旧。她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悲凉的时代,终于是结束了。姐姐久违的送送了肩膀,像是卸去了重任一般。不过,很快便脸色暗淡下来,眼泪簌簌流淌,“妹妹,川芎的墓在哪里”坐在马车上,姐姐轻轻拍打着婴儿,但脸上却没有因为这个小生命而快乐。这个孩子是她夫君的,只是她夫君却是这么的渣,虐待她一年多了。宛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心里有些话一直憋着,终于开了口:“姐姐,你还喜欢川芎吗”姐姐愣了楞,看向马车外面,像是欣赏外面飞速而过的繁花。其实她心中也很难受吧。过了许久的宁静,她才淡淡的说道:“是我太傻了,将生命交予了不属于我的人。”这个事情就像当头棒喝一般,让姐姐瞬间醍醐灌顶,想清了所有事情。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金钱,无关父母,也无关于这个时代。只是,他们都错过了最好的时光,相传有一架天梯,要去多高多远都可以,只要向上爬即可。但是,一步步向上的时候,下面的梯级就四处散落,换言之,只可往上,不可回头。不禁恻然了没有回头路。每走前一步,代价是后一步永远失去,有时,真想再转身同他多说一句。潸然泪下已不能够了,两人已生离死别。就像现在下了马车,来到裳疾医家的后山,看着川芎的墓。一直觉得最好的时间永远是现在,不少人沉湎青春期,因为有过非常精彩的生活。虽然那时虽一无所有,但却相当的精神富足。两年前,川芎渴望姐姐能和她一道远去。如今川芎做到了。姐姐将孩子放到宛兰手中,她慢慢走到墓前,抚摸着墓碑,就好像是抚摸着川芎的脸庞一般,温柔恬静。她慢慢蹲下身子,将头依靠在扁扁的木牌,手不住的抚摸着,臆想着聆听川芎的心跳,抚摸着他的五官。宛兰不想打扰,可使眼泪就像断了线一般,不住的滴落。虽然这个时代,妇女的地位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渺茫。出生是父母的,嫁娶之后,便是夫君的。妇人的一生,便是围绕着父母和爹娘转,没有自己的命运。而姐姐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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