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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世便被害死的骨肉,一向冷硬的心中也不禁泛起几丝难过悲伤。忽然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桑绿枝道:“桑姑娘,不如你进去看一看,若是能妙手回春,救了那妇人和孩子,这也是功德一件。”“啊”桑绿枝万万没想到陆云逍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羞恼,暗道我还是没嫁过人的黄花闺女,你要我进产房那种地方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心中气恼,然而看见陆云逍面上的郑重之色,桑绿枝便知道这男人是真的同情面前一家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些泥腿子为什么会获得高高在上的陆小侯爷的同情,但心里却打起了主意,暗道如果我真能把那对母子救下来,还怕他不对我另眼相看吗也罢,医者父母心,这会儿却管不了这么多,既然是他托了我,想来日后他也不会因此而看轻我,说不定还会因为我的仁义对我格外高看呢。一念及此,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叹了口气,摇头道:“论理,我这样女孩儿哪里能进那种地方然而小侯爷既托了我,何况医者仁心,这会儿却也不能太拘泥了,也罢,我就进去看看。”她说着,便轻移身形向内室而去,此时产婆已经回了屋里,周玉郎正和父母极力争夺妻子那微乎其微的一缕活命希望,至于孩子,他这时候却是不及考虑的。看见桑绿枝要进屋,周玉郎心中一凛,他不知道这做男装打扮的女孩儿要干什么,于是连忙上前拦住,却听身后陆云逍平静道:“那是当朝太医院院正之女,让她进去瞧瞧,也许你媳妇儿还能觅得一线生机。”在这些淳朴村民的心中,莫要说太医院,就是给县太老爷治病的大夫,那都不啻于是华佗扁鹊般的存在,因此一听说桑绿枝是院正之女,母子几个便猛地跪了下去,哀哀请求之语发自肺腑,无比诚恳。桑绿枝淡淡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后,便飘然进屋。这里朝云和暮云凑在一起,目光向铁面人和桑绿枝那小丫头的方向瞟了一眼,又走开两步,朝云才问暮云道:“你怎么看这个女人”暮云摇摇头,老实道:“不好。”“算你有点眼光。”朝云欣慰地拍拍暮云肩膀,然后不屑道:“呸进屋救人,这么要命的时候,还不忘款摆柳腰轻移莲步,要在爷面前展现她所谓的婀娜身姿,还说什么医者仁心,她哪里有一点儿仁心这份儿惺惺作态,竟是比咱们大奶奶当日那骄傲跋扈还不招人待见呢。”暮云看着他急躁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淡然道:“你操的什么心难道咱们爷会肤浅至此,让这么个女人拴住心神”“嗯,你说得对,其实我也不是操心,咱们爷的性情,我还不明白吗我只是太不齿这个女人”他的话戛然而止,暮云疑惑看过来,就见他眼珠子瞪着门口方向,似是看见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因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惊,连忙转头去看,就见夏清语和白蔻白薇匆匆走进屋里,身上只随便披着件衣服,显然是过来的十分匆忙,一进门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听见大家吵吵什么血山崩,可是周嫂子难产大出血了”比起陆云逍和桑绿枝,周家人倒是更熟悉夏清语,知道这也是个女大夫。因周老太太便点头含泪道:“可不是如今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她们母子两个的性命,阿弥陀佛,求佛祖看在老婆子一向诚心礼佛的份儿上,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媳和孙儿吧。”“真是难产大出血是胎位不正还是别的原因”夏清语一边问,就对白蔻道:“前些日子不是配了些止血粉吗你知道地方,去拿过来。”白蔻答应一声去了,这里陆云逍默默看着夏清语,见这女人似乎是要插手治疗,眉头不禁缓缓挑起来,尚未说话,便听周老太太道:“多谢夏娘子,产婆子说是孩子太大,所以媳妇的产道撕裂了,才导致血山崩,还好如今屋里有那位姑娘帮着诊治,听说是太医院院正之女,想来那医术定是高明的。”“桑姑娘”夏清语也挑起眉头,目光下意识里就看了陆云逍一眼,却见他淡然看着自己,眼中似有淡淡嘲讽之意。她耸耸肩,也没在乎这男人的挑衅态度,而是不容置疑道:“即便如此,多个人多份儿力量,我也进去看看。”