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武帝将会被抓。最不该碰面的时候,却碰到了。这真是一种奇妙的际遇啊武帝虽然心砰砰砰跳得厉害,但是眼中,却流露着一份悔恨和惋惜。比起被抓,他更是悔恨当初的不查,痛失了奇才爱将。而蒋权却万分冰冷的大声说一句“这里没有什么情况,大家给我往那一边搜”下一刻,便是蒋权头也不回,带着士兵往相反的方向速速离去。护送南越武帝的士兵呆住了蒋权竟然撒谎,要放走武帝。当下,他们也不多说,催促着武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南越武帝轻轻的点点头,独留下一丝惋惜。这些人十分的顺利的出了城门,往山道上行走。直到出了山道,才遇到匆匆回来救师的赵将军还有那一干将士。赵将军喘着粗气说道:“武帝,臣十分的担心你。一方面派三百名士兵去救援桂头,另一方面赶紧回来救武帝。见到武帝无碍,臣安心了。”“费心了。”武帝淡淡的说道。他的心中颇不是滋味。战败是一个小方面,更大的,就是再见到爱将蒋权,已然是两个不同的阵营。痛失爱才啊而赵将军十分的愤怒,痛斥蒋权那厮不留任何情面。他还发誓,定要让蒋权十倍还回来第六章 我生之后,逢此百凶更新时间2015119 17:21:21字数:6048那一晚上,蒋权仅用了不到一千人的兵力,就让南越国的军队陷入了绝境即使是有南越武帝在场的情况下。经过清点,岭背内的南越国士兵,死了三百多人。这样的大胜仗,让长沙国的士兵很是欢欣鼓舞,周灶将军甚至是宴请所有将士。在宴会上,周灶将军给所有将军倒酒,感谢他们领兵有方,将军也一一回敬。接下来,周灶将军隆重介绍了蒋权的功绩,“就昨晚上的仗,是蒋将军提出这样出奇的作战方案。我们可是以最小的伤亡,重重给敌军以打击。这样的奇才,这样的好将军,大家都敬他一碗。”那些将士纷纷起身,都赞扬蒋权作战英勇,领导有方。而蒋权只是轻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将酒喝干。宴会继续,大家都畅快吃饭吃菜,畅快的喝酒,每一个都神采奕奕。以至于最后,都喝红了脸,高兴到忘了形啦。而蒋权,虽然置身在这片欢乐的海洋中,但他就像一叶小小的孤舟上下颠簸。他只是在闷闷的喝酒、吃菜,很少与旁人聊天,脸上永远是一层不变的冰霜。就连旁边的人都不敢轻易接近这个大“冰块”。蒋权一直都在回想,昨晚见到南越武帝的情景。他们已经是处在不同的阵营不同的对立面,立场迥然而异。十分明显的道理,就是蒋权见到南越武帝后,应该手起刀落,将这个敌军的首领的头颅拿下挂在自己的营地上。但是事实相反的是,蒋权却放过了南越武帝,让他和一干士兵溜走了。而且,这种立场对立的难题,蒋权竟然只是下意思的一想,便选择了放他离开。难道是对以前的大王有恩情蒋权摇摇头,将酒一饮而下。脑子模模糊糊的,还是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但是很显然,他就要为自己的“下意识”所作的决定而品尝到苦果。因为在第二天早上,就有两个士兵向周灶将军高密。而蒋权,正好就在门外听到。“周将军,这蒋将军不大可靠啊。昨天我们亲自看到蒋将军放走了南越武帝”周灶将军皱着眉头,有些不大相信。“我们那时跟着蒋将军,正好遇到南越武帝。那时候,南越武帝穿了我们的军甲,冒充我们要逃走。没有想到的是,蒋将军却大声下令我们往相反的方向搜查。我们不敢说什么,只好照做。”周灶将军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长桌上来回的敲动。“事后我们想想,还是觉得应该告知给周将军。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下的,毕竟这个蒋将军以前是南越国的,多少有些不方便吧。”蒋权在外面听得分明,心中悸动着一丝惆怅。他侧过脸,默默的离去。他的身份如此的尴尬,无奈身处何地,都叫人容不下。每每这种时候,蒋权都会扪心询问,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身份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但最后,也只得无奈的看看苍茫的天空,陷入心中的陷阱,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如在风中,怅然而离去。