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如梦初醒般,不顾一切的冲向她,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颤声问道。美若夭邪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让人心悸的慵懒与魅惑,此刻的他,无助的像个孩子,眼底的惶恐与害怕,无法隐藏,抓着她肩膀的手,微微颤抖着,修长有力的指,深深的嵌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却仍不自知。他只是满脸急切与固执的看着她,有些许的疯狂,或许,他真的是疯了,不然,岂会那样的用力,连伤了她,都没有发现。剧烈的疼痛感,自肩膀传来,而她,却恍若未觉般,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身体的痛,再痛,都抵不过心中的痛与绝望。“小姐殿下,你快放手”一声惊呼,在耳边响起,一道淡黄色的身影自远处急掠而来。清凰,目光掠过那一缕白衣之上,泛着的点点血色妖娆,掩不住满脸的心疼之色。轩辕澈骤然回过神来,激动到近乎疯狂的神智,终于有了一丝清明,邪肆幽深的凤眸之中,骤然划过惊痛之色。仿佛触电一般,猛地松开钳制着慕云希双肩的手,修长如玉的指,止不住的轻颤。那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之上,此刻,弥漫着点点血色之花,恍若凌寒绽放在冰雪中的红梅香冷,带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绝风姿。轩辕澈低头,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沾染着一抹淡淡的殷红之色,那是他,竟然,出手伤了她“希儿,对不起,我该死的我在做什么痛吗”深深的自责与懊恼,以及,心底的痛与绝望,几乎要将他逼疯,伸手,想要轻抚那伤口,双手,却是颤抖的厉害,仿佛,此刻的他,以及没有资格因为,他竟然,亲手伤了她虽然,是无意识的,可是,依然,无法原谅自己。“不痛。”那是因为,心底的绝望与痛,早已湮没了身体的感知。此刻,看着他眼底的自我嫌弃,让她的心,更痛对面,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张阴狠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眼底,幽暗难明的光芒,霍霍闪烁,不怀好意,亦或是,奸计得逞。对就是这样他就是要看着他们痛苦,看着他们绝望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看着他们,互相折磨,互相残杀,最好是,一起死了“澈儿,咳咳”皇帝开口,唤着这个从未唤出口过的名字,直觉的,别扭这个称呼,真是恶心微微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你要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所听到的都是真的。她的的确确是前朝公主,她也不是什么慕云希,那都是假的她的父皇是,南宫煜,前朝的,亡国之君所以,她就是亡国公主,南宫云希你被她骗了”刻意咬重的某些字眼,泄露了皇帝深埋在心底,无法消散的恨意与怨念。只能用尖锐难听的话,来缓解着他心中扭曲的恨意。亡国之君么慕云希冷魅勾唇,嫣然浅笑,眼底,却是冰冻三尺的寒意。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亡国之君“不准叫本王那么恶心的称呼你也没有资格诋毁本王的王妃”闻言,轩辕澈倏地转过头去,目光冰寒的射向皇帝,那森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恍若一把利剑般,带着让人心悸的寒意,摄魂夺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骗了他,背弃他,她,也绝对不会骗他乍然听到轩辕澈毫不客气的话,皇帝的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怒火,却在那样寒凉冷冽似冰箭的目光下,熄灭。“咳咳朕岂会污蔑她亡国公主就是亡国公主朕不妨告诉你,朕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是朕的儿子,自然,也是她的仇人”皇帝慢悠悠的说着,那样轻松与得意的语气,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伟大而光荣的事情一般,满满的,都是自豪。一边说着,还一边注视着轩辕澈的表情变幻,满意的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愣与痛苦。