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他,这么说谁都知道我师父心里其实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然后”程姣姣淡淡问。“我下了山,走了好多地方,遍寻不到,有一天手头紧了,便随手偷了一个富家小姐的玉佩,那玉佩雕成了麒麟形状,玉质通透,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我舍不得卖就在身上戴了几天”你偷的那人就是我程姣姣咬牙。“可是,没过多久,便被月落楼的人盯上了,他们问我玉佩从那里来,还要杀我,还好一个白衣公子及时赶到,救了我,不过他说玉佩是他的便拿走了,还问玉佩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我不知道他就走了,他走后,又有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红衣的公子找到我,问被我偷了玉佩的富家小姐在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红衣公子不知为何,程姣姣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一阵烦躁,打断道:“说重点”“哎呀,就是那次被月落楼的人找上后,他们就阴魂不散地一直追杀我,开始我还当是为了那个富家小姐,后来才知道不是。但他们追杀的的原因我还是不知道,于是我就开始一边逃命一边打听神医娘子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结果。后来打听到了她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武林第一的萧霖,一个就是姐姐你了,姐姐。”楚双悦在程姣姣的手上蹭了蹭。其实是被追杀怕了才想起该找个靠山吧程姣姣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收留我啊”楚双悦一把抱住程姣姣的腰。“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在哪里,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程姣姣神色淡漠。楚双悦接得相当顺溜,“那我们一起找吧。”“呃”程姣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纵使相逢应不识“姐姐和师父三年没见,一定很想念师父了,所以我跟姐姐一起找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嘛”楚双悦抬起头,目光炯炯。这话说得好,要是她说不想念那不就是没良心没孝心,她会当众承认自己其实良心不多孝心稀缺吗当然不会。“我凭什么相信你”程姣姣话锋一转,目光倏地锐利,“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就是月落楼派来的奸细。我将你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带在身边,谁知不会那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你说你师父认识我师父,空口无凭谁知道是不是你编的”楚双悦眼中泛起波光,楚楚可怜道:“姐姐,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怎么会害你呢,况且你武功这么厉害又精通医术,我怎么敢害你而且我真的是神偷弟子,不信我可以偷给你看”程姣姣的眼角一抽,“早就见识了,刚才你口中那个被你偷了玉佩的富家小姐就是我”“啊”楚双悦一惊,杏眼中波光粼粼,“姐姐,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原来我在三年前就见过你了,谁的玉佩都不偷就偷了你的,你说是不是缘分不浅呐”无耻“而且就是你的玉佩害的我被月落楼盯上,姐姐,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啊”楚双悦的眼波相当透彻,仿佛真的单纯地像一张白纸。无赖程姣姣真的很想一把掐死她“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反倒会被月落楼追杀得更紧,可能还不止月落楼。”程姣姣阴测测道。“没事,有姐姐在,我不怕”楚双悦答得很清脆。程姣姣深深吸气,咬牙切齿道:“到时候别后悔。”