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谷来说也就是多费点功夫而已。要说这事本该也就这么过去了,大不了几年后潇潇谷联合武林同道跟天龙教大干一场解解恨,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这七年中,前任潇潇谷谷主的两个亲生女儿也就是师父和我娘,都喜欢上了我爹,我爹逃出潇潇谷时,姐姐,也就是我娘程若云也就十五岁,师父也才十四岁。三年后,我爹已是天龙教的教主,我娘和师父先后溜出潇潇谷,虽然是打着报仇的旗号,但实际上,猜也能猜到了,再后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上一辈的事情,就让上一辈去烦好了。”再后来,不用说也知道,以萧霖和肖镜雪的出生次序来看,不是肖天枫先爱上程若云生了萧霖,之后又看上的她师父程丽娘,就是看先上了她师父,却跟程若云生了萧霖。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中间都充斥这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再加上宋兰,都可以拿去编成话本上的风月往事了啧,上一辈的感情世界果然很复杂,下一辈还是少打听的好。萧霖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被折磨的筋断骨折的狗尾巴草随手丢掉,拍了拍手,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该我问问你了,说说,这三年不见人影都上哪儿悠闲去了害我当初以为你被人家给灭了口连尸骨都找不到了。”程姣姣自动忽略掉萧霖最后那句话,抖了抖坐得发麻的双腿,道:“回了以前跟师父住的小山村。”伸出两个手指,程姣姣煞有其事地纠正道:“其实严格来说我只走了两年半,今年开了春之后没多长时间我就出来了。”萧霖轻笑:“那这两年半过得可还好”程姣姣伸手拈了个剑诀,笑道:“在山里刻苦练了两年半的武功,功夫长进不少,现在只要不是碰到像你,银面,慕容霁那种高手,对付其他人不成问题。”萧霖学着她的样亦拈了一个剑诀,“那还真要恭喜你了。”顿了顿,眨眼道:“终于不再是谁都能追杀的对象了。”程姣姣站起身,凌空虚虚踹了她一脚,“我去你的”萧霖作势躲了躲,盘着腿,随口问道:“知道那次要杀你的是什么人吗”程姣姣一怔,摇了摇头道:“没看清,不知道是谁。”萧霖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够笨的”想到那件事,程姣姣的心情一下子便沉了下来,也不多说什么,道:“我们出来够久的了,该回去了吧”萧霖抬眼看了看天色,站起身道:“应该差不多了,回去吧。”阳光缓缓被厚厚的一层白云遮住,一寸一寸地将温暖收回,连鸟鸣声也跟着停息了下来。幽篁深深,青竹染泪。一阵清风盘旋着吹过,带起几片枯黄的竹叶。肖天枫望着站在门内阴影中的程丽娘,看得并不那么真切,却仍是能看见她那双黑眸中的亮光,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是那般明亮,好似他在天龙岛最高的屋子上看到的星星那般璀璨,一下子便看到了他的心里去。“想见你一面好难。”他道。她的声音淡漠如水:“因为我并不想见你。”“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的眸中闪过几分惆怅与感叹。她道:“可与我来说,一切都恍如昨日。”他的眼底微黯,叹了一口气,静默不语,当年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是历历在目风吹过,云层一点点离开太阳,阳光流泄而下。竹影摇晃,她看着阳光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轻叹了口气,道:“你何必强迫那孩子来这儿。”“霖儿身上的”“那不劳你费心。”她道,“我自会有办法。”他的眼中有寒光闪过,“如果你不忍心,那就让我”“是霖儿他不愿”她轻叹道,“以命换命本就有违医道,而且当年我已是狠心,既然她那么早便有了心智,我便尽心教她武功医术,也算是一种补偿。”“既然前面已经都做好了,何必要放弃,霖儿那里我去解决,这种事由不得他”他道。“你可知,当我听到她在哭喊的没了力气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的镜雪,当年我便是亲眼看着听着她一点一点痛死、连哭都没力气地死在我面前的”她扶助门框,失声道。当年的事他也在场,想起自己的亲生女子如此惨死在眼前自己却空有一身医术,想起当时的无能为力与撕心裂肺,肖天枫忍不住一掌挥出,顿时身边的竹林便倒下去一大片。