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的那件事,尴尬的没办法抬头面对他。“弦子。你是不好意思看我么”“啊”杨锦弦闻言,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你是故意逗我的么”“逗你是自然的,不过我还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谁信你的话”方凛扳正了她的身子,“我可以理解杨大人的心情,他一心牵挂着你,他担心没办法亲眼看着你出嫁,又觉得我还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想把你还有西月托付给我照顾,倘若发生了什么,他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全力应付。所以我才答应这桩婚事的。”杨锦弦闻言很是激动,“你这么说,岂不是让我爹可以安心的抛下我们不管么”方凛连忙按住她,“你不要急,听我说完好不好杨大人让你嫁给我,希望你成亲,就是想给你一个好的未来,想让你不至于在他出事之后和西月姐妹两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我答应,你答应,就是成全了他对女儿的一番苦心。你爹这是在替你们设想,可是,也没有谁说,你与我成了亲,他就一定会怎么样吧”杨锦弦愣了好半晌才缓过来,也明白过来,“方凛,你是有私心的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怒骂方凛不怒反笑,“我本就是有私心的。你迟早要嫁我、我迟早要娶你,如今还不等我提亲,杨大人就先提出来了,我不是省下了提亲时被杨大人追着问家世背景还有家资多少的尴尬境地了么我何乐而不为呢”“方、凛”杨锦弦怒而握拳,小拳头攥着,准备给他来一下清醒清醒。“开玩笑的,别生气。”方凛笑笑地包住她的小拳头,杨锦弦这点力道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只是,这玩笑的初衷只是逗她一笑,别无其他。杨锦弦腮帮子一股,孩子气地扭过头去,“谁要跟你成亲了我还没答应呢。”方凛笑笑,“没关系,你不答应也得嫁了。”方、凛杨锦弦一直不知道的是,当初方凛被救到太守府初时,醒来不久,杨淮特意避开杨锦弦,找他谈话“我们家是清白人家,小女救方公子是出于一片好心,方公子哪一天伤好了请自行离去。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来历,敝人只希望不会因为救你而伤害到我的女儿。若言语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杨老爷不用担心,伤一好,我会马上离开。救命之恩,方凛来日再报。”不过,那都是旧事了。杨锦弦和方凛的婚事确定下来,杨淮就吩咐着手准备婚事,虽说时间匆忙一切从简,但上上下下也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一切从简,把杨锦弦送上花轿,花轿就在宅子里走了一走,然后到了大厅。外面,已经出不去了。花轿在大厅门口停下来。一身喜袍的方凛,如沐春风地去掀轿帘,喜娘把红绸一端给了方凛,另一端给了杨锦弦,新郎牵新娘,喜气洋洋地进大厅了。鼓乐响起,鞭炮齐鸣,拜堂成亲。“新人拜天地了”杨西月喊得格外用力。“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入夜。新房里燃着龙凤双烛。杨锦弦掀开盖头看了看,这房间里,果然没什么不同。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她慌忙把盖头给盖上了。门被推开。她已经端庄坐好,低着头,可以看见那一双靴子,正随着主人的脚步从门外朝这边走来,直到在她面前停下来。“夫人,久等了吧”是方凛充满了戏谑的声音。杨锦弦要不是还有个盖头顶着,肯定会给他一记白眼的,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没说话。方凛拿起桌上的喜秤,挑起大红绣花的盖头。烛光昏昏,酒气微醺,空气之中弥漫的,是温柔和浓烈爱的气息。两个人互相对视,就这样,仿佛这一刻,地老天荒。红烛拂灭,幔帐落下,春光无限。一早。杨锦弦迷迷糊糊地醒来,睡眼惺忪地看见站在床前的方凛,“你在这儿啊我刚刚好像听见窗外有声音。”“可能是刚刚有谁路过吧。”方凛说道,“你要是还困就多休息一会儿,不急着起,时间还早呢。”杨锦弦迷迷糊糊地点头,又睡着了。方凛替她掖好被角,就出去了。南霁云和左雷、左风都在外面。当日,方凛为他们向杨淮等人做介绍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说:“这是我的几位好兄弟,闻知我有麻烦特意赶来相助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打发了。