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被她打落了一嘴牙,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汉子,冷笑道:“是我,就是我把你打成了一只没牙的王八。”“姐姐”楚双悦喊道,大大的眼睛中含着愧疚,赶忙跑到程姣姣身边。“你就是程姣姣”苏盛道。程姣姣挑眉,“正是。”苏盛狠狠道:“快把十二天岚的解药交出来”程姣姣冷哼:“枉你们苏氏自称用毒天下第一,竟然连石灰粉跟毒药都分不出来。”“什什么,是石灰粉”痒痒粉的药效早已过去,只是苏盛一心认为是中了十二天岚又顾着嘲笑,一时并未发觉。此时听程姣姣说了,才惊觉刚才吓了他一条的十二天岚不过是石灰粉而已,一时恼羞成怒,道:“好你个贱女人,竟然敢戏弄本公子,看本公子不扒了你的皮”话音未落,忽然听得一声惨叫,原来是方才嘲笑的程姣姣的那个虬髯大汉,此时正不知为何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不停抽搐。“十二天岚”苏氏的一个随从突然大叫一声。江湖传言十二天岚发作后便是口吐白沫不停抽搐最后七窍流血而亡。程姣姣居高临下地睨着苏氏那帮人,讥诮道:“十二天岚那种宝贝用在你们这些人身上多浪费,这不过是七虫散而已。”“你”苏盛大为光火,程姣姣一直站在擂台上并未下去,却不知何时给站在他身后的人下了毒,可见她手段之高明,但苏盛乃苏氏嫡子,从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一下子火气便上来了,口不择言道:“你不过是被夏释冰抛弃的臭娘们儿而已,有什么可依仗的,你和你那缩头乌龟的师兄一样,都是窝囊废,你们潇潇谷的都是窝囊废”话音未落,苏盛只见一阵白雾裹着点点银光向自己袭来,尚未来得及躲避,便全身麻木,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无数银针向自己飞来。一旁的众人只见一阵白雾将苏盛包围,待白雾散去后,便见苏盛七窍流血,双目突出,直直仰面向后倒去。程姣姣眼中一片木然,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轻笑,冷冷道,“这就是苏家嫡子我看苏家的气数算是尽了。”“公子,公子”苏家的随从忙扑上去查看,却见苏盛早已断了气。正当这时,李家堡的人带着“冰晶血蕊”姗姗来迟,绝世宝物竟没有得到应有的注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程姣姣这边。程姣姣轻声一笑,似是自嘲,道:“夺宝大会开始了,看来今日是无缘得见那绝世宝物了。”说罢,便带着楚双悦跃下擂台向外走去。“抓住她”苏家的几个随从一声怒吼,拔剑出鞘想擒住程姣姣,尚未近身便身上一软,统统倒在了地上。夏释冰终于忍不住,手上一撑飞身下楼,伸手想拉住程姣姣,目光灼灼恳求道:“姣姣,别走。”程姣姣手臂一闪,衣袖从他手中滑过,微微侧头,眸光冰冷,“别再让我看见你。”“姣姣”夏释冰正要上前去追,不料魏荆却上前拦住,低声道:“庄主,夺宝大会就要开始了,苏氏已除,没人能跟咱们挣了”“闪开。”夏释冰怒道。“庄主,我们不能前功尽弃啊”魏荆道。“滚”夏释冰一掌将魏荆拍开,追出茶楼,却正是他被魏荆拉住的一小会儿,程姣姣和楚双悦已埋入了人海,失了踪影。“庄主”魏荆踉跄地追出来,跪倒在夏释冰面前抓住他的衣摆道:“属下马上派人去寻,还请庄主回去”“滚开”夏释冰把拎起魏荆的肩膀丢开。魏荆跪在夏释冰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他,高声道:“庄主,你难道忘了老夫人曾经的心愿了吗”夏释冰的动作一僵,缓缓握紧双拳,涨红的双眼望着前方的人海,既透着浓浓的焦灼又包含着不甘和哀伤。魏荆亦红了双眼:“老夫人临终前曾费尽心血希望得到两朵冰晶血蕊助庄主练成绝世神功,如今庄主终于有机会能得到李家堡的那一朵,绝不能放弃啊庄主”鼎盛了百年的李家堡在数十年中早有颓势,这些年无名山庄和极星阁在暗地里不断挤兑,终于使李家堡拿出了那绝世宝物,苏氏手中的那一朵也迟早是囊中之物,集齐两朵指日可待,绝不能在此时出差错魏家一家五口人全凭当年老夫人苏静相救方才有命活到今日,定要帮庄主完成老夫人心愿眼前的人流熙熙攘攘,却寻不见那最熟悉的身影,夏释冰深吸一口气,掩去脸上的情绪,转身走进茶楼。