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推了一把,然后顺着韩以诺的力道把手放了下来:“滚滚滚,真是服了你了,分分钟想弄死我的意思啊你这是。”韩以诺稍微弓下背和严冬棋平视,仔仔细细的把他那管笔挺的鼻梁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吁了一口气,伸出一个指头探过去揉了两下,又戳了戳:“还行,特别笔直,一点儿没变。”说完自个儿又乐了两声。严冬棋皱起眉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眼中还留了点之前泛滥上来的不明显的泪花,眼眶微红,这么一眼瞪过去时仿佛还带着波光粼粼的水汽。韩以诺的笑声顿时消失,有些僵硬的维持着弓下背的姿势没动,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迅速又有些慌乱的站直身体,皱眉冲严冬棋笑了笑:“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儿激动不是。”“这叫有点儿激动那成吧,赶明儿有时间给我表演一下你要是激动大发了准备干点儿什么。”严冬棋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冲韩以诺笑了笑调侃了一句。韩以诺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没,我昨晚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你今天真的会来。”“那必须啊,您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遵旨不是。”严冬棋笑的微微眯起眼睛,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来看看也是应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抬手在韩以诺肩膀上轻轻捏了捏。韩以诺觉得半边儿身子都跟块儿干脆面似的,酥的简直一咬嘎嘣脆。“成吧。反正现在还没到吃饭点儿。我还没在你们学校转过呢,你带我参观参观呗。”严冬棋低头看了看表,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天气挺不错的,先去你宿舍把你被子拽出来晒一下。”两个人从宿舍出来才开始逛校园,韩以诺看上去挺兴奋,伸手给严冬棋各个景点的指着,还挺惋惜:“这会儿冬天什么都没看的了,不过听说学校哪儿还有腊梅花开了,去看看呗。”严冬棋挺无奈:“韩以诺小同学,俩大老爷们赏花合适吗”“有什么不合适的,本来不就是你要参观校园的么”韩以诺无所谓的耸耸肩。“成吧。那你等我会儿,我去买两把扇子,咱到树底下再去吟两首诗怎么样,把这一套整全乎了。”严冬棋作势就要转身。韩以诺拉住他笑道:“你可别,我就会一首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太丢人了。”严冬棋挑了挑眉:“这么博学,那我只会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是不是有点儿怂你好赖还是个七律呢。”“哎呦到树底下把七律让给你,我背五言,我怂还不行吗”韩以诺转了个身,从严冬棋身后半扶半抱的把他往前推,挺开心的笑了笑。严冬棋拧头看他,眼底带着笑:“公共场合,注意点儿啊年轻人。青天白日就要耍流氓可还行。”“我这叫耍流氓么”韩以诺看着严冬棋带着笑的侧脸,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就生出一阵恶胆,看着四周没人就在严冬棋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这才叫耍流氓。”这个动作做完之后俩人都愣住。严冬棋脑子白了一阵儿之后,连续三秒脑内刷屏“卧槽”,勉强平静下来转身在韩以诺胸口拍了一把:“丫个臭不要脸的。”韩以诺也被自己这大无畏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到严冬棋挺正常的表情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隐隐的还带着点儿小开心,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不闹了不闹了,梅花就在前面呢,两步路的事儿。”说完就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严冬棋瞪着他的背影愣了下,在脸上摸了一把,低声咕囔了一句:“又不是我闹。”然后快步跟了上去。还没看到腊梅花就先闻到一阵香气,严冬棋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真香。”韩以诺眯眼笑了笑:“刚才不是还说俩大老爷们赏哪门子花么。”“韩以诺,我发现你现在牛逼了啊。”严冬棋侧头瞪了青年一眼,然后往腊梅树走去。