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而妖娆的笑意,黑瀑般的墨发点缀着几片雪白的花瓣,在这迷离的夜色下,好像幽独空林的仙人。“妆儿,你怎么出来了”看到凤倾妆的身影,巫惊羽轻盈的身形如鸿燕轻飞,墨发在半空飞扬,人已经轻飘飘落在了凤倾妆的身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要出来瞧瞧。”凤倾妆淡淡应道。话落,凤倾妆莲步微移,走到那二名黑衣人的身边,凌厉的寒瞳好似锐利无比的的利箭,给人一种强势逼人的压迫,冷寒如霜的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虽然已经从小金子那里知道了答案,不过凤倾妆还是想从听到他们亲口说出答案,交待幕后主使。“你不用问,我们是不会说的。”其中一名黑衣人昂着头,很有骨气地说道。“我耐性不好,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如实交待出幕后的主使,等一下你们就是想交待我还未必肯听。”凤倾妆冷飕飕的声音从红唇飘出。二名黑衣人依然嘴唇紧闭,拒不交待。“不错,挺有骨气的。就是不知道等一会还会不会如此刻一般傲骨铮铮。”凤倾妆唇角挑起残忍嗜血的笑意,眸光转向残云,声音不轻不重地吩咐道:“残云,你那快如神刀法我都还没有见识过,今日正好见识见识。”“是的,主子。”残云黝黑的瞳仁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冷酷的唇角溢出一丝残冷的笑意。话落,残云从刀鞘抽出另外一把弯刀,一阴一阳两把弯刀合称为阴阳双刀,在夜色下寒芒闪闪,令人胆寒。残云身法迅疾如风,围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转了一圈,手中的阴阳双刀挥舞如电,只见道道残影从眼前一晃而过,眨眼的功夫,残云已经击出了上百刀。刀起刀落人残废。凤倾妆看过去,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只见那名黑衣人的左手已经被剔成了一副白骨,上面一丝血肉都没有。地面上,残花上面凌乱地洒落着一些血肉,令人无比的恶心。黑衣人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好端端的左手瞬间被剔成白骨,整个人呆若木鸡,傻傻地看着那只手,眼瞳中流露深到极致的恐惧与骇然。与他同被擒住的黑衣人已经被眼前恐怖至极的画面给吓得双腿发软,浑身如秋风落叶般瑟瑟发抖,一股黄黄的热流从裤裆处流下,森凉的空气中弥散一股子难闻的骚味。足足地愣了近一分钟的时间,二名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张嘴刚要尖叫,巫惊羽屈指一弹,两道气劲同时射出,点住那二名黑衣人的哑穴。“残云,将这两粒药丸给他们喂下。”凤倾妆从墨隐云凤中取出两粒令人神智会变得痴痴呆呆,却不会伤人性命的药丸递到残云的手中,继续说道:“将他们的武功废除,再扔到二夫人的房间中,我倒要看看那个恶妇见了这二人的惨样,会作何反应”残云将阴阳双刀收入刀鞘,接过凤倾妆递过来的药丸塞入那二名黑衣人的嘴中,一手拎着一人,足下一点,宛若黑夜中灵巧的狸猫,快速地朝着二夫人所居的云泽院掠去。“主子,属下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二人过去与二夫人对质,让她无可辩驳。”银筝很不理解凤倾妆的做法,遂开口问道。“我这是在给她机会,如果她再不知悔改,想要对我下手。那么下一次被剔掉白骨的人便是她了。”凤倾妆轻轻淡淡的声音在夜色中缓缓荡开。要不是看在凤臣相的面子上,她又岂会如此善心饶过想暗害自己的人。“属下明白了,主子是顾及着凤臣相。”银筝倒也聪慧,看出凤倾妆心底的顾虑。“你倒是聪明。这眼看着再过二个时辰,天也该亮了,你在天亮前一定要将这里清理干净。”凤倾妆淡淡地吩咐。银筝点头,便开始做起清理工作。而凤倾妆则转身回屋,刚走到房门口,巫惊羽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快步追上凤倾妆的步伐,邪魅的俊眉上挑,眼睛璀璨如辰星,饶有兴致地问道:“妆儿,你到哪里捡来残云这么个宝贝。果然不愧这残云,那刀法够神够快够绝够残忍。”可是,回答他的是一声“砰”的关门声,把巫惊羽郁闷得几乎想吐血,也转身回屋梦游周公去了。几缕晨风,白云疏淡,寒冷的秋空渐露曙光,整个臣相府一片宁静。云泽院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响破云霄,惊了众人的清梦。飘云阁内,凤倾妆依然睡得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小姐,今儿一早云泽院就传出消息,说是二夫人疯了。”翠儿一边侍候凤倾妆,一边八卦地将听来的消息汇报凤倾妆听。