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个十四阿哥。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虽是一母同胞所生,却总是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而十四阿哥却对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今时今日地位的八哥甚为崇拜欣赏。如今倒是越发热络亲近的样子。几人一进来便是对八阿哥一阵恭喜,八阿哥淡淡笑着听着。总是被外界这样的渲染着,其实八阿哥也总是觉得说不定也是自己多想了。只是有这样的隐忧在,又看着太子总是一成不变的样子,还有皇阿玛,倒是也未有敢再擅自去做些什么。这样一晃,便是到了四十八年的时候了。这一年,春日来的格外的早。早早的阳光便是暖了起来,随后万物跟着复苏。夏日时,惯来的热着。只是到了七八月的时候,天气又凉爽的快,突然没了夏日的闷热,十分令人觉得怡然的天气。八月初的时候,皇上突然说想去狩猎。皇上已经许久没去狩猎了。年岁渐大,又国事繁忙,便总觉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家想着许也是今年的天气好,皇上才想着出去走走。狩猎,又在郊外,离京城近,所以众多位阿哥都是去了。远远看去,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好不热闹,也是好不令人羡慕。满人总说自己是马背上打来的江山,所以众位阿哥在马背上的功夫也都是骁勇,一番争夺下来,皇上的身边也就跟了一个太子。太子近年来越发沉稳,方才狩猎了几只野兔回来,只说过了过手瘾,便也不贪恋着去了。康熙如今年岁渐大,马背上颠簸,一路上下来,看着也没什么狩猎的打算。只是偶尔见着野兔什么的会小跑一下,要么便坐在马背上缓缓走着。郊外狩猎,虽说安排的也较为匆忙,只是护卫却也是带的够的。除却太子身边的护卫,骑着马跟着后头的也是不少。皇上看着似乎更喜欢在这林中走走。太子一直跟在一边,时不时的跟康熙说点什么,两人都是暗自一笑,看着也是父子二人,父慈子孝,令人羡慕的场景。只是这情景却是未有持续多久,突然便是不知从哪里从天而降了一批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瞬间便是将众人给包围了。来人人数颇多,皇上如今走的又偏远了些,所以跟来的护卫显得有些寡不敌众。而两帮人也是瞬间便厮打了起来。到处刀剑无眼的,太子这时,倒是趁乱十分骁勇的护着自己的皇阿玛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包围圈。只是冲出来,却又跑的更加偏远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慌不择路还是怎么的。而渐渐的,太子则是缓慢了下来,然后顿住。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渐渐的停顿,康熙扭过头来看着他。而这时,太子看着跟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脸色看着更为沉静冷静罢了。而后,又是突然从天而降了一批黑衣人。只是太子却也不逃,康熙坐在马背上也是十分冷静的看着同样冷静的动也不动的太子。那样子就像是根本对这事有所预料似的。片刻,如此眸光对峙之后,太子唇角露出一丝笑容:“想来皇阿玛是早便心中有数了。”顿了顿,又道:“只是,却还是怎么都没料到,儿臣竟真的会动手”太子觉得,他的皇阿玛太过睿智,必定有过如此的顾虑,只是便是没往这上面想,因为一个阿玛的身份,所以不肯去相信。所以,才有了他今日动手的机会。而康熙依旧坐在马上,没什么神色的样子也不说话。而太子则是下马,对着康熙跪了下来:“皇阿玛休怪儿臣如此,儿臣也是被逼无奈。皇阿玛说这天下最终会是儿臣的,所以,想来迟些给早些给也没什么不同的。”顿了顿,又道:“皇阿玛说,是吗”见康熙只是盯着自己还不说话。太子又道:“皇阿玛始终不说话是为什么不过儿臣没有太多的时间跟皇阿玛如此对峙。想来,皇阿玛也知道儿臣要做什么皇阿玛是要自己来还是要儿臣来”康熙却还是盯着太子不说话,太子心知时候不多,怕有人前来支援,也就不多说了,将眸光移到那些黑衣人身上,而后一个摆手。而瞬间,挥刀站在四周的黑衣蒙面人也都是快速的冲了过来。只是就在众多黑衣人呈一个圆形快速移动而来的同时,却是突然有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而来,一个瞬间,便是全部叫他们呈各种痛苦状倒了下去,场面毫不凄惨震人。