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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1 / 1)

都难受得不行。“你你竟然出尔反尔快放了我”这样的姿势让她头朝下栽着,她只觉得沉沉的逆流都压在头上,这抬一下头都无比艰难。那异族男人却笑了一声,朝纳兰徵道:“大昭私自撕毁两国和平之约,进军我天辰,就不是出尔反尔了么”纳兰徵沉怒地皱了眉,深觉自己是关心则乱,竟然相信一个亡命之徒说的话,真是前所未有的失误。异族男子已经骑马出了偏门,也不顾沈天玑的难受,只扬鞭让马儿跑得飞快,朝那巷子的尽头奔去。常怀早就在取那匹马时就将两人惯用的良驹一并牵了来,纳兰徵当吩咐道:“你派人去搜寻整个京城,看有无其它异族人潜伏。”话落,他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沈天玑消失的方向追去。异变突生,先后不过一盏茶功夫。青枝和碧蔓从暗室走出时寻不见沈天玑,真奇怪呢,却听见仿佛有女子的呻吟。二人循着声音而去,走到杨敏慧的小院中时,只看到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女子,当即吓白了脸。“你们你们快去救沈姑娘有人把她掳走了”女子疼得满脸惨白,却还不忘记沈天玑。若不是沈天玑,只怕这时候被掳走的就是她了骑马那样一番颠簸,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哪里保得住此时,柳清萏并着东儿也赶到,她一面喊了人来将杨敏慧抬进屋,又叫了稳婆,这才发现东北角那扇久不曾开过的小门竟然开了。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柳劲轩及其夫人都赶了过来。柳劲轩是何等人他瞧着小院中的痕迹,就猜到大致情形,又看了看一路出去的马蹄印子,便欲开口派人立刻去追。柳夫人却对他暗暗摇头,小声道:“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对沈姑娘名誉有损。”柳劲轩点点头,“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全。”最后,他仍是派人追了出去,却是以侯府遭贼失窃的理由,令又派了人送了青枝碧蔓回沈府,并将此事告诉沈府人知道。沈府得知此事,自又是一阵大慌乱,此处暂且不提。且说纳兰徵循着那天辰太子而去,一路七拐八拐,走的竟是些偏僻无人的小巷小道。因忠勇侯府本就在京郊,当初柳劲轩就是因为距离校场极近才选择的此地。从侯府出来一路骑马狂奔,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荒郊野地之处。沈天玑早被震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口中不停让他停下,可他哪里会听只一味朝前狂奔。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天玑早已头疼眼花,耳边只觉得嗡嗡的,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涣散中,抓着马背的手也越来越松。那天辰太子一个不妨,身前放着的女子就被狂奔的马儿甩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了路边草丛中。“唔”沈天玑连呼疼都没力气,只觉得眼前地面纷乱划过的景象忽然停下,闪过一片白惨惨的日光。她发现自己下了马,当即也顾不得浑身疼痛,咬紧牙关,迅速站起来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跑站起来时脚下忽然一扭,一阵钻心疼痛从脚踝处传来。只她此刻却顾不了许多,丝毫不敢松懈,忍着痛继续朝前跑着。她自小就是娇贵的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跟货物一样放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日,再加上忽然被劫持的恐慌,对异族男子的惧怕,各种情绪混杂一团,又加上满身疼痛,如今她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根本瞧不清眼前的路是何模样,只凭着直觉往前跑。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让她心神俱裂,只觉得洪水猛兽正追索而来,要把她的小命吞了去忽然,正前方也传来一阵马蹄声。“上来。”一个坚定到让人心莫名安稳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澄定安然的乐曲。沈天玑恍恍惚惚的,看见眼前的人影,不自觉就伸出手。