凤倾妆听了,冷嘲的一笑,暗道,这个女人也太不经吓了,不过是给她送去两个痴呆的人,其中一人的手成了白骨,这就吓疯了,真是没用。“小姐,你听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你不高兴”看着脸色平淡如水的凤倾妆,翠儿感到有些挫败,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可是乐得嘴都合不拢。“有什么好高兴的,这就叫做恶有恶报,二夫人平时里在臣相府作威作福,如今疯了也是她自己招来的恶果,怨不得别人。”凤倾妆清清浅浅的声音平静如水,泛不起丝毫涟漪。“小姐说得对。”翠儿赞同地点头。刚收拾妥当,翠儿摆上膳食,凤倾妆坐在桌边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吃着饭。银筝一袭蓝裙走了进来,带起一阵清凉。“主子,秦总管在外面候着,说是有事情要请教你。”“你可问过是什么事情”凤倾妆抬头问道。“我问过了,秦总管说,如今二夫人疯了,这诺大的臣相府,后院总要有一个管事的人,他想问问你,到底谁合适”“他倒是聪明,眼见着二夫人不行了,这风向就往我这儿靠了。行了,去唤他进来。”凤倾妆放下碗筷交待到,接着又对翠儿说道:“翠儿,我吃饱了,把这些都撤了。”片刻后,秦忠手中抱着几本帐本,躬着身子走进来,恭恭敬敬给凤倾妆行了一礼,“老奴见过二小姐。”“起来。刚才银筝已经同我说过了,这臣相府确实需要一个能干的人打理着,我觉得六姨娘挺合适的,你就将手中的帐本交到六姨娘那儿去。”凤倾妆浅尝了一口茶,不轻不慢地说道。“可是六姨娘的身子骨一向不好,奴才担心她只怕管不过来,不如由二小姐亲自打理臣相府后院,不是更好。”秦忠拍着马屁道。“身子不好可以调理。至于我,一向不喜操劳,对于臣相府后院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打理。”凤倾妆一口回绝。根据小金子提供的消息,这六姨娘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为了避免与那些女人斗来斗去,才一直装身子弱避世,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生存之道的聪明人,臣相府交给她打理,凤倾妆放心。话说回来,她现在还要忙着创建知晓天下事,想法子把名声打出去。之后,再积攒力量。哪里有那闲空去打理臣相府。“老奴还有一事回禀,刚才相爷下朝回府,有两位贵客一同前来,相爷让老奴来通报一声,请二小姐到前厅去见见那两位贵客。”秦忠恭敬说道。凤倾妆垂眸思索着,在星耀国,身份能贵过她那臣相老爹的也就那么几位,这两位该不会是、097藐视君威三千字“秦总管,这两位贵客你可认识”凤倾妆蹙眉问道。“回二小姐,其中一名贵客老奴到是认识,是清王殿下。至于另一位贵客,老奴并不认识。”秦忠如实说道。“上官玄清,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出去了,不在院里。”凤倾妆面容微冷,心情不爽地吩咐道。“这,恐怕不太好。”秦忠一脸的为难,瞅了瞅屋子里头也没有别人,这才大着胆子凑到凤倾妆面前小声道:“二小姐,刚才我去前厅的时候,瞧见另一位贵客坐在主位上,相爷和清王殿下都坐在下首,可见此人的身份贵不可言。”闻言,凤倾妆凝眉思索了片刻,便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为了不让她的臣相老爹为难,起身对着秦忠吩咐道:“你先过去,我梳装打扮一下就过去。”“那老奴就先出去了,二小姐也不要耽搁得太久。”秦忠告安退了出来。“残云,银筝。”待到秦忠走了之后,凤倾妆喊了二人进来。“主子,有何吩咐”“我这儿有几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一下。”凤倾妆边说边走到屋内的书桌边上,拿起狼毫挥舞了几笔,便将那张纸条递到了残云的手中,接着又拿起昨儿晚上自个儿编写的宣传册子递给银筝,继续说道:“残云,你等会一儿跑一趟,去订做几个木牌,按照纸上写下的地址,给我把知晓天下事的牌子给挂到院门口去。”“属下这就去办。”残云脚下一动,快疾如风地走了出去。“银筝,你拿着这本宣传册子,去找几个说书先生,给他们几两银子,让他们照着册子上的内容给我好好宣传宣传,我要在三天的时间内,让耀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知晓天下事是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凤倾妆满目光华,宛若宝石一般璀璨,想到即将重操的旧业,心中豪情万丈。“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银筝说完,将宣传册子收入袖中,转身也疾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交待完二人,凤倾妆唤了翠儿进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主仆二人朝着前厅走去。