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数的。皇上的确是有些老了,看他的眼神似乎总透着些疲累。不日,康熙又南巡去了。这是康熙的第六次南巡。王晚歌记得,康熙也就六次南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跟往年没什么不一样的。康熙南巡去了,交由太子监国。如今朝中形势晦暗不明的,太子虽然处于弱势,可到底太子是太子,如今更加的沉稳,且在处理国事什么上也是比从前得体能干不少。众人似乎都不敢擅动,所以南巡期间,宫中也还算平静。只是不平静的事在后头。这一次南巡,皇上带回来一个人。李煦。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晚歌有些惊讶。怎么将李煦带回来了似乎听外头传闻的意思,这一次皇上不打算叫李煦回去了。这样一来,自是震动朝野,朝堂后宫都是流言纷纷了。皇上这个时候将李煦带回来做什么李煦是王晚歌的表哥。如今王晚歌在后宫这样得宠,十五阿哥也是渐渐步入成年,难道皇上的意思是属意十五阿哥或者哪一个密妃所生的孩子吗带李煦回来是为了增加密妃娘娘的势力而对于此举震动最大的自然是太子。本来,他便是有些怀疑,皇阿玛有些过于宠爱密妃,以后这个密妃恐怕要跟旁人一样成为他的敌人。如今看来,似乎事情便是要朝着这样的一种可能发展着。只是太子这几年表面的功夫着实学到了家,心中虽然是惊涛骇浪,暗流涌动的,可是面上却还是一副很沉稳平静的样子,似乎十分不为之所动。皇上还未有还朝,朝中便因为李煦还朝一事这样震动了。更加不用说李煦若是还朝了,那该是如何情景。只是李煦这才刚进北京,却是一下子病倒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舟车劳顿还是因为从前本来身子便有些不大好,回京便是病倒了。不过外头传着,说李煦此举说不好是装的。便是怕这朝中的流言蜚语太多,所以故意如此。但是王晚歌想着,未必。到时,李煦若是身居要职,那么必然还会掀起一番新的惊涛骇浪。何必呢不过王晚歌也是不敢断定。李煦跟皇上的心思,都是那么的难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皇上还朝,南巡这段时日,太子将国事处理的很好,基本没什么错处可寻。而太子看着也跟从前没什么两样。看着太子的样子,康熙总有些若有所思的。可是终也是什么都没对他说。李煦病了,也终有好的那一日。在任苏州织造期间,皇上对李煦几次赞许,朝臣们也是亲耳听闻。都猜测着,这一次李煦所任的官职必定不低。而这任命下来之后,也确实不低。第62章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武官。归入满洲正黄旗。而如今,已经是四十六年的冬天了。李煦这一病,便是病了几个月。且说康熙一宣布这消息,朝堂之上是如何反对的。苏州织造乃为五品,不过因为职位特殊,乃为皇上心腹,所以地位比实际官职高了不少,可比朝中一品大员。可也只能说其受器重程度。如今一下子从五品升至正一品,却还是武官。当真是叫人有些咋舌。是而,朝中有人反对也是正常。只是,这事却也没有那么简单。先前倒是也有几个反对的,只是渐渐的却似乎都变了脸色,不大说话了。只有一位大臣,也不知道是慷慨激昂的收不住了还是怎么的,说了许多话,没完没了,倒是被他说的字字血泪,忠言逆耳似的。只是康熙听了这位大臣甚为慷慨激昂的陈词,却只是冷冷看着,半晌没吭声。而最后竟又是一声不吭的起身,而后走了。梁九功在一边看着,赶忙喊了一声退朝。皇上走了,持激烈反对之声的这位大臣那边刚慷慨陈词过,这边又受冷遇,一片赤胆忠心还未有陈词完的样子,双手抱拳一派忠臣姿态都还未有放下,皇上却是如此不吭声的走了。立时,便是有一些不知如何了。只是随后,便是打定了主意,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是也只他一人跪在了地上罢了。而首先扭身走了的便是这新任的领侍卫内大臣了。病了几个月,脸色倒是看着还好。而后众人也都是散去了。有几朝臣至这位忠臣跟前走过,都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想来,这几人应该是这位忠臣交好的大臣了。因为这位赤胆忠心,跪地谏言的忠臣低着头,想给他使个眼色都是不能,几位交好的也唯有用如此的动作来提醒他,提醒他的太过鲁莽,说话不过脑子了。不过想来就算他抬着头,在这乾清宫中,正儿八经皇上的地盘,想提点些什么,也是不敢多说的。所以这位朝臣,想来还是没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不明白皇上为何走了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在那忠言逆耳了八阿哥是曾经暗示过,如果皇上任命李煦的官职过高,那么便持反对之声。