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人并不多,总共半百人,守护的暗卫不在其数。暗卫们自有去处,可是这剩下的人数也不好安排,最近的渠县估计也得再赶两个时辰的路才可以,可天色渐晚,实在不适前行。“殿下,我看前头似有村庄的样子,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借宿一晚,明日再做打算。”景臻出了马车,顺着慕非手指的方向远眺,似是有点点火光。“好,那我们就在那安宿一晚,一切从简,不可打扰百姓。”“是,那臣着人先去安排。”等景臻到了村落的时候已经空出来几间卧房,不过是乡间的农舍,实在算不得好。“殿下,夜深人静了,只寻得这几户人家方便借出屋子。”景臻踏进土屋,泰然自若地坐下“这样便好,不必叨扰了百姓。共借了几间,能安置多少人”“回殿下,共借了四间,殿下一间,慕将军一间,其他两间将士们席地而卧便可”“不必为我单独设一屋,腾出来,我与将士们一同挤挤便好”慕非道,又转向景臻“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明早得早起赶路。”景臻点了点头,“如此就让将士们早些歇着吧”众人退下,季沐穘也跟着要走,“沐穘留下”季沐穘顿住步伐,“殿下,何事”景臻拉过他坐到自己身边,“你去何处”“殿下不是让大家都歇息吗,我去睡觉啊。”季沐穘疲劳地眨了眨眼睛。景臻笑了“那就是了,你就与我同睡”“什么”季沐穘惊得站了起来,虽说他七岁就跟在景臻身边,同食同住,可从来未与景臻同榻而眠过。“外面数十人一间,你要去与他们同卧吗”“自然,将军不是也与将士们一起么”季沐穘觉得慕将军都没有特殊,自己怎能在景臻这安逸。景臻听他一说,有些不快,季沐穘居然要去跟数十个男人在一个屋子里面睡觉他如何能应允故意冷着声音道,“你现在是我的贴身近卫,要保卫我的安全,自然要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安寝时更是不能懈怠,你怎么能不守本分独自而眠”季沐穘这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是臣疏忽了,那殿下在榻上睡,臣在边上守着,臣一定尽力守护,保殿下安眠”农家卧榻没别的好处就是够大,景臻指着道“这塌足够我们两个人睡,你与我同眠,不必守在塌边。夜凉如水,容易受寒。”但不管景臻怎么说,季沐穘就是不愿上塌。景臻拿他没办法,睡在自己榻前总比与数十个男人同眠得好作罢不再劝。“那你过来帮我更衣吧”景臻十分坦然地打开双臂,看着季沐穘。季沐穘明显呆愣了片刻,踌躇道“为何”“现下又没有侍女在身边,你是我的贴身近卫,自然就是你来做。”景臻语气淡淡地说。季沐穘思忖了下,觉得也对,上前解了景臻的白玉腰带放到榻上,接着开始解外衫盘扣。景臻低下头看着季沐穘极认真地为他宽衣,白玉无瑕的脸被映照得光润柔和,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拢下一层阴影,额边垂落着些许青丝,俊俏得让景臻心痒。自从出了宫,许是离了束缚,景臻愈发觉得季沐穘漂亮得不可方物,自己怎么看怎么喜欢,总是忍不住想触碰他。季沐穘终于将景臻的衣物除去,仅剩贴身里衣。刚抬了头,就被景臻挟住了下巴,只见景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殿下,是臣伺候的不好”他确是不善为人宽衣解带的,在宫中七年从来都是自己着衣洗漱,不惯假手于人。景臻被他一句“伺候”刺激地呼吸重了几分,温热的气息扑在季沐穘脸上。季沐穘见景臻不说话,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景臻压了压心中的念想,转身上塌,拉过粗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无事,睡吧”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季沐穘立即吹灭了蜡烛,蜷缩到景臻塌边孕育睡意。不一会儿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黑暗之中景臻笑了,真是小孩子,还说保护自己呢这一会儿就睡着了摸索着起身将季沐穘抱到榻上,扯了棉被将他盖住。柔和的月光照应在季沐穘脸上,他如孩童一般睡得深沉。景臻伸出手在季沐穘的脸上流连忘返,终是忍不住半起了身在季沐穘的薄唇上印了一吻。一夜到天明,季沐穘闻着鸡鸣睁开双眼,却被近在咫尺的景臻的脸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跪在榻上,“臣玩忽职守了,请殿下恕罪”怎么就睡着了呢还睡到殿下的榻上季沐穘哪里知道昨夜是景臻将自己抱上了塌。