“不后悔”楚双悦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是几日后,在程姣姣的万分不情愿和楚双悦的眉开眼笑的情况下,程姣姣收拾收拾东西,锁好院门,离开了那个她从小待到大,并且又收留了她三年的小院。天清如镜,白云似纱,远近青峰如墨如黛,正是春日里的好天气。“姐姐,我们为什么非要走这种偏僻的小路啊”一路上,程姣姣已经不想去数到底楚双悦把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了,连白眼都懒得翻她一个,兀自向前走着。“姐姐,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小路你为何还要带帏帽,难道月落楼的人还会发现咱们”楚双悦问。“难说。”程姣姣的本意是让楚双悦也带个帏帽遮一遮,就算她现在不像以前似的害怕月落楼之类的追杀,但是没有人会总想着被追杀不是吗,以月落楼和天龙教之前对自己的执着程度,程姣姣还是觉得遮一遮比较好,毕竟要是一直被追杀着也是很累的。“哎呀,我好累呀”楚双悦突然哀嚎一声,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程姣姣瞟了眼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棚,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去那里歇歇脚吧。”不知是不是觉着找到靠山的关系,一路上楚双悦对游山玩水相当感兴趣,一点都不顾及自身乃月落楼追杀头号目标的身份。程姣姣觉得她那德性简直就跟扯着嗓门在月落楼的眼线耳边大喊“楚双悦在此快来杀”是同一性质。“伙计,赶快给本姑娘上茶。”楚双悦很爷们的一拍桌子。程姣姣看了她一眼,其实她一直都有用自己那卓越的轻功把她甩掉的想法,特别是看到听到她每次叫餐时都做出如此引人侧目行为以及那另人心神一震的嗓门。程姣姣看了眼四周,想不到这偏僻小路上的小茶棚,生意到是可以,桌桌客满,几乎没剩下几张空桌子了。“没有。”伙计一甩搭在肩上的毛巾,冷冷道。“没有,那那些人桌上的是什么,连壶茶都没有,你是不是欺负人啊,看看你这茶棚到是不大,到学会店大欺客了,怎么,怕姑娘我不给钱啊”楚双悦相当气愤,指着伙计的鼻子便骂。“没有就是没有,赶快给我走”伙计不耐烦道。“你信不信姑娘我拆了你这破地方”楚双悦一脚踏在凳子上,咋一瞧还真有股大姐大的风范。从未见过有钱不赚,还将客人往店外赶的茶棚,程姣姣眼睛一扫,只见另外那几桌的客人好几个都目露凶光冷冷地看着她们俩,手都不经意地放到了桌子底下,再往上看,一只被胳膊压住的包袱下隐隐泛着一丝刀刃的寒光。有蹊跷。“走吧。”程姣姣道。“我不,我今天还非要在这喝了茶再走了”楚双悦道。倔脾气上来了程姣姣很头痛,没眼色的家伙“走啦,等到了地方,你爱喝什么喝什么。”程姣姣伸手拉住楚双悦。“我不”正在这时,前方小路的转角处走出四个人来,伙计余光一瞥,便立马妥协道:“好好好,给你上茶。”“早该这样”楚双悦相当得意。一扫周围已恢复如常的几桌“客人”,程姣姣很想戳死眼前这个白痴。“茶来了,姐姐,喝茶。”楚双悦美滋滋地倒了一杯往嘴里送,可刚尝到味道便顿住了。程姣姣托着腮帮子,幽幽问道:“好喝吗”楚双悦拿出手绢擦了擦嘴,顺便将口中的茶水吐到手绢上,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天来,程姣姣发现楚双悦虽然不会医术也不会使毒,但是对于各种蒙汗药迷香倒是非常精通,所以程姣姣明知茶水中肯定下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还是不出言提醒。“走吧。”程姣姣轻笑。楚双悦点了点头,手指却轻轻一动飞出一颗石子,将伙计送往新来的那四人桌上的茶壶打了个对穿,茶水簌簌流在地上,嗞嗞冒起一股青烟,那四人一看,顿时神色一凛拔出佩剑,那些“客人”一看事情败露立马抽出了藏好的兵刃,一时间刀光剑影,桌椅与板凳齐飞。离程姣姣她们最近的伙计脸色一沉,拔出袖中的匕首便刺向程姣姣。程姣姣觉着,比起自己,楚双悦真的有很侠义之心,敢于揭发罪恶,并且使别人勇敢的与罪恶作斗争。眼疾手快地捏住那个伙计的手腕,程姣姣将他狠狠反扭压在桌上,另一手以掌为刃快速劈向伙计的咽喉,然后快速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姐姐好厉害”楚双悦在旁拍手道,全然不知背后劈来的长刀。程姣姣身形一错闪到楚双悦身旁将她一把拉开,顺手一根毒针深深刺入那人的咽喉。“你给我看着点”程姣姣终于绷不住喝斥道,她简直要暴走了她真的很佩服楚双悦在只会一套蹩脚的掌法下,用轻功和一手撒迷烟的功夫在月落楼严密不停歇的追杀下完整无缺地活到现在,联系到当年他们对自己的追杀,程姣姣真的很怀疑是不是银面故意放了水幸好那些刺客的目标并不是她们,所以并不怎么“关心”他们的死活,于是程姣姣挑了一个空档便拉楚双悦退到了一边。