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道,“你敷衍起人来,也不高明。以后,得养成强颜欢笑的好习惯。像你这样一不小心就把情绪放在脸上,在这圈子里迟早会混不下去。”“我都知道。”周阳撇嘴,“做起来比较难。”“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事情。如果你打算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摊开给记者和其他人看,那我也没法阻止。但是你得明白,很多人等着看你难过,或者痛苦。因为这就是他们的谈资和娱乐方式。”纪河千说的很直接,“这样一想,你会不会觉得其实强颜欢笑是件简单又很容易做到的事”周阳被他吓得冒冷汗,这货简直就是怎么严重怎么说啊虽是这样吐槽着,但周阳也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所以默默同意了他的建议。一如既往在华宸接受全天“教育”后,周阳累得手都抬不起来,练舞步是最悲剧的训练项目,没有之一游魂一般的准备荡去车站,没想到刚走出大楼没多久,他就被人叫住了。“辛苦了,”徐望川笑吟吟的站在车边,说道,“走吧,正好我也才下班,送你回去。”不明白身为华宸的老板为何也要这么晚回家,但这次周阳不太想上他的车了。因为他怕对方又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送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徐望川怎么会不明白周阳的心思,只是他故意装严肃道,“我是不是你老板”“”周阳满脸黑线的坐到了车里。发动车子之后,徐望川递了一叠东西过来,说道,“是即将上映的那部电影的大概介绍,还有你要唱的歌曲歌词。电影内容你也可以看看,多了解一点,对你唱歌的把握也有好处。”周阳应了一声,翻开那叠东西一页一页的看了过去。这部电影是一部古装片,叫做白起传,讲的是战国时期秦国一位大将铁血杀伐,戎马一生的故事。影片介绍的恢弘大气、引人入胜。主题曲的歌词也写得很好,周阳看了好几遍。徐望川见他看得认真,不由笑了一下,状似无意道,“之前是不是在生我气”“嗯”一下没跟上对方的思路,周阳愣了片刻,才明白道,“哦,没有。”“不过我得为昨天的事和你道个歉,毕竟不久前说着公私要分明的人是我。”“我没放在心上。”继续翻动着手里的资料,周阳突然抬头对他笑道,“不过你真的很八卦啊,老板。”“咳我只是觉得你们俩有点可惜。”周阳并没有回话。“其实”“那你会让我离开华宸吗”“我还没到那种糊涂的地步。”徐望川郁闷道,“你是把我想的有多缺心眼”“那就可以了啊”稍稍捏紧手中的那张纸,周阳在上面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印着主演的那一栏里,真真切切写着“诗晚”两个字。周阳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半分钟后,又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翻了过去。他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也不愿再多费工夫去关注太多注定没结果的事。自那一晚和陆歇说清楚后,周阳花了两天时间专门去找房子。最后选定了离华宸不远的一处地方,那里是个新建成没几年的小区,无论是环境还是安保情况都比之前的住处好很多。知道他要搬家后,陈时杰相当舍不得的说道,“那我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孤独”“你和茶茶也能随时来玩啊,那个房子比现在这个大一点,你们在我那住都可以。”陈同学这才高兴起来,“这样就好嘛,我可是要给你当助理的人。”“噗,”周阳点头,“这位置就给你留着了。”从找房子到搬家,总共也没长过一周时间。晚上,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和房东通过电话后,周阳开始检查还有哪些是忘记带的。最后一天在这个房子里了,周阳坐在地板上有些感慨。明天正好纪河千给他们放了假,陈时杰和茶茶就会过来帮自己一起把行李搬走。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是来北京后,住的第一个地方。他起身倒了杯热水,窗外风雨交加。十一月的天本来就已有了寒意,又恰好下了几场初冬冷雨,气温更是低的吓人。总觉得比往年要冷上一点。伸了个懒腰,周阳想要洗澡早点休息。却有人将门敲得砰砰响。听这声音,估计又是陈时杰那货。周阳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着的不是陈时杰,而是浑身湿透的陆歇。一时间,他有些呆愣:为什么这人会来那天,他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而陆歇此刻又出现在门口让他颇为不解。