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跟了一句。吕轻鸿就躺在韩以诺脚头的临床,反手过来在韩以诺被子上拍了一下:“你能不能别泼冷水。咱不找建筑系的不就完了,老子还就不信找不着个对象了”项熠的声音在黑暗中听着没那么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犯困的缘故:“飞哥,吕大队,你俩对这个事儿也太上心了,我都睡着了硬生生被你们聊起来。”路飞反驳:“拜托啊大哥,找妹子这事儿最重要了啊,大学谁不得找个妹子谈谈”项熠没再接话。韩以诺翻了个身面向墙然后说:“飞哥,不是,咱最起码能表现的无欲无求点儿行吗老这么饥渴,妹子都被吓跑了。而且左右手不还没废呢么,看看把你憋的。”“屁,老子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老子这可是心灵上的饥渴。”路飞干脆从床上翻坐起来,声音听上去那叫一个义正词严。其他三个人都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韩以诺戏谑道:“就心灵上渴肉体上一点儿事儿也没,是不”飞哥的声音立刻弱了下去,隔了好半天才开口:“还行吧。不是特别渴,要是能补点儿水那当然最好。”然后建筑系妹子们成功将飞哥不太严重的那点儿渴打压了回去。四个人上课第一天就起晚了,急匆匆胡乱收拾了两下就往教学楼跑。第一堂课是年级公开课,在阶梯教室,就一个前门。四个人进教室之后乌压压坐的全是同学。里边儿三分之二都不是姑娘。韩以诺飞快的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觉得剩下的那些姑娘们长得也太不明显了,估计飞哥要哭。果不其然路飞在后面低声说了句:“卧槽啊。”三个人都回头看他。“诺哥,小熠,吕大队,老衲准备悬崖勒马,一心只读圣贤书了。”九月到十月,剁去半截儿用来军训,剩下半截也上不了多长时间的课,转眼就到了十一。放假几天前严冬棋给他打了通电话过来,接到电话时他还挺惊讶,平时除了他给严冬棋打电话,严冬棋一个也没打过来过。他每次都觉得有点儿愤愤不平,之前还说要想我呢,合着就是嘴上说两句逗他玩。“哥”路飞出去打水,吕轻鸿出去打篮球了,宿舍里就他和项熠俩人。“以诺,干嘛呢”电话里严冬棋的声音很温和,让他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好像很久都没听到了。他和严冬棋一个来月没见面,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他被这个声音整的有点儿扛不住的难受,咬了咬牙才把那股难受劲儿憋了回去:“没干嘛,宿舍呆着呢。”“你这两天还有课吗”韩以诺蹬直腿把椅子向后挪了一截:“我想想,明天一整天,后天就早上。”“那行吧,我后天没事儿,开车过来接你。”“你别啊,我坐高铁回去就行。”韩以诺听了有点儿急,开车过来得五个小时,累死了都。电话里边儿严冬棋笑了笑:“那你票定了么”“没呢,琢磨着一会儿订一张。”韩以诺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宿舍里来回走了几步。“那你可省省吧韩少,您今儿还想定后天回来的票。早卖完了。”严冬棋在电话那头乐了,“你这常识还有什么说的。”韩以诺愣了愣:“那怎么办”“能怎么办不是说我接你去么而且十一天儿慢慢冷了,我给你带床厚被子去搁那儿,要不然突然变天就麻烦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韩以诺转头走到阳台上,项熠老回头看他的那个劲儿让他有点儿难受。“那行吧。你后天过来。”韩以诺一想到后天就能见到严冬棋就有点儿克制不住的激动,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自个儿对着阳台傻乐了几声才转身进宿舍。“你哥”项熠扭头看他。韩以诺点了点头:“嗯。”“你俩关系挺好的吧。”项熠笑了笑。韩以诺挺无奈,丫的这小伙儿一天到晚不操心自个儿的事,老抓着别人破案可还行,于是随便点了点头:“嗯,挺好的。”“我看你和你哥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和别的时候不大一样。”项熠对他敷衍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拧着身子转头过来开口道。韩以诺听了这话愣了愣:“是么有这么明显”项熠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特别明显。语气和表情都挺怎么说,挺温柔的。”“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韩以诺听了他的话顿了顿,然后拉开椅子重新坐回书桌前。俩人没再说话。韩以诺正从校园网找了部电影看,一边耳朵挂着只耳机。正看的挺认真,就听到啪踏啪踏的拖鞋声往他跟前走。