皇帝微微一笑,几乎是以一种悲悯的口吻,继续说道。“十八年前,就是朕,亲自率兵灭了她的国家,前朝希国也是朕,下令射杀了南宫煜那个亡国之君,也就是,她的父皇那可是万箭穿心啊呵呵呵至于她的母后,朕本想免她一死,但她却执意为南宫煜那个混蛋嘶”“皇上”只是,皇帝那似缅怀,又是悲悯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化作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与此同时,四周,响起惊呼声一片。慕云希的身影,直直的站在皇帝眼前,半步之遥一双冷若飞雪的眼眸,不染一丝温度的看着皇帝惊恐与痛楚交织弥漫的脸,绝美空灵的容颜之上,是一种,金石玉碎的凛冽杀伐之气,让人,莫名的心惊胆寒。而她手中,正拿着一把泛着淡紫色流光的匕首,寒光慑人的匕首,刀锋,薄如蝉翼,有着,切金断玉之无坚不摧此刻,那把匕首,一半已经刺入皇帝的肩胛骨只需要,再向前一分,就可以穿透他的肩膀刺目的鲜血,顺着伤口,汨汨流出,染红了皇帝胸前大片的衣襟。刺目的红,耀眼的明黄,交织出一道夺目的风景线。根本就没有人看清,慕云希是何时出现在皇帝身前的她就仿佛,是凭空出现在了皇帝的眼前,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那把匕首,狠决不留一丝余地的刺进了皇帝的肩胛骨之中一切,皆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就连皇帝自己,也都没有看清楚慕云希是何时站到他面前的,甚至,到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肩胛骨,已经被匕首横穿了是痛意还没有蔓延自他的感知神经。“你,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字”慕云希双眸不染一丝温度的逼视着皇帝,声音,比,她的表情,还要冷。一个犯上弑君的叛徒,有什么资格直呼爹爹的名讳还敢对他出言不逊握着匕首的手,蓦然一个用力,薄如蝉翼的剑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穿透皇帝的肩胛骨,彻底的洞穿“啊啊啊”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神台之上,听得众人,一阵阵的手脚发软。皇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额头之上,渗出豆大的冷汗。肩胛骨被人生生洞穿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嘶”皇帝手指颤抖的指着慕云希,想要开口怒斥,不其然的,却是一阵抽气声传出。“护驾护驾”唯一。完好无伤的白虎城主和玄武城主,大声疾呼着,四周,禁卫军与各方军队,将皇帝连同慕云希一起,团团围住,只是,却碍于皇帝在慕云希的手中,不敢轻举妄动。“南宫云希你快快放了皇上兴许,还可以饶你不死”白虎城主,满脸愤怒的瞪着慕云希,沉声开口,威胁道。眼中,却是写满了担忧,生怕慕云希一个用力,直接把皇帝给杀了。而轩辕澈,此刻,已然是化身雕塑美若夭邪的俊脸之上,神情呆滞。一双邪肆幽深的凤眸,此刻,也是失了神彩,黯然无光。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尘封了千年,万年,早已化入那一片时光洪荒之中。此刻的他,游离的思绪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着。希儿的爹娘是被轩辕烈所杀希儿的国家,也是被轩辕烈所灭而,轩辕烈,是他,的父皇他于她而言,其实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之子仇人仇人他的脑海之中,一直回旋盘绕着这两个字,挥之不去。“饶我不死大言不惭”慕云希缓缓转头,看向一边提着剑,满脸紧张与愤怒之色的白虎城主,淡漠如秋水的眼眸之中,骤然划过一抹寒光。左手,骤然扬起,白色的衣袖在空中飘洒出一道迷离飘渺的剪影,恍若流云清风般,飘逸洒脱。一道凌厉冰寒的劲风,自她挥洒的衣袖间发出,如万丈风雪般,席卷而去,直指白虎城主。白虎城主的脸上骤然划过几分惊骇之色,下意识的挥剑抵挡。“叮叮叮”几声清越的脆响,在耳边响起,几枚银针,夹杂着那道凛冽的劲风,快若流星般的射来,直直的撞上了白虎城主手中的长剑点点火花在空中明灭闪现,那把长剑之上,骤然多出了几道裂痕。一抹骇然之色划过眼底,白虎城主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成残片的长剑,瞳孔,骤然收缩。“嘭”下一瞬,他的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禁卫军的阵仗之中。“噗”白虎城主蓦然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胸膛之中一片气血翻涌,似乎,五脏六腑都被那一道看似纤柔的实则强悍无比的劲风震碎了。