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暗如星夜的眸中不知是愠怒还是心疼,“竟然敢一个人跑去苏氏的家庙,当真是艺高人胆大,折兰宫都敢一个人去了,你知不知道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有多么胆战心惊”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连着嗓音也冷了下来,“有时我真想废了你的武功算了。”他愠怒地瞪着她的脸,那样用力,可回应他的永远都是那双紧闭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容。轻轻一叹,他没奈何地闭上眼眸,拥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轻轻将她放回床上,掖好被角,宽厚的手掌轻拂过她消瘦的脸颊,他站起身来看着她,复又俯下身在她耳边道:“别再有下一次。”他有些咬牙切齿,却不知是警告,还是无奈的请求。语毕,他转身走出了内屋。、一四八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另名一个奸佞的自我修养官运亨通,楚月走在一代贤臣的路上,可陡然妖云压顶,天雷滚滚勾地火,楚月华丽转身一代贤淑太子妃敌国的。楚月:喂,你忘了说我们家隔壁有只大奸细“阿月,本官中意你。”“本官是男人”“阿月,我们窃国篡权吧。”“本官乃一代忠良”“差不多行了。”今儿有二更,在21:00发布外间花厅。花厅中亦燃着一只小小的炭炉,段老大、莫兰、魏荆还有萧霖默然各自分散立与屋内,只有王叔不比他们有深厚的内功护体,双手缩在袖中坐在炉子旁的椅子上取暖。听见夏释冰掀了帘子出来,众人纷纷抬头向他看去。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夏释冰顿了一下,眸光从萧霖的滑过,然后落到了王叔身上,径直朝他走去。“王叔,如今你可以详细跟我说说杨慕海的事情了吧。”他道。王叔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身前高大的夏释冰,叹然摇头一笑,“真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复杂的事情,你娘当年为了能在苏家站住脚跟,使计将杨慕海已经到手的冰晶血蕊给弄到了苏家,后来又为了你将来能少些压力和对手,仗着极星阁的百年家业,把当时新兴起的那些消息楼里最有潜力的无影楼给打压得够呛。杨慕海家世代经商,从不参与江湖恩怨。为了不动摇根本,他家老太爷施压,以至于杨慕海不得不放弃经营消息楼,直到杨天凌能掌事了,才又渐渐发展起来。”夏释冰的眉梢微挑,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就这些”“咳咳”王叔不自然地低头咳了两声,目光游移着小声补充道:“你娘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个有手段心狠手辣的主儿,从杨慕海手上夺冰晶血蕊的时候就用了点儿下三滥的计策,后来仗势欺人起来也是力求斩草除根,见不得人的招数也使了几招,听说杨慕海从那以后二十多年都没出过门,咳咳,”王叔飞快得抬眼瞥了一眼夏释冰,声音又小了些,“这么算来两家的仇怨还是挺深的。”夏释冰的眸底沉沉,“这么说来若是我将极星阁”“嗳欸诶”王叔的神色一正,忙抬起头阻止道:“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接收到夏释冰蓦地黑沉的目光,他转过头重重用右手两根手指的指尖敲在桌子上,“馊主意,绝对是馊主意你知道当年你娘整得他有多惨吗我告诉你,即便你把无名山庄也赔出去,杨慕海都不会这么算了的”“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姣姣就这样一辈子”夏释冰袖袍重重一甩,心烦气躁地落座于身旁的椅子上,“如我拿那一切都换不回她,我又要那些死物又有何用不如一把火烧了“还是很有用的,不然你拿来吊着她命的参汤从哪来的。王叔偷偷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听说,”一直站在角落的萧霖突然开口道,“你救了一个鸣音寺的和尚”夏释冰眼皮一抬,看了他一眼,“是啊,不过身上的毒没法儿解,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了。”