他伸手点了个暂停,扯下耳机转头就看见项熠站到了他跟前。“你干嘛啊,吓我一跳。”韩以诺挺诧异的挑了挑眉。“韩以诺,你喜欢男人,对吧”项熠微微抿了抿嘴,死死盯住韩以诺的眼睛。韩以诺心里打了个突,项熠一副非常确定的样子让他都懒得否认。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爷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韩以诺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比项熠足足高了一个头,看上去相当有压迫性。他微微挑起了唇角,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你不都看出来了么还问我”项熠又抿了抿嘴,然后又用牙齿在下嘴唇上咬了一下,没吭声。“是,我喜欢男人。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半仙儿猜得特别准特别有成就感”韩以诺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侧身靠在桌子上。项熠的声音挺小:“我就是问问。”“不是,哥们儿,我挺纳闷的,就因为我没跟着吕大队他们一起聊姑娘,你就觉得我喜欢男人”韩以诺放松身体,一双长腿交叠搭着,虽然穿的是t恤运动裤,但是气势逼人。项熠的眼神往旁边瞟了瞟,挺不自在:“着就是种感觉。大概是,同类的感觉吧。”他说到“同类”俩字儿的时候眼神重新瞟回来,在韩以诺脸上扫过去。“哦。”韩以诺带着点儿笑点点头,“现在你总算问出来了,心情是不是特别舒畅”项熠的表情有些尴尬:“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你就是什么啊”韩以诺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待见项熠这种扭扭捏捏的娘炮德行,“你现在问爽了,能让我把剩下的半部电影看完吗”项熠似乎还有点儿不死心:“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样,我也我也不喜欢女的。”韩以诺那点儿笑容都收回去了,项熠每次一击必中都戳到他挺隐私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下意识就犀利了起来:“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和你抱头痛哭唱首相见恨晚啊还是怎么着”项熠也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你犯得着这么说话么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问问。”“你没什么恶意这问题都牛逼成这样了,你要是再有点儿恶意我都得被你戳死了。”韩以诺从桌子上直起身,重新转身坐回凳子,“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咱俩能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吗你不就是问问么,我现在已经解答你的问题了,能让我安心看电影了吧。”项熠咬了咬嘴唇,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桌边。韩以诺重新把电影打开,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本来那点儿即将见到严冬棋的喜悦被项熠的一通问搞得烟消云散。喜欢男人怎么了烦死了。作者有话要说:随便提两句大学生活和大学舍友。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十一挺天时地利的,不然就告白吧、婚宴放假前一天,早上的课还有最后半节,是中国近代史。讲课的是个老教授,每讲一句话尾音能拖个半分钟,老给人一种开十几届几中全会的意思,庄严的不行。坐在旁边的吕轻鸿睡得丧心病狂,一半脸压在书上,还打着不太明显的呼噜。前排几个女生老是一边笑一边回头看这货销魂的睡姿。韩以诺正准备也跟着吕大队一起去围殴一会儿周公,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了起来。是严冬棋。他那点儿本来就只有一眯眯的困意立马烟消云散,抓着手机窝到桌子底下接了:“哥,你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非常不确定的抱歉的声音:“对不起啊,哥是不是打扰你上厕所了”韩以诺挺无奈:“我上课呢,这会儿钻桌子底下腰都快折成两截儿了。”严冬棋在电话里乐了一阵儿:“行吧,那你上课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韩以诺正准备挂电话,又听严冬棋补了一句:“叫上你舍友,这都到饭点儿了,我请他们吃个饭。”