方凛出去,左雷递给他一瓶金疮药,“主子,这是军医刚刚研制出来的最好的药,你手臂上的伤,一定要注意,否则这手”“放心吧,这点伤难不倒我。”方凛显得毫无在意。当然了,连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那种剧烈运动都没事了,现在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左风看看左雷还有南霁云,却只是无奈。主子的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如今还肯听他们在这里啰嗦,是因为他们都在外面,而且此时情况特殊,换了是从前,一再的违抗命令,恐怕他们几个早就被拉出去打了几十军棍了“方公子,你们都在这里啊”满愿端着洗脸水,过来就看见了方凛和南霁云等四人,“啊,不对,从今天开始要改口叫姑爷了,姑爷恕罪,我先去叫小姐。”方凛说:“满愿,你把热水先放着吧,弦子还在休息。”满愿愣了一下,可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是,姑爷,那我先把热水拿进去,小姐她让她多休息一阵子。”说完,简直落荒而逃。哎哟,一个姑娘家家的,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真的羞死人了。“主子,我们三个还要去外面看看,免得让周家人有机可乘。”看满愿尴尬地逃走了,南霁云也要告退。“还有一件事,你们必须给我牢牢记住。”方凛的语调和神态都不像是在说笑,“从今往后,我身后房间里的那个女子,就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们的夫人,你们必须敬重她如同敬重我”南霁云三人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主子”、十三不速之客杨锦弦这一睡,就多睡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杨锦弦醒来的时候,方凛就坐在床沿,她睁开眼看见他,才意识到被子下面自己什么都没穿,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缩进去了,“啊”方凛好笑的去掀她的被子,“弦子,你这是要吓死我,还是要把多少人叫来围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成亲第一天,一大早起来就虐待你了呢。你蒙这么紧不怕把自己给闷坏、憋坏么”杨锦弦死命地把被子往回拉,“不要,我才不要你出去,快出去”“出去弦子,你忘记我们已经成亲了么昨天晚上都过来了,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害羞了么”“不要不要你不许说快点给我出去”蒙在被子里的杨锦弦一直在尖叫,感觉都快歇斯底里了。方凛无奈地耸耸眉,撒手了,“那好,我现在出去了,我出去,你起来穿衣服洗漱可好你爹我岳父大人已经在等我们去给他老人家敬茶了。”“你快点出去啊”杨锦弦看上去已经打定主意了。方凛无可奈何地,走到门口,本来是想要出去的,可是回头一看见那个躲在被窝里的自己的新娘子,就起了玩兴,淡定的关上门,捏着嗓音装模作样说道:“我可出去了哦。”杨锦弦躲在被子里,老半天没听见方凛的声音,才放心地冒出头来,用力地松口气,“太坑爹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居然都忘记了”“你居然都忘记什么了”方凛很没品的这个时候跳出来。“啊你怎么还会在这里你居然说话不算话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如果我不出去会怎么样你是来打我还是来咬我”“你不要脸快点出去,快走啦啊啊啊”尖叫声跌宕起伏,惊呆了驿馆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杨西月和满愿在院门口站了好久,还是决定不靠近他们新房的好。这一大早的,太、激、烈、了儿童不宜啊。从杨锦弦醒来到她梳洗打扮完毕出门,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杨淮虽然在大厅里等的久一点,可是他心满意足,笑的合不拢嘴,“新婚燕尔都是这样的,没关系没关系,习惯了就好”杨西月直接捂眼睛,雷倒。至于某个新娘子,已经觉得快没脸见人了。满愿端了两杯茶水上前,杨锦弦和方凛分别一人一杯敬给杨淮。杨淮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把红包发给他们一人一个。“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大的奢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的,互相扶持白头偕老。”杨锦弦点点头。