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何况,我还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想此,我沮丧地将头枕在了双膝上。忽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双紫红色的双瞳。我回过神来,对啊,还有千隐但怎么联系他我的希望又破灭了。看来实在不行我也就只能硬拼了。我失落地坐在床上。迷蒙的声音这时传入我的耳中:“虞婧姑娘。”或许这声音该是我此生中听到的最魅惑最动听的女声了:“虞静姑娘你在吗”我抬头,正对上木雕门外屹立在那里的千鹤沉枫。许久未见,她的模样却一如昨日。听到了她的应答,我点了点头。她倚在门边,并不进来,于是我们就迎来了许久的沉默。我抬起手向她招手示意她进来,她抬起头,愣怔了一下,然后会了我的意却并没有什么行动。她将手放在了木雕门上,轻轻说:“对不起,我进不去,主人设了结界。”我皱起了眉头:“结界是什么意思”她的眉宇间浮出了一种我看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她说:“主人的这个结界就相当于一个防护罩。虞静姑娘,你可还记得风夜九歌是如何找到你的吗那是因为出于你身上的一种独特气息,那是将死之人的气息。”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在阴影中似真似幻,不禁低垂下眼眸,掩盖心中燃起的希望猜测:“所以,风夜九歌就靠这个来感觉到我的存在不,不单是他,还有你们。”她点了点头,“没错,其实我们尸族有一种天生的力量,这种力量使我们屏蔽了与其他尸族的气息,使我们只能闻到人类的气息。而你是风夜九歌创造出来的,要知道,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比得上天生的血统,所以,你成了一半尸族,一半人类的存在,你的血液和心脏还在运作,可是你早已死了。你现在的肉体,一直在用我们尸族长寿的天赋一直没有腐烂甚至伤口恢复的速度异于常人。”“那也就是说,我只要走出这个结界,其它的尸族都会感觉到我的存在了”她皱了皱眉,“是的,可是这个结界不可能被打破。除非是怀有能将一切结界打破的绝技西方之王。”我点了点头表示道谢,“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问完我紧盯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张了张嘴,久久没发出声。就在我以为她不会说了的时候,她的声音犹如迷雾一般缓慢喷涌出来:“虞婧姑娘,你是不是认识上次在王的厅堂上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男人”我看着她,揣摩着她的心思。见我没有出声,她紧张地问:“虞婧”我应了一声,“你问这个干什么”语毕,我已微微眯眼,陷入了思考。这个女人,真的很来历不明并且身存疑点,又是宇命的手下。欺骗我不说,就是她提及项羽时的那种表情来看,此人不值得去信任。她叹了口气开口,“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在主人的身边,每次我问我是谁我的父母呢主人总是微笑与沉默,后来,主人告诉我,我的父母”她说到这里,咬住了下唇,不再言语。我接着她的话残忍地说了下去:“你的父母死了。”我就像一个残忍的审判官,面无表情地说着一件事实。果然,她的脸色下一刻就变了样:“是的,死了。”说完这句话,她就阴沉着脸,转过身默默地离开。而疑惑也在这时解开了。千鹤沉枫说,她的父母死了,当然这只是宇命告诉她的。而提及到项羽的名字时,她顿时变得愤恨不已。还有千隐,他们长得如此之像。由此一来可以推测,宇命骗千鹤沉枫项羽杀了她的父母,而可能她是宇命收养的。再者,千隐与千鹤有着绝对的联系。我的嘴角浮出一抹冰冷的笑,冲远去的千鹤喊道:“千鹤沉枫你难道从来怀疑过你的主人吗如果你觉得困惑,就自己去找答案吧。”千鹤沉枫,说不准,你是我的一颗重要的棋子。我的冷笑依旧挂在嘴边,木雕门投射过来的阴影照在了我的脸上,将我的半张脸遮在了黑暗里。我抱膝,将头埋在臂弯中。呵呵,千鹤沉枫,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就可以让你和你的主人反目成仇,然后借你之手杀了宇命,并且还能联系到千隐,让他来帮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们消除隔阂,变成伙伴我浅笑出声。