萧霖的目光悠远,淡声道:“以前我曾听姣姣说起,杨家父子似乎与鸣音寺的人关系甚密,杨慕海与方丈好像是什么旧相识。”闻言,夏释冰的眸中精光一闪,沉声道:“莫兰。”“无影楼杨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左护法经手,属下这就去让他查。”莫兰拱手退出门外。“等等”王叔突然出声叫住莫兰,“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杨慕海的消息最初是我奉命带人查的。我记得当时的确打听到这么一出来着,现在说来大概是二十八年前,杨慕海还是个刚出江湖的臭小子,不知道被谁追杀得去了半条命,恰巧当时还是小和尚的悟心下山化缘看见了把他给弄回了鸣音寺让方丈施救,才保住他一条命,自此杨家跟鸣音寺的关系就没断过,逢年过节就往寺里添香油钱。”魏荆一拍掌心,“难怪当初鸣音寺出事后无影楼的人寻人最积极,还主动出钱收敛尸体,修缮佛寺,我还当杨天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原来是这样”夏释冰的眸中总算透出点喜色来,“这么说来方丈和悟心都是杨慕海的救命恩人喽”“我们在鸣音寺救人的事做得十分隐秘,除了月落楼谁都没有透出消息。”莫兰道,换而言之,杨慕海也不会知道。“悟心的命是夫人保住的,杨慕海既然有情有义,再加上两朵冰晶血蕊,应当够换他一颗雪莲子了吧。”魏荆悠悠道。夏释冰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淡淡道:“且试试。”第四日,阳光甚好,夏释冰一行人再次来到杨家庄门前。魏荆敲开大门,在开门的管家出声赶人之前,拿一大锭银子堵了他的嘴,让他将一串有些破旧的佛珠和一封信递了进去。不一会,杨家庄的大门大开,起先连面都不肯露的庄主杨慕海与杨天凌带着一溜家丁随从走了出来。杨慕海的手中拿着佛珠与信,沉声问道:“人在哪儿”夏释冰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晚辈的信上已经说了,悟心大师身重奇毒,正在无名山庄里修养。”杨慕海的眸色黑沉,居高临下,凌厉地审视着站在台阶下的夏释冰。萧霖揭了面上的,笑道:“想必杨老庄主也是知道的,最近江湖上好些前辈高人都中了一种叫做幽冥散的奇毒,没有一个能活过七日的。姣姣解毒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除了她还有谁能保住悟心大师的命”杨慕海的眸光转到他的脸上,“萧霖”萧霖笑着朝他一拱手,“像杨庄主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定是不会想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一辈子的活死人,是吧”杨慕海的眸光愈加黑沉了,他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道:“原本救马车上的那个人是我杨某义不容辞的事情,可惜他偏生嫁给了苏静的儿子,那就没那么容易了。”夏释冰眸中闪过意料之中的光芒,道:“那前辈想到怎样”他的唇角一勾,调笑道:“总不会是让晚辈休妻吧”“哼”杨慕海冷哼,手一扬,身后的一个仆从便捧了一个盒子上来,“这便是雪莲子。”杨慕海指着那个盒子道。夏释冰邪魅一笑,手一招,段老大亦捧上一只大木盒,木盒上结着厚厚一层冰霜,即便离得再远都能感受到盒中传来的寒气,那是存在千年寒冰盒中的两朵冰晶血蕊。即便罩了厚实的木盒,其寒气仍旧不是一般人能拿得起的,只有向段老大这样内功深厚的人才可以,就连魏荆和莫兰都承受不住。夏释冰伸手将木盒打开,两朵存封在千年寒冰盒中的冰晶血蕊便呈现在众人面前,花瓣透明无色,只有中间一团鲜艳的血红,朦朦胧胧,柔柔和和。“当年家母从前辈手上拿走一朵,今日晚辈奉上一对,家母也已过世多年,那些陈年旧事便一笔勾销了如何”“一笔勾销”杨慕海冷笑,“哪有这么容易,你母亲当年仗着极星阁百年基业,对无影楼百般欺压,这口气老夫怎么可能轻易咽下去除非”夏释冰的眉梢冷冷挑起,“除非怎样”“除非,”杨慕海手一伸,一个家仆把一个小瓷瓶放到了他的手里,“除非你把这个喝了。”手一扬,他将小瓷瓶抛向夏释冰。萧霖脚步一错,在夏释冰伸手前夺过,大开瓶盖一嗅,不禁一怔,“七日修罗”杨慕海冷笑,“没错,就是七日修罗,只要他把这瓶东西当面喝下,我便将雪莲子交给你们”萧霖的面色一寒,七日修罗不是,却是江湖上有名的折磨人的玩意儿,七日修罗,顾名思义,服了它,七日里便像是在修罗地狱里走了一遭,拆骨扒皮,刀山油锅,酷热极寒,万箭攒心那种苦痛,没有多少人能撑得过来,大多数人都在七日里自我了断,即便是撑过来了,那也极有可能成了疯子“我替他喝”萧霖冷冷道,他已害得她足够惨,绝不能让她的心爱之人再出意外“说什么呢”夏释冰劈手躲过他手中的瓷瓶。