景臻见季沐穘一脸惊恐地跪在榻上心里好笑,嘴里调戏道,“我昨晚邀你与我同眠,你那般坚定不肯,却是半夜爬上了我的床,硬是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撒手,我到没想到沐穘还有这样的癖好”季沐穘一听烧红了一张俊脸,“臣该死,冒犯了殿下,请殿下”“罢了罢了”景臻看着季沐穘刚起凌乱的头发,可爱得紧,不再逗他,“你整理一下,给我端洗漱的水来。”季沐穘如获大赦地从榻上奔下,哪里顾得了整理仪容,就跑了出去。景臻在榻上哈哈地笑着,心情大好。略略食了些乡村野菜,景臻就开始赶路,昨日将士们都睡得不舒适,今日定要早些到达渠县让大家都休整休整。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九章睿诀已经好几日没有到西院来了,李阮想着该是不会再来了。这样也好,以后再无干系了,自己也不要再多想,只当梦一场可虽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还是不觉难过,“你走了罢不再见我,我也不再见你”“见谁”睿诀闪身坐到李阮身边。李阮惊讶地看着睿诀,一扫刚刚的失落心里有一丝欣喜。“没没有谁”李阮竭力地掩饰着,怕睿诀看出来。睿诀从袖中拿出竹筒,这个李阮见过,上次睿诀就是当着自己的面将给穘儿的信装到这竹筒里的。他心中一喜,“是穘儿来信了”睿诀笑着点了点头,将信从竹筒里抽了出来递给李阮。李阮接过信亟不可待地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睿诀打趣他,“我看你都能背下了吧”李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那么多日子以来,李阮第一次笑得那么开怀,睿诀自然也是十分开心。“也只有沐穘能让你如此了,你真是疼坏了他”李阮脱口而出,“那是自然,我当初可是拼死才生”李阮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住口。睿诀当没听到般说,“也是,你们叔侄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你自然疼爱他入骨”睿诀哪里不知道,当初是有多凶险李阮刚刚吓得要死,现下也不开口了只静静坐着。“沐穘他们到哪了”睿诀扯话缓解李阮的紧张。“穘儿说到芜湖了”睿诀点点头“他们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算算行程也是该到那了这样算来,我来你这也有半月多了,却是这笛音还未全学会。”“王爷繁忙,半来半不来自然也难学全”李阮随口而说,听在睿诀耳中却道不寻常。睿诀心下一喜,走到李阮面前,“你这是在怪我数日未来见你”李阮一下住了口,今儿自己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李阮不答话,睿诀也不恼,顾自解释道“我这几天是去看看我那府邸去了,估计等臻儿沐穘回来就建成了”“王爷自己的府邸自当去指点指点的,不然竣了工住着不舒适就晚了。”李阮顺着睿诀的话说道。“倒不是我,我一个粗汉自然不讲究这些,边疆战事时什么境地不都照样吃睡,哪里是享乐之人,这次去主要是为了我的心爱之人”睿诀恨不得将一腔爱意全都诉与李阮李阮惊讶地看向睿诀,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知道睿诀还没有成亲,当时心里说不欣喜是假的,可是自己怎的这样傻,没有成亲就没有心爱之人了么睿诀定是爱她非常,不然依睿诀的性子怎么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李阮心中有些伤感又不免责怪自己,自己到底再妄想什么“能做王爷的心爱之人定是非常幸福的。”睿诀心喜,“你是这样想的吗”李阮心痛,却还是点头,“自然,王爷是有福之人,对他人都体贴入微,对心爱之人更不必说,王爷的心爱之人自然是幸福的。”睿诀心中狂喜,“你这样想就好本来,我还怕你既如此,真的太好了”睿诀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在院子中转了几圈,“这院子太冷了些,四处透风,夏季虽好可是秋冬季可真的寒风刺骨,我要在府中让他们多造些窗子,夏日打开,待到了秋冬季节就封闭起来,在卧室里面也铺上地龙,再冷的冬季卧房里也能暖如春日。李阮,你说可好”“好,当然好,王爷的良苦用心他日必有回报”李阮淡淡地说,起身走进卧房,“王爷你自便吧,我不舒适,想歇息一会”不等睿诀回话就闭了房门。睿诀摸不着头脑,静坐了会又回到府邸要他们改建去了卧房中的李阮栖身在榻上,他觉着头有些疼,他想睡一睡,可总是睡不着,脑子里面都是睿诀说起爱人时甜蜜的模样,他的心真的很痛。李阮啊李阮,你为何这样不自量力,他那样的人,怎会一直等着你“老六,明日休沐我们偷出宫去,好不好”书房里景湛对景逸耳语。景臻走了这大半月,景湛和景逸在书房里闷得要死,那些之乎者也真的听不下去,两人整日浑浑噩噩,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出宫做什么三哥和沐穘都不在,也没什么好玩的”景逸蔫蔫地说。