两人对视着,偏偏陆歇也不说话,这样的季节,他只穿了一件衬衫,还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周阳见他发梢都还在滴水,脸色也是铁青,不知是不是太冷的缘故。该说点什么但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陆歇只是看着周阳,一直沉默。周阳也不认为他们之间还能挤出什么话题。良久,他打算把门关上。然而停在门把上的手稍顿,周阳还是走到墙角的柜子上拿了把伞递给陆歇。陆歇却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周阳身后的客厅里,那儿有刚收拾好的行李箱。看到这些东西,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周阳也不多废话,把伞放到地上,转身想要拉上门时,陆歇突然出手挡住了他的动作。“你到底”周阳不悦,但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陆歇拽进了房间。因为毫无准备,脚下一个踉跄,周阳差点摔一跤。他正要发火,陆歇开口了。盯着空荡的屋子和整齐摆放的箱子,陆歇声音冰的都能掉渣子,“你又要走”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次你又要去哪里”“去哪里是我的事。”周阳不愿理他,自顾自的走开,说道,“现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陆歇被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激怒,他胸口起伏,看着周阳的背影,怒火更甚。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过得很好。而现在,说走就要走周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脑袋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被眼前这人烧的一点都不剩。快步上前,陆歇一把拉过周阳的手,直接把人往床上拖。周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他们俩个现在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死路,但对方从未对他有过这样极具攻击性的举动,这辈子自己一直被陆歇保护的很好。当被压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他才觉得:事情真的有点失控。“放开,”周阳冷下脸说道,“你别太过分了。”“过分的是谁是你要和我分开,却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不肯给我。你说谁过分”陆歇眸子里有着隐隐的疯狂,“你还想要走我告诉你,你哪里都去不了。”“为什么就因为你喜欢我”“我才发现自己实在太用心了点。”陆歇按着周阳的手腕,力气大到像要把他的手骨都给捏断,“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走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知道,如果我想做一件事,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周阳非常恼火,他说,“你既然喜欢我,就该尊重我。”“尊重你能让你回头么”周阳沉默。陆歇笑的非常冰冷,“那我觉得,尊重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到这一刻,周阳发现血液都开始凝固,因为陆歇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罔顾别人的意愿,不择手段去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没有尊重,没有平等。周阳对陆歇感到失望,“你这样和林锐那种人有什么区别”“林锐”陆歇知道周阳讨厌林锐,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厌恶。而如今,这人居然把自己和林锐拿来做比较他的语气有着无以名状的森冷,“是了,我和他有什么区别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第六十六章他们之间的这场冲突爆发的突然而激烈,彼此心中都有着不满和暴躁。周阳想挣开被控住的手,陆歇却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两人像是一场陷入僵局的角力,一个要走,一个偏不让走,慢慢就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谁都不肯让步,这种状态下,要静下心好好交流更是天方夜谭。或者唯有粗暴的钳制和抵抗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床单被卷的一团糟,被子也半垂在了地上。