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想管,这音乐哪里吵了,明明就很安静啊,安静到我还有心思去想裴渡。昨天我是怎么离开的我都不记得了,依稀只知道那个小斜坡我跌倒了三次,才勉强爬上去。我觉得如果不是我有幻想症就是裴渡有恋童癖,我现在的外表年龄也就十六岁啊,他都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了,他能喜欢我什么啊还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跟我告白吗,有病吧我有时候真的挺搞不懂他的,明明那么聪明却选择多念三年高中,明明可以待在美国发展更好的未来却偏偏要回来,明明知道我妈跟他爸的关系却不告诉我,就好像,好像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东西一样。“起来吃饭了,吃过饭去房里睡,当心睡冻着了。”奶奶把饭菜摆上桌,又吆喝耀耀去喊爷爷来吃饭。她边烫碗筷,边唠叨我:“耀耀刚来这儿的两天就生病了,幸好只是小感冒,要是发起高烧来,还要再把他送回去。你这么大了还跟耀耀一个样,到哪躺着就是一睡,睡冻着了自己又喊不舒服,真不让人省心。”我看了眼外面,隐约透过雾气迷蒙的窗户看见外面雪花纷飞,爷爷打完麻将从隔壁回来,一推门风就无孔不入的灌进来,夹杂着几片零零落落的雪花,寒意瞬时就灌满了整个屋子。“老头子,你赶紧进来,门开那么大做什么”爷爷搓着手弓着背,一边跺脚一边进来,笑着说:“外面是真冷,快给我搞碗热汤喝,下午打麻将老李感冒了还坐在我旁边,别被传染了。”我小口吸着汤,烦躁莫名。真是,感冒就感冒,感冒有什么大不了一定要全世界的人都来提醒我裴渡也在感冒嘛吃完饭,奶奶就催着我上床睡觉,给我和耀耀一人冲了一个热水袋捂着。被窝里暖意融融,耀耀趴在我旁边,不一会儿就撅着小嘴睡着了。我闭了灯,躺在黑暗里,控制不住思绪疯长。带着心事睡觉的后果,就是数了一整晚的绵羊还是光荣的失眠了,我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一半黑一半白,压在窗户上的雪积了小半个窗户,零星还有雪花继续在飘。今天零下八度,温度骤降,据说要连着下三天的大雪,有可能一些主干道将因为大雪封路停止运行。我揉揉鼻子,最终还是决定实施想了一整晚的念头,去给裴渡送点药吧,万一他死在这儿,还要我给他收尸。咳,万一啊。裴渡住的地方一点都不难找,就在小桥过去十米左右,有家这方圆十里唯一一间小旅社,这旅社上下三层楼统共也就九间屋子,老板半租半住,还在门前支了个摊卖卖早点,所以旅社开门都比较早,这凌晨五点的天色还没亮,早点摊已经挂了只小灯泡在黑色里幽幽闪着光。我在这里带着耀耀吃过两次早饭,他家的小笼包还是挺不错的。我把自己用大围巾裹了起来,带上帽子,以防老板认出我来,我这一大清早来旅社找一个男人,左右是不太能说得过去。“老板,给我一笼小笼包,带走。”我递了钱给他,凑上去低声问:“老板,你们这前两天是不是来了个姓裴的顾客”老板人和善,虽然怪异的看了我两眼,但还是笑着答了我:“我们这来了就随便住,哪还问人家姓什么哟。”他双手还在揉着面团,“不过,这两天就来了一个客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哪间房”“三楼左拐第一间。”虽然旅社有点简陋,但设施质量还是挺好的,至少没有推开时顶上掉灰的现象。我趴在门上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声暗哑慵懒的声音进。卧槽,睡觉都不锁门的嘛我猫着腰推开门,先伸个脸进去确认一下是不是裴渡,屋内一片昏暗,只有雪白床单上隐约压着个一身黑衣的人。不锁门就算了,竟然还不脱衣服,什么癖好我抬手摸开了墙壁上的开关,暖黄的灯光一亮开,躺在床上的人明显皱了下眉。我把小笼包放到床头柜上,从口袋掏出偷出来的药包递过去,有些不自然的解释:“这边药店一快到过年就关门了,你好像感冒挺重的,我、我就是来给你送点药。”他紧闭的眼睛在我开口说话时就悠地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地锁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拆穿入腹。瞪着我看了数秒后又重新闭上,莫名其妙的。我撇撇嘴,傲娇病犯了,得赶紧给他喂点药。我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瓷杯,用清水左右多洗了几遍,又用热水烫了两遍,才放心给他用。裴渡有点轻微的小洁癖,这种不太干净的小旅社他能住的下来,也真是难为他。“喂,起来先把药喝了再睡。”