“不可以”萧霖伸手便要去夺。“肖公子”魏荆和莫兰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的手臂。“庄主的心意已决”魏荆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但还是听夏释冰的话,阻止了萧霖。夏释冰去了瓷瓶上的盖子,看向杨慕海,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他微微抬手示意,仿若在酒席上敬酒一般,“我喝。”他的声音低沉,一仰头,将瓷瓶里的液体尽数倒入口中,然后手一翻,将瓷瓶的口倒过来一亮。“好”杨慕海大笑,“夏家果真是尽出情种”手一扬,杨慕海示意仆从将雪莲子的盒子交出去。夏释冰转头看了一眼萧霖,萧霖接过盒子打开,仔细看了一眼,朝他点了点头。手一招,夏释冰示意段老大上前把手上的盒子交给杨家庄的人,“冰晶血蕊一对,从此夏杨两家再无仇怨。”、一四九二更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另名一个奸佞的自我修养官运亨通,楚月走在一代贤臣的路上,可陡然妖云压顶,天雷滚滚勾地火,楚月华丽转身一代贤淑太子妃敌国的。楚月:喂,你忘了说我们家隔壁有只大奸细“阿月,本官中意你。”“本官是男人”“阿月,我们窃国篡权吧。”“本官乃一代忠良”“差不多行了。”“好从此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杨慕海的头微微一侧,杨天凌会意,上前从段老大手中接过盒子。“告辞”夏释冰一拱手,转身上了马车。魏荆莫兰翻身上马,领着一行人往客栈而去。“你怎么样”萧霖亦上了马车,担心地看向夏释冰。“还撑得住,”夏释冰眉心微蹙,盘腿运功调息,“别管我,你先救姣姣。”马车的小榻上,程姣姣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那里。“好。”萧霖打开盒子,将那颗小指尖大小的雪莲子拿出来便塞入程姣姣口中,却怎样都无法使她吞咽。“我来。”夏释冰的面色惨白,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强撑着起身,从小几上倒了杯茶水,含了一口在嘴中,俯身将双唇贴在她的双唇上,将茶水缓缓渡入她的口中,顺便让她连雪莲子也一起咽了下去。萧霖别过头去,低声道:“她估计三四天后就能醒来,你准备怎么办”夏释冰用袖口抹去程姣姣和自己唇角的水渍,“我不会让她见到我的。”仿佛睡了很长的一个懒觉醒来,脑子里有些混沌,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程姣姣的目光在莫兰的脸上转了一圈儿,眉心一蹙,“莫兰,你怎么也死了”守在床边站岗的莫兰面色一僵,“夫人,你没有死。”不过也快了。程姣姣颓然将头转到里面去,拒绝想起某个人的名字来。躲来躲去,还是到了他的身边。莫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道:“夫人身上的毒已经除干净了,不会死的。”程姣姣一愣,猛地回过头惊讶道“毒解了怎么解的”莫兰的眸光不着痕迹地避过她的眼睛,“庄主找到了雪莲子。”“雪莲子”雪莲子的确能解天下所有的毒,不过,难道连她这种毒入骨髓的药人也能救吗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程姣姣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除了还有点虚弱,果真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夏释冰呢”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莫兰的眸底隐秘地滑过一丝不自然,“无名山庄出事后阁主还没来得及回去过,庄里好些地方被焚毁,阁主回去处理了,过两天就回来,让夫人醒来先好好休养。”“是吗”程姣姣的眸光微黯,垂下眸去,“好吧,我等他。”莫兰暗自松了一口气,招招手示意站在一边的丫鬟将托盘上的药碗递上去。“这是大夫开的调养方子,一日两贴,夫人请喝了吧。”莫兰道。“哦。”程姣姣端过药碗正要递到唇边,眼角忽然瞥见莫兰腰间系着的一根白带子,不由得一惊,想起了她之前在魏荆腰上也看见过。“这是什么为什么魏荆也绑了一根”她问道。莫兰被程姣姣突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