方一伸出,就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接着,身子凌空飞起,下一瞬,她已经再次回到了马上。纳兰徵将她揽得紧紧,如今沈天玑却是顾不得这许多,只浑身发软地靠在他身上。男子温暖的胸膛中源源不断传来热力,环住她身子的双臂修韧有力,虽抱得紧,力度却十分柔和,让她觉得异常舒适。这个念头一起,沈天玑骤然心头一惊,迷蒙的双眼豁然睁大,抬眼时,却见男子幽深的双眸,正看着她。“抓紧。”他提醒道,沈天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他瞥见她白净细嫩的手指攥住他衣衫的样子,心头不禁一悸。二人不过咫尺之距,她初经慌乱,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名声声誉。直觉告诉她,此刻他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姑且保住小命要紧。纳兰徵见她已经抓紧,这才放开双手,从马背上挂着的弓箭取出,快马不停,弯弓射箭。凌厉如风的三只箭支接连射出,动作敏捷利落,力道如千钧之势。前面之人骤然呼痛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滚落在地的声音。马儿吁的一声,停了下来,男子放下弓箭,再次将怀中的女子环住,双眸冰冷地看向对面。方才若不是为了取箭,也不是耽误这样多时间。沈天玑抬眼,只见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带着几分坚毅和冷硬。不知何时,那天辰太子的背部已经中了一箭,雪白的箭羽泛着凛凛冷光。那天辰太子本欲抓回沈天玑,不想纳兰徵已追至不远,当下他立刻改了方向,想要继续朝前跑,冷不防背后忽然中了一箭,登时一阵剧痛。接下来,那马儿也中了一箭,停了下来。天辰太子背后瞬间就鲜血淋漓,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挣扎了一会儿,爬不起来,眼前出现一角玄色衣袍。“你以为你跑的掉”已经下了马的纳兰徵立在他跟前,双眸俯视着他,冷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和从容。异族男子身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那只箭虽是从背后进入,却已经伤及肺腑。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法向来铁血狠戾,一发必中要害。纳兰徵见他双眸涣散,已知时间不长。他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转身上马。异族男子唇间忽然绽出一抹惨淡的冷笑,隐藏在袖中的那柄锋刀闪出冷光,他将那刀握得紧紧,忽然朝马上的沈天玑掷去本是死前最后一击,凝聚了所有的力量。沈天玑本就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又是险象陡升,这会子都吓傻了纳兰徵眸光一厉,情势危急,只能徒手挡住那刀锋的攻势,手臂处被震得发麻,他接过那锋利弯刀,转而朝那天辰太子回掷过去,带着深沉怒意和十分力道,分毫不留余地。只听的惨烈的痛呼,那天辰太子面门正中一刀,登时脸上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如注。不一会儿,那人声音渐低,再无气息。沈天玑从未见过这等鲜血淋漓的场面,心中难免害怕。可想到这个异族男子对自己的残忍,心头便觉得他是死有余辜。异族男子再无动静,纳兰徵的马儿也停在那里未动。天地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得落日的余晖金子般洒满大地,将一切都染成炫目的颜彩。二人一马静立在妍丽斜阳之中,宛若画卷。男子低首,大掌拂过她凌乱的发,低柔沉缓的嗓音响起,“还能骑马么”、第032章 伤痛相扶心怜意上沈天玑头一偏,避开他的触碰,自己伸手扶了扶欲落的蝴蝶穿花金簪,看着他摇了摇头。如今险境已过,那些个女儿家的闺誉名声什么的一股脑儿都浮现出来。沈天玑瞧着二人咫尺之距,登时就要下马。他愣了一下,却也未曾阻止她。沈天玑脚一落地,却仿佛踩在云端,右脚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纳兰徵微微皱了眉,迅速下了马,问也不问,只双手一捞,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女子清淡的甜香盈入鼻间,他只觉得心头瞬间飘乎乎的。这味道,似乎与先时的不同。先时是栀子的清甜花香,沁人心脾,如今却是发乎自然之态的清透恬淡,如同春水秋波之宁谧,又如空谷幽兰之灵动,愈发让他迷醉不已。她惊呼一声,伸手推了他两下,他却不理,只强硬地抱着她大步朝前走着。那匹多次载过二人的黑色骏马就这样被他主人弃在那里,鼻间打着轻响,黑曜石般的眸子目送着男子抱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男子高大挺拔,颀长劲健。