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整个人越发显得丰神俊朗。“最近挺用功的啊。”萧霖笑着道。“是啊,有你这么个师兄在,不用功怎么行。”程姣姣语气淡淡。“那倒是。”萧霖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程姣姣翻了个白眼,道:“干吗,有事”萧霖点点头道:“算是吧。”程姣姣看着他等他说下去。“我要去凤山采药,看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我一起去,也好长长见识。”上山采药也不知谁跟着谁长见识。程姣姣挑了挑眉,应道:“好啊。”“明日启程。”是夜,夜色如水,客栈大堂人声鼎沸,萧霖、展离和程姣姣端着菜盘子忙得脚不沾地。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纠结,我到底下一部小说是奔向热题材宫斗宅斗夺嫡争天下的怀抱,还是继续我的冷题材慕容霁与萧霖的故事求评论、流年不利血光多夜色如水,客栈大堂人声鼎沸,萧霖、展离和程姣姣端着菜盘子忙得脚不沾地。今晚镇中富豪嫁女儿,在城里的好几家酒楼客栈摆了流水席,弄得声势宏大,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才好。胜雪和丹云都被叫到后厨去打下手了,重霜身为老板娘也得偶尔端个盘子什么的。“这陈员外可真是大手笔啊。”客人甲一边举着筷子大快朵颐,一边对身边的人感叹。“那是,也不看看他女婿是谁,听说下聘礼的时候,那抬箱子的队伍把路都快排到镇门口了。”客人乙一边端着酒杯小酌,一边摇头晃脑道。“听说啊,那李大公子风流成性,家里小妾已经纳了好几房,外边的相好也不少,这陈小姐嫁过去怕是要坐冷板凳吧。”客人丙低声笑道。一边吃着人家的一边咒别人的女儿嫁过去坐冷板凳,怎么不噎死你程姣姣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眼睛也不抬地在心里嘀咕。一旁的客人丁人听见了,嘿嘿一笑,道:“说到风流,可让我想起一件事儿。”“什么事儿”客人乙忙凑上去问。“你可知那莲州明月楼的花魁娘子是谁的相好”客人丁故作神秘道。“谁”客人乙问。“可是无名山庄的庄主夏释冰”客人甲道。“就是他。”客人丁一拍一拍大腿道。程姣姣端菜的手一抖,溅出几滴滚烫的汤汁来,一旁的客人丙看了她一眼,皱眉喝道:“仔细着点”便不管她继续望着客人丁。程姣姣到旁桌端菜,故意放慢了速度,凝神听着。“前些日子,那采花蜂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手痒摸了那花魁娘子的小脸一把。结果你猜怎么着”“怎么着了”客人丙迫不及待地问。“那夏庄主提着剑追了他三天三夜,最终挑了他的手筋”客人丁兴奋道。“这夏庄主还真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物,结果那花魁娘子肯定是感激涕零了吧”客人甲打趣道。“这自是不用说,听说那夏庄主在可花魁的房里待了一天一夜才出来。”客人丁道。“软玉温香抱满怀,那夏庄主可真是好福气。”客人乙挤眉弄眼道。话音一落,几个人便围在一起发出了一阵低笑。好个风流成性的夏庄主程姣姣心中酸涩,抱着托盘头重脚轻地转身,却撞上了正在她身后收盘子的萧霖。萧霖一个灵巧地转身,保住了手中的盘子,眸光深沉,道:“快完事儿,你先去后面休息吧。”程姣姣知道他都听见了,低着头往后头而去,道:“我去洗盘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向后院。“姣姣小姐这是怎么了”正端着菜盘子的展离问道。萧霖摇了摇头,看着程姣姣失魂落魄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以下有妖孽天光如洗,阳光暖人,在冬日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那凤山上虽说并不盛产药材,地势也陡峭,但是却产七绝草,师兄考考你,你可知七绝草为何物”小饭馆里,萧霖一边举杯浅酌,一边摇头晃脑道。“清热解毒,凝露丹的药引。”程姣姣往嘴里扒着饭,头也未抬。“那你可知它长在何处”萧霖又问。“悬崖的石缝里。”“那它的周围”“七丈之内必有灵芝。”“对了。”萧霖拂掌,春风一笑,“所以待会你去采七绝草,我去找灵芝。”