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没有了,虽然玄武青龙朱雀三大堂主都服了我们,但是还有最重要的白虎堂在苏家手里,总归束手束脚。”夏释冰的眸光一沉,倏然起身抄起小几上的茶盏往地上砸去,“苏林。”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嘣”琴妓的玉指一抖,琴弦应声而断,她抬起头,惊恐地看向夏释冰。夏释冰抬眼冷冷看了她一眼,斥道:“滚”“是,主子。”没有去看连滚带爬抱着琴往外跑的琴妓,魏荆淡淡道:“苏家大小姐今日回来这里,按时辰应当马上要到了。”“苏菱”夏释冰眸中正在消逝的怒气一顿,然后突然喷薄出阴冷的戾气。“近几十年潇潇谷的弟子都快绝种了,除了萧霖难得还有一个丫头,你说”他的嗓音低沉,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魏荆,“苏家的毒术再厉害,斗得过程丽娘的弟子么”魏荆的眸中异光一闪,“庄主是想”夏释冰的眸色深沉,“苏菱快来了,你去门口迎她进来。”“是。”魏荆领命往楼下走去,扫了眼被楼上夏释冰砸杯声弄得噤若寒蝉的楼下守卫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往门口而去。自从在沁绿山上庄主的脸被打得红了两日之后,脾气就没一日好过,都快那鞭子抽着人去查程姣姣的事了,如今结果虽有了,但还是糟心事不断,又是这大热天的,火气能不打么看来等会儿迎完苏菱后还得去厨房吩咐他们煮一碗绿豆汤。就这么想着,魏荆已经到了门口,正好苏菱的马车已经来了,但还没驶到了门口。门口早已等着一溜迎接的人,但魏荆却亲自上前将车帘掀开,唇边扬起一抹得体的笑来,“赤日炎炎,大小姐一路辛苦,庄主早已着人在水榭备好茶水糕点,正等着大小姐过去呢。”“我说表哥只派了你这个下人来接我,原来是这样。”苏菱娇丽的面容上扬起一抹笑容,“那行,就先去水榭。”说着,看都不看一眼魏荆伸过来扶她下车的手,径自朝里头走去。魏荆的笑容依旧,看着苏菱远去的背影,眸中寒光飞逝。程姣姣觉着,自己不会骑马这件事情真是做得太对了,否则上次去黑虎寨的时候她不会有机会去夏清濯同乘一骑,这次去灵石山庄那么远的路程她亦不可能与夏清濯同乘一骑,这样的艳福真是求也求不来的,竟然让她得了两次所以,有时候什么都不会也是一件好事,她衷心感谢师父当年没让她学骑马。傍晚。夏清濯轻勒缰绳,让马儿停在今晚投宿得客栈门前,正要喊程姣姣下马,一低头却见她竟睡着了,想是大病初愈又颠簸一日所以累了。将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想让程姣姣好好休息,但又怕她晚上饿醒,略一思索,他轻轻将程姣姣唤醒。“程姑娘,我们到了。”程姣姣朦胧醒来,下意识想伸一个懒腰,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靠进了夏清濯怀中,惊讶之余不禁微红了脸。这好大一块豆腐。第二日清晨,照样启程赶路,快行慢行了十余日,灵石山庄总算是近在咫尺了。程姣姣进下榻客栈时,已是天黑,本想着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夏清濯竟然敲门说街上甚是热闹,问程姣姣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程姣姣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花痴,因为她当时脑子里就“轰”了一声,心里的那朵花那个叫开得鲜艳,所有疲劳一扫而空,想都没想立马就应了,屁颠儿屁颠儿就跟了上去,脑力里头好像在不停地放着烟花,于是,思维理智什么的就给截断了。“当心”身子一轻,程姣姣被夏清濯环住了腰肢,旋身带离了原地。什么情况程姣姣眼角的余光瞥见几匹呼啸而过的快马,茫然抬起头,看见的是夏清濯那张总是略带着温和笑容的脸,然后脑子里头的烟花更加灿烂了,完全不在状态。他竟然抱着她唔,好亲密“程姑娘,你没吓着吧”夏清濯看着傻愣愣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的程姣姣,不禁问道。“嗯”程姣姣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她觉得有点儿脚软。“程姑娘”夏清濯的眉心微微一皱,疑惑地看着她。“啊”程姣姣终于回过了神,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夏清濯,自动退出了他的怀抱。