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新鲜松快,只是这一下便是一下子下了四五日。下雨下的时日久了,这屋子里头便是显得有些湿潮,旁人都在在意着这一点,只是这四贝勒府的四爷却是顾不得在意这一点。府中的一个侍妾眼瞧着便要生产,只是肚子时不时的疼了四五日了,却还是未见动静。淡漠的瞧着外头飘着的雨丝,四贝勒的脸色还是淡漠,只是心中却不然了。这位侍妾倒是一个极细心的人儿,办事也从来妥帖。而四阿哥如此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侍妾。这府中生下的孩子倒是不少,只是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一子一女。四阿哥自然希望这府中能生出更多的孩子来,并且都母子平安。再有一桩事。似乎便是从那位侍妾开始疼痛之时,这天才下起了这点点的雨丝也未有想太多,只是站在窗前像是在欣赏秋雨,却是一副往日淡漠模样的四阿哥总是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劲似的。这边四阿哥还在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那边突然有奴才冲了进来,对四阿哥说道:“爷,格格那里怕是要生了,这下子,应是真的了。”这奴才这样说便是因为这位格格疼了好几日,也如此了几回了,只是今个儿的样子瞧着像是真要生了。只是四阿哥只是眉头皱了一皱,随即对那人说道:“你且先出去吧。”这是四阿哥身边的贴身奴才,自也是见惯了自家主子的这一副总是清淡的模样,随即便是退了下去,等着后院传来消息,好进去给爷禀告一声。又是如此折腾了好一阵子,眼瞧着天便是要渐渐暗下来了,而那位钮祜禄氏的格格所住的屋子也终于是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婴孩的哭声。只是身在前院的四阿哥也是不知道的,他已经站在窗前许久未动了,眼瞧着天色一点一点晚下来,也像是未有看见似的。那宫人又是冲进了四爷的房中,说道:“恭喜爷,又得了一个儿子。哭声洪亮,接生嬷嬷说胖乎乎的,必定是个身体健朗的。”四阿哥扭头看了他一眼,也还是没有什么神色,只是吩咐赏赐了生母。而后继续看在外头的一切。又添了一个儿子,身为一个阿玛,心里自也是欢喜。只是这欢喜到了四阿哥这里,却是显得淡漠了许多。已是傍晚了,淅淅沥沥的雨丝依旧下着,叫人觉得应是要下到第二日晨起了,也盼望着能下到晨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好叫人入眠。只是渐渐的这雨丝却是停了下来,本该是越来越暗的天色却也像是黎明似的,像是有了打破黑暗的勇气和决心,只是终也是抵不过宿命的脉络,最终也未能撑起那光明,阻挡黑暗的来临。只是似乎也是用了些气力,天好像暗的慢了一些,渐渐的给人一种黑暗中透着中光亮的感觉。虽暗,却不是无尽的黑暗。好像这渐渐压下来的黑暗像是通透了似的。又如此半天,天终是完全黑了下来。四阿哥也不知是在窗边站的久了有些乏了还是怎么,终是起身,最后出了屋门,朝着后院去了。他突然想去看一看那个新生出来的小子是如何的模样。屋外还是一地的水,只是踩湿了鞋袜,倒是也不觉得冷。钮祜禄氏是个极懂得进退的人,也早已过了情情爱爱的年纪,看东西看的实际且犀利。对于四爷,她从未想过霸着一人独宠,也想着只要能在新人不断,却总能叫四爷来自己房中瞧瞧即可。有胜于无,只做一个懂进退,识礼数的便是了。这一日四爷去了她的屋子瞧这刚生出来的皇室贵孙,也是相处的极融洽的。四爷还是那副样子,只是看着钮祜禄氏看着那小儿淡淡浅笑时,面庞上倒是也少了一些淡漠,多了一丝暖暖的笑意。转眼,这秋天便也是快过了。四爷总觉得他这位儿子出生时委实显得与旁的不同,只是这事倒也未有被大肆宣扬。这皇子皇孙的却也太多,是而不被人注意到也是自然的。而四爷自也不会没事去宣扬这些。只是看那小儿的模样总与看旁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十六阿哥胤禄如今也是十七了,再过一个年也是十八了,只是身边却一直未有伺候的人在。只是年纪着实也是不小了,就算再怎么无心这些,也是到了该有个人伺候的年纪了。自然,这是康熙的意思。依着王晚歌,就算这十六阿哥到了二十身边也还没个伺候的人她也不急。不过康熙若是要给他指个伺候的女人或者是赐婚,她也不会去反对。而在五十年的晚秋,这事却也真的是成了。