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离客气道。作者有话要说:、与妖孽暂时相别“到底是何事如此着急,竟连一晚也等不了,展公子连日赶路想必是累了,在庄里休息一晚,明日我叫人准备了快马再赶路也是一样的。”夏释冰的笑容难得少了几分邪魅,只是狭长的丹凤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不定。“在下也不想这么急,可是箫公子有命,还是即刻起程的好。”展离仍旧是很客气,但言语中却是不可转圜。程姣姣附和:“是呀,依师兄的性子,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这么急,何况师父也来了,我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说着,便进了庄里。萧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派头,若能让他十万火急的,一定是急事,更何况师父也来了。夏释冰目光深沉,道:“既然这样,那我便不留展公子了。”说完便跟着程姣姣进了庄里。回到“懈园”,程姣姣拿了剑,本来就没什么东西,随便一收拾便要出门,却被随后进门的夏释冰一拦,道:“先跟我去个地方。”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着程姣姣往外走。一条鹅卵石小径,蜿蜒着通往一月洞门,程姣姣刚一走近,便闻一阵极淡冷香隐隐约约飘散而来。夏释冰牵着程姣姣的手走进月门,道:“本想过些时日再带你到这来,可如今却是来不及了。”这是一所园子,园中种着的梅花树密密麻麻,一眼看去望不到边际,可如今时节未到,只有几颗树上零零散散地开了几朵半开半合的梅花,想来若是再等些时日,到了时节,这满园子的梅花都绽放开来,必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夏释冰指向一颗梅树,道:“五年前,我在那刻梅树下埋了几坛好酒,今年腊八,这园中梅花开得最盛之时,我们一起将酒挖出来,在这园中的亭子里一边赏梅,一边品酒可好”腊八如今离腊八一月有余,她此去若没有什么大事,来回亦将近一月。腊八赏梅,这是一个回来的约定。程姣姣抬起头,映入她眼中的是他脸上小心翼翼的期待,她心中不禁一动,脱口道:“好。”夏释冰笑了,笑得明媚妖冶,转目看向园中的梅树,良久,道:“庄里还有些事,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但是过几日,等手头上的事一了,我便马上起程去找你。”程姣姣巧笑嫣然,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逛镇子里的庙会。”“好。”夏释冰轻轻点头,“我会派莫兰带人跟你一起走。”“不用了吧,太麻烦了。”程姣姣皱着脸。“要的。”夏释冰捏了捏程姣姣的鼻尖,“若不是还有事要魏荆去办,他也得跟着。”程姣姣道:“带那么多人多招摇,我又不是去打架的,要找人帮手。”闻言,夏释冰垂目沉吟,道:“那好,便带着莫兰一人吧。”“好吧。”“天色不早了,快起程吧,要是错过了宿头可不妙。”夏释冰道,“可惜还来不及教你山庄的联络暗号,不过没关系,带着莫兰也是一样的。”山庄大门前,突然凛冽的山风逼得夏释冰眯起眼睛,他背手而立,目送程姣姣展离莫兰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将笑容一敛,沉声问道:“已经吩咐下去了吗”魏荆上前一步,道:“是,已飞鸽传书下去,沿路都会有我们的人,但事情紧急,有些地方还来不及布置。”夏释冰目光幽深,道:“我觉得那个展离有点儿不对劲,叫他们给我盯紧了。”“是”“还有”夏释冰顿了一下,“准备见面礼和聘礼,等过些时日我去客栈的时候就一并带了去,成亲的事宜也先开始打点起来吧。”魏荆一愣,“庄主难道真要娶程姑娘”夏释冰的眸中升起一抹淡淡的柔情,“她背景简单人也简单,和她在一起我心里舒坦,而且她模样也可人,就是性子有时野了点,不过我挺得住。”“庄主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魏荆试探着劝道。“考虑什么,我三四年前就该成亲了,就是没找着合心意的,姣姣很好,我就要她了,不必再考虑。”“庄主你是不是急了点儿”魏荆打算迂回着来。夏释冰点了点头,“的确有点儿急,所以这回去婚期不定倒没关系,婚事却得定下来,先弄个订婚什么的昭告天下,也好让那些个有心人统统给我滚蛋。”