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就换药,你推我是几个意思你不知道地上全是你摔的瓷器渣子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乔然气极,好心安慰这个人,结果被当驴肝肺崔砚一把横抱起乔然,避开有茶杯碎片的地方,旁若无人地就往里屋走。公主抱什么的,乔然呆若木鸡。就算拍戏也只有他抱女主或者女配,被个大男人这样抱起,生平第一次。崔砚那张倾城绝世的脸成了近景特写,乔然胸膛起伏,呼吸困难,想打120。极度不合时宜地,脑子里居然蹦出了李宗盛的鬼迷心窍: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我、我觉得胸闷气短手心出汗。”当大夫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乔然这样回答。大夫不解,“你只是踩到小小瓷片,血都没流。怎么会胸闷气短”乔然:“不知道。你是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崔砚:“既然如此你躺着休息吧,不用晚膳了。”又不吃饭那怎么行乔然拍着自己胸脯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前没戏拍的时候,乔然总是很纠结“今天吃什么”这个问题,来到这里后,连纠结这个充满哲学性的问题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所有饮食都是提前安排好了。今天倒有了例外,因为小狼他们不在,崔砚只能将就着带着乔然在外点餐。朋来客栈一楼是食厅。管城地处中原腹地,自古以来均为交通要塞,来往客人络绎不绝。乔然点了一大堆自己喜欢的菜。最后才问崔砚要吃什么,崔砚不理乔然,叫小二直接去准备,不要酒,不要茶,不要面,只需上乔然点的菜,和两碗白米饭。雅座没有凳子,只有坐塌,乔然斜躺着,曲着肘部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贴着腰身,无聊地转着象牙箸。“话说,你怎么没让那个人带我回京”乔然揣测道,“是不是怕我回京就被死啦死啦地”乔然拿筷子在自己脖子上一横,两眼一翻,吐了吐舌头。崔砚被乔然逗笑了。转瞬即逝的笑容。乔然换了姿势撑着矮几匍匐上去,“幸好我刚才没眨眼。”“你喜欢看我笑”“笑总比哭好。以前有首老歌就是唱”乔然坐回去唱了起来,“啊朋友你是喜欢哭来还是喜欢笑啊我看如果能笑还是笑笑笑笑笑在生活当中忧愁苦闷虽然免不掉人生路上幸福欢乐总是会找到”“好听吗”乔然问。崔砚点头微笑,再抬起头来,又恢复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乔然唉了一声,托着腮帮子趴在窗棂上看外面车水马龙,“宝马雕车香满路,管城好热闹啊。”支摘窗外墙下有花,蜀葵,木槿,夕颜,徘徊月季,蔓花生,顺着墙壁攀沿而上,乔然探出半个身子挂在窗台上,小心地避开月季花刺,摘了一朵黄色的月季。真香啊。正当他想起来时,没顾及右边肩膀的伤,一时牵扯到,疼得他呲牙咧嘴,哇哇直叫。“啊呀啊呀起不来了”崔砚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捞了起来。“坐好。”“喏给你”乔然咬着下唇,显然是伤口又间歇性地作痛了。崔砚失神地看着乔然手里的徘徊花,“你做什么”“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不行啊”乔然本来就痛得来气,偏偏崔砚迟迟不接,更是觉得满肚子委屈,这个人总是把别人的好意当做驴肝肺,活得一点趣味都没有。“不要算了”乔然说着作势要把月季往外扔,疾风一动,崔砚扣住他的手腕。崔砚:“我知道了。”他把嫩黄娇鲜的徘徊轻轻地放在桌角。就像呵护一个初生的婴儿。乔然被这一刹那的温柔震得心脏发麻。两人相顾无语。伙计们接二连三送上来热气腾腾地佳肴。美食当头,乔然也不顾气氛的异样,虽然有一边的手臂不能动,但还好人有两只手啊,乔然坚强地用左手,筷子没停,这个夹一筷,那个尝一口。“好吃得我要哭了。”乔然眼圈发红,“跟做梦似的。”“朋来客栈全国都有。”崔砚斯斯文文地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细嚼慢咽后才继续说,“如果你不回你的飞机国,以后在哪都能吃到像今天这样好吃的菜。”“我倒是想回啊日日夜夜地想”乔然舀着鸡蛋肉饼汤,“可是想有什么用,回头无路,回去无门。”