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一个黑衣女子手执宝剑一路低头疾走,阴郁的神情表现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一抹天青色的身影忽然从巷口拐出,轻摇着折扇挡住了那女子的去路。那女子反射性地拔剑出鞘,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悻悻把剑一收,将头撇向一边。杨天凌笑容清越,眼中泛着淡淡的柔情,道:“我已着人备下酒菜,扶桑可愿与我共饮一杯”酒楼雅间。醇香的酒水仿佛一道银线注入小巧精致的酒杯,杨天凌将酒杯递至扶桑面前,道:“近来可好”扶桑的嗓音清冷,“你为何与程姣姣在一起,你们怎么认识的”杨天凌轻笑,反问道:“扶桑这么问可是吃醋了我以后不和她在一起便是。”柳眉一皱,扶桑冷冷道:“你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帮苏氏取得冰晶血蕊。”“帮苏氏”杨天凌嗤笑,“分明是慕容霁盯上了那东西才派你故意与苏氏接触,若是今日取得了李家堡的那一朵,明日江湖上便再无苏氏了吧”扶桑目光一寒,“你果然派了奸细过来。”杨天凌冷哼,不置可否。扶桑将目光瞥向一边,“你最好让那个人当心点,若是有一天被他发现,他定不会放过你。”杨天凌目光一柔,道:“你不该安排那两个人口出狂言,若非那两人说的太过,程姣姣也不会出手杀了苏盛。”“若不是你突然带着程姣姣出现,我怎会出此下策逼她与夏释冰反目。”扶桑冷冷道。杨天凌抬手饮下一杯酒,道:“你不出手,程姣姣也未必会帮夏释冰。”“他们终是夫妻,你怎能断定程姣姣不会帮他,苏盛根本不是程姣姣的对手。”扶桑亦恨恨将酒饮下。杨天凌轻笑,戏谑道:“你们不是没让做成夫妻嘛”作者有话要说:、羊皮狼的心上人杨天凌轻笑,戏谑道:“你们不是没让做成夫妻嘛”“什么没做夫妻,他们不是早成过亲了吗”扶桑将酒杯在桌上一顿。杨天凌促狭道:“光成亲可不行,要圆了房才算。”“你”扶桑不禁脸上一红。“这一点你们可真够缺德的啊”杨天凌悠悠道。“不跟你废话了”扶桑作势要走。“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杨天凌慌忙道。扶桑狠瞪杨天凌一眼,坐回原位。杨天凌轻摇折扇,定定地望着扶桑,眉宇间尽是深情,“若我是夏释冰,绝不会允许在新婚之夜发生这等事,也不会让心爱之人在外远走三年,定要守在身边好好珍惜。”扶桑将目光一错,看向手中的酒杯,清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愧疚。“唉”杨天凌轻叹一声。春风将湖面吹皱,岸边柳枝微颤,飘落几片柳叶,打着旋轻盈落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起伏。楚双悦辣手折下一根柳条那在手中把玩,“这下我们该去哪里”“我怎么知道。”程姣姣静静,靠在柳树上,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水面。“诶”楚双悦眼睛一亮,“那个杨公子呢,我们去问问他江湖上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程姣姣悠悠道:“他跟月落楼有联系,经常卖情报给他们。”“啊”楚双悦一惊,“那你还跟他在一起”程姣姣一翻白眼,“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还有,到底是谁先前要跟杨天凌走一路的还不是你”楚双悦撇撇嘴,小声道:“还不是看你们关系不错的样子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关系好了程姣姣道:“我和他才见了三次,不对,两次面而已。”楚双悦气闷地将一颗石子踢进水里,“下次见着他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给什么颜色,下次看见绕着走别看他一副文弱的样子,武功不一定差到那里去,而且他背后还有一个无影楼和月落楼,你还嫌我们麻烦不够多啊。”程姣姣一脸忿忿然。“姐姐你武功这么厉害还怕他们做什么”楚双悦一脸天真地睁着大眼睛望向程姣姣。