果然,苦果很快就品尝到了。再接下来的五天里,发生了两次战事。周灶将军制定完作战计划后,就开始选派将军去执行。周灶将军的眼光好几次都落在了蒋权身上,但说出来的名字都不是他而是一旁的将军。两次战事,都没有启用这个奇才。当然,还是在一些地方启用了,周灶将军安排这位奇才如果有情况紧急,就派他增援,如果不紧急,那就清点下兵力,给每位要上场的士兵发放武器。蒋权只得默然接受这等轻闲的差事。别看说是增援,但其实这两次战事,都不需要增援。蒋权就和几个士兵,在将士出战前,给将士发放新送来的弓箭。活相当的轻松,就是将台面上的弓箭给每一个士兵就行。蒋权面色冷淡,眼神却是那般的迷离。而手更是机械,用手拿起弓箭,交给士兵,然后放下,抓起弓箭,再给下一个士兵。循环往复,就是这一套动作,却是要给上千名士兵而那些士兵,拿过弓箭就背在身后,然后便离去了,不报以一句谢谢之类的。也可以这么说,明明弓箭放在台面,随手就能拿,但是这些士兵,很有默契似的,“故意”等着蒋权亲自给他们拿过去。每一个人的眼神,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冷漠。蒋权没有说什么,只是保持同一个表情,完成同一套动作,完成他的任务。大约半个时辰,从第一名士兵到最后一名的士兵弓箭都发送完毕。跟他一起发弓箭的人,都显然累得轻轻喘气。直骂这是个苦差事。而蒋权,别过头,离开,依然如往日的冷淡。只是这些人都看不到,蒋权的冷淡背后都有说不明道不明的迷茫那就是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回到屋中,将门关上,便依靠在门边。以前宛兰曾这样描述过他这个人应该要作为二维的人物,不能随意走动,然后用相框裱起来,以体现这个将军庄严肃穆。如今过了几年后,再用这段话表示的话,那就是用相框裱起来,用上黑白效果,再好好的在相片前插上几只香。他微微的抬着头,斜看房梁上的片片瓦,但冰冷的眼中所呈现的画面,可不是这屋里的一景一物。蒋权所想的,还是好几年前,与心爱女子采薇在一块的情景。出征在外,结识到了采薇,那段时间就如同刻在了泛黄的胶片。第一段他和采薇上山采药,天色已晚,两人撞见了犀牛而落下山坡,为了给采薇温暖,他褪去了采薇湿漉漉的衣服,抱着她一晚上。第二段回到南越国,两人登上山峰,将彼此的心交予对方,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百鸟归巢的时刻,他们坐在山峰上,数着头上的木鸢一圈一圈的飞。但美好的回忆最后,总是漏出了马脚,让人猝不及防,那就是采薇的死去。大夫人十分厌恶这个番邦女子,想出各种歹毒的办法,最后让人玷污了采薇,还将她的尸体抛弃在荒野当中。他冒着倾盆大雨,给采薇收尸。给采薇埋进坟墓之后,蒋权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特别喜欢作战,特别喜欢刀口舔血的军旅生活。以至于成了战痴。他的冷峻,他的无情,尽让敌人闻风丧胆。以至于最后,没有他打不胜的仗,没有他杀不了的敌人。冷酷冰冷的心,被层层的血给表现得淋漓尽致。就这样冷峻了几年,当那层光鲜的外衣被剥离的时候,他就被打成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叛敌者。而他到底是谁,是蒋府的大公子、南越国的常胜将军,亦或是长沙国杨之水强-暴了大夫人生下的私生子他到底是谁无论是何种身份,他都被人所遗弃,被人所诟病。以至于最后,连能麻痹自己的战争,周灶将军都不让他骑马带兵御敌。他所做的工作,只是重复性的给士兵发放武器。一股惆怅涌出来,但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眼泪只会徒增他的懦弱。诗经兔爰yuán“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长大之后,就要面临各种各样的悲伤和凶残,但只能默默的承受。只是给蒋权的磨难和痛苦,恐怕是常人的好几倍。他慢慢的走到屋的中间,这不是因为他步履平稳刚毅,而是痛苦和惆怅太重太沉,放佛分分钟就能将他压塌。蒋权身上最大的苦楚,那就是他到底是谁没日没夜的烦恼,让蒋权无法睡眠。