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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小黛姐姐愤然离去的那一刻,撞上了师兄黄岳郎很多年之后,直到黄师兄因潜入博闻阁而被师傅逐出师门的那一刻,我才对他和小黛姐姐的关系后知后觉。黄师兄为了小黛姐姐,竟潜入博闻阁向阁主讨要彻底解除噬心虫卵之法。幸好阁主给师傅面子并未惊动教主,师傅对着师兄的百会穴重重击了一掌,毁了他的武功和记忆,对外谎称他练功走火,将他遣到后园做花匠”“你后来怎么会成了蛛人”章无技问道。“阁主不会放过身为蛛人的小黛姐姐,也不会白给师傅面子阁主把我小黛的亲妹妹以及师傅的徒儿,也变成了蛛人”小青泪滴成线,无限凄楚道,“第一天,阁主便杀鸡儆猴,让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痛到自残筋骨的忤逆者。几天后,阁主差人把我们姐妹交给了扮作樵夫潜伏在常平镇近郊的蛛人桑老四,让我们扮作父女。大约是我也落魄了,所以不管我脾气多差,小黛姐姐都待我很好,日子久了,我俩倒也拾回不少姐妹亲情来。可是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桑老四喝到烂醉回来,一进门便红着双眼盯住我们姐妹,嘴里喊着,可怜可怜我”眼前这个少女绘声绘色演着,一副煞是投入的样子,惹得章无技一阵发怵。小青吃吃笑着,双手比划道:“小黛姐姐吓懵了,拽着我的胳膊要拉我逃。我忽然觉得桑老四确实好可怜,同为蛛人,我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苦闷呢我对小黛姐姐说,姐姐,你就可怜可怜他吧。双手一推,就把她推到桑老四怀里了,啊哈哈哈”小青边说边演,真的向章无技伸出双掌。冷不丁被小青一搡,章无技差点一个趔趄,听着刺耳的尖啸,浑身汗毛皆立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能那样对我的亲姐姐那时我就坐在雨里,雨声好大,把姐姐的叫声都淹没了后来姐姐出来了,她搂着我的脖子大笑,好妹妹啊,现在你我两不相欠,可以要求你为我做件事了你死之前一定要替姐姐把桑老四的头颅割下来桑老四一出来,姐姐就哭着笑着跑进了雨里姐姐消失之后,桑老四居然开始吃斋念佛,真的像个亲爹爹一般待我。”小青怅然道。“变态啊你们”章无技寒得牙齿咯咯作响,不由得朝篝火挪了挪。“当时师傅为了我的事曾与阁主发生口角,他说阁主歹毒心肠,阁主便咒骂鹤羽仙的徒弟没一个有好下场”小青扑了过来,死死钳住章无技的胳臂,凄厉地哭喊道,“白师姐疯了,本已远离是非的黄师兄却又卷了进来,他们如今下落不明应验了、真的应验了,我也会死的很惨的”“小青,别这样”章无技心里忐忑不安,这个反复无常的少女一天之内的种种作为将白雅柔与傅岫烟这两个女魔头统统比了下去。此时此刻,章无技忆起郑有涯往日的劝诫“珍爱生命,远离魔教”,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第二十一回 可怜之处晨曦微露,章无技踢灭篝火,狠狠敲了敲脑壳,昨儿小青哭闹了半夜,搅得她现在还在头疼。小青靠在一棵老树上,紧闭的眼角渍着浓浓的泪痕,一惊一乍睡得颇不踏实。“姐姐姐姐小青死不足惜,你一定要见到你想见的那个人啊展坛主,不要打我的脸”她断断续续说着梦话,双手在胸前不停挥舞。“说什么只要我一句话,展青阳便不会杀你,原来你在骗我。为了让我见到郑有涯,你自愿回来送死”章无技心口微微一疼,嫌恶之情顿时消了大半,喃喃道,“大约这就是缁衣教人的特点吧,百里师兄也是这样反复无常” 说着眼前浮现出一个幻像,风中,百里长风衣袂翻飞,正颦眉吟道,“人生总有一些令人既爱又恨的所在。”“章无技”展青阳从昏迷中醒来,吃力地唤道。“你醒了”章无技近前将其扶起,正色道,“你的伤很严重,一定要找大夫看”展青阳定定瞧着凶巴巴的女人,苍白的脸上竟漾起孩子般幸福的笑容,低低道:“这么怕我死么”“我求你长命百岁,然后告诉我郑有涯究竟在哪里”章无技脸略微一红,恶狠狠地将其推到,转身欲走。她虽是个直来直去的粗人,但在面对年轻俊男的暧昧时,终究免不了和所有女子一样心生杂念,加上之前小青的恭维之言,确实让她略有一丝窃喜。好在她并非轻薄之人,及时遏制了某种情绪的蔓延。