孱弱娇小的少女在他怀中,竟是无比契合。这样的画面本无比温馨,偏有破坏氛围的声音响起。“孟大人,咱们这般于理不合。”她知道,她若是同上次那般重复说着“放我下来”,得到的必是漠视和强硬。吃一堑长一智,她觉得对付眼前这种人必定有更好的方法。唔,这人看着就是自小过着仆役成群的高贵门庭生活的,眉眼里每一分表情都透着高高在上的清贵姿态,偏让人觉察不出一分一毫的高傲来,反而让人觉得,事实本该如此。他眸中蕴藏的那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镇定,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不过,沈天玑想着,这位孟大人出自簪缨之家,年纪轻轻就出任征北统帅,自是有其不凡之处,只看他方才精湛的射箭之术便能窥见一二,竟是比大哥还要强几分的。这样的背景和能力,与这样镇定泰然的秉性,倒也十分合衬。对付这类天生习惯了指挥和命令的强硬之人,强来是行不通的,便只得讲理了。想必以他这样的身份,便是天性再霸道,也该讲些道理才是。沈天玑心下大定,便停止推他,开口跟他讲起道理来。“男女授受不亲,是为正理。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这般这般亲密着实不合咱们大昭惯例。咱们大昭最是讲究礼仪廉耻,孔孟圣贤之道,咱们身为大昭儿女,就应恪守行为。孟大人,你说我说的可对”她的声音响在耳畔,悦耳动听,带着几分少女的软糯与娇柔,仿佛绕进他心里去。他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便一字一字仔细听着。可这一个个字却未能拼成完整的句子,故而半晌,沈天玑也未曾听到他回话。沈天玑抬眼望了望他,却见他也低首来看她,四目相对之间,男子幽沉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怎么不说了”他英挺飞扬的眉微微挑起。他正听得开心,跟听乐曲一般,她却忽然不说了。沈天玑抿抿唇,纤长的眼睫掩下一片微黯,“大人并未仔细听我的话,我白白浪费口舌做什么”男子立刻回到:“我一直在听。”沈天玑轻轻一笑,“那大人说,我说的可对”纳兰徵见她笑得仿佛三月桃林粉蕊绽放,美得叫人心动,不禁心头微跳,脚步停了下来。他心里一惊一叹,只觉得再没见过比她更让他心绪起伏澎湃的人儿了,一颦一笑都能让他心思翻涌,着实不符合他原本的性子。如今见她双眸熠熠地看着自己,他略想了想,也能猜到她说的又是那一套,于是淡淡开口道:“你说的固然不错,但此时四下无人,便是有什么也不会传出去,何必在意”沈天玑一愣,心道,这就算没人传出去,也不能随意作亲密状啊她想了想,还愈再开口,男子却又续道:“沈姑娘也是名门望族之后,为何行事如此拘泥”“”沈天玑怔了怔。纳兰徵趁她愣神的片刻,将她搂得更紧些。她的身子比一般女子还要来的娇小纤弱,早在那次在姑苏荷塘中时,他就感觉到了。这样娇花儿一般的人儿,他便是搂她抱她,也是缓下了七分力度,只余得三分,生怕将她伤到了。但是这身子今日却是饱受了一番苦难。方才那个异族男人,本不该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只是他一时愠怒,未能忍得住。想起来,他已经许久未有过这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伤着哪里没有,那样一大长段儿的颠簸。该让她好好查看一番,若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男子东想西想的,沈天玑却也缓过劲儿来,想重新组织语言说服他。还未开口,两人已到了目的地。“到了。”沈天玑一瞧,却见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处简朴的屋舍前。这里远处是山林,近处是荒野,一丝人气儿也没有的,沈天玑却着实不知,京城附近还有这等荒僻之地“这里距离京城已有近百里,”纳兰徵道,“你如今这般受不得快马颠簸,应先在此处歇息,待京里来马车来接时再走为好。”这屋子是他先时经过此地无意中看见的,门上灰尘满满,想必是废弃已久了。纳兰徵用脚踢开门,抱着她走进去,随手将地上的干草整理一番,这才将她放下。屋内除了一些看来还整洁的干草外,竟是别无一物。沈天玑瞧了眼此地艰苦的环境,不禁撇撇嘴。右脚一触地,便觉得疼痛难忍,眼里瞬间闪出几分泪花来。男子不由分说,就扶着她坐在了干草上。她半靠在他身上,却是再说不出什么男女大防的话来。如今她已这般狼狈,便是放肆一次又如何左不过,同他说的那样,此处四下无人,有谁会说出去坏她名声眼前这人么,她想应该也是不会说出去的。纳兰徵见她乖乖靠着他不说话了,只当她是疼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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