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消失的爱人> 分节阅读 14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4(1 / 1)

喂乌龟。”4艾米不肯低头,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请问其中谁是谁非嗯,题目容易得要命,因为不管在哪个故事里,艾米永远都是对的别认为我在跟有血有肉的艾米拌嘴时没有提过这一点,我可真的提过,还不止一次。这些测试题由两位心理学家编写,旨在摸清孩子们的性格特征那两位心理学家也是为人父母的人:小家伙跟布赖恩一样是个受人批评就发火的人吗或者跟苏茜一样是个毫无原则的和事佬又或者跟乔安娜一样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精还是跟艾米一样十全十美“小魔女艾米”系列图书在新兴的雅皮士2阶层中风行一时:在为人父母方面,雅皮士仍然玩着别出心裁的那一套。艾略特夫妇因此一跃跻身富人之列,据统计,曾经有一段时间,美国每所学校的图书馆里都有一本小魔女艾米。“你担心这件事跟小魔女艾米系列有关吗”我问道。“有几个人我们觉得应该查一查。”兰德开口道。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觉得朱迪思维奥斯特3为了亚历山大系列图书绑架了艾米,好让亚历山大再也不会遇上糟糕透顶的一天吗”兰德和玛丽贝思闻言齐齐扭头看着我,露出既惊讶又失望的神色。我刚才的话确实不堪入耳,谁让我的脑海里总不合时宜地冒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念头呢。不过我实在管不住这些闹腾的想法,比方说,每当看到我那位警察朋友,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哼起波尼马罗尼一歌的歌词“她瘦得好似一根通心粉”;郎达波尼正在说着为我失踪的妻子进行河流打捞,我的脑海里却奏起了爵士乐。“防卫机制,只是一种奇怪的自我防卫机制。”我暗自心想。如果脑海中的声音能住嘴,岂不是一件妙事。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腿,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仿佛我说出的话是一沓精美易碎的瓷器,“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说出那句话来。”“我们都累了。”兰德好心地说道。“我们会让警察围捕维奥斯特,”玛丽贝思也试着缓和气氛,“比佛利克利瑞4那家伙也跑不了。”这与其说是一句玩笑话,还不如说是我的免罪符。“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开口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警方一般会”“首先从丈夫身上查起,我知道。”兰德打断了我的话,“我告诉警方他们是在浪费时间,他们问我们的那些问题”“那些问题很无礼。”玛丽贝思替他圆了话。“这么说警方已经跟你们谈过了谈的是我”我走到迷你吧台旁边,随手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一口气连喝了三口,顿时觉得胃里翻天覆地,有些撑不住的模样,“警方问了些什么”“警方问你是否伤害过艾米,还问艾米是否曾经提到你威胁过她。”玛丽贝思列举着警方的问题,“问你是否是个好色之徒,艾米是否曾经提到你对她不忠。这听起来像是艾米的风格吗我告诉他们,我们家的闺女可不是一个受气包。”兰德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尼克,我们原本应该首先提到一点:我们知道你永远也不会伤害艾米。我甚至告诉警察,你在海滨别墅救了那只老鼠,使它免遭了粘鼠胶的毒手。”说到这里,他抬头凝望着玛丽贝思,仿佛她并不知道那个故事,玛丽贝思则全神贯注地听着,“你花了一个小时才捉住那只老鼠,然后乖乖送走了那小王八蛋,这听上去像是一个会伤害太太的人吗”我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内疚,心里恨死了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哭出声来。