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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打从一开始就跟安全带似的环在自个儿腰上的手,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然后懒洋洋的瞟了韩以诺一眼:“扯淡吧你,想得美。咱家里,你和狗,就只能招呼一个进家门儿,你自个儿掂量掂量。”韩以诺根本没听见严冬棋具体说了什么,只觉得被他那惯有的懒散眼神瞟的有点儿热血沸腾,特别的饱暖思淫欲。他直起身子就想亲一下,结果被严冬棋发现了意图,一个指头戳在他脑门儿上把他戳回了沙发上:“老实点儿,还想回回都来一下吗臭流氓”然后趿着拖鞋往自个儿房间走。韩以诺靠在沙发上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轻笑了起来。严冬棋这段儿时间过得挺糟心。开过年之后韩以诺就重新回学校报道,家里又剩下他自个儿一个人的状况让他相当不习惯。然后就是老妈借着春暖花开的名义又开始张罗着给他找女朋友。他就不明白他妈对这件事儿的上心程度为什么比广场舞还要来得猛烈,搞得他相当吃不消。他一方面不好忤逆上了年纪的老妈还得三天两头的见几个姑娘瞅瞅,另一方面还得莫名其妙就特别做贼心虚的想方设法不让韩以诺知道这事儿,简直累死。严冬棋就有点儿不能理解,以前那些个皇帝怎么就有兴致年年都得选点儿各种样的秀女出来玩,真是萝卜青菜什么玩意儿都吃得下,一点儿不挑食。最后也是最要命的就是,自从去年后半年因为街道整改,生意就有点儿日渐式微的“东”最近生意愈发惨淡了。他本来还琢磨着会不会等到春天,又到了动物的季节时,生意就能好赖回点儿暖。但没想到春天是来了,但是营业额还在冬天窝着个没完没了。一个店勉强维持不赔不赚,另三个店赚钱其实也没什么,他倒是不缺这点儿烟钱。就算这样严冬棋从来也没打算把这店盘出去,再怎么说这是他的第一家店,别说是有感情了,就是电路故障一下他都挺心疼。问题是他没打算,不代表别人没打算。酒吧隔壁的隔壁是一家门面不算特别大的洗浴城。这条街以前本来就挺乱,三教九流的什么玩意儿都喜欢在这边驻扎,所以“东”少不得也得是群魔乱舞的风格。说是洗浴城,其实洗浴倒是其次,主要业绩都得靠那些站在门口招呼老爷们儿进去洗浴的穿的特别清凉的姑娘们。没想到现在街道一划归,十家洗浴城里生意破败的能关了九家,偶尔剩下一家还在坚持不懈为彻夜不归的男同胞谋福利的,再剩一家正儿八经就是老老实实的洗浴的,也被家家户户的太阳能热水器和电热水器搞的生意相当惨淡。“东”隔壁的隔壁就是还在为男同志创造幸福感的活雷锋洗浴城。那家店的老板严冬棋也认识,姓孙,各路人马都叫一声“兴哥”。他当年高中开始混的时候就认识,只不过不是同龄人,比自个儿老了那么个十几二十岁,在这几年才开始慢慢翻起身,靠着各种娱乐城足浴城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赚了个盆满钵满。叫“兴哥”的这位明显不如严冬棋沉得住气,生意萧条下来之后就有点儿坐不住,准备趁着手头有钱把洗浴城改成家ktv。但是洗浴城门面挺小,毕竟,不是真洗浴的话要不了多大的地儿,所以没两下就把主意打到左邻右舍了。旁边儿一家小超市很快就被拿下,然后就出现了各种人跑来游说严冬棋把店面转让了的。刚开始都是些穿的布料特别少,领口能开到肚脐的年轻小姑娘,每次严冬棋一抬眼皮儿就能看透她们分分钟想为组织奉献自己的决心。后来看小姑娘不奏效,这“兴哥”的脑回路相当别致,又开始找俊俏的小伙子跑来游说。一个个裤子穿的特别紧,那真是想勒出什么轮廓就能勒出什么轮廓,说着话胳膊没事就往严冬棋大腿上蹿,简直跟开了gs导航似的准的不行。再到后来看到“色”实在不管用,又来了几回穿的特别土鳖装的特别土豪的自称营销经理的来跟严冬棋谈,回回身后都跟着三五个黑衣黑墨镜的保镖,回回都特别阔气的说“严老板你开个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回回都摆出一副你不要老子的钱老子就要你的命的牛逼德行。严冬棋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就那么点着烟冷眼看着他们定期来演上半集黑客帝国,再看着他们铩羽而归,烦都要烦死了。他晚上又去“东”转了一圈,皱眉看着店里冷清的样子皱皱眉,吩咐几个上班的服务员回去歇着,自己把店门直接锁上,有点儿惆怅的往家走。刚走了一半就接到了穆子礼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出来喝点东西聊聊天。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其实自己和穆子礼一直见得挺频繁,差不多一个月也得五六回,比有的人谈恋爱约会还勤。