并非她妄自尊大,不把桑绿枝放在眼中,而是因为如果周梁氏真是因产道撕裂伤而导致大出血的话,她相信自己的缝合术或许会比古代一个太医院院正之女要好一些。陆云逍冷哼一声,不过很显然,对于桑绿枝的医术,小侯爷也不是很能拿得准,因此那讥刺之言在喉头打了几个转,到底还是没有轻易出口。下一刻,事实便证明了陆云逍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明智。只见桑绿枝从里屋惊惶奔出,甚至忘了在心爱男人面前注意一下女儿仪态,只一个劲儿的嚷嚷道:“不行了,救不活了,裂成那个样子,人怎么可能还活下来能保住孩子就是侥天之幸了。”筒子们,新的一周来临了,笨酒要继续为新书榜打拼,求推荐票和收藏等弹药支持,嗷呜第十八章:救命更新时间2014812 10:06:58字数:3029陆云逍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桑绿枝此时的狼狈之态,而是遗憾于屋中那个生产的妇人:不管怎么做,竟然还是不能保住她的性命吗甚至连那个孩子,都很难保得住看来这是天意,即便身份尊贵如自己,据说身旁应该还有两个夜游之类的护体鬼神,却也终究不能逆转天意啊。正遗憾着,便听夏清语恼怒道:“你这是胡说什么呢这种话大呼小叫,让产妇听见,岂不是让她心生绝望那才真正是一点儿生机都没有了。白薇,回去把匣子里的针线拿过来。”桑绿枝身份也算是尊贵,何曾听过这样的呵斥尤其是在夏清语面前,她就更不服和愤怒了,因冷笑道:“这话有趣,难道产妇不心生绝望,就能活了如果这样,世上哪里还有死人你若”不等说完,却见夏清语根本都不搭理她,匆匆便进了里屋,竟是直接就把她给晾在了这里。一时间桑绿枝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向那道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好半晌,她的身子忽然哆嗦起来。一双小拳头也握的死紧。但她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过了许久,才把面上那份恼羞成怒的狰狞狠厉尽皆收起,平静转过身来,对陆云逍摇头苦笑道:“多年未见,她还是这个样子,不管如何,先派给人一大堆不是,显得她自己十分高尚,到时候即便事情做不成,人人自然也都感激她。”陆云逍没有说话,但桑绿枝却知道他定然会认同自己的话,不然当日这小侯爷也不会冒着“落井下石宠妾灭妻”的名声毅然休掉那个女人。如果不是有这份推断,她自然也不会随便将此话出口。白蔻这个时候终于赶了过来,却见白薇已经不见了,不由焦急四下望着道:“奶奶呢白薇呢”朝云本来正在神游天外,听见这话却凑了过来,小声道:“奶奶进里屋了,进去之前吩咐白薇回去拿针线,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怎么你在外面赶来,没遇见白薇”白蔻松了口气,摇头道:“是了,想必雨大,我没注意身边经过的人。”说完点头谢了朝云,便捧着那装着止血粉的大纸袋进了里屋。“周嫂子,别灰心,没到最后时刻,你加把劲儿,小家伙这会儿一拱一拱要出来呢,你加把劲,肯定母子平安。”夏清语在周梁氏身旁站着,不住给她加油打气,却见那妇人目中神采仍是渐渐淡了下去,艰难道:“夏娘子,我我知道我是不成的了,只是孩子孩子还有一口气,只要他能活,便是便是把我撕成两半,我我也没有怨言了,求您了别管我,让我的我的孩子好好儿生下来,活活下去”“孩子能活,你也能活。”夏清语握住了周梁氏的手,一面看向产婆,以眼神询问。产婆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做了四十多年产婆,不知为多少产妇接生,这其中因为难产丧命的,几乎就有三分之一。可以说,她是生产方面的权威人士,即便这是下九流的勾当,却也不容人质疑她的判断。眼前妇人分明没了活路,孩子要生下来也不知得费多少劲,那年轻娘子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如果是在平时,早被她厉声赶出去了。然而现在,看着夏清语那双坚定的眼眸,产婆却不知为什么,竟从心里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情,看见对方以眼神询问,她连忙摇了摇头,小声道:“还是出不来,除非除非”最后的话她没说出口,她相信夏清语能够明白。夏清语的确明白了,沉默了一下,她断然道:“让我来。”说完她看向目光黯然的周梁氏,沉声道:“周嫂子,你信我,你一定能活下去,我能救活你。”话音落,她松开周梁氏的手,见白蔻站在门口,白薇也赶到了,便伸手把那装着止血粉的纸袋接过来,然后来到周梁氏双腿之间,只见那婴儿头颅已经有小半露出产道,眼看再出来一点,整个人便可顺产而出。而此时周梁氏的产道一侧,已经撕开了一个恐怖的口子,鲜血正从里面源源不绝外涌,将厚厚的一叠白布都尽数染透。