臣相府前厅,奢华大气,兽脑镂空的铜炉内,轻烟袅袅。凤倾妆领着翠儿一踏入前厅,就看到上首主位坐着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此人一袭华贵不凡的浅黄色织锦常服,绣金描银,头上金冠束发。精雕细琢的面容肌肤保养得极好,吹弹可破。他风目剑眉,周身渲染着霸气。唇角那一抹似笑非笑,却又给人一种捉摸不透,深不可测的感觉。这人便是星耀国的皇帝,上官玄承。左边下首,清王上官玄清一袭紫衣,金线滚边,潋滟华贵。凤眸如墨,内敛深沉。“倾妆见过皇上,见过清王殿下。”走入前厅,也不用臣相大人提醒,凤倾妆并未行跪拜大礼,她面容沉静淡然,不惊不惧,而是微微福身,盈盈一拜,态度不卑不亢,行了个女儿家的常礼。“凤爱卿,这就是口中那个一脚踹到你的脸上,玩劣的女儿。”上首,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的上官玄承故意刁难,并未让凤倾妆平身,而是端起一口茶细细品尝了一口,才眸光一转,看向凤臣相缓缓开口道。摆明了要给凤倾妆一个下马威。“正是小女。其实那一脚也是误踢,怪不得她。”凤臣相站在下首,诚惶诚恐地回道。心中暗忖,这皇帝今儿抽得什么风,居然也关心起臣子的家务事。“凤倾妆,为人子女,你不守孝道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脚踢亲爹,这可是大不孝,你可知罪”上官玄承放下手中茶盏,声音隐然间提高,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与霸气。凤倾妆眉头紧蹙,瞧了一眼上首之人,心中疑惑道,我只不过没有给这皇帝行跪拜之礼,不会这么小器,一上来就给她扣上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不过,当凤倾妆看到凤臣相脸上那未曾消退的红色鞋印,明显地印在脸上,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愧疚,遂也没有出言反驳上官玄承的话。毕竟她也有理亏。“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表示承认自己的错误。来人,凤倾妆为人子女,不知敬守孝道,反而脚踢亲父,拖下去重则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上官玄承面色一冷,深不可测的风目拢上寒霜,冷声下令道。靠,这死皇帝,给他三分颜色居然开起染房来了。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给她定罪,还要下令杖则,摆明了今日是来找她的晦气。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下首的上官玄清,内敛深沉的凤目晦暗不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同时,小金子从心底传来一道声音,“主人,上官玄承今日来者不善,只怕你从上官玄清那里揩来的五万两黄金要如数奉还了。”凤倾妆顿时恍然大悟,想来那皇帝定然是听说了她的所作所为,揩了上官玄清五万两黄金,损了他们皇家的颜面,且五万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正好借由她误踢臣相老爹的事情,借题发挥,想以此惩戒她。再逼她退回黄金。“皇上,这件事情不怪小女,是老臣自己不小心,凑过去的。小女身子娇弱,还望皇上收回成命,饶了小女这一回。”一听皇上下令要杖打爱女,凤臣相心头一慌,双膝一软,赶紧跪在地上救饶。他自个儿跪下也就罢了,还拉着凤倾妆的手,轻喝道:“倾妆,还不赶快给皇帝跪下,求他饶恕。”凤倾妆哪里肯依,为了不让凤臣相为难,一直保持着福身动作的她,挺直了腰杆。漆黑的眼眸浮现出浓浓的不屑,瞥了一眼上首的上官玄承,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地上,一脸惶恐,战战兢兢的凤臣相,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对于皇权,古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盲目的尊崇与恐惧,连她那位高权重的臣相老爹也不例外。“父亲,今日皇上摆明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认为我跪下的话,皇上就会收回成命,放过我。”凤倾妆面容清冷,笼罩着一层薄霜。黝黑的眼瞳阴骜森寒,宛若一汪千年寒潭,寒气缭绕,冷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