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单手盖住眼睛遮住头顶上的光线,一点要搭理我的意思都没有。我手里端着的热水杯恨不得泼他一脸,我真是有病,一大清早不睡觉偷跑出来就是为了来看他脸色的嘛我把水杯放到一边,直接伸手去拉他,反正这药我送都送来了,他吃得吃,不吃也得吃。他身子太沉,我牟足了劲去拉都没拉动,反而是他手心里灼人的温度显得有些不太寻常。我心里一惊,连忙去探他额头,果然是烫人的温度,他这时候倒肯有了反应,毫不客气的打掉我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我压抑着不满,试图再去拽他,不管怎么样,发烧了就更要起来把药吃了,万一他真在这出什么事怎么办。他侧着身,没有用劲,这次我很容易的就把他拽了过来,我想再接再厉直接一鼓作气把他拉起来的,没承想却被一股子拉力拉了下去。正正好撞在他胸膛上,我猛一抬头就对上他半睁开的眼眸,离近了才发现,他眼里有些细微的红血丝,脸上也有两块不正常的坨红色。“裴渡”话被他用动作打断。他不由分说的拽住我的手,拉上去直接贴到他的脸上,甚至还用脸颊在我掌心蹭了蹭。我手掌冰凉,被他脸上滚热的温度一激,直接从指尖烫到脚底,我瞬间也跟着红透了整张脸。奇怪,感冒怎么会传染的这么快。他自顾自的贴着,好像把我当成了降温冰袋,满意的舒展了紧锁的眉头。“裴渡,你先松开我,起来把药吃了再睡,这样就不难受了。”我试图跟他晓之以理,在这么耗下去,烧越来越重就不好了,这附近只有一家小诊所,现在这么早,估计也没有开门。他盯着我,就是一言不发,眼里雾色浮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你别闹了,先吃药好不好,你”唇上突然被抵了根手指,话音全数被压了下去。他指尖按压在我唇上来回摩擦,轻微的勾起唇角,缓缓道:“你真吵。”开口的嗓音是被发烧烧伤后的严重沙哑。唇间麻样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瞬间蹿遍全身,我的脸也跟着烧红起来。但还未来得及躲避开来,就又听他低着声音说:“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嗯他声音轻到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我在想要不要就此放过你,然后你来了”他闭了下眼,似喟叹一般接着说:“庄照照,你不该来的。”话音也是刚刚落下,我反应迟钝还没理解过来他什么意思,就被一道沉重的力量带着绕了一圈。视线内天旋地转,他轻而易举的将我在身下,他头顶上方的橘黄灯光亮而刺眼,我一移开眼眸,就正对上他眸色深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在我视线里越放越大,他眼睫毛快刷到我脸上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唇部热热烫烫的气息,伴着柔软唇瓣的辗转反侧。我大概是真的也跟着发烧了,脑子里被烧得一片浆糊,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唇齿间的互相摩擦产生的温热,在提醒着我不要分心。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正一点一点的吮着我的唇瓣,自得其乐的反复舔舐,甚至慢慢用舌尖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攻城略池。心脏好像也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亲吻愈跳愈快,我明明能清晰的感受到所有的异样感觉,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去反抗,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就两个字裴渡。他是裴渡,是我朝思暮想的裴渡啊。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小乱,等发下一章的时候会把这章再修一下。断网真是断的太了,都快码好了,它就那么断了断了趁上课前赶紧发上来,对不起啊裴大神都献吻了,你们还不冒个泡表示一下咩入v后就有种进了冷宫的赶脚,心塞tot、第37章 三十七三十七这应该是我第二次被裴渡逼得落荒而逃。外面寒风呼啸,都没有吹散我脸上的红意,反而有越烧越烫的趋势。我捂着脸从三楼一路磕磕盼盼的蹿下来,期间差点被转角的高低阶梯跘死。