以至于白天给士兵发放武器都常常走神,有些大胆的士兵还会说几句混账话,他却没有任何言语乃至肢体的回击,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到了第七日,周灶将军火急火燎的找到蒋权,让他赶紧带兵前去支援。“这次不同于前面两次,这一次南越武帝带来了两千多名的士兵,要攻下我们岭背这座城。前方我们的士兵死伤惨重,估计撑不了多少。”蒋权二话不多说,骑上快马。而周灶将军则吩咐其他将军跟随,带上的兵力是一千名。一路上架着快马,寒风呼呼的往脸上吹。但是他这一次却不似往日那般颇有干劲,而是带了许多悲观的色彩,即使是寒风都无法吹散。那些话阴魂不散的在他的耳边徘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蒋将军以前是南越国的人,让他领兵多少有点不合适吧。”“我曾看到他放走了南越武帝”“要我攻打自己的国家,我可干不出来。”蒋权深深的吸了一口寒气,用力的挥上一鞭。玄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随风翻动,带着漆黑的冰冷。到了作战的地方,处在桂头和岭背两座城的中间地带。这里是个大盆地,大约几千平方,进退有好些个山谷。在这个大盆地,长沙国和南越国正战得如火如荼,许多红红的旌旗在大地上飘扬,犹如片片枫叶起舞。而旌旗之下,则是大片的尸体。无论哪一方,都是蒋权曾经的下属士兵。他究竟属于哪一边,他究竟又是谁后面跟随的士兵终于赶到了,钦点人数,才三百人剩下的七百人,理由是有些将军等待真正救援时候才派上。先让这三百人冲锋杀敌。言外之意,就是信不得蒋权,认为他会倒向曾经的国家。罢了罢了,蒋权摆摆手,便带着这三百人投入战场。但这一次,蒋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他的手变软了。以前对待敌人,向来是十分的心狠无情,只求一刀便是一命。但是对于南越国,对于曾经的下属士兵,他却只是将他们逼退罢了。到现在,他的戈,还没有蒙上一滴血。这是一种悲哀吗是的,确实是一种悲哀,且不论蒋权这么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但是对于他所带领的长沙国士兵,则是莫大的伤害。士兵看到将军如此手软,以为是怕了,有一些士兵就退缩了,有一些是因为迟疑片刻而被南越国的士兵宰杀。猛然间听到一声号角声,这些南越国的士兵纷纷往后撤退,往其中一个山谷去了。而且他们的撤退可以说是溃不成军,露出十二分惨象。偌大的盆地上,数不胜数的尸体还在寒风里,体温渐渐变凉,等着被风沙掩埋。“那个地方”蒋权看到南越国撤退的方向,似乎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地形“趁现在我们赶紧追过去”有几位将军血气方刚,扬着马鞭要一鼓作气追击残军。“等一下”蒋权抬手制止:“前方危险,我带着百名士兵前去。你们则从另外两个山谷冲过去。”“凭什么”其中一个将军很是不服气,在他看来,蒋权显然就是要抢头功。“前方是一个峡谷,怕有埋伏。”蒋权解释道。那些将军笑了,“这话谁信啊你看他们退兵,脚步混乱,丢盔弃甲的,怎么会有埋伏呢”刚刚那位将军脸上写满了十二分的不相信,带着蔑视的笑容,继续要挥动马鞭。“你在动下,试一试”“你”蒋权一把抓住了那将军扬马鞭的手,而下一刻,就将戈横在这将军的脖子上。这将军显然是吓住了。他分明看到蒋权的眼神,凌厉万分,颇具杀伤力。这样的眼神放佛是那杀了几万人的恶魔才会拥有的。“嗵”蒋权将戈狠狠的插在该将军的马前,惊得马往后退了几步,扭头要跑走。“你们带兵,从其他峡谷过去伏击”蒋权下了命令,头也不回,带着五十名士兵前去追击那些败退的南越国士兵另外一半的士兵显然是吓住了,不敢同去。跟着那些南越国士兵,进了那个峡谷。地上到处是丢弃的武器还有盔甲,可见这些南越国士兵败退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但也只是追了一里地,蒋权便止住了马步。对着后面的士兵命令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前去勘察是否有异。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切不可盲目进攻”蒋权继续骑着马,独自一人前往,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