通常七绝草长的地方比长灵芝的地方还要险,竟然把危险的交给师妹,有这么当师兄的吗程姣姣抬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我去采灵芝。”“姣姣啊,我瞧着你轻功比我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你以前常年陪师父在山里采药,那是悬崖峭壁如履平地,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了,是不是。”萧霖笑得谄媚。“不是我轻功好,而是七绝草喜阴,最好是经由女子之手采摘才是吧。”程姣姣睇眼看着萧霖。萧霖笑得春暖花开:“师妹真是冰雪聪明。”“师兄过奖了。”程姣姣亦是笑得温婉,扭头扬声道:“小二,来一碗鱼翅”萧霖笑容一僵。程姣姣转过头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师兄了。”萧霖轻咳一声,“哪里哪里。”付账的时候,程姣姣懒得看萧霖的脸色,一个人先走了出去,但总觉得手里少了什么,想了半天,待终于想到自己到底少了什么后,已经出城老远了。“怎么了”看程姣姣突然勒住了缰绳,萧霖问。“师父给我的剑,落在刚才的小饭馆里了。”话音一落,程姣姣分明看见萧霖脸色一沉。程姣姣笑容讪讪:“嘿嘿,你先走,我回去拿。”萧霖一脸郁闷,调转马头,“别走太远,我去拿。”程姣姣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师兄您走好。”古语有云:逢林莫入。可惜不巧的是凤山就在这片林子后面。程姣姣看着不远处那片即使是在阳光下依然看上去阴森森的林子,觉着还是等萧霖回来一起进去比较好。越过一个山坡,林子近在眼前,一匹枣红色的马儿乖乖立在林子前低头吃着草。程姣姣觉着有些眼熟,便走近了去瞧,只见马儿的臀部上烙了一个火焰的印记。啧,这不是夏释冰那家伙的马吗,好像叫什么“赤风”来着。程姣姣转身四下瞧了瞧,并没有看见夏释冰的身影,便伸出手摸了摸赤风的脑袋,问道:“你那个花心大萝卜主人呢,怎么丢你自己在这里,难道他不要你了”话一出口,程姣姣觉得自己语气酸酸的,便甩了赤风自己去栓马,刚走迈了一步便顿住了。据她所知,这赤风从小在夏释冰身边,他宝贝得不得了,如今怎么连栓也不栓就把马丢在了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程姣姣转身,再次抚上赤风的身体,汗迹未干,再细看赤风的样子,似乎很疲惫的样子,但前蹄却还焦躁地刨着地。程姣姣踮起脚检查马鞍,却看到垂着的缰绳上血迹斑斑。程姣姣一脸怪异地喃喃自语道:“你的主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又追了什么采花贼几天几夜算了,我竟然在问你”程姣姣自嘲地摇了摇头,便要离开,但赤风像是听懂了程姣姣的话,突然转过身子,一道血淋淋的伤痕可怖地划在它的后臀上。程姣姣惊讶地捂住了嘴,“你是说”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进了林子。进了林中,一股阴冷之气夹杂着霉味阴面扑来,明明今日的阳光不错,却难以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这种林子里难免会长些毒物,虽冬日却不可大意,所以程姣姣走得格外当心,又因着那横生的枝叶,使得道路格外难走。林中光线昏暗,程姣姣又要走路又心急找人,衣衫早已被树枝钩破了好几处,却也顾不得形象了。“扑”又一次被树根绊倒重重摔倒在地,程姣姣觉得全身骨头都痛得没知觉了,用手撑地,愣是摔了好几次没爬起来。突然,空气中传来兵器相交声,程姣姣精神一振,咬牙撑起半个身子往前看去,只见一抹红色妖娆,手执银剑,与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缠打在一处。衣袂翻飞,剑光四射。之前程姣姣从未看过夏释冰动真格地打架,不得不说,他的功夫的确很好,招式凌厉一气呵成,可那个青衣人的武功却更厉害,处处压夏释冰一筹。夏释冰穿着红衣,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明显不是对手,再拖下去肯定不是办法。程姣姣隐蔽好,瞅准了一个机会,猛地跃出,使了一招逃跑必胜绝技。