想当年她也是被人家追着满地跑,有心理阴影不行啊想起楚双悦这一路不停地给她惹是生非程姣姣就来气,跳起来指着楚双悦的脑袋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路上不停地找麻烦,你是怕月落楼忘了你还是怎么样,要是惹得银面亲自出手,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楚双悦一愣,天真地问道:“银面是谁”他大爷的被月落楼满江湖追杀了三年竟然连银面是谁都不知道,天杀的银面这次怎么不出手了,要是早点宰了这丫头也不至于祸害她程姣姣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真的有咆哮一嗓子的冲动,“银面是月落楼的楼主,武功高强,碰见他就死定了”“那你见过没有”“见过一次。”而且这辈子也不想再见第二次。楚双悦哈哈一笑,“那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果然传言不可尽信。”程姣姣很想掐死她,“九死一生懂不懂。”楚双悦笑容轻轻,接得很顺溜:“那也就是还有生还的机会嘛”程姣姣深吸一口气再次忍住咆哮的冲动,憋得整张脸都要扭曲了,“你很乐观。”转身离开。“姐姐你去哪里”楚双悦蹦蹦跳跳地跟上。“从今天起你不要随意在街上卖任何零食。”程姣姣道。“为什么”“以防苏氏下毒。”“为什么”程姣姣咆哮:“今天刚刚杀了苏氏的大公子你忘了吗”“但人是你杀的呀,为什么毒我”程姣姣终于笑了:“因为柿子专挑软的捏。”天光晴好,微风和煦,眼前的一片白桦林树荫婆娑看上去甚是美丽。程姣姣叉着腰望着那片树林,“穿越这片白桦林就到下一个城镇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去吃上一顿。”楚双悦铿锵道:“我一定要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吃上三天三夜”离夺宝大会过去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期间没有碰到月落楼追杀却被苏氏下了三次毒,当然,每一次他们都没有得逞,不过就是因为这点事儿她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毕竟有些毒药无色无味防不胜防,刚才的几句豪言不过是抒发一下内心而已,正要大吃一顿恐怕得自己动手从外表看看挺风景优美的白桦林一走进去却阴风阵阵,有些渗人,楚双悦不禁道:“我怎么觉着阴森森的”程姣姣点头:“一点点。”“我以前在树林子里被强盗打劫过,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啊”楚双悦下意识拉住了程姣姣的胳膊。程姣姣不禁用眼睛扫过前方的路,“不知道。”楚双悦环视四周,缩了缩脖子,“这林子看起来挺适合用来伏击的。”闻言,程姣姣脚步倏地一停,咬牙切齿道:“被你说中了。”明明刚才还空旷的前方,眨眼间竟排排站了七八个黑衣人,看装束便知是月落楼的人,为首的一位女子虽浑身裹在黑衣中却掩不住曼妙的身姿,半张脸用黑纱蒙住,露出的双眼眸光清冷。冰凉如流水的女声响起,“是死,还是跟我走”程姣姣轻笑,“那你放我们走可行”女子似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也不再废话,程姣姣话音刚落,便飞身而起挥剑扑向她们俩,后面站着的那一排黑衣人亦向前冲来。程姣姣横剑在前,轻而易举地将女子的招式化开。女子的剑法凌厉,招招致人于死地,程姣姣的剑法灵巧却不失力度,从招式上来讲,程姣姣已占了上风,但临敌经验却是那女子更胜一筹,况且还要分伸应付其他黑衣人偷袭和保护楚双悦,总是有所掣肘,难以放开,渐渐地落了下风。楚双悦眼看形势不对,自己绊住了程姣姣的招式,腾身跃起,仗着自己的轻功飞到最近的一颗树上,引开了几个黑衣人,以树为障,跟黑衣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楚双悦一走,程姣姣再无顾及,身法更加灵敏,一招一式之间再无保留,劣势徒然间便逆转过来,直逼得那女子步步后退,再无招架之力。那边厢楚双悦亦将三个黑衣人用迷香撂倒,怎么说她也在月落楼的追杀下活了三年,这些本事还是有的。这边厢程姣姣亦剪除了那些黑衣人,擒住了那女子,封住了她的穴道。楚双悦绕着瘫软在地的女子转了两圈,狞笑道:“你也有今天,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说着便一把扯了那女子的面纱,只见面纱下的面庞秀美之中透着清冷,雪白的肌肤仿若由冰雪凝成,当真是冰肌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