崔砚听着他的话,半天没动筷子,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一副温温和和地模样。“唉”乔然含着饭菜居然沉重地叹了一声,“不知道小狼小虎小竹子他们身在何处,是否平安还有我的箱子,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好歹证明我与那个世界最后一点关联,平板丢了就丢了,那药品丢了就可惜极了。”“不会有事。”崔砚很肯定地说道,“清河崔氏的暗羽,堪比御林军。”乔然打了个饱嗝,愁眉苦脸道,“小狼那丫头,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孩子。小虎那小子,瘦得跟猴似的,能打几下我最担心的就是小竹子了,他那么小就被净了身,多可怜啊,胆子又那么小唉”“原来你担心那么多人。”“你不担心吗”“不担心。”崔砚沉着道,“我相信不会有事。”“你相信好吧”乔然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中指,你以为地球是绕着你崔二公子转的吗“吃饱了没”“没”乔然盯着鸭脂黄亮肉酥鲜醇的老鸭肚片汤,刚要伸筷,就被崔砚一筷子打下,乔然怒了,“you“resick你有病啊”“没吃饱正好,留着肚子吃药。”乔然马上就垮下了脸,一脸苦相,“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中血莲花,都怪你”“知道了。”“你又知道什么啊”“不会再有下次。”崔砚凝神细视着乔然,“我会保护好你。”“”崔砚移开目光,转而看向色泽明黄的徘徊花,“你还有用。”乔然松弛了身子,懒懒地靠着白釉黑花美人枕,“吓死我了,话别说一半就停呀。”崔砚从方形药匣子里取出一颗棕色的药丸。“又要吃麦丽素了。”乔然拿起就往嘴里送,长痛不如短痛。过了一会,来个几个伙计,收走了杯盘狼藉,端上来刚熬好的暗红色的药汁。乔然闻着有股浓浓的人参味。“我家二公子就是财大气粗呀”乔然谄媚道,“这是放了多少珍贵的红参啊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连累我这事了。”药还很烫,乔然在那边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崔砚安静地用漆木餐勺搅动着汤药。“嗳,你到底在听我说什么吗”乔然泄气,两手托脸凑到崔砚面前。崔砚抬起琥珀色琉璃般通透的眸子,乔然与之对视,竟然呆住了,那对一剪秋水的眸子,如明净的碧波,此刻倒映着的人是我四目相对,双唇之间,气息弥绕。不由自主地,乔然稍微往前,就往前了一丁点,轻如羽毛一般碰了碰崔砚的唇,像被烫到,迅速缩了回来。乔然如惊弓之鸟缩在一角,完啦,我死到临头了,乔然你脑袋抽风了吗刚才干了什么蠢事你亲他干嘛亲他干嘛崔砚还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垂下眸子,又长又密的睫毛忽扇几下,继续搅动碗里的药。外头人声鼎沸,点餐上菜吆喝不断,雅座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崔砚搅药的时候偶尔勺子磕到碗壁的声响,乔然坐如针毯。“凉了。”崔砚停下动作,浅浅地舀了一勺,他先喝下一口后才叫乔然过来,“现在温热,入口刚好。”乔然挪动屁股,在崔砚的示意下又坐到了他对面。“谢谢你。”乔然小声说道。崔砚替他凉药,还替他试温,他一下子就心软了。药不是很苦,乔然就像拼酒似的,一口干了。最后一滴药也没放过,他倒过碗,舌头舔了舔,好了,这下干净了,我乖乖的把药喝得光,他多少不会那么生气吧刚才那场“事故”,好像崔砚选择性失忆了,不提不问,不打不骂。反而把乔然折磨得半死,就像脖子后面又把菜刀,你知道它就在那,但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砍下来。这时忽闻外头喧闹起来,有桌椅掀翻之声,女人哭救之音。乔然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自从被暗器射中以后,他一听到打斗的声音就心慌。“外头怎么了”乔然紧张不安,“会不会又是他们”“放心。”崔砚把手心按在乔然的手背上,“我在这。”“就是因为你在这我才更怕啊”心慌之下,乔然口不择言。崔砚一把抓紧了乔然的手,“你不信我”“信你会有好下场吗”乔然直直地问。崔砚松开手,起身拉开雅座的门,头也不回道,“不会。”