只是如今的情况却是没那么简单。是领侍卫内大臣不错,一品武官也是不错,只是这归入满洲正黄旗,难道却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当年索额图突然被拘禁宗人府便是在这官职之上,而这索额图也正是满洲正黄旗的。虽说这李煦是为后宫密妃的表哥,如今表哥表妹都是受宠。可是这宫里宫外的也都知道,这密妃是太子一派的。那么如今的形势看来不就是李煦会站在太子的身后了皇上为太子铺路铺垫,名正言顺,有何要谏言的。只是这位忠臣这样听了几位交好之人的暗示,也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想来也是一下子卡在那,明白不过来了。而之后跪了一个时辰,竟还是未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玄妙。梁九功步入这乾清宫正殿,看着还跪在那不肯走的那位忠臣,最终走上前去,在他耳根前轻轻说了一句大人,回去吧如此也算是给了那人一个台阶下。而这位大臣虽然还是一时未能明白,可也到底明白就坡下驴这回事,立时便是抬眸看着梁九功,又颇有些愁闷满怀的起身了。梁九功看着这位大臣远走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笑,心想着,是不是不管这什么人便总有犯糊涂犯到如何都点不醒的时候不过也未有多想,随后便是回身去伺候皇上去了。太子倒是听了这消息便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其中的关键。只是他却也不觉得他这位皇阿玛便是要在为他铺路。若是他不能登基,那么想来这登基的便是密妃的儿子了。只是自然,太子也明白,目前看来,皇上的意思还是在为他铺路,立威的。不过换句话说,皇阿玛其实也是在为他自己铺路。领侍卫内大臣隶属侍卫处,可以任意调遣宫中所有的侍卫。这便是在保仗皇上的安全了。而九门提督如今是佟佳氏的隆科多,也是皇阿玛甚为依仗之人。皇阿玛这样周全,难道不是也察觉到如今朝中的各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从而这样防范了吗想到这里,太子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却显得很邪恶的笑意。自太子处于弱势之后,这太子对太子妃倒是比从前好了不少。似乎明白过来太子妃有些谋略,也似乎明白这太子妃一直都是在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的。是而对太子妃亲近了些,而太子妃也渐渐的察觉到了太子的变化。从小的养尊处优,唯我独尊一下子被变成了人人可以奚落,随意被人践踏自尊。若说从前太子为了储君之位还只是觊觎的话,那么如今好像便是势在必得。若是从前太子对于弑父夺位还只是一种未知的话,那么如今便是必然。若是杀了皇阿玛能够得到那皇位,那么太子定会为之的。自四十二年索额图殁了之后太子的心便在慢慢转变着,他的沉稳,一切不过都是蛰伏而已。只待时机成熟。只是太子妃自然也知道,这个计划想要实施,有多艰难。纵然如今的情况看着有多所好转,皇上的意思似乎又要开始扶持太子。太子妃站在木窗前看着外头的雪色,一看便是看了许久,只是面色倒是未见一丝愁容。门嘎吱被推开,太子妃淡淡回神,看向了门口,便是看见了落嫣。落嫣跟太子妃一母同胞,样子也十分相像。落嫣来至屋内,一边朝着太子妃走了过去一边说道:“姐姐在想什么”“没想什么。”太子妃道。“姐姐在窗前站了许久了,便是不冷吗”落嫣来至窗前,关上了木窗,又拉着太子妃坐至了暖炕处。太子妃由着落嫣的性子,坐在了暖炕上,淡淡笑着看着她道:“落嫣如今长大了,都会照顾姐姐了。”落嫣看着太子妃,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是因为太子不信密妃娘娘吗他不信,姐姐可信”太子妃没料到落嫣竟然会这样说,不过随后又是想通了。落嫣本就聪明,如今李煦位居高位,太子的神色越发的冷清,她如何会猜不出太子妃却也没有回答,且不答反问:“那落嫣可信”落嫣回答倒是爽利:“信。”落嫣跟太子妃长的相像,也是极其聪明,只是比太子妃温婉了不少。太子妃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眸子。落嫣又道:“我猜姐姐是信的。只是太子爷不信。”顿了顿,垂了下眸子,又道:“其实姐姐,你不用担心落嫣的。是怎样的结局便接受怎样的结局。”太子妃淡淡看着落嫣,还是没吭声。她曾担心过落嫣。曾经担心过若是太子真跟密妃倒戈相向,那么落嫣会不会成为这场权利争夺战中的牺牲品。密妃她倒是不担心,她担心十五阿哥。十五阿哥会要一个,去疼爱一个母家跟自己母亲作对的女子吗母亲去世的早,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不过很快这样的顾虑便是没有了。