康熙指了一位朝中官员的嫡长女郭络罗氏给了十六阿哥。且不说这位官员在朝中声望如何等等,便单说这一位郭络罗氏便是一个极出众的人儿。容貌且不多说,知书达理,进退得宜,小小年纪的,实属不易。而王晚歌看着这第二位儿媳妇也是十分的满意。相较落嫣不同,落嫣虽然也是一个心聪眼明的,却是同这位郭络罗氏不同。她显得更加内敛一些,而这位郭络罗氏也不知是跟老十六站在一起的缘由还是因为什么,总觉得较落嫣活泼了许多。老十六虽然像是从未动过这女人的心思,只是却也一丝丝都不排斥这位郭络罗氏。两人看着好不般配亲密。而这赐婚的日期却也不算很远。便是在这喜庆的腊月初。钦天监说这一日是少有的黄道吉日,虽然皇子大婚显得匆忙了一些,可是宫中这样多人,紧赶着也便是了。而随之忙起来的还有王晚歌。而这段日子,芙蕖也是没少往永寿宫跑,成日跟在王晚歌身旁说东说西,只显得更加热闹。而这段日子里,落嫣也是来的够勤。王晚歌自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便是因为老十八。他们怕她触景伤情,只是她们却好像都不是完全了解王晚歌。王晚歌何时惧怕过这些,又何时总是因为一些无用的事纠结过。只是眼瞧着他们如此做,便也只当他们尽孝心了,并不说破。过了这五十年的春节,芙蕖也是十七了。十七了,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芙蕖倒是跟玲珑不同,玲珑长的十分相像于她的额娘,芙蕖倒是越长越跟康熙相像一些。面容长的像,身材倒也不是甚像。玲珑长的算是凹凸有致的,芙蕖上下却只能用圆乎乎的来形容,不过倒是也不过,微微有些婴儿肥。再加上那古灵精怪的性子,着实是一个十分讨喜的人儿。这一日,落嫣恰好也在,芙蕖也在。芙蕖便在那啪嗒啪嗒说个没完:“哎呀,十六嫂当真是好福气,我便想着日后能嫁一个如同十六哥这样的人便好了。”落嫣一旁说道:“说什么呢怎的不害臊”“害臊做什么我若不如此说,密娘娘怎知我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如意郎君呢”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哀怨道:“只是我遍观朝臣之中的众位皇亲贵胄,达官显贵,以及他们那被捧在掌心的众位宝贝儿们,却是没一个看的上眼的。”说到这里,有些若有所思的眸子突然看向王晚歌,道:“密娘娘,你说芙蕖会不会嫁不出去了”、第77章莫说这芙蕖总也寻不到一个看上的,就连王晚歌也是没什么看得上眼的。也不知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还是怎么的,总觉得看着这满朝朝臣们的那帮官二代们总是不怎么满意。极快,便是到了老十六的大婚了。一切都很顺利,而老婚那日,倒是也没什么难过的情绪。王晚歌向来不善于怀旧,就算偶尔触及一些,也是马上便自行阻止了的。老十六在芙蕖的眼中当真算是个有才的。老十六从小便是个读书的料,小小年纪便是精通许多东西。而那些旁门左道,怡情养性的便是更加在行。比如做做诗,音律等等。而随着年纪渐大,便更加对这些旁人口中的旁门左道感兴趣,倒是对学业疏远了些。再加上老十六小小年纪便是长的相貌堂堂的,虽然年纪不大还透着些青涩,但是高高瘦瘦的样子,不管是背手而立还是一怒一笑都是显得那样的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少年气魄。若是芙蕖硬是照着这老十六在朝中寻一个,怕还真是不大好寻。老十六如此的性子,在旁人看来算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王晚歌自不这样觉得。相反,却还总觉得这老十六好像是在避及些什么。只是,这只是一种猜测。每每看着老十六静默无语的时候,王晚歌便总是有这些猜测,但是一旦看着他声声朗朗的与自己说些什么时,便是又没了这些念头。这些念头反反复复的在脑子中也是许多年了,是而这如今也早便不往心里去了。这是他的人生,不管是刻意避及亦或是旁的什么,都是他的选择。更何况,若是刻意避及也是更好的,说明这老十六心中清明的很。芙蕖虽然是十三阿哥的亲生妹妹,可是平日里倒是跟这老十六走的更近。如今这老十六成婚了,虽然心里头也是高兴,可是看着这崭新的十六嫂那样般配的与十六哥比肩而立时或是十六哥十分温柔的对其时,这心里便总是有些说不清的不痛快。这不,参加完了婚礼,这芙蕖便是一个人出去溜达去了。老十六还未有出宫建府,是而这喜宴也是在宫里头办。芙蕖素来聪慧,想一个人走走,甩掉身边伺候的嬷嬷和宫女简直是随手便来。