他当才说什么来着程姣姣想了想,笑道:“没事,没事。”客栈本就建在繁华的主干道上,出了门便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天已黑了,店铺都挂起了红红的大灯笼,街市上人来人往,宝马香车甚是热闹。心里有些尴尬,程姣姣也没有什么心思注意周围,跟着夏清濯随便逛了一会便一起回了客栈。程姣姣觉着,这一路走来,夏清濯的豆腐,她真是吃得够多的了,自己必须矜持,必须克制,否则人家不嫌弃,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真是好羞涩。作者有话要说:深情版:当他以为她已死时,放任自己身受重伤,逐渐衰败,只求一死。悬疑版:月落楼幕后主使是谁,魔教与她有怎样说不清的关系,总能及时出现的杨天凌又有何图谋狗血版:新婚之夜,新郎进了自己准嫂子的房间。女强版:隐退三年后,炮灰翻身,大杀四方。、鉴宝大会有妖孽连日的赶路,程姣姣虽然过得挺舒坦,但疲劳总是有的,不由得睡过了头,匆匆忙忙整理好仪容下楼。夏清濯早已等在了客栈大堂,见程姣姣跑到他面前的样子,极其自然地伸手,将程姣姣额前的一缕碎发捋到了耳后,“不急。”“呃”程姣姣脸上一红,不着痕迹得后退一步,道:“夏公子,时辰快到了吧,我们赶快去灵石山庄吧。”夏清濯微微一笑,道:“不急,程姑娘先用了早膳再走吧。”“我不饿,到时候路上随便买点就成,再说那灵石山庄里总不会连吃食都没有吧。”“说的有理。”灵石山庄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大门派,却在有些手段,总能弄到几件奇珍异宝,做的又是玉石生意,家产颇丰又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所以在江湖上的名声虽不大倒也不坏,这次广发英雄帖说是得到了幽冥石,自然是来了不少人。程姣姣跟着夏清濯来到灵石山庄大门外时,门口早已排了许多人一个个请帖递给站在门口的侍从。南森上前将请帖与夏清濯的名帖一齐递了进去,便马上有一个中年老人从庄内迎了出来。程姣姣听夏清濯称其为“陈庄主”便知此人就是这灵石山庄的主人了。但见其面色红润,体态发福,被肥肉挤压地眯的眼睛中透着精明,说起话来的语气少了一分江湖儿女的豪气,多了一分商人的油滑。必要的寒暄过后,程姣姣随夏清濯进入庄内,只见庄内早已来了许多人,夏清濯一进去便有许多人凑上来,左一个“好久不见”,右一个“近来可好”,闹哄哄的活像苍蝇见了臭鸡蛋啊,不对,夏清濯不是臭鸡蛋,是香窝窝。陈庄主亦粘在一旁,说起话来三句不离“无瑕山庄”,圆滚滚的身子挤呀挤呀的,就像把程姣姣这个没用的给包围圈,程姣姣当真想赏他一根钢针。没多长时间,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丁,递给陈庄主一张名帖,陈庄主看后道了声失陪便匆匆出厅迎宾去了,这时家丁献上点心,夏清濯还被人缠着说话,程姣姣见没自己什么事,索性就走到角落去吃点心。正吃得欢时,突然觉得头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抬头一看,惊得差点栽一个跟头。勾魂的丹凤眼邪魅轻佻,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一身绯色的绸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妖冶不羁,但偏偏有些慵懒的感觉。此人不是那个好久不见的夏释冰还会是哪个程姣姣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脸上表情肯定是跟死了爹娘似的。事实也是如此,当看着夏释冰走向自己的时候,程姣姣觉着自己双手无力,连暗器都没法使了。真是欲哭无泪了,程姣姣的唇角僵硬地勾了勾,她是不是该问个好,还是直接扑上去求饶下巴被人捏起,程姣姣被逼着直视夏释冰的那张脸,只见夏释冰朱唇轻启,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哇。”程姣姣的小心肝一抖,他的声音低沉蛊惑,但别以为她听不出他的咬牙切齿。嘿嘿一笑,程姣姣开始往嘴上抹蜜,道:“大侠,您也来了呀,您快坐,呵呵。”夏释冰黑眸半眯,倏然向前凑近了脸问道:“你觉着,我该怎么收拾你好”程姣姣真想直接吓晕过去,颤悠悠道:“不是我打的”“你”夏释冰的眸光一紧,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愈加用力。