腊梅开得很好,阳光穿透嫩黄色的花瓣,一树的花朵看上去都有点儿琉璃般的晶莹质感,严冬棋围着几棵树绕了两圈:“真好看。”然后还探头凑到花枝上去嗅了嗅,看样子是真的挺喜欢。韩以诺站在一旁看着他,心思一动,拿着手机对着站在树旁的男人拍了几张。照片上男人的脸离花朵很近,半阖着眼,脸上有很安静的温柔在流淌,冬天泛白的温暖阳光顺着他的侧脸和花瓣的边缘滑落,让人忍不住就怦然心动了起来。“宝贝儿,快来,给哥背首诗。”严冬棋挺兴奋的冲韩以诺招收。青年迈开长腿,走到他身边:“真背诗”“背啊,这么有意境的,不文艺点儿都白瞎了。”严冬棋冲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背就背呗。韩以诺纵容的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墙角数”严冬棋抬起胳膊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来真的啊傻逼”韩以诺用无奈的眼神瞧着他。“哎呦真是服了你了。”严冬棋讪讪的松开手,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开个玩笑嘛。”韩以诺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斜地里突然插了个声音进来,带着点不确定:“韩以诺”严冬棋偏过脑袋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穿了条米色小短裙,外面是件宽松的黑色毛衣外套,戴着个毛毛球的帽子,有点儿韩剧女主角的意思。“嗯。”韩以诺觉得这妹子挺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只好胡乱应了一声。那姑娘看到他的正脸时眼睛明显亮了亮,抱着怀里的书小跑过来,然后撒娇似的撅了撅嘴:“怎么,你不记得我了么”韩以诺这才想起来是挺早之前和吕大队打篮球碰见的那个艺院的姑娘,于是点点头:“记得。”那妹子长得挺娇小,和韩以诺站一块相当有最萌身高差的感觉。青年今天穿了件军绿色的夹绒帆布短外套,带着一堆拉链和按扣,下边是条纯黑色的修身牛仔裤,凑在一块儿很有些金属风。两个人往那儿一站简直就是长腿欧巴和灰姑娘的经典款韩剧。严冬棋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之前那点儿愉悦一点儿一点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不爽。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慰问,我已经活过来了,要感谢你们加持的好。一会儿应该还有一更,估计得十二点跑后,明天起来再看。之前看有留评说从贴吧过来的,我就暗搓搓的去贴吧看了看,然后有人夸我是高端黑,还说我是不是老看吐槽节目等等;这边的小天使也在积极猜测我是哪里的。说一个悲伤的事实,第一次写文为了容易些,就用了我平时常用的说话方式。没错,我平时基本上就是这么说话的,文章中还弱化了一些sad。、午睡“好久都没见到你了。”那姑娘露出标准八颗牙冲韩以诺笑了笑,然后又往前迈了一小步。韩以诺之前他还觉得这姑娘长得挺不错,这会儿再一看也觉得不怎么样了。估计是当时她那俩闺蜜衬托得好,现在三套件儿撤掉俩,立马就平庸了一大截。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点,勉强笑了笑没吭声。他挺烦这种只见了一次面然后就摆出一副大家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熟稔样子。韩以诺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严冬棋,刚好撞上严冬棋皱眉回看他的目光。“这位是你同学吗”那姑娘挺可爱的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严冬棋,特别明朗的笑了笑,“你们建筑系的男生长的都这么帅啊。”他勉强呼了一口气,有点儿想把严冬棋挡在身后。对面妹子看严冬棋时笑眯眯的欣赏的的眼神,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万一这种大眼睛卖萌的姑娘刚好是严冬棋的菜,那简直就扯了淡了。“你有什么事吗”青年皱起眉,直直看着站在他跟前的姑娘。姑娘显然挺尴尬,不安的揪了一下垂在脑袋一侧的帽子上的毛球球,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打篮球,我还挺想去再看一次的,你打球的样子很帅。”“没什么固定时间,也就随便玩玩。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韩以诺实在有些不耐烦,于是草草回了一句就拉了一下严冬棋的胳膊,两个人转头离开了。俩人沉默着走了大半段路,韩以诺频频侧头看严冬棋的表情,却发现他基本上没什么表情。严冬棋此刻正满脑袋纠结的跟毛线团儿一样,他实在有点儿不明白韩以诺跟个姑娘说话,他不感到高兴,反而一阵儿一阵儿觉得不爽是几个意思。