所以,我这是初吻没有了吗就、就这样那这样算他吃亏还是我吃亏啊不对啊,当然是我吃亏了可是,我到底在乱想什么东西啊“什么吃亏,吃什么亏”身侧冷不丁传来声男音,委实吓了我一跳。我条件反射的跳开一截,有点做贼心虚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沈剑,“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来吃早饭啊。”他理所当然的咬了口小笼包,莫名其妙地问我:“倒是你,你一大早怎么跑这儿来了,还从楼上下来”他多打量我两眼,越分析越起劲,“脸色那么红,头发还乱糟糟的,你该不会是”“不是”我暴躁的打断他,先发制人,“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无耻卑鄙下流。”他眨巴着眼无辜的瞪着我,“我说什么了我就龌龊了,还无耻卑鄙庄照照你讲不讲理,看你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他又吞了口稀饭,甩着筷子无比骄傲地接着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我路过小桥的时候,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好不容易落下来的心又“咚”地一声提到嗓子眼,为什么会突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即视感。他挑着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大爷一样的看着我,摆明是等着我冲过去抱着他大腿求他。混蛋,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是原则问题好嘛“呜呜,沈大哥tot”三观已毁,节操尽碎,我承认我没救了。沈剑笑眯眯地夹了个小笼包凑到我嘴边,我同样笑呵呵的打算赏个脸吃下去,可是等我张了嘴,他又故意把它夹了回去,塞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还砸吧砸吧两下嘴表示味道不错。麻痹,剑人别让劳资抓到你小尾巴“你刚刚喊我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楚。”好想拿小笼包糊他一脸。“嘿嘿,沈剑哥哥,剑哥哥,小剑哥哥”贱哥哥“你相信我,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四”我尽量把目光调成真诚模式,使自己看起来比较有说服力一点。他摸摸下巴,提出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男的是你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我思索良久,“唔,应该是朋友关系。”“男女朋友”“普通朋友。”最心酸的不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是彼此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沈剑翻我个白眼,明显是不太相信我的话的。其实,别说他不信,我自己都不信,当我确定我喜欢上裴渡的那一秒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普通朋友。费尽心思去喜欢讨好的人,怎么会甘心只做朋友。沈剑给我拉起衣服上的帽子遮住脑袋,正好挡住店老板看过来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摸摸脖子,这才想起来围巾落在裴渡那里了可是,又不想再上去拿“沈剑,帮我个忙好吗”“不好。”“帮我上去看看他死了没有,顺便帮我把围巾带回来,谢谢”我知道他不会不答应,依旧恬不知耻的说:“我要赶紧回去了,不然等会奶奶看不到我,我就死定了。”说完我就一溜烟蹿了出去,反正他一定会帮我的就行了,让他随便骂两句也无所谓。我习惯性的咬唇,牙齿一磕到唇瓣就疼得我直吸气,蠢货,咬裴渡就咬裴渡,竟然还误伤到自己。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吃药。麻痹,我才是最有病的那个,说好了不能去喜欢怎么还老是想他我在外面上蹿下跳了十分钟,把自己折腾成气喘吁吁的样子,这样显得我脸红的没那么怪异。到家时爷爷奶奶果然已经起来了,奶奶提着水瓶出来,相当诧异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