“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程姣姣摔进了夏释冰的怀里。烟雾散去,程姣姣看着那散落了一地的钢针,真想两眼一翻晕过去算了,真是神了,不仅能在烟雾弥漫不可视物的情况下打中轻功拔尖的她,竟然还能躲过那些角度刁钻的暗器,这世间哪里会有这种高手“你怎么在这里”头顶传来夏释冰的怒吼声。程姣姣白了他一眼,道:“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人毁尸灭迹。”“你”夏释冰剑眉紧锁,怒发冲冠却又无计可施。“飞花逐月。”那青衣人喃喃道。程姣姣听见了,嘿嘿一笑道:“大叔你挺有见识啊。”程姣姣心里那个郁闷啊,自己的暗器功夫连萧霖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最近竟然总是失手,真是流年不利。“是谁教你的,或是你偷学的”青衣人的眼睛微眯。程姣姣看他那神情危险,深深地觉着他应该是跟一个同样会使这招的人有仇,不由得在心中暗叫糟糕。按栗娘说的这天下会使这招的人除了自己就是萧霖还有她三个人,瞧他那一脸的苦大仇深,定是和他们俩的其中一个结了仇,那自己的身份是怎么样也脱不了干系的,他大爷的,这下栽了。作者有话要说:、受伤不忘猛调情“看来是偷学的了。”那青衣人的看着程姣姣一脸心虚的样子,目光一寒,剑尖一抖就往程姣姣刺去。流年不利,吾命休矣程姣姣手指一动,一瓶剧毒从袖中落下,想杀她,那就同归于尽好了。夏释冰身形一动,移开了程姣姣,自己的肩旁却被刺了个正着。“夏释冰”程姣姣心中一颤,手指一松,毒药从指尖滑落。夏释冰紧紧将程姣姣圈在臂弯中,一脚踢向那青衣人,青衣人抽剑避开,长剑指地,挥出一串血珠,看向夏释冰的眼中意味不明,似是想起了什么。夏释冰亦是看着他,眸光明亮,嘴角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邪笑:“除非我死了。”心狠狠抽了一下,程姣姣强忍着内伤要为他点穴止血,却被他紧紧圈住,他低头笑着摇了摇头,道:“留着力气回去疗伤。”程姣姣的泪水倏然奔涌而出,抬手捂住了他的伤口。他的长剑一抖,对着青衣人道:“来吧。”青衣人的眸中有寒光闪过,挽出一个剑花,寒光四射。“铮”剑身被震得嗡嗡作响,可见两人都是用了千钧之力。“你准备把我的小师妹和她的小情人怎么样”专属萧霖的戏谑语调传来,程姣姣松了一口气,终于找来了。“你干脆等我死了再来好了。”程姣姣虚弱地靠进夏释冰怀里。萧霖手中执剑,边盯着眼前的青衣人,边揶揄道:“那怎么可以,师父要罚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使师父不罚就真的不救喽程姣姣真想啐他一口。手腕一翻,萧霖将青衣人的剑震开,收剑回鞘,头也未回,丢给身后的程姣姣:“你的剑,好好收着别丢了。”夏释冰伸手将剑接住。精神一松,程姣姣便觉得全身气血逆流,眼前发晕,但是还是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把剑给了我,你怎么办。”萧霖淡笑,戏谑的声音传来:“先管好你自己吧,夏释冰,还不带她走。”夏释冰的眸光扫过萧霖与青衣人,抱起已经晕过去的程姣姣施展轻功往林外跃去。冬日的林中寂静一片,萧霖笑盈盈地看着跟前面色阴沉的肖天枫,悠闲的负手与背后。“她就是丽娘当年在妓院后门捡的那个孩子”肖天枫问道。“是。”萧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闻言,一道冷冽的寒光倏地从肖天枫的眸中滑过。“嗳,”萧霖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道:“当年那秘籍不过半本,根本没用,而且师父已经放了她了,我也没打算干那损阴骘的事儿。”“哼,”肖天枫冷哼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已经废了,早晚左不过是那个下场。”萧霖的眉头微敛,眉目间不经意爬上了一抹冷色,“我说了不愿便是不愿,总归能让我找到解决的法子的。”肖天枫看着他,眸底的神色微动,冷嗤一声,不置可否。“你们打算用她去接近无名山庄”他换了个话题问道。闻言,萧霖脸上的冰霜略退,眉心却蹙了起来,撇过了眼神看向一边。“我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