他跑过去,揽住失声痛哭的她,沉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是要插入女二、男主、男四的分割线江湖名门范家乃是现在无暇山庄庄主夫人宋婉的母亲的娘家,虽然宋家早已没落,但范家依然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范家老太太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曾是略有名气的女侠,今日范老太太六十大寿,范家老爷大摆宴席,前来贺寿的江湖豪杰数不胜数,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江湖盛会了。宋婉在嫁入无暇山庄后虽未曾与范家有多联系,但是无暇山庄却总是与范家有着不大不小的生意来往,是以范老太太大寿,宋婉虽不曾前往,却派了夏清濯带着寿礼而去。楚双悦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众人,对南森晃了晃手中的糕点,笑着问道:“要不要来点”南森后退一步,轻轻摆了摆手,讪笑道:“不用不用。”远远瞥了眼被众人包围着的夏清濯,南森真是有苦说不出,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少庄主要把这个女人带来寿宴而且还要让他跟着没看程姑娘都受不了把这个女人扔了吗唉,果然少庄主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啊作者有话要说:我列个叉叉,连着轮空两周,心碎了更新日期:周四、周六、周日、周三、青竹潇潇泪斑驳楚双悦轻嘬一口香茶,真是悠闲得不得了。她真心觉得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所谓因祸得福应该就是这样的了。中了一次毒,醒来发现那个程姐姐竟然不知所踪,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消息,本来以为靠山没了,结果傍上一个更大的。果然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若不是跟着程姐姐,哪里能碰上无暇山庄少庄主那样银子与地位并存,武功与美貌双修的靠山呢哈哈,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够机灵,看出那位夏少庄主对程姐姐旧情难忘,趁机装可怜博同情,借着姐姐的缘故,让他带上了她。本来他是担心姐姐要去找姐姐的,但是后来夏庄主夫人叫人送来了信和寿礼,要让他去范家贺寿,无奈之下,他就只好先得带着她来范家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双悦将周围的人个个扫了一遍,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谁说江湖草莽就都是一身侠气劫富济贫两袖清风的是穷光蛋呢,瞧这眼前晃悠着的一个个,哪个不是穿金戴银腰缠万贯的,偶尔走过一两个看上去素点的,也都跟杨天凌一样玩得是低调的奢华,看得她这个神偷弟子手痒“快开席了吧我都饿了。”楚双悦问。南森满脸黑线,憋出两个字:“快了。”正说着,原本喧闹的场面一阵肃静,楚双悦抬眼一看,便瞧见一个体态臃肿白发苍苍但却精神奕奕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主位。“这就是范老太太”楚双悦轻声问道。南森随着众人认真看着主位的方向,嘴唇一动,“是。”楚双悦看着范老太太那跟球似的体型,戏谑道:“就现在这模样还真看不出她年轻时是个女侠,别人瞎编的吧。”南森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很庆幸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偏僻不起眼,否则要是被范家的人听到,不知无暇山庄的脸和少庄主的脸会丢到哪里去范老爷走到范老太太旁边,正要发表一番演讲,突然从门口那里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飞奔过来,道:“老爷,无名山庄的夏庄主来了”“哦”范老爷一愣,说实话范家与无名山庄并无来往,但是夏释冰手握无名山庄与极星阁两大势力,在江湖上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人来给自己的母亲贺寿,当然不可能拒之门外了“快请”范老爷道。夏释冰也来了想起当日在无名山庄被他无情地点了穴道丢到地上后堵住嘴巴捆成一条毛毛虫的经历,楚双悦不觉寒毛竖起,真是倒霉。一身墨绿衣衫的夏释冰被管家一路请了进来,身后有两个随从挑了一箱的寿礼。夏释冰上前作了一揖,道:“范老夫人,晚辈夏释冰在这儿给您拜寿了。”