“城主”瞬间,阵阵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白虎城主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鉴于之前,那些为主报仇的青龙骑兵的凄惨下场,白虎骑兵们,只是满眼不甘了看了慕云希一眼,愤愤地抬着白虎城主退下。要为城主报仇,就要保存实力,不能去白白送死四方城主之中,唯一没有受伤的玄武城主,紧了紧手中的剑,阴森奸险的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一副呆滞失神模样的轩辕澈,眼底,划过一抹意味难明的幽光。“南宫云希,你若是想报仇,第一个该杀的人,可不是皇上”玄武城主,上前一步,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直视着慕云希,开口道。“是吗”闻言,慕云希微微抬眸,唇边勾起一抹冷魅慑人的笑意,冷声反问。被她唇边冰寒的笑意慑到,玄武城主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剑,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当然自古以来,父债子还,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若是真想为惨死的双亲报仇,第一个该杀的,自然是夜王殿下”理所当然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所有人的耳边。静默空气之中,死一般的沉寂偌大的神台之上,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玄武城主,好整以待的看着慕云希,眼底,是丝丝缕缕奸险恶毒的光芒。“你的爹娘固然是惨死在皇上手中,但,夜王可是皇上的儿子,他也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却嫁给仇人之子,真是不孝若要为你的爹娘报仇,你就应该第一个杀了他”看着慕云希微微变幻的脸色,玄武城主继续开口,再接再厉。眼中的笃定,越来越盛,一抹奸险与得意,悄然划过眼底,仿佛,他已经看到,慕云希把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入了轩辕澈的心脏哈哈哈哈“哈哈哈啊额额”许是,想的太过得意忘形,玄武城主,竟是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只是,可惜了,他那难听刺耳的笑声,才刚刚发出来,便被一条快若疾风般急掠而来的白绫,死死的缠住了喉咙,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点点类似与野兽哀鸣般的声音。“我杀谁,何时轮到一只狗来乱叫”冷魅,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清晰地回响在空气之中,随风飘散,散落在众人的心中,激起,层层寒凉的风浪。慕云希冷冷的看向玄武城主,那双,淡漠如秋水般的眼眸之中,是一抹凛冽慑人的杀气,毫不掩饰。他竟敢,意图蛊惑她杀轩辕澈纵然,她想过要离开他,亦想过,此生,都不要再见,但,却从未想过,杀他。只要她活在这世间一天,就,决不允许,他死。即便,再无相见期,她,也要他好好的活着。“呜呜恩恩”玄武城主伸手紧紧的抓着缠在脖子上的白绫,试图将它扯下来,可是,却仿佛,越扯越紧,勒的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一张脸,也早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南宫云希,你,你不能杀朕,朕的救兵,很快就会到,你,你若杀朕,你们,你们都活不了。”皇帝拼命咬牙忍住肩膀之上传来的剧痛,看向眼前的慕云希,寒声说道,话中,威胁之意,一览无遗。“救兵”一声嗤笑,不屑至极。慕云希冷冷的看着皇帝,清冷若冰原飞雪的眼眸,寒凉的让人心悸,唇边,却偏偏勾起一抹绝美空灵到极致的笑靥,本该是惊艳众生的笑,却让人,一阵阵的脊背发凉,心惊胆寒。“是,是救兵你若,不杀朕,朕会放你们走,离开,燕京”皇帝的视线,不时地看向神台之下的皇陵外围,似乎,正在期待着什么。辰儿与萧焕,在混战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离开神台,前去搬救兵了,算算时辰,这会,应该也快到皇陵了哼至于,他方才所说的,放了他们,那是,不可能的待救兵一到,定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他早已嘱咐过辰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