有心人庄主你是指夏清濯吧魏荆偷偷睨了他一眼。“对了,苏家那边怎么样了”夏释冰突然话锋一转。“我们消息封锁得很严,绝不会让他们知道程姑娘的存在。”“那就好,苏家要是知道姣姣的身份难免要出幺蛾子,那群恶心的东西,我真希望他们永远都别出现在姣姣面前”“您总归是要对付苏家的,到时候怎么办”魏荆直直地看向夏释冰,眸中的意思很明显,不要忘记你当初接近程姣姣的目的。夏释冰的剑眉一拧,正色道:“那件事儿给我永远烂肚子里,绝不能让她知道,到时候我自有打算”“是。”夏释冰再次警告地盯了一眼魏荆,转身正准备回庄,却突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布衫劲装男子,打马急行而来,临到山庄门前,倏地勒马停下,滚鞍下马跑到夏释冰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周斌拜见阁主。”“起吧。”夏释冰淡淡道,“有何事”“禀阁主,七日前苏氏嫡长子苏盛妄图欺侮与副堂主,副堂主不从。苏盛恼羞成怒想强迫与副堂主,玄武分舵里的人看不下去,于是便跟苏盛起了冲突,如今,苏盛调来了白虎堂的人,已与玄武分舵里的人对峙了三日了。”周斌道。“副堂主”夏释冰剑眉微挑,“哪个副堂主”极星阁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堂,每个堂口下又有三间青楼与两间小歌坊,每一间青楼歌坊为一个分舵,由副堂主监管,青楼两个,歌坊一个。这么算起来,每个大的堂口下就有八个副堂主,四大堂口加起来就有三十二个,所以光听“副堂主”这三个字,还真是不知道说的是哪个。闻言,魏荆上前一步轻声在夏释冰耳旁道:“庄主,清歌前些日子刚升了副堂主,周斌是清歌手下的人,应当说的就是她。”夏释冰的剑眉微蹙,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薄怒与不耐,道:“可我记得清歌升的不是朱雀堂手下的副堂主吗不在她的清舞歌坊里待着,怎么好好的跑玄武堂手下的分舵里去了玄武离白虎最近,她去那里可不是在自找不自在么”眼看着自家主子就要发火了,魏荆很识相地垂首后退两步,不再多言。夏释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问道:“王叔呢在他玄武堂出的事难道他不管吗”“王堂主最近出去采药去了。”周斌道。“那就让朱雀堂的李堂主去,他手下的人出事就让他自己解决,”夏释冰的眸底缓缓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顿了一下,道:“传我的话,如果白虎堂的人不识相,就让李堂主把他们统统废了”统统废了魏荆垂下的眸中光芒一滞,随后又恢复如常,的确,白虎堂里都是苏氏的亲信,若能借此机会清理掉一片,也好安人进去。“是。”周斌躬身拱手,便要领命而去。“等等”夏释冰突然唤道。“阁主,您还有何吩咐”周斌问道。夏释冰的剑眉微拢,狭长的丹凤眼中眸光沉浮不定。“魏荆,清歌给我们做事,也有好些年了吧”他问道。魏荆抬头一愣,然后答道:“是,九年了,她也算是阁里最早一批转头我们的人了。”“是啊,九年了。”夏释冰的眉头一送,眸中透出一丝似感慨的光来,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备马,白虎堂闹了这些日子,估计苏林也坐不住了,我亲自去会会他。”“是。”魏荆应道。幽冥石程姣姣觉着这三个字当真比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还能让她瞬间寒毛倒竖,真真儿的是恐怖至极了。连赶了五天路,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程姣姣趁莫兰去置办干粮不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又向展离打探程丽娘为什么叫自己回去,展离皱眉思索了一会,接着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好像是为了幽冥石。”“姑娘可是知道幽冥石的下落”展离压着嗓音问,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还是它就在姑娘身上”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周三了,作者马上要开始作死了预备、阴魂不散的银环呵呵,程姣姣真想苦笑两声。