数以百计的人就这样突然倒地,太子似乎有些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又看着皇阿玛那样平静冷静的样子,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是却也未有露出什么颓败的模样,只是带着笑对康熙说道:“皇阿玛早就料到了儿臣会如此,所以故意布的局引儿臣入局还是,皇阿玛是在等着儿臣最后一丝的反悔。若是儿臣反悔了,那么儿臣就依然是这大清的太子”说完,唇角又是一扬:“皇阿玛终究是太自负了,皇阿玛改变不了我。要怪只能怪,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重来一次。皇阿玛想着改变的同时,一切已经是无法挽回了。”又是一顿,太子道:“儿臣也终究是料低了黄阿玛了。”康熙始终不发一言,太子却也是不想再说。缓缓的垂下了头,说道:“皇阿玛下令吧。”而这说话的语气也只是带了一丝丝的颓然而已。他当然想过败,自开始听说皇阿玛要狩猎的那一日便是想过。而如今败了,却也觉得那样的理所当然,似乎注定要败似的。看着太子的那副样子,康熙也没多看,而后抬眸,只道了一声:“李煦。”而随后,便是众多人从林中快速的移动了过来,捆了太子。狩猎尚未有尽兴,只是却是败兴的提前回了宫。而回了宫,康熙便是宣布了废太子,处以圈禁。太子党首脑人物,赐死。而其他一应支持太子的大臣,也都是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处罚。毓庆功外院伺候的,都放出了宫。而贴身伺候的,除了留了两个在身边贴身伺候的,便是一应赐死了。本来是一番极有雅兴值得高兴的事,只是却一个瞬间,便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有些惊的人回不过神来,只是十五阿哥的福晋,落嫣听了这事,却是格外的平静。终究还是如此发生了,一切终究还是不能挽回的如此发生了。只是听了却似乎也未太往心里去,只是摸了摸自己已经逐渐隆起的肚子。这日夜里,皇上来了永寿宫。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用了晚膳,看了一会儿书,然后上、床歇息。王晚歌没问什么,因为也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康熙的那副仿若平常的样子,更是不知叫人说什么。只是躺在床榻上,会想着,是什么叫一个男子这样总是仿若无事,淡定从容的活着。似乎在他的脸上,极少看见痛苦和落寞。于是便开始有些想起了这些年的事,很多,包括她未有进宫前,通过历史才能知晓的那些。只是想着想着,便是突然察觉到了旁边的一只手轻轻的揽住了她。王晚歌转头看了一眼,便是看见康熙闭着眸子,还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样子。只是突然间,心里头有种被人揪起的疼。突然觉得,似乎康熙的这一揽,带着的是无尽的无力。康熙没有睡着,王晚歌如此觉得。于是王晚歌轻唤了声:“皇上。”如预料般的,康熙睁开了眸子,淡淡的嗯了一声。静静看着康熙,王晚歌问道:“皇上很难过,是吗”第68章而康熙只是目光不变的看着王晚歌,片刻后,说道:“睡吧。”而之后便是闭上了眼眸。康熙如此,王晚歌便也不再看他了。只是屋内回复平静的片刻后,王晚歌觉得,皇上揽着她的胳膊似乎更加的紧了。又转头看了一眼侧身躺着的康熙,王晚歌轻轻的将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近来夜里总是有些凉。事情没有按照历史的轨道发生,但是却还是废了太子了。只是这废太子真的当真让人觉得有些太过迅速了。这些年,太子一直都是一副恭谨的模样,似乎越来越像是一个未来的储君。现在想来,应该不过是隐忍蛰伏罢了。其实从前王晚歌看着太子总是如此的模样也总有些猜测,但是她没有证据,也并未有听说和发现太子有什么不规之矩也就没多想。却不想,太子当真是有些一鸣惊人了。原来隐忍蛰伏不过是为了这一招。弑父夺位。想到这里,不禁又是转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睡着的康熙。弑父于一个父亲而言只是王晚歌没再往下多想。移开了眸子,又开始联想起了些旁的。太子在前,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八阿哥了呢王晚歌虽然一直在盯着八阿哥,却是也一直没有查到一些太有用的。八阿哥行事太过周密,再者他好像也的确没有做什么,所以王晚歌这边是一无所获。但是虽然是一无所获,王晚歌倒是也渐渐觉得,这事应该跟八阿哥有关。有些事,一时看不清楚,时日久了,总会有些东西一下子便蹦入了脑海,显得那样清明。前些年皇上南巡,太子监国。却是总会出些什么事来。早前的,似乎也跟八阿哥没什么干系。可是后来九阿哥胡闹那一次,如今想着,怎么也应该跟八阿哥是有些关系的。太子在外头养的那个女子,是九阿哥亲自去调戏的。而后,太子身边的那位严公公是跟良嫔身边的人出的事。