32谎言还是真相重生与阴暗我坐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暗自想着接下来的安排。想要千鹤沉枫跟她的师傅宇命反目成仇倒也不是难题,但关键如何入手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千鹤沉枫低沉魅惑的声音:“虞静姑娘,我想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什么”“明天,主人还有刘大人就回来了,或许,他们会杀了你。”我无奈烦闷地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那可真是痛苦的事情啊,或许我可以考虑用催眠哨杀了他们然后逃出去吧。”“不行的”千鹤沉枫立刻出声制止,“虽然虞婧姑娘或许感觉不到,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外面有许多重兵把守,就算是尸族也有被发现的可能,更何况你现在的情况呢”那么也就是说,我逃出去的几率小到千分之一。想此,我的心再次坠落到了低谷。我咬了咬牙,迟疑地,缓慢地,犹豫地请求:“千鹤沉枫,可不可以帮我”“什么”她问。我垂下了眼睑,沉稳地呼出了一口气:“帮我去找西方尸王千隐,拜托他,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她问:“为什么你确定西方尸王会帮你我会帮你”我淡淡地别过脸,将脸埋在黑暗之中:“作为交换,我会帮你一起调查你的身世,找到你遗失的那些记忆。拜托了,帮帮我,我不想就这么被软禁在这里。”沉默,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许久,千鹤沉枫的声音才从木雕门外传来:“好,我帮你。”我轻轻地道谢:“谢谢你。”回应我的,是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很快,一天过去了。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阳光斜射进我阴沉的房子,告示着一天的开始。我坐了起来,却无精打采,因为今天将决定我的生死。好像是理解了我的心中的苦恼,房子忽然传来了破碎的轻微响动,然后门被“吱呀”地推开了。不用看也知,一定是刘邦还有宇命来了。我瞥了他们一眼,心想能应付便应付过去吧。想此,我镇定地问:“你们是来处理我这个人质的吧”虽然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开始犯怵,不自觉地看了眼胸前的催眠哨,心里盘算着怎么保命,因为我不想死地这么不明不白。只见刘邦走到了我的面前,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眼神却是不带感情的寒冷。只听他问:“你,愿意成为我的部下吗你尸族的力量如果被我所掌控,那你将会成为我对付项羽的最好利刃,我也会帮你解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反之,你现在就要死于我的剑下。”说罢,他已将一柄匕首抵在了我的咽喉,匕首凉凉的触感熟悉地刺激了我的神经,我的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下。而宇命听到这里,眼神不自觉地放出了杀意的寒光,转瞬即逝。我看着刘邦不带感情的双眸,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惧怕于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尸族,现在还被这样牵制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不如,你大可不必这么心急地裁决我吧”他的动作一滞,随即嘲讽地笑了笑:“我可以把这些话当做是你临死的辩词吗”我默不作声,心中一片灰暗,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任命地点了点头:“好,我愿意。”他收起了匕首,笑容温润可掬:“聪明的抉择,不过为了你日后不会反悔我要采取点行动,那就是给你下咒,那东西将会让你绝对服从我的命令。”说完,宇命已经上前,将手指指尖割破,赤黑的血液顺流而下,他抬起手,撩开被我长发所掩埋的脖颈,指尖飞速地运转,似是在写什么咒文。