范老太太笑道:“好,好。”不过是寿宴开始前一个令人意外却不讨厌的小插曲,过去后范老爷的演讲继续,虽有人暗暗猜测夏释冰的用意,却并未多注意,可楚双悦却不同了,她明显感觉到夏释冰一进门便投射在她身上的诡异视线果然,寿宴开场上必须的客套和拜寿环节过去后,一开席,本应该众星拱月的夏庄主就避开众人,气势汹汹的走向了自己。“干干什么”楚双悦后退一步。夏释冰的眸中压抑着怒气,道:“程姣姣在哪里”“不不知道呀。”楚双悦再后退一步。南森见状,上前一步道:“夏庄主”夏释冰不耐烦地扯住南森的肩膀往后一扔,“你闪开”夏释冰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紧紧捏在手里,瞪着楚双悦的双眼犹如一头凶恶的狼,“她是不是和你又潜进了山庄,然后把这个放在了我的房间”他举了举捏在手中的信。一把折扇拦在在夏释冰与楚双悦之间,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夏庄主。”夏清濯一闪身,便巧妙得隔在了他们两个之间,将楚双悦挡在了身后,“夏庄主找楚姑娘所谓何事”夏释冰目光一寒,冷冷道:“用不着你管。”夏清濯一笑,道:“姣姣离开前将楚姑娘托于夏某照顾,这怎么不管我的事”夏释冰的眼眸一眯,“她去哪里了”夏清濯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温润的眸中跳跃着火星,“这个极星阁难道查不到吗”夏释冰的眼中锐光一闪,狠狠地瞪了夏清濯半晌,冷哼一声一语不发得将手中的信封藏进自己的怀中拂袖离去。夏清濯淡笑着看着夏释冰离去,心底略略衍生出一种快意,可更多的却是苦涩的味道。幸好楚双悦一直呆在寿宴上最偏僻的位置,所以即便刚才夏释冰和夏清濯之间那样剑拔弩张,却只有周围的没几人注意到。“我们回去吧。”夏清濯道。“是。”楚双悦看着桌上还没上完的菜,急道“唉,我们还没吃呢”“走吧。”南森轻声道。楚双悦郁闷了,她知道,都是应为夏释冰的缘故夏清濯才连饭都没心情吃就走的,不过她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夏释冰捏在手中的那封信上的信封上貌似写着一个“休”字。休什么他问她是不是她跟程姐姐把那封信放在了他的房间,也就是说那封信是程姐姐写的喽。休不会是休书吧楚双悦笑了,休书夏释冰一个大男人竟然收到了休书,哈哈,看他那张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脸,楚双悦非常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竹叶青青,幽篁深深。程姣姣与萧霖回到竹楼的时候,已近傍晚,淡淡的炊烟刚散,未进门便闻见了饭菜的香味。“师父。”程姣姣道。“嗯。”程丽娘淡淡地应了一声,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道,“开饭吧。”“哦。”从小到大,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向来是不咸不淡的,即便是当初传授武功之时,自己那样不上心,她也极少动怒,只要她将内功心法与武功招式记住使对便好,极少在技巧上指点于她,仿佛是在还债似的,只管把所有都一股脑给了便是。如今她一走三年,她也不曾多问一句,也不知这几年可有想过她这个徒儿没有,虽然比起萧霖,收了她这样的徒弟,的确是一件让师门脸上无光的事情,但好歹也是相处了这么些年的徒弟不是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程姣姣看向肖天枫,道:“师公,我身上的穴道现在可以解开了吧”虽然非常非常鄙视这个卑鄙的大魔头,但还是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公,不论是屈于大魔头的淫威,还是人家跟师父连女儿都有过的事实。虽然据她所知他跟师父应该没有成过亲。萧霖闻言诧异道:“爹,你竟然封了师妹的穴道,入谷的宝剑果然是你抢来的。”肖天枫淡淡扫了程姣姣一眼,手指一动,两道劲气便打入程姣姣的身体,解了她的穴道。穴道一解,程姣姣顿觉舒畅,身体也不似先前那般无力了。鉴于内心对大魔头的深深鄙视,那句虚情假意的“谢谢”程姣姣也免了,直接坐下来开始吃饭。饭桌上的气氛出奇的寂静,程姣姣偷偷扫了一眼肖天枫和程丽娘,发现程丽娘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不用猜也知道刚才的情况一定很纠结,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在看了一眼萧霖,一如平常,吃得相当悠闲,仿佛什么也没发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