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若是知晓那玩意儿的下落,她早已被人满世界追杀,更遑论“得到”幽冥石早就被黑衣人月落楼什么的抓去大卸八块毁尸灭迹了,最重要的是,就算这人人趋之若鹜的“宝物”就在她的脚下,她也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直接路过,或者一脚踹得远远的综上所述,她跟“幽冥石”绝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一阵寒风从门外灌入脖颈,程姣姣缩着脖子摇头,“没有。”话音未落,她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一个熟人,一个永远不想再见到“熟人”。那一瞬,程姣姣觉着,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什么的,大概就莫过于此了。“程姑娘。”银环的媚笑甚是勾人。慕容霁真的是天下第二吗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他那看上去挺狠的一掌怎么就没把银环打死就这身手竟然还能当上武林盟主,当真是踩了狗屎运。“好久,不见。”程姣姣僵笑两声,放在腿上的手不动声色地快速贴到桌子底下,内劲一吐,桌面上筷筒中的筷子便似有了生命般,如数向银环激射而去。趁着银环躲闪的空挡,程姣姣又连扔两个,拉着展离破窗而出。刚一落地,一柄钢刀就横向挥来,程姣姣慌忙横剑一挥迎击过去。他大爷的真郁闷,每次银环出来都带着一票人,里面跟着两个,外面还有一堆,怎么就不向金环学习学习,独来独往多方便背后一阵惨叫,只见一串黑色的暗器从展离手中激射而出打在天龙教人的穴道上,瞬间便撂倒三个,程姣姣定睛一看,竟是算盘上的算珠。早就知道展离有身手,没想到这样厉害,程姣姣还没还得及出口称赞,眼前剑光一闪,两个天龙教的人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倒下,脖颈间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什么叫做一剑封喉,这就是莫兰长剑指地,拉住程姣姣的手道:“快走”语毕,便要拉着程姣姣逃跑。“且慢。”人未到声先到,一嗓子喊得,似娇嗔又似撒娇,直听得人心头一颤。程姣姣当真很怀疑银环的出身,什么样儿的妓院人手段高明数不清的牛毛细针反射着冰冷的月光,犹如一阵雾岚般激射而来,程姣姣忙向旁跃去,半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使出一招“飞花逐月”。只是这一招纯属情急之下乱放的,根本就没有明确目标,可一把淬了麻药的钢针放出去,在加上那把迷烟,怎么的也能撂倒一片。他大爷的,她就不信天龙教人人都跟肖天枫一样牛叉能躲得过无暇关心天龙教到底倒了多少人,程姣姣左手拉着莫兰,右手拉住展离,趁着迷烟尚未散去快速逃离。夜风凛冽如刀,吹得人脸颊生疼,街上寂静无人,程姣姣施展轻功翻越在屋顶上,油然生出一种“洒脱”的感觉来,瞧瞧她的这江湖路走的,永远都是在身形潇洒地跑路“咳”突然,莫兰咳出一口鲜血,脚下一软向屋顶下滚去。“莫兰”程姣姣身形一转,托住莫兰的身子,顺势落地。看着莫兰泛黑的双唇,程姣姣心中一凛,“你中毒了”莫兰眉头深皱,痛得说不出话来,刚才的疾奔加快了毒素的运转,加重了毒发的症状。一路狂奔,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但看身后的房屋墙壁的破败程度来看,这一片估计久无人烟。展离望了望四周道:“这院中荒芜,门窗破败已久,看来没人住,先在这躲一阵吧。”“嗯。”程姣姣点头,扶着莫兰进了屋中。屋内散乱地摆着几件残缺的家具,几条长凳加上一块床板便算是床,展离上前将床板上的蛛网灰尘拂开,脱下身上的外衫铺在上面。程姣姣将莫兰扶在上面坐下,拍了拍她的脸颊才发现她已痛晕了过去,程姣姣伸手要解莫兰的衣衫,却瞥见一旁的展离,顿了顿,道:“你先出去一下吧。”“嗯。”展离点了点头。借着月光,程姣姣大概检查了一下莫兰身上的伤口,不禁叹息地想这莫兰虽然剑法超群,但是看来轻功却不咋地程姣姣曾经隐隐听别人提起过,天龙教里有一个擅长使蛊赤龙堂,使起蛊来手段十分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