这种感觉真是挺操蛋的。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反而没忍住的开口问道:“刚才那妹子是谁啊”“不知道。”韩以诺就怕严冬棋下一句出来的就是“你有那姑娘的电话么,我挺喜欢她的”,于是含糊其辞的答道。“韩大爷你逗我呢吧,搞半天你和一不认识的姑娘嘚吧了大半天。”严冬棋皱了皱眉,侧头看了韩以诺一眼。青年顿了一下:“也没谁,就和舍友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严冬棋还是觉得很不开心,但是又不知道该问点儿什么,低声抱怨了一句:“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不得了。”韩以诺侧过头看着把脸埋了一半在围巾里的严冬棋,有些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你刚说什么”他又开口问了一句。严冬棋转头看着韩以诺:“你打球真的很帅吗”“帅啊,要看吗”韩以诺咧开嘴笑了笑。“看屁,我才不看。”严冬棋皱了下眉重新把下颌埋进围巾里,快走了两步走到韩以诺侧前方,“吃饭吃饭,饿死了。”吃饭的时候严冬棋还是有点儿郁闷。这点儿郁闷一方面是因为那个看上去和韩以诺挺配的韩剧妹子,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搞不懂自个儿为什么会抽了风似的对这件事这么郁闷。简直闹心。他隐隐觉得不应该这样,但是又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吃完午饭出来的时候阳光特别好,晒得人暖烘烘的感觉分分钟要飞起来,严冬棋觉着给他脑袋上撒点儿酵母粉没两分钟就得发了。两个人重新回到学校里面,顺着本来应该很林荫现在叶子落秃了只剩下道的林荫小道一路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你什么时候放假啊”严冬棋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叶子掉的七零八落枝干扭得相当意识流,直戳天际的法国梧桐,懒洋洋的问了一句。“下下下一周,就这个月月底。”韩以诺看着他微仰的侧脸笑了笑,“考完我就回家。”严冬棋转头看他:“用我开车过来接你么”“行啊。”韩以诺答的挺爽快。“哎呦,你这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严冬棋笑了笑。韩以诺也跟着笑:“你来接我呗。我同学都是自个儿定火车票回家,提着大包小包的,感觉特凄凉。”“那你不打算感受一下这份儿男人的凄凉”严冬棋调侃了一句。“不打算。”韩以诺笑着摇摇头。“成,不打算就不打算呗。”男人挑了下眉,“等你考完我就过来接你,提前把要带回家的东西收拾收拾。”俩人拐了个弯就拐到了学校北面的一个挺大的人工湖,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阳光在上面恶狠狠的刷了一层,看上去相当漂亮。“咱找个椅子坐会儿吧。”韩以诺快走两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空长椅,“好不容易这么好的天儿,让我好好晒晒补补钙。”严冬棋跟在后面听的胆战心惊:“好我的个宝贝儿啊,你还补钙呢。您老人家都一八八了还嫌不够高是怎么的你这是打算学盘古开天辟地么”韩以诺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儿:“严冬棋同志,快来。”严冬棋摸了摸鼻子抱怨了一句:“哎呦,你这叫老子的名字,怎么叫的越来越顺溜了。”他在韩以诺旁边儿坐下,扭头在四周看了看,绕着人工湖栽着一圈儿垂杨柳,这会儿虽然都秃了,周围草地也都憔悴的挺可怜,整片儿地方连带着人工湖都没什么景色可言,但是四周的长椅上还是坐了挺多趁着天气好跑出来么么哒的年轻男女。严冬棋低声道:“这周围都是情侣,咱俩大老爷们往这儿一坐是不是有点儿煞风景简直无处话凄凉啊,万红从中一点绿不是”韩以诺因为今天心情好,中午没控制住就吃的撑了点儿,这会儿小太阳一晒就有点儿迷糊,没听清严冬棋说的话:“嗯”严冬棋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长椅上长手长脚摊开来眼见着就快要睡过去的韩以诺,有点儿无奈的摇了摇他的肩膀:“以诺,困了吗别睡,万一睡着着凉怎么办”“困。”韩以诺勉强睁了睁眼睛,然后斜了斜身子顺势靠过来,准备把脑袋枕在严冬棋的肩膀上,声音有点儿迷糊。严冬棋一个激灵就想往旁边躲,但是慢了一步被韩以诺勾住了胳膊。他伸手捏了捏眉心,与其相当无奈:“韩以诺同志,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困了咱就回宿舍睡怎么样”“不。”青年言简意赅。严冬棋推了推他的脑袋:“你不个屁啊不,在这儿睡觉着凉了怎么办快快快,我陪你回宿舍。”韩以诺皱着眉勉强抬起脑袋盯了严冬棋三秒,严冬棋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