乔然连忙也扶着门起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崔砚的衣服,“你要干嘛去你又要去跟他们打你对了对了,我们有暗羽在,叫他们先去。”崔砚停在那里,“彩云易散,琉璃易碎。你听过这句话没”“什么”乔然被崔砚没头没脑这么一问,自己也没头没脑起来。“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崔砚念出白居易的这句诗,若有似无地一声叹息。“现在你还有心情吟诗作对”“只是有感于你刚才出格的行为。”出格的行为乔然马上放手,抚平崔砚的衣服。这样不出格了吧乔然转念一想,扯个衣服不至于,难道是指我刚才刚才亲了他一下我我是不小心啊真的不是故意的吗乔然心思百转千回,崔砚已经走向大堂。“嗳等等我呀”作者有话要说:注:管城,古代郑州本章提到的歌曲是王洁实谢丽斯经典歌曲笑比哭好、十八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扯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的头发,不顾女孩惨痛悲嚎,将她拎在半空中,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猛地一甩,把小姑娘丢了出去。众人有的看热闹,有的于心不忍,有的敢怒不敢言。“格老子地,敢偷我蜀中牛阿大的钱”小姑娘手肘膝盖到处青紫又破皮,嘴角鲜血直流,她的哀求的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众人,无一人出来替她解围。崔氏的暗羽混在二楼的人群里,只要事不关崔氏,只要崔砚没有下令,他们就不会动手。乔然追着崔砚出来,到了大堂,断桌残椅,人头攒动。乔然扒开人群,见一中年男人欺负弱小,一下子义愤填膺,就要冲上去。崔砚拉住他,“少管闲事。”乔然横了一样崔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乔然疾步走过去,拉起那个小姑娘,“姑娘莫怕。”“公子救我”小姑娘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环着乔然手臂不放,“公子救我”牛阿大上前一步,打量乔然一身器宇轩昂,声先壮胆,“你他妈的打哪冒出来的啊英雄救美也不问问我牛阿大是谁”乔然轻言细语安抚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故意忽略牛阿大。牛阿大被晾在一边,好不尴尬,人群里发出了几声轻蔑地嘲笑,他着急叫嚣道,“老子是蜀中牛阿大杀牛屠刀行天下”乔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牛阿大哈哈哈哈杀牛屠刀行天下哈哈哈哈我咧个去眼泪都笑出来了。”乔然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指腹从眼角抹过眼尾,就像以前他早晚抹眼霜似的驾轻就熟。再抬起眸子时已经目如寒星,他仰起下巴,浮现恶魔般的微笑。崔砚从未见过乔然这一面,不禁愕然。“你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也敢对我不敬看刀”菜刀刚从腰后亮出,电光火石之间,一支玄黑大习箭呼啸而来,直直射入牛阿大刚迈出的右脚,从脚背插入地面,只留下半截箭尾,可见射箭之人力气之大,方向之精确。牛阿如被点穴似的呆了一下,这一呆后,大堂里环绕着这个粗壮汉子撕心裂肺地叫声,比刚才那个小姑娘叫得更大声更惨烈,一些不忍心继续凑热闹的人赶紧散去。崔砚余光扫过四周,只有些不怕死的江湖浪人还在起哄围观。西南角落靠窗的那一桌,相对坐着头戴着竹笠,面蒙黑纱两个人,不围观也不离开,无言无语地,一个喝酒一个饮茶,安定自在如身处群山峻岭白云之巅。这两个人,一早就引起了崔砚的警惕。“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牛阿大眼睛血红,声音嘶哑,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如临大敌“我”乔然指了指自己鼻子,学着崔砚那种不冷不热语气,皮笑肉不笑,“你还问我是谁难道你都不认识这支箭”牛阿大这才反应过来,忍着痛,嘴唇煞白,费力聚焦起目光,箭尾浮雕着两个字,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