本来是挺想拒绝的,但是扛不住因为“东”的事心烦,于是应了下来一个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另一家店去和穆子礼碰面。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已经超过三十万了,要收敛,绝对不能破四十万,写长就没意思了,见好就收。回答评论里小天使们的话,夫夫甜蜜日常我也很期待,会尽量多写点,别担心。s:明天周一不更,后天继续。、改变春天晚上的小风带着点温度,糊到脸上的感觉还挺享受。严冬棋一道开过去的时候把窗户开到了最大,眯着眼任由夜风照着脸吹。下车之前他看了一眼倒车镜,被自个儿的发型吓了一跳,活像是一路倒立着过来的。他把头发随便抓了抓,勉强整服帖了一点才走进酒吧。穆子礼不在平时呆着的吧台边上,严冬棋一时半会儿没找到,来回反复的在酒吧里看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勉强算得上熟悉的背影。穆子礼今儿穿了件深灰色的外套,从背影看过去叫一个宽肩细腰,身材很是不错。严冬棋笑了笑从旁边绕了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那男人微微侧脸,见到是严冬棋的时候,微微勾唇笑了笑:“你来了。”严冬棋在他对面坐下,看到他面前的绿茶时愣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疑惑:“呦,穆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今儿突然这么小清新,搞得我很不适应啊。”穆子礼又朝他笑了笑:“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挺重口味的么”“那倒不至于。”严冬棋乐了,然后冲吧台那边的服务生打了个招呼,“今儿陪你喝一样的。”在吧台里呆着的正好是那个娘炮小青年,叫杜什么什么,人家小孩儿在这调酒好几年了,他愣是没记住这人究竟叫什么名。小杜冲他抛了一记媚眼,然后扭着腰转身去泡茶。严冬棋看得直挑眉,他就想问问这小孩儿,要是不扭腰的话这茶是不是就泡不出来了。俩人捡了点儿话题随便聊了几句,穆子礼还顺口问了问严芷的情况。“还行吧,之前给你说过了吧,k大,听她说在她们专业第一。”严冬棋笑了笑,端起杯子在穆子礼面前的杯沿上轻轻磕了一下,“还是穆老师教导有方。”穆子礼抿了抿唇,眉眼弯了弯:“应该的。你妹妹有灵性,不用我怎么带,一点就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点跟你还挺像的。”严冬棋被茶呛了一口,咳了两声笑着摆手:“你可再别糟践我了,我和她比差着呢。我以前学习特别烂。”“研究表明,学习成绩和智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这论据差了点儿啊。”穆子礼戏谑的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不是,刚就问你呢,今儿怎么好好的就改喝茶了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按照严冬棋对他的了解,男人一般来都是点半杯伏特加,偶尔有兴致会喝几杯龙舌兰,再不济也得是瓶啤酒。穆子礼所问非所答:“这段时间你妈还逼着你相亲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严冬棋轻轻踢了穆子礼一脚,“相啊,怎么不相,托严芷的福,频率已经降低很多了。我妈那个人,怎么说呢,她要是乐意扑到一件事儿上,那真是一心一意的琢磨,能把人活活逼死。”“我这才多大,不到三十,不知道他老人家急什么。我被她催的都快上火了。”严冬棋提起这事儿就挺郁闷,叹了口气。穆子礼轻笑了一声:“找个姑娘处处怎么就这么费劲了你条件这么好,姑娘都该往上贴了,你还愁没得挑。”严冬棋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这又不是挑萝卜白菜,就是没感觉,我有什么办法。相个亲还老走神,回回姑娘回去都得给我个差评,一给我差评我娘就要叨唠。”穆子礼听完没接话,沉默的低头又喝了口茶水。严冬棋也没在意,低头转着杯子漫无目的的放着空。“你觉得我怎么样”穆子礼突然开口。严冬棋没反应过来,挺愣挺傻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嗯”对面的男人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挺好的啊。”严冬棋被他问的一头雾水。