最后,这场看似十分复杂的闹剧,是以宜妃被解了禁足而告终的。当时那时闹的极大,又被各种花里胡哨掩人耳目的东西压着,所以总是令人看不清明。只是事情过去多年,经过岁月的风沙,便如那被埋在地下的尸体一样,时日久了什么都淡了。唯独骨架还是那样清明。九阿哥和紫兰都是八阿哥的人,那一次的目的应该是在于离间太子和四爷的关系,打压四爷的势力,自然,还有太子。而也趁机救出来了一个宜妃。太子和德妃一派都受创,唯有八阿哥一派得利。如今想着,若说之前太子的那些事都跟八阿哥有关,可不就是八阿哥一步一步逼着太子有了如今的一幕。再想关于十八阿哥的整件事。这事针对的还是太子,只是受创的却还是太子一派和德妃一派。多么相像的手段。再加上八阿哥那样周密的行事,叫人总是抓不住任何把柄的事。给你些蛛丝马迹,却叫你怎么都摸不着头脑。八阿哥觊觎皇位,这是必然的。而他这样的行事也是十分刻意的。但看其他宫里的阿哥总有些这样那样的事被传出,唯独八阿哥是一派赞扬之声便知道八阿哥在周密上做的多好了。当然,也不排除这背后还有什么人的存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但是如今最值得怀疑的便是八阿哥便是了。想了许久,王晚歌也是有些倦了,便是睡了。只是这凉风徐徐,甚是寂静的夜里,睡不着的却还是大有人在。其中便是有一个八阿哥,八贝勒爷。他一直都在暗中留意太子,只是从未有发现太子有任何不规之矩,却不想原来这么久的不为他一再的打压所动,打的竟是这算盘。弑父夺位。八阿哥当然也这么想过,却是没敢想。这其中困难重重,丝毫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便如如今的太子。不叫外人察觉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可最后竟然还是败了。突然间,八阿哥觉得那个皇位,似乎是离他更远了。他也越发觉得,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说不好皇阿玛便是知道些什么的。因为他行事过于周密,所以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证据。只是,这以后该如何行事呢八阿哥满心的忧虑。从前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后来渐渐的明白了那种不对劲是什么。而如今更是明白这种不对劲是怎样深刻而来了。八阿哥突然有了一种赤裸于人前的窘迫,在自己的皇阿玛面前。只是翌日,八阿哥还是如往日一派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因为彻夜未眠而有的疲惫忧虑之态。而朝中又是因为昨日的那一番举动,被搞得十分紧张。只是龙椅上的那人也是看不出什么不同于平日的样子。淡定冷冷的看着众人,然后淡定冷冷的听着众人忐忑的心都要跳出来之下如何斟酌而出的言语。没有臣子去劝皇上改变主意,毕竟太子之举是为大逆不道,如此的人就算成功了,又如何做的了天下之主只是却也没有太多臣子去一直检举太子那些附庸之臣是如何贪赃枉法的,因为从前太子未倒前他们没说。虽然皇上看着脸色没什么改变,但是可以想见心情必然不怎么好。所以众位臣子斟酌之后的话便不是十分的多了。极快便是退朝了。太子被禁于西华门里的咸安宫,离着乾清宫都有极远的距离,更别说是离着后宫。倒是离着午门,太和门极近,与宫外遥遥无几的距离,似乎总叫人想起宫外是如何自由的生活。只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午膳的时候到了,有人送来了午膳,兴许是顾念着太子方才被废,还不敢造次,送来的吃食倒是不错。如今的天气总叫人迷恋屋外的风光。太子妃不消身旁人下手,亲手将吃食一盘一盘的搁在了太子所坐一旁的石桌上。待摆满了,便是坐下,对太子道了声:“爷用吧。”太子看着倒也没有如此精心设计失败之后的颓然,只是看着较为沉默了些。听了这话,太子拿起筷子,开始跟太子妃共食。不紧不慢的用着,还是除了沉默些,看着跟平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待用完了,下边人收了碗筷,太子却也不挪动,继续坐在那,像是在享受这不冷不热的天气,不骄不躁的阳光。太子妃一直在一旁陪着。当初皇上提出狩猎时,她便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可太子心意已决,一切都是无法挽回了,她便也只能任由着,帮衬着。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太子妃也没什么仇怨。已然如此了,又能如何呢更何况,这都是他们应该承担的后果,没什么可仇恨抱怨的。看着太子的样子,太子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