景湛不以为然,“谁说了宫外那么多新鲜玩意儿,难道还不能逗你开心”景逸摇摇头“不能”他突然发现缺了季沐穘,他连玩耍的心都没有了。往日范师傅授课时,他总和景湛偷偷地换了位置,不是偷偷扯季沐穘的头发,就是扔些纸团在上画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给他,再不然就是默默地盯着季沐穘的侧脸,一看就是一个早上。每每季沐穘总是不理睬他或是收了纸团下了学再一股脑地全部塞回给他,景逸乐得全部收回,明儿又循此反复,乐此不疲。“你不出去你就知道不能走走走,跟哥哥出去,哥哥保管你会开心的”景湛一脸自信地对景逸保证。“那怎么出去啊”景逸兴致不高地反问着景湛。“这你还问我”景湛对着景逸调皮地挤挤双眼“故技重施呗反正母后总是希望咱们多去慕家走动的。”景逸想着反正也是无事,不如去找慕宇弘练练剑,杀他个片甲不留“好吧,下学了我与母后说去。”第二日兄弟两人一早就出了宫,到了慕府将还在榻上的慕宇弘拽了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景湛掀起棉被盖到慕宇弘头上,闷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慕宇弘挣脱开来,苦着脸道,“两位爷能放了奴才么今儿不是休沐么,为何不让我睡个囫囵觉”景逸一把拽过慕宇弘,大力地前后晃着,直待他完全清醒了过来,“小弘,快陪我练剑去”景湛挤过景逸,“练什么剑啊,日日在宫里练,还未练够啊,今儿我们去寻些特殊的乐子”景湛的坏主意尤其多,景逸慕宇弘二人听他一说知他定有后文,凑到一块儿,“什么乐子”景湛坏坏地笑了笑,“你们随我去不就好了”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三人才到了繁华街上,景湛带头走着,景逸蔫蔫地跟在身后,慕宇弘却兴致昂扬地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景湛带着他们绕了好几条街,在景逸就快失去耐性的时候停了下来,“到了”景逸慕宇弘抬头一看,“袖清风”三字映入眼帘。“老五,这是什么地儿”“这啊,是个极乐之地,今天哥哥我就带你们见识见识”三人走进了袖清风,里面安静得很,压根儿看不见人。慕宇弘笑起来“老五,这就是你说的极乐地儿啊我看是寂静地儿吧”景湛恼怒,来回踱了几步,柏阿达可不是这样说的。景湛三人在楼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见了个人影,“几位爷这么早来是”李二打着哈欠问,若不是见着这几人衣着光鲜,李二实在不想招呼,这夜夜笙歌的,谁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哪里有不识规矩的这个点来寻欢作乐。景湛见有人招呼了觉着驳回了点面子,挺直了胸脯道,“到你这来,自然是你难道不知”李二纳闷得很,这是谁家的小娃娃,连规矩都不识,还学人家来嫖妓“爷,咱们这是晚上的活计,你这会子来,太早了”慕宇弘听着奇怪,这还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怕是看咱三个年岁小胡乱找的借口搪塞罢,遂有些生气道“这还分什么白天晚上啊,爷又不是不给你钱,来”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李二,“该怎么招呼你赶紧给我招呼上”李二见了白银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地擦净了一张桌子,上了茶水“几位爷等着,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李二走后,景湛冲着慕宇弘刮目相看地笑了笑“看来小弘倒是行家”慕宇弘被他说得一愣,略思索了下接道“不就是钱的事儿么”景湛眼珠一转,点点头,小弘说的对,来这儿寻欢作乐不就是钱的事儿么“还是小弘参得透彻,透彻”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章不一会儿楼里热闹了起来,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好些个人,有的睡眼惺忪,衣着松散,有的翘首以待,面露精光,无论怎样形态各异,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着着或清淡或鲜艳或繁复或轻纱的衣饰在向他们仨搔首弄姿景逸刚入口的茶水全数喷射出来慕宇弘也看呆了眼,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李二移到景湛身边,“爷,满意么”景湛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同样惊讶的景逸和慕宇弘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