而我在他指尖所烙下的一笔一划中感觉到了脖颈处传来的深深的刺痛感,痛得钻心,痛的入骨,不禁地咬住了嘴唇。一丝腥甜冲入鼻腔,从味蕾传递到全身。终于,符文写好了,我微微颤抖,拭去了嘴角因忍痛咬出的鲜血。刘邦的笑容依然温润尔雅,他说:“这下,你就无法背叛我了。”我压住心中泛起的恶心,冷冷地说:“那还真是多谢了,那么,我的解药呢”刘邦转身,慢慢离去。而宇命上前,将一个小瓶子递入我的手里说:“这是尸族的血液炼制成的药丸,吃了就可以解了。”我接过药丸取出了一粒药,“尸族的血液吗那还真是恶心啊。”说完我咽了下去,顿时,我觉得一种神清气爽的滋味扑面而来,试着动了动手腕,力气终于恢复了。宇命看着我的脸却渐渐露出了杀气:“不要得意太早,虽然刘邦放过了你,但是我没说会停止杀你的念头。”落下了这句话,他转身快步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出了胜利的微笑。恢复了以前的我,你以为我还会被你们任意摆布了吗我一个空翻落到了窗前,向着太阳的光芒大笑出声。我捧过了铜镜,手抚上了绑在我脸上掩盖我那张皮开肉绽的脸的纱布,轻轻一扯,纱布便无力地轻盈地尽数落下,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明晃晃地呈现。我抚摸着铜镜里我的脸,“或许你们都不会发现,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我。那是一个足以毁灭你们的我,哈哈,哈哈哈。”说着,铜镜中我微微泛红的眼睛闪现出了一抹惊艳的赤红,一闪而过,不留痕迹。那是我秘密调查的,属于我的尸族的力量。是夜,已经入秋的天气十分的凉爽,而被尸族结界包裹住的地方却乌烟瘴气,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结界里,死灰色皮肤,异于常人眸色的尸族们慵懒地彼此依靠,一个阴沉泛着寒意的背影在摇晃的灯火里不定。“主人,您找我吗”结界的外面传来了女子动人的声音。“嗯,进来吧。”说完,结界张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女子从容地从入口通过。宇命转过了身对着站在摇晃的灯火与颓废的尸族中间露出厌恶表情的千鹤沉枫张了张嘴,下达了无情的命令:“千鹤沉枫,我命令你,接近虞婧并且杀了她。在这里,她对你的戒心比较轻。”千鹤沉枫的瞳孔不可察觉地缩了缩,她沉默着,一言不发,也同时低下了头。身边的某个女性尸开口,声音柔媚:“哎呀,小千鹤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嘛。”“哈哈,我们可爱的小千鹤难道想违抗我们主人的命令吗”“那可真是自找死路,我们的命可都在主人的手上呐。”千鹤沉枫在众多纷乱的语句中,咬紧了牙关,怒斥一声:“住嘴你们这些恶心的尸”或许被那声音的力量所震慑,嘈杂的取笑声渐渐消失。她低下头默默地说:“好,我明白了,谨遵主人的命令。”宇命看着她脸上隐隐的无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千鹤沉枫,你的命在我手里,所以你必须听从我,一辈子听从我,不辜负我照顾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这样才可能得到自由,不再是一个尸奴,懂吗”说着,男子张开了手,一颗赤黑的心脏浮现在了他的手中,千鹤沉枫缓缓抬起头,眼中一片复杂的神色。那是她的心脏,她为尸奴的枷锁,她的自由。千鹤沉枫咬住了牙齿,慢慢转过身,离开了被结界所包裹住的尸族栖息地,她沉吟:“我明白了,我会做的。靠近虞婧,然后杀了她。”待她的脚步离开结界的一瞬间,方才那个发话的尸不屑地“切”了一声:“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尸奴,居然敢说我们恶心,装什么清高”就在最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她脸色突变,紧握胸口,“啊,啊”地呻吟然后惨叫的声音还未出口,便已倒了下去,赤黑的血慢慢从他口中流出,汇聚成河。而看向宇命,他的手里流下了同样赤黑的血液,而他的似乎在手掌里握住了什么。他冷冷地嗤笑:“不过是一样的尸奴,何必多嘴”他慢慢张开了手掌,一堆残碎的肉沫窸窣落下。那是刚才那个尸的心脏。其它的尸奴们见状,都畏缩地颤了一下,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