“等等”展青阳急忙将其唤住,“你若只是想知道郑有涯的下落,也不一定要救我啊,你要是真的讨厌跟我一起的话,可以往死里逼我说出他的下落”语气里竟有几分委屈。“你以为天下人都和你们魔教中人一般心狠手辣吗”章无技斩钉截铁抢过话来,“你并没有害我,我犯不着杀你”晨光清晰地照在章无技的脸上,虽然发丝稍乱、略带倦容,但神采依旧是那般明艳飒爽。展青阳怔怔瞧着,突然间觉得,她和董小轩其实一点都不像。“昨天是我们救了你,主要靠我,所以你要听我的我们找路去市镇,带上她”章无技指了指小青。“不可以。”展青阳毒辣辣地盯着小青,冷冷道,“这个丫头行为诡异,颇有心思,不能留着。”当日董小轩救下黄岳郎与白雅柔,展青阳料想二人定要回缁衣教告状,于是格外警惕同教中人,生怕对方授命对付自己。至于那晚为何对同党傅岫烟避而不见,其中另有纠葛,暂不赘述。“昨日她也救过你你还想杀她”章无技一副“你不可救药”的表情。展青阳板着脸孔与之僵持半晌,叹了口气道:“一人让一步,不杀她,我们走。”言罢弹出一颗细石子,直击小青左眼内角上方的一侧“睛明穴”。小青闷哼一声,便再无动静。“你”章无技刚要跑去看个究竟,便被展青阳拉住。“让她睡久一点而已。”展青阳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自顾自挪着步伐,漠然道,“还想见郑有涯的话,就快走。”“卑鄙”章无技皱眉,极不情愿地上前搀起步履艰难的展青阳。默默望着章无技写满心事的脸,展青阳隐隐感到一丝压抑,曾几何时,他开始在意这个女人的情绪,即使她的焦虑和期待只是为了一个叫“郑有涯”的人。章无技号称“千脚观音”,可这一程却行得如水中拖草般沉缓,想到小青一睁眼将寻不到自己,就如自己一睁眼再也寻不到郑有涯一样,心中的隐痛如浊浪般涌来,分不清是自责还是对郑有涯的怨恨,鼻头一酸,便红了眼眶。“你哭了”展青阳试探着询问,情不自禁地去触摸章无技悬在睫间的泪珠。再凶悍的女子,在落泪瞬间也是惹人怜爱的。展青阳的动作柔和得如同一捧温泉,教人在惬意中慵懒沉溺,从眼睛到鼻梁,再缓缓移至嘴唇章无技肩头一颤,扭头躲过愈发危险的抚慰,心里不免一通胡思乱想,想到郑有涯与丰雪衣亦是孤男寡女,倘若发生这种情形竟急得哭出声来。“你不要这样啊。”目睹铁娘子在顷刻间黄河决堤,展青阳慌了手脚,急急道,“你我男女有别,我万不该如此冒犯的,你别哭了,别哭了”女人大都会在关切之下更加恣意释放自己的情绪,章无技亦不例外,反而哭得越发厉害。如此情形,若非章无技已嫁做人妇,倒也颇有一番小儿女之间的趣致。接下来的路,走得格外沉闷。章无技刻意与展青阳保持着距离,这样会有一种莫须有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她与这个男人疏远了,郑有涯就不会与丰雪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此时此刻,展青阳心里想着很久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搜肠刮肚来逗女子开心,忽然之间,他豁然开朗,笑道:“无技,来看这些车辙”无技,省略了姓氏,他倒是愈发自来熟,唤得如此亲昵。章无技心里暗忖着,假装没听见,并不理会。“你来看啊”展青阳径自洋溢着喜悦,“你不是说要走市镇吗顺着这些车辙行走,定能找到出路的。”“这又是为何”章无技这才注意起地上那两道深深的车辙。“还记得那夜诈尸吗”展青阳问。“记得的。”章无技不自觉地双掌合十,回想当时,雨夜诈尸,张三哥催魂般制服烈马,之后自己与展青阳躲进死人棺材,目睹傅岫烟杀人,小青弄尸顿感胃里一阵翻腾。“当时下着雨,他们开始赶路时的车轮印子应是被雨水冲掉了,后来天色放晴,地下仍然潮湿,所以留下了这一段痕迹。”展青阳分析道,“那日他们曾提到,此番是为了送大哥灵柩回老家安葬,听他们都是淮州口音,所以我认为,只要跟着这车辙走,必能很快到达淮州,也不用漫无目的在这里寻路了。”“有道理。”章无技的脸色瞬间放晴,声音又恢复了高八度,“我会陪你把伤医好,希望你有点良心,倒时候真的把郑有涯的下落告诉我。”犹如枯草回春般神奇,那女人的眉眼间恢复了张扬的神采,在展青阳看来,是一种极具感染力的明艳,以至全然忘记了她是在跟自己谈条件,竟欣慰地绽露出一丝笑意。