因为如今的情况是别无他法的。落嫣不小了,已是十八了。她觉着婚期怎么着也是近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这结果,便只当成是上天安排好的。是如何的结果,便接受如何的结果。太子妃够坚强,也够爽利。只是太子妃没想到,她这位妹妹竟然也跟自己一样,这样从容。只是未来,若是她嫁给了十五阿哥,太子又跟密妃如此倒戈相向,那么想来她会帮的也只是密妃吧。太子妃又是对着落嫣一笑,接下来的没多想。的确是该让落嫣跟胤禑成亲的时候了。在这过后没多久,康熙便是给胤禑和落嫣赐婚了。不过皇子婚礼,着实需要些时日准备,便是定在了四十七年的三月。南巡时带回来一个李煦,如今又是赐婚。这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一时之间,整个朝堂后宫都像是换了一种风貌。自然,除却一些见风使舵,墙头草般们的朝臣,还有绝大一部分都还是观望态度的。但是若是这太子的位置做的太稳当了,恐怕改换阵营也是迟早的事。九阿哥和十阿哥便是有些着急,又一次在宫里见识了太子的春风得意。随即便是出宫去了。赶赴八贝勒府,见了八贝勒爷便是一通说辞。“八哥,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这朝臣渐渐的也都要被太子笼络了去了。皇阿玛态度那样鲜明,纵然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比不过皇阿玛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啊。”这是十阿哥。九阿哥也附和道:“是啊,八哥。我们也不能一直如此毫无举措啊,纵然如今没什么举措,可你也总该想些对策呀。”八阿哥倒是还是淡定的模样,只是看着外头漫天的大雪。听了九阿哥和十阿哥这话,缓缓的扭过了头,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如何知道我没什么对策或者没什么布局”一句话叫九阿哥和十阿哥来了精神,立刻便是凑了上去。只是八阿哥还是淡定,又缓缓说道:“他本来就是太子,从未有废除。如今他还是太子,有什么可着急的”“可是八哥,得势和不得势又是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呢”十阿哥道。八阿哥还是那副清淡的模样:“他能够失势一次,便能失势第二次。他能谋逆第一次,就也能谋逆第二次。”“八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十阿哥问道。八阿哥看了一眼十阿哥,却是没说话。其实这不过是猜测罢了。不过他总隐隐觉得太子如今的样子,绝非是他真正的状态。他觉着,许太子还会谋逆第二次。只是有了前车之鉴,那么这个第二次,必定是十分小心的。所以不会如第一次一样让外人察觉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可是八阿哥觉得,就算再怎么隐秘,也总有被察觉的那一日。还是那句话,他觉得太子,可以谋逆第一次,那么就可以谋逆第二次。既然如今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那么就还如上一次一般,推波助澜一把。若是太子没有那谋逆之心,也可以让太子受挫。八阿哥如何会没有筹谋呢自皇阿玛宣布李煦为领侍卫内大臣,他便是在想着如何做了。只是如今,时机未到。待到时日到了,一切自见分晓。第63章转眼,又是除夕家宴了。而这除夕家宴上,最风光的还是莫属王晚歌了。只是王晚歌还是保持低调,能多低调便是多低调。通贵人的眸子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通贵人自是那种不考虑太多的,反正看着如今的情景,想着如今后宫里的形势。便是一次一次的胸闷,快要憋死人那种的胸闷。有三个儿子便是罢了,如何又平白添了一位公主当初,王晚歌怀疑这宫里头有人想看她跟德妃过不去,故意在后头推波助澜,在芙蕖的乳母杨氏那说些推波助澜的话,好让芙蕖在自己跟前装可怜,自己不忍心将芙蕖要到自己的身边来。这事,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便是通贵人无疑。只是这通贵人背后却是没有旁人的。这全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当初她那样看不得王晚歌好,觉得王晚歌一个穷乡僻壤里来的姑娘凭什么在宫里那样得意,便想在她跟前给她找些不痛快。也不知那一日脑袋怎么就一下子灵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