“必须做决断了,再耽搁下去,孩子也要憋死了。”产婆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心里却是好生为难。先前她出去报告情况,那高壮男人就如同要把自己吃了似的,可以想见这产妇死了,对方还不知会如何愤怒,说不定就会打伤自己,所以即使周梁氏在她眼中生机已断,她却总还想拖一拖,期待着奇迹发生。然而现在,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产婆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动手,却见夏清语想也不想,便拿起炕上已经被火炙烤过的剪刀,咬牙说了一句“周嫂子你忍着些疼。”然后她手起剪刀落,瞬间就在那产道另一侧又剪开了一道豁口。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内外,即便夏清语早有所准备,面色也不由苍白起来,暗道早知今日,应该早些配好麻沸散备用才对,我去啊,周嫂子不会活活儿疼死吧可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啊,只能当机立断不是她心中全是不能未卜先知的懊恼,浑不觉一旁产婆看着她的眼神已如高山仰止般的尊敬,暗道乖乖我的妈,这夏娘子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就连我这干了四十多年接生的老婆子,还不能如此利落剪下这一刀,她倒好,手都不颤的,妈呀这到底是个大夫还是个罗刹这一刀可就要了这女人的命啊,她真一点儿都不在乎而随着这一刀剪开,周梁氏在极致的痛苦之下,下意识收缩了整个身体的力量,终于将小小婴儿那颗大头卡住的部分挤出了产道。鲜血再度泉涌而出,有了这份儿滋润,再加上产道开阔,婴儿终于顺利产出。夏清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也不看那要命的小冤家一眼,直接把他递给了产婆,然后把纸袋里的止血粉倒出来,敷在那两道被鲜血染得模糊的口子上。产婆抱着那个历尽艰难才生出来的婴儿,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下一刻,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彻屋内外,夏清语抬起头看了一眼,微笑道:“周嫂子,你听见了吗小家伙哭的很大声,真不愧是长了这么大一个脑袋,将来必定聪明绝顶。”周梁氏黯淡的眸子中猛然就亮起一丝神采,费力的扭过头,产婆会意,忙把那小婴儿递过去给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悄悄盯着夏清语:那道撕裂伤和被剪刀剪开的口子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她不信这世上还有能止住这样大出血的止血药,倒是听说过有那医术极高明的外科大夫,可以缝合这样可怕的伤口,然而女子贞洁大如天,产房又是污秽不堪之地,有哪个女人会为了苟活便让男人看了又有哪个大夫肯踏进这污秽之地为女子缝合更不用提那些极高明的外科大夫也不会来他们这小山村。心中虽如此想,然而看着夏清语镇定的面孔和没有一丝颤抖的声音,产婆不由自主就在想着会不会发生奇迹。而在周梁氏两腿间忙碌准备的夏清语并没有注意到产婆的期望,她只是仔细用棉布吸取渗出的鲜血,将止血药粉一层一层敷上去,同时用手探查着产道的情况,确定没有其它导致大出血的因素后,方大大松了口气。“如今咱们家可是有一位真正身份高贵的贵客,寄住在周大爷家的那个年轻公子哥儿,是京城寿宁侯府的小侯爷,文探花,武状元,周大嫂你也该知道吧这孩子出生时能有这样的贵人在房中相守,必定得诸神庇护,将来高中状元,为官做宰都不在话下,周大嫂你可别犯糊涂,这会儿腿一蹬,将来那凤冠霞帔,诰命夫人难道要让孩子的后娘去做”随着夏清语的话,周梁氏的目光从震惊猛然就转成了坚毅,她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咬牙道:“没错,我得活着,我不能让这孩子落到后娘手里受折磨”见周梁氏的语气忽然有了力气,夏清语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其实周梁氏的撕裂伤在她看来不算什么,但坏就坏在她来的晚了,先前大失血已经造成这女人的身体极度虚弱,如果不让她燃起旺盛的求生欲望,即便伤口能够缝合,也未必真的就能救她性命,所以才会有之前的劝慰和对将来的美好幻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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