“你笑什么,莫要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跟我私了吧,因为你没得选了,淮州是白虎帮的地盘,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交给童帮主,让他开武林大会来处置你”章无技大喇喇嚷道。她向来不是什么深谋远虑的人,又出奇的乐观,看到一点希望就会得意忘形。展青阳并没有不悦,相反觉得这个头脑简单的女子煞是可爱,他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明白了什么”章无技一头雾水。“撇开夫人不说,教主坐拥姬妾无数,又为何对你念念不忘我算是明白了。”展青阳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笑着迈开步子。“你说什么百里长风除了白雅柔,还有多少小妾”章无技向来不抓重点,只追着自己的感兴趣的话题穷追不舍。展青阳迎着风默默不语,脸上漾着暖暖的笑意,耳边充斥着女人的鼓噪,如春鸟鸣翠般热闹,他陶醉其间,只默默感叹天气真的转暖了。淮州城,街道宽阔,楼宇林立,商贩旅人交通往来,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章无技领着展青阳拜会了好几家医馆,大夫们的反应颇为一致,先是凝眉诊脉,再是一番宽慰之辞,接着询问二人带了多少盘缠,然后开个高出几十倍的天价,最后拱手送客。“淮州人真是不地道,连大夫都这么贪得无厌。”章无技皱眉道,“不如先找家饭馆吃饭,然后投栈梳洗休息,明天再找别的大夫”展青阳颦眉不语。“你放心,就算去盗去抢,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章无技重重地拍了拍展青阳,似在给他信心。展青阳愁容满面,吐了一口悠长的气息,羸弱得犹如那渐隐于天际的残阳。忽然一阵喧哗,一匹枣红马狂啸着自街角冲了出来,沿路掀翻一片摊铺,惊得路人四散逃窜。“这么嚣张啊”章无技一跃而起,凌空走步,一把揪住马辔头,直将那烈马当空提起。“哎呀,女侠”章无技定睛一瞧,原来马背上还伏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华服男子,双手胡乱揪着马鬃,双腿死死夹住马肚,正随着马儿疯狂的扭动而颠上落下。“你怎么搞的酒后驾马还是喂马喝酒了”章无技连珠炮般质问,却发现自己亦愈发不能控制这匹劣马,身不由己地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展青阳吓得面如土色,他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劣马,也从未见过这么莽撞的女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公子、公子”一名青衫少年飞奔而至,望着半空中的景象不住惊叫。“啊小葛、小葛啊”华服男子闭着眼睛大叫,“不行了,不行了,回去准备一口楠木棺材,啊,两口吧,这位女侠也算见义勇为,不能亏待了她”“棺材闭上你的乌鸦嘴”章无技虽然身陷险境,可从来没想到会死。救星还真的来了,只见一人跃至半空,伸出双掌按住两侧马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奇迹发生了,立于半空的疯马立即安静下来,如一滩烂泥般落到地上。章无技步法灵活,在下落的华服男子身上借了个力,便轻巧地缓冲落地。“哎哟小葛”华服男子直扑向青衫少年的怀中。“你干什么插手”一名汉子吵吵嚷嚷地截住制服烈马之人。“还不是你给这马动了手脚,人命关天,真不知轻重”“那小子忒嚣张,吃个饭居然包下整个酒楼,奶奶的熊,老子给他点颜色瞧瞧”“原来是二位张哥”章无技一下看清了这两人的容貌,那救星正是当日那个耷眼皮的白脸张三哥,当夜在土地庙外诈尸时,他也是用同一手法安抚惊马。而后赶来与之争执的,正是眼下挂着一轮恐怖阴影的莽汉张二哥。“二位,呃,节哀顺变。”章无技满脑子“诈尸”,竟忘了言谢,说了句不搭调的话来。“好说好说。”张三哥倒似吃了一惊,匆匆一揖便拉着骂骂咧咧的张二哥往人群里去。围观的民众拍手称许,皆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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