程姣姣正想直接认怂求饶,手臂却猛地被人一拉,瞬间从夏释冰的视线下被带离。程姣姣抬头一看,只见是夏清濯将自己护在了身后。“夏庄主。”夏清濯拱手道。夏释冰轻瞥一眼躲在夏清濯身后的程姣姣,转向夏清濯时,眸中戾光一闪,眼中的轻蔑之意更深,还隐隐掺杂了一些恨意。有了靠山,程姣姣心中的勇气徒生,扯了扯夏清濯的手臂道:“夏公子,就是那个人抢了你给我的玉佩。”“嗯”夏清濯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仍是温文道:“夏庄主,程姑娘说你拿了他的玉佩,不知是否真有此事”什么“拿”分明就是“抢”好不好程姣姣撇撇嘴。“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夏释冰语气轻松,双眸却紧紧锁定了程姣姣,好像要用眼睛给程姣姣打出一个洞来似的。“那玉佩是在下所赠,夏庄主可否归还给程姑娘。”夏清濯道。啧,夏大哥就是夏大哥,碰到这种事还能温文有礼。程姣姣反瞪了一眼夏清濯。夏释冰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却甚是爽快地将玉佩拿了出来,“是这个”他拿着玉佩在程姣姣的眼前晃了晃,却在程姣姣正要伸手拿回来时收了回去。“你”程姣姣的秀眉一竖,差点爆出一句粗口。夏清濯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夏少庄主。”夏释冰的眸色幽幽,“你只道我拿了她的玉佩,可知她也拿了我的玉佩。”“程姑娘,你拿了夏庄主的玉佩”夏清濯转身问道。程姣姣还以为夏清濯会责怪她故意隐瞒,却见他语气温和,连漆黑的眸子中都闪着温润的光,抿了抿嘴道:“是他先抢了我的。”说着,便拿出那块玉佩,对夏释冰道:“交换吧。”夏释冰轻轻一点头,将那块碧玉随手抛给了程姣姣,却也不急着收回自己的玉佩,他看着捏在她指间的玉佩,悠悠道:“你可知这血玉麒麟将来会是谁的信物“程姣姣抬眸,看着夏释冰眸中毫不遮掩的狡猾和嘲讽,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夏释冰轻轻一笑道:“我的娘子。”程姣姣听罢,忙将那血玉麒麟丢还给夏释冰,浑似拿着什么危险的玩意儿。夏释冰笑着接过,黑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似乎相当满意程姣姣的反应。程姣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好这时有人来凑上来要跟夏释冰寒暄,程姣姣立马拉着夏清濯到后堂去参观那些灵石山庄收藏的玉石珍玩去了。夏清濯似有疑问,几次张口欲问,但始终没有问出声。不久,到了午饭时间,灵石山庄在大厅中开出四十多席酒水。江湖这个地方向来都是看实力身份排位子的地方,依夏清濯的实力自然是跟陈庄主一起坐在了主席,令程姣姣没想到的是,同席的竟然还有夏释冰真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又什么能耐坐在主席上。程姣姣虽是跟着夏清濯一起来的,但也改变不了是无名小卒的事实,只能坐在下首的一个角落里。南森本来可以陪侍在靠近自己主子的席位,好歹也跟了夏清濯那么不多年江湖地位也是有的,但夏清濯不放心程姣姣,便示意南森陪程姣姣一起坐在了下首。众人皆落座后,陈庄主站起来高声敬酒,程姣姣随众人起立拿着酒杯跟着一起说了几句场面话,刚坐下便见一个家丁从外面跑进大厅低声在陈庄主耳边说了什么。主席的人都是高手,自然听得清那家丁说了什么,有人面露喜色有人面无波澜,表情各异。陈庄主站起来对主席的众人一拱手,大概是道了声“失陪”便随家丁一起走了出去。程姣姣远远看了一眼夏清濯,只见他那张总是温雅无波的脸上似乎透着微微的激动目光一转,程姣姣又从人堆里远远的偷眼瞟了一眼坐在主席的夏释冰,只见他唇角向上勾起,那双丹凤眼一扫往日的邪气慵懒,竟毫不掩饰地跳动着的跃跃欲试的兴奋火焰。感受到程姣姣的目光后,剑眉轻抬,丹凤眼漫不经心地一扫,程姣姣便像做贼似的立刻低下了头。何必怕他程姣姣懊恼地眉心微蹙。不一会,陈庄主便迎着一男子进来了,那男子一进门便引得厅中一阵骚动,程姣姣伸长了脖子望去,只见那男子身材颀长,肤色白皙,眸光细长幽深,一袭绣着暗纹的黑色紧身长衫,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不管怎么看,那人的身上都环绕着一种冷寂的孤独以及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