方凛也说:“岳父大人请放心,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好弦子,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杨淮又是点头,满意的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你真能做到,真能照顾好弦子,那也不枉费我这个时候仓促把女儿交给你的苦心了。”他说这话,大家就都笑了。敬茶散后,杨家姐妹俩跑到一边去说话。“姐姐,恭喜你嫁了个好夫婿。”杨西月衷心祝福。杨锦弦却说:“如今我已成婚,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古意斋,这些东西,迟早是要给你的。”杨西月:“姐姐,古意斋是你的,我怎么可以要再说了,我根本就一窍不通完全不懂那些东西。”“那怎么行,古意斋一开始虽然是为了贴补家用,可我也为你筹备了不少嫁妆啊。咱们家没有娘亲,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只能承担起长姐如母的责任了,你的嫁妆是我留给你的,我怎么可以收回去”“可是我”杨锦弦笑笑说:“放心吧,我也不是说现在就丢给你。”好吧,“姐姐,就按照你说的,你慢慢教我慢慢学,就当做是替你分担一些事情了。”“说什么这么热闹”方凛闪亮登场。杨西月很有骨气地凑过去,“姐夫,我们在说你英俊潇洒呀,要不然我姐姐怎么会这么喜欢你。”杨锦弦脸上一热,低呼,“西月”“好嘛,我知道我是多余碍事的,我立马滚,滚的远远的。”顽皮捣蛋的杨西月拉着满愿非常识相非常实际地“滚地远远的”,临走前还不忘了要冲杨锦弦狡黠地眨眼睛扮鬼脸。真是拿她没办法。杨锦弦叹气。“怎么了你们姐妹是说了什么我不能听的”方凛好奇。杨锦弦低声道:“你们都拿我打趣开涮。”方凛道:“我没有拿你开涮。只是我们成了亲,你是不是应该改口了”“那”要怎么叫“叫我的名字凛,或者你更愿意叫我相公、夫君”“凛。”杨锦弦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顺从地依进他的怀抱。快到正午。王捕头匆匆忙忙地领着一个人来见杨淮说:“御史台的邵大人已经进城了,现在要见您”“邵大人在哪里”杨淮急忙问。和王捕头一道来的人说道:“邵大人已经到门口了,杨大人快去迎接吧。”杨淮吓一跳,赶紧吩咐王捕头,“快,快点让大家去门口迎接。”杨锦弦刚刚吃着午饭,就被通知有贵人快到家里了,要赶快迎接。于是,她匆忙出门,发现整个驿馆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样子,莫非有很重要的人到了就连她爹也“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锦弦没能忍住地问。杨淮却回答道:“让你迎接你就迎接,旁的事情别多问。”这么神秘杨锦弦虽然好奇,可爹他老人家守口如瓶,她也没办法了。她左右看看,怎么也没发现方凛,明明刚才还一起吃饭来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他人了两辆朴素无华的马车停在了驿馆前,从马车外表看,一点都不稀奇,却只有知情人才晓得,这马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第一辆马车里的人先下来,四十岁左右,蓄着一撇胡须,看上去却是一脸正气的模样,颇有威严。只见他走到第二辆车前,恭敬请道:“爷,驿馆到了。”“嗯。”车里传来轻轻的一声答应,随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一个英俊勃发的年轻男子弯腰出了车厢,看见候在车旁的中年男子,搭着他的手便利落地跳下车。后面,一个长得清秀的少年郎模样的人着急忙慌地从车上跳下来,在年轻男子跟前慌忙道:“主子,小的该死小的竟然比您还晚下车,小的该死”“你该不该死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做主了”年轻男子懒懒说道,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那清秀的少年郎立即闭上嘴。客人进了门,杨淮便遣散了众人。和那中年男子书房说话。一起来的年轻人年轻男子则提出要驿馆里走走看看,谁也没拦着,他就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去逛去了。、十四相爱相杀呀书房。“卑职南梁郡太守杨淮,拜见御史台御史邵景邵大人”杨淮按礼跪倒。“杨大人不必多礼,出门在外,礼数便从简吧,我们来说说周家那件事。”邵景倒是干脆利落的很。“邵大人,周家的事情,我家贤婿在给您修的书中已有提及,那您”“令婿”邵景深深被他的称呼给吓到了,“杨太守,你是说给本官修书的,是令婿”杨淮不明所以地回道:“是啊,邵大人,小女与我家贤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