穆子礼还是很清淡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交往试试看”严冬棋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佛祖压下来的五指山,幻化成一句“卧槽”,恶狠狠地正正砸在他的天灵盖上,砸的他险些呕出一口血来。“不是,你这话几个意思”严冬棋看着穆子礼笑的和往常别无二致的帅气又稳重的脸,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照他这个表情,刚才问的应该是“今天下午吃的什么”这种类型的问题才对。“就字面上的意思。”穆子礼缓缓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挺认真的看着严冬棋的眼睛,“我对你很有好感,就算说心动也不未过。想问问你如果对姑娘没感觉了,要不要考虑考虑我”这他妈世上的事儿真是寸的严冬棋想哭。先是前几年那个叫什么孙且言的小医生,后来就是他这个让他呕心沥血操碎了心的韩以诺,现在又来了个穆子礼。严冬棋被整的挺无奈,他就闹不明白了,自己这个气场招惹姑娘的本事日渐衰颓也就罢了,怎么着就开始被男人告白来告白去告白个没完没了了“你这话说的也太突然了吧”严冬棋看着穆子礼云淡风轻的表情真是挺不能理解。之前韩以诺给他告白的时候,他翻回头想一阵儿,就能回忆起韩以诺喜欢他的表现,其实挺明显的,也就是自己傻逼,一直没发现。但是尽管穆子礼现在这么说,严冬棋琢磨了半天,思维都来了连续俩大跳外带托马斯全旋和三百六十度平地后空翻了,可愣是没回忆出穆子礼曾经哪块儿表现出过喜欢自己的意思。俩人就一直挺平常的喝喝酒,聊聊天,吃吃饭,聊聊天,给他妹教教课,顺便聊聊天。这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给他一种伸手展开张没见过的画,一直以为这就是一张火柴人儿的简笔,结果拉出来一看居然是清明上河图的感觉。简直措手不及。穆子礼听了他的话笑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这样很突然吗那你说说看怎么样不突然,让我改改。我这也是头一遭,没经验。”严冬棋被他这顺水推舟推得说不上话,憋了好半天才憋了一句出来:“反正就是挺突然的。”对面的男人又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一阵之后,严冬棋淡淡的叹了口气:“穆子礼,我觉着吧,咱俩当朋友就挺好的。”沉默了几秒之后,穆子礼轻轻呼了一口气:“行吧。”严冬棋还没见过他这么别致的告白的:“就这样”“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样”穆子礼笑了,表情很自然,眼底有一闪即逝的失望,严冬棋装作没看到。严冬棋换了种轻松的调侃他:“我长这么大,真是头一遭见你这种告白的。你一淡定,搞得我很尴尬啊,而且我这么拒绝了一下,你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我多没成就感。”穆子礼的声音也渐渐轻快了一些:“我总不能死缠烂打吧。而且我估计打从一开始你也没这方面的想法,我今天问一问,说好听点交给自己一个交代,说不好听点就是死个心,方便追求未来的新生活。”“新生活”严冬棋听出他话里有别的意思。“嗯,学校派我到西班牙执教三年。”穆子礼耸耸肩膀,说的很轻松。严冬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意思该不会是,要是我答应和你交往,你就留下,不答应你就走吧我操,你这也太情圣了,你这搞得我相当有负罪感,怎么办”穆子礼淡淡开口:“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在国内呆着和出国各有利弊,你的决定只是起一部分作用罢了。”他说完这话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冲严冬棋眨了眨眼。严冬棋突然就有一点很微妙的不舍。穆子礼算是他这奔三岁月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妙人。外貌暂不必多说,虽然也是绝对的加分项,但是对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来说基本没有太大的作用。主要就是因为这人学识渊厚,博闻强识,性格有非常谦逊有礼,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绅士又优质。和这人呆在一起,因为心神舒畅似乎都觉得时间在莫名的加快。而对严冬棋来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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