“吃什么啊让他们吃食堂不就完了。”韩以诺有点儿不乐意,他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严冬棋了,不大愿意旁边儿还带着别人。严冬棋“啧”了一声:“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叫你就叫,上课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韩以诺把手机扔回桌子上,拍了拍坐在旁边的项熠:“中午咱出去吃个饭,我哥来了。”从上次把喜欢男人不喜欢大姑娘这事说穿之后,俩人关系一直挺淡的。韩以诺看得出项熠挺想缓和一下这种要尴尬不尴尬的关系,但是他自个儿就是懒得搭理他。所以这会儿他主动和项熠说话的时候,小伙儿明显挺惊讶,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行啊。”还没轮的上给隔了一个座的路飞打招呼,下课铃就响了。明明之前睡得直打呼的吕大队腾地一下带着一阵风坐了起来:“点名了吗”“点个屁,都下课了。您这睡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能听见点名”路飞慢腾腾的把文具袋扔进单肩书包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吧,吃饭去。”“别介,我哥中午接我回家,说请你们吃饭。走吧,他学校门口等着呢。”吕轻鸿立马把脑袋转了过来,露出压成半边儿红色的阴阳脸:“那敢情好,改善伙食了。”四个人说着话往校门口走,韩以诺一直心不在焉的应和几句,伸长了脖子往校门口看。然后隔了老远就看到了严冬棋那辆在阳光底下泛着炫酷光泽的深紫色路虎极光。严冬棋面向学校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只手机一上一下的抛着玩。九十月份的天气挺好,颇有点儿秋高气爽的意思。严冬棋穿了件白色衬衣,袖子挽到小臂,一条近乎于白色的浅蓝牛仔裤,上面还七零八落的带着破洞,一双白色深红边儿经典a star。还带着副装逼气质高达百分之三百的咖色墨镜。这男人光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周围来来回回的人都乐意往他身上多瞟几眼。严冬棋整个人洋溢的青春时尚气息让剩下仨人看得目瞪口呆。韩以诺挺兴奋,隔了老远就喊了句:“哥”中午刚放学,进进出出的学生挺多,听这么气沉丹田的一声吼,纷纷扭头看他。韩以诺也不以为意,抬高胳膊冲严冬棋挥了两下。站在门口的男人微微起身站直,也稍微抬了抬胳膊朝他招了招手。“卧槽韩以诺,你哥”路飞看得挺愣,韩以诺的声音飘出去半天才惊讶的开口。韩以诺听着他这个语气心里特别舒爽,比夸他还让他高兴:“那必须。”吕轻鸿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男人有歪着脑袋看了看韩以诺:“你家基因有点儿好啊兄弟。”他笑了笑没接话。四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严冬棋迎了上来,摘下墨镜冲四个人微微笑了笑。韩以诺一看这个笑容就有点儿把持不住,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想扑上去把严冬棋狠狠摁进怀里的冲动。“哥哥好。”四个大小伙儿站成一溜跟他问好的感觉挺微妙,让严冬棋一瞬间有点儿想从后腰抽把西瓜刀出来,带着小弟们去青龙堂白虎堂火拼的意思。“哎哎,挺好挺好。”严冬棋把墨镜别到胸口,冲韩以诺笑了笑,“介绍一下呗。”“项熠,吕轻鸿,路飞。”韩以诺言简意赅。严冬棋笑得挺无奈:“成吧,吃饭去。我刚查了一下,你们跟前儿有家涮肉坊不错,就那家吧。”路程挺近,走路就能过去,其他三人走前面,严冬棋和韩以诺在后面跟着。“想我了吗”韩以诺往他跟前凑了凑。严冬棋笑了:“想啊,特想。你不在家我都懒得给自个儿做饭。楼下的木桶饭我挨个儿齐点都轮了一圈半了。”韩以诺有点儿不放心的皱起眉:“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就说你怎么看着又瘦了。”“怎么就又瘦了,要瘦也是因为陪周海给婚礼做准备跑瘦的。结个婚太费劲了,我光看着都觉得麻烦。”严冬棋又笑了一下。自从看到韩以诺,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消下去过。韩以诺把秃噜到嘴边的“那你要不然以后就别结婚了”收了回去,随便跟了一句:“本来还打算等见到你先给个惨绝人寰的拥抱呢,你还非要请舍友吃饭,搞得我多不开心。”严冬棋乜了他一眼:“大庭广众咱能注意点儿吗简直了。而且在你们学校门口呢,总不能等明儿你们论坛头条就是建筑系草紧抱男人不撒手,不为人知恩怨情仇缘何故吧。”“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