“你惹的事儿”程姣姣恶狠狠道。“嘻嘻,姐姐别生气嘛”楚双悦嬉皮笑脸地陪笑。轻嗤一声,程姣姣扭头看向还混乱着的战局,只见那一女三男正和那些人打得火热,那女子一手凌厉的剑法招招挑人要害,甚是厉害。秀眉一蹙,程姣姣的眼睛微微眯起,这女子以前好像见过,貌似是叫莫兰来着吧。剑影翻飞,一把长剑斜斜刺去正要刺中莫兰的手臂,程姣姣见状,手掌一旋一挥,劲气将地上的一根筷子卷起,直直飞向那人的后心。莫兰旋身,看了眼倒下的那个人,像程姣姣遥遥投来感谢的一眼,随即转身长剑一挥,刺向敌人要害。“走吧。”程姣姣转身离开。楚双悦正看得兴奋,见程姣姣走了,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一眼,转身急急跟上,“等等我。”刀剑声渐止,莫兰冷冷看着地上的尸体,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搜。”“是”三名属下四散开来搜查,一名属下走到炉灶边将一张废纸捡起来,闻了闻上边的粉末,对莫兰回报道:“是红衣”“哦”莫兰冷笑,“红衣”乃近几年新兴的组织“暗沙”的独门毒药。可暗沙经查证却是属于苏氏,看来苏氏在连最后的“白虎堂”也失去之后终于是坐不住了。目光不经意扫过背面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后心上牢牢插着的一根筷子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缓缓蹲下,仔细查看着尸体上的伤口。伸手将筷子拔出,眉头微蹙,忆起刚才那人发射暗器时的手法,心中突然划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样的手法似乎在哪里见过“护法,该走了,别让阁主等急了。”一个属下道。“嗯。”莫兰再看了一眼那个伤口,将手上的筷子一丢,转身离开。作者有话要说:、物是人非事未休熟悉的街道,三年来未有太多的改变,开酒楼的还是开酒楼,开药铺的还是开药铺,只是总在街上吹糖人的老伯不见了,换了个年轻的小伙子。“姐姐,你说的那个什么客栈的到了没有呀,我都迫不及待了。”楚双悦一边嚷嚷着一边嘴里零食不停。程姣姣自出山后就一路往此间客栈而来,但心中却是止不住忐忑了一路,也不知自三年前一别后师兄他们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不认她了再怎么犹豫,还是到了这里,先看看在说吧。转过熟悉的街角,程姣姣抬手一指,“就在这”程姣姣愣住了,记忆中熟悉的客栈如今大门紧闭,门上的招牌斜斜地吊着,灰蒙蒙地挂着蜘蛛网。程姣姣上前掂起大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茫然得左右四顾,程姣姣奔到客栈边上卖脂粉的小摊上,急急问道:“小哥,那客栈怎么不开了”“早不开了,三年前就关了。”那卖脂粉的小哥道。程姣姣一怔,“为为什么”“听说里边的老板娘自尽死了,这客栈也就跟着散了。”那小哥随口道。程姣姣喉头一哽,一股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不可置信一字一句道:“自尽”“是啊自尽,让开点,你不买东西就别站着妨碍我做生意。”那小哥不耐烦道。“那你知道里面的人都去哪儿了吗”程姣姣问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走不走”那小哥语气不善。出手如风,程姣姣一根毒针抵在那小哥的咽喉上,冷冷道:“说不说”那小哥一惊,霎时间就服了软,颤声道:“我真不知道啊”“姐姐”楚双悦轻轻喊道。程姣姣紧紧咬着下唇,将毒针收回,失魂落魄道:“我们走吧”是夜,程姣姣早早地熄了灯仰面躺在一家小客栈的床上,双手枕在头下,黑暗中,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床顶。重霜姐死了,师兄一定伤心死了吧,他肯定是要怪我了,若不是我,重霜姐也不会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还有丹云和胜雪、大成,现在是成家了还是在外漂泊师父本就踪影难寻,三年前一别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我这么个丢人的徒弟也算是她老人家倒霉了“唉”程姣姣轻叹一声,原本师父师兄还有未来师嫂都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