他们两个大喘着气,在这样低温的天气里,身上还出了层汗。陆歇仍旧按着周阳,不让对方乱动。他压在他的身上,面对面。那是非常近的距离,近到彼此之间的气息都传递交融到了一起。“你这样我更不会留下来。”周阳看着陆歇的眼睛,虽然呼吸不太平稳,但他态度很坚决,“我也绝对不可能妥协。”“你不是说我和林锐是同类人么”陆歇说道,“像林锐那样的人会怎么做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房子里。你这样还能走吗”“那你可以试试看。”威胁从来不能让周阳害怕,他有时就是倔的厉害,“我保证,你到死都不能找到我。”最后这一句话对陆歇而言,明显起到了效果。他微微一滞,短短几秒间,力道有了微不可察的松懈。也就是在这瞬间,周阳曲膝顶了陆歇腹部一下,在对方蹙眉想去捂住疼痛部位的时候,周阳抬手将他推开,想要脱离这种困境。然而陆歇很快发现了他的意图。拽住周阳的衣角,手上使力,把惯性往后倒退几步的人拖进了自己怀里。他紧紧抱住周阳的腰,将人重新反压在了床上。周阳一开始挣扎的非常厉害,但他现今完全没法动弹。额头抵着床铺,他大口的汲取着空气,之前那番动作耗了一些体力。他学乖了一点,不再贸然反抗,只是先默默蓄力。陆歇俯,他的胸口贴着周阳的背,被雨水淋湿的衬衫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有着冰冷的气息。“你是存心那么说的”他掐着周阳的下巴,逼对方转头看向自己,“你拿你自己来吓唬我所以现在,是在比谁更狠吗”说到后面,陆歇怒火更甚,他气周阳近乎鱼死网破的抵抗,也气这人不念旧情的恐吓。他多日来的克制和隐忍到了极限,迸发的极端情绪几乎蒙蔽了他的双眼。看到床角搭放的暗色围巾,陆歇一把扯过,用它把周阳的手绑在了床头。这样一番动作也无疑惹火了周阳。他的手腕很痛,却仍是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想要摆脱这样的束缚。木质的床头板在他的暴力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被绑住的地方一片通红,他像是完全丧失了痛觉,只是重复着自虐似的动作。陆歇阻止了他的行为,吼道,“你够了没”“你又够了没”周阳的肩膀剧烈的起伏着,他绷紧着身体就如同要攻击人的兽,只是被生生压制住了而已。“你以为这样我会舍不得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仿佛在对陆歇这句话作回应,周阳更加使劲的挣脱起来,试图改变这样的局面。他毫不顾忌,因为手指和摩擦的关系,那双被缚住的手已经伤痕累累。陆歇忍无可忍,他说道,“你别来故意惹我。”压住周阳,他不准对方再做出那种举动。这一连串的事情也让他有点气喘,毕竟周阳再怎么瘦,那也是一个男人的力气。而心理上的疲惫远超过身体。陆歇看着身下那个状似安静的人,对方半侧着的脸颊有些红,阖着眸子,嘴唇微张着喘着气。就像又变回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周阳。但陆歇知道,这是假象。他们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平衡。但是为什么会这样陆歇真的不太明白。他很被动,被动的接受周阳的变化,接受那人的反常,可是无论如何,他接受不了那句“不喜欢”。心里的阴郁又开始蔓延,陆歇狠狠咬了一下周阳的耳垂。在对方痛呼时,他探进周阳的衣服,毫无温柔可言的揉摸着那副腰身。周阳只觉得陆歇的手实在太冰,肌肤相触让人冻得忍不住哆嗦。当下身赤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周阳无法再镇定下去。“陆歇,”他说道,“你别这样,真的会让我很厌恶。”陆歇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也许早就知道了后果,但却选择了继续。周阳能感到身后那个人沉默的呼吸,以及非常强硬的动作。他想要弓起身体躲开接连不断的亲昵,可惜被人压住什么都做不到。他真想骂醒这个人,好像他也的确骂出了口。因为到了最后,陆歇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此刻,周阳一点也没有要和对方上床的欲望。在怒火喷薄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绝望。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陆歇。难道一个人真的不会变吗不管过几辈子都一样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件你一直揣怀里的很喜欢的易碎制品,因为某些原因,你不得不放弃它远离它,但还是会远远的偶尔看上一眼。可是某一天,毫无征兆的,那个东西就在你的眼前突然炸裂,七零八落、支离破碎。曾经美好的记忆没有了,摔碎后的宝贝成了一堆不愿多看的普通玻璃。那种强烈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