只是正聊聊的走在御花园中时,却是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看这身形,却是与老十六很相像。也没多想什么,这时这御花园中空无一人,也是闲着无聊,便是随之走了过去。那人耳朵也是灵敏的很,随之扭过头来便是瞧见了芙蕖。倒是一个长相不错的人儿,清清瘦瘦的模样,明眸皓齿的,十六七岁的模样,也像是一个有些见识的人儿,见了芙蕖竟是称呼了一声:“给十公主请安。”只是这人虽识得芙蕖,芙蕖却是不识得这人,不过也没多问,这人是谁与她关系也不大。只是不想随之问了一句,这人竟是这般态度。“那喜宴上那般热闹,你如何躲到这里来了”方才瞧着这人还算恭敬,旁的也没多看,只是这会子芙蕖这么一问,这人却有些不耐烦了。微微蹙眉扭头看着芙蕖,道:“男女授受不亲,请恕微臣不能相陪了。”而说完,便是离开了。这话说的虽然没错,只是那眉宇间透着那股子的不耐烦劲儿却是明晃晃的在那。这便是对大清堂堂公主的态度吗芙蕖倒是从未有这样被人无视过,随之又是喊了那人,只是那人竟还是不答话。芙蕖自也不会撵着他追过去,可是心下想着,定要弄清楚了这到底是哪家的,这样不懂规矩。而这时,被芙蕖甩开的宫人也是撵了过来,芙蕖也没多说什么,面庞之上也见什么恼怒的神色,只是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说道:“这是哪家的你可识得”这嬷嬷虽然是在宫里头伺候,可到底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这男子虽然不常进宫,可是她倒是也知道这是谁家的小祖宗。便是佟国维佟大人家的嫡亲的小孙子。这位嫡孙虽然不常入宫,可是这位嬷嬷对于他还是有些耳闻的。佟家还有一位嫡孙,名唤舜安颜,娶了德妃备受宠爱的五公主,只是五公主命薄,过门没两年便是没了。而这位佟府的小孙子,也当真是个出名的人物。对这些名利的事向来不怎么在乎,向来是放荡不羁惯了的。佟府也是无可奈何,这孙子便是这么个性子,长成了这样一副德行。方才公主唤那男娃,嬷嬷也是听见了的,心下也是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嬷嬷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告知了芙蕖这到底是谁家的小祖宗便是罢了。芙蕖古灵精怪的,也聪明的紧。虽然身娇肉贵在宫里头是娇养惯了的,只是对于这等忤逆她的人也没太往心里去,只等着来日方长,莫要落在她的手里才好。若是落不好她手里,芙蕖当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去找人家的茬,还是来日方长。这等事,王晚歌自也是不知道的,待喜宴过罢,也是回永寿宫去了。转眼,这日子又是过了不少。似乎在这平静中的一日三餐饭也是过的极快。康熙还是往常的模样,只是王晚歌却总觉得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而其实,朝中的形势看着也不怎么好。皇上眼看着年迈,只是这未来储君的人选却是总也没什么迹象可循。虽然还是宠爱那位胤祎阿哥,可渐渐看着也就那么回事了。如今想想,当初那般的宠爱许也是对八阿哥的一种诱敌深入和试探。皇上年迈,却又对待皇子觊觎皇位的十分冷苛。本来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皇帝的人选如今没了,各位阿哥似乎忌惮于皇上,总也不敢露其锋芒。而皇上也看不出什么苗头来。这当真是叫人着急,却也不仅是替自己着急,也是替皇上着急。康熙总也看不出什么来,王晚歌想着许康熙也是着急的,只是许是清淡惯了,所以表面上总是看不出什么来,可是看的多了,却也是能将康熙心中所想了解一二了。近日来,王晚歌瞧着,似乎每每见到老十六时,皇上便有些若有所思的。王晚歌没去多话什么。不过心中想着,许这老十六还真的应了她当初的猜测了。而王晚歌的猜测自是觉得老十六其实是在避开这一切,而不是韬光养晦什么的。而渐渐的,康熙的目光似乎挪开了。一转眼,便是两年过去了。康熙五十二年时,康熙已经满六十了。只是这储君的人选却还是总也令人看不出什么头绪来。渐渐的,这有心人们便总是在猜测着这皇上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是而才这样淡定,似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