“我们爱你,尼克。”兰德说着用力地搂了搂我。“我们确实爱你,尼克,我们是一家人。”玛丽贝思也是同样的腔调,“除了应付艾米的失踪,你还要应付警方对你的怀疑,我们真是很过意不去。”我不喜欢“警方对你的怀疑”这句话,倒是更加喜欢“例行调查”或“走个过场”一类的说法。“不过警方倒是挺好奇你在那天晚上预订的餐厅。”玛丽贝思一边说,一边过于随意地瞥了瞥我。“我预订的什么”“警方说,你告诉他们你在休斯敦饭店订了座,但是他们查了查,却发现并没有你的预订,他们似乎很感兴趣。”我既没有订座,也没有买礼物。因为如果我打算在当天杀掉艾米的话,我就没有必要为当晚订座,也没有必要买一件送不出去的礼物这标志着一个非常务实的凶手。我确实务实得有些过分,我的朋友们一定会这么告诉警察。“噢,不,我并没有订座,警方一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会告诉他们的。”说完我一屁股瘫坐在玛丽贝思对面的沙发上我不希望兰德再碰我。“哦,好吧,”玛丽贝思说道,“她嗯,你今年做了寻宝游戏了吗”玛丽贝思的眼睛又红了,“在出事之前”“警方今天给了我第一条提示,吉尔平和我又在专科学校的办公室里发现了第二条提示,我还在想办法琢磨答案。”“我们能看看提示吗”我的岳母问道。“我没有随身带来。”我撒了个谎。“你你会想办法破解吧,尼克”玛丽贝思问道。“我会的,玛丽贝思,我会破解提示的。”“我只是不希望她做的东西孤零零地被扔在了一边”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那只一次性手机。我瞥了一眼显示屏,关掉了手机。我得把这东西处理掉,但不是现在。“每个电话你都该接,尼克。”玛丽贝思说。“我认识这个号码只不过是我的大学校友基金要钱来了。”兰德坐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陈旧的沙发垫随之沉了一沉,我们两个人朝对方歪过去,两只胳膊挨在了一块儿。对兰德来说,挨着胳膊一点儿也无所谓,他属于向你走来时就会开口宣布“我就喜欢抱抱”的那种人,但他压根儿忘了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抱抱。玛丽贝思又说回了正事,“我们认为有可能是某个迷恋艾米的家伙绑架了她。”她转身对我说道,仿佛在陈述案情,“这种人跟着她已经有好多年了。”艾米喜欢回忆那些痴迷于她的男人。在我们结婚后,她多次伴着一杯杯红酒低声讲述那些一直骚扰她的人,那些男人仍然逍遥法外,总是一门心思想着她,想要把她弄到手。我疑心这些故事里掺了水分,毕竟那些男人总是危险到一种非常精确的程度足以让我担心,但又不足以让我们报告警方,总之他们撑起了一个游戏世界,在那里我可以摇身变成肌肉发达的护花使者,捍卫着艾米的荣誉。艾米太过独立、太过摩登,她不好意思承认一个事实:她也有着一颗少女的芳心。“最近吗”“最近倒没有。”玛丽贝思说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但是在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心理很不正常的女孩。”“怎么个不正常法”“她迷上了艾米,嗯,迷上了小魔女艾米,那个女孩叫作希拉里汉迪,她什么事都跟艾米在书里最好的朋友苏茜学,刚开始还挺可爱,我觉得。可是后来只做苏茜已不能满足她了,她想做小魔女艾米,而不是小魔女的搭档苏茜,于是她开始跟着我们家的艾米学样。她学艾米的穿着,把自己的头发染成金黄色,还在我们的纽约住宅外面徘徊。有一次我走在街上,这个奇怪的女孩跑过来用她的胳膊圈住我的胳膊,嘴里说现在我将成为你的女儿,我要杀死艾米,然后变成你家全新的艾米,因为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对吗你只要有一个艾米就行了。她说了那些话,仿佛我们的女儿是个小说桥段,能够被她改来改去似的。”“后来我们申请了一道禁令,因为她把艾米从学校的楼梯上推了下来。”兰德说,“她是个心理很不正常的女孩,这样的心态没有办法消除。”“后来又有了德西。”玛丽贝思说。“德西。”兰德附和道。就连我也知道德西的大名。艾米曾经在马萨诸塞州入读一家名叫“威克郡学院”的寄宿制学校,我见过当时的照片,照片上的艾米身着曲棍球裙,系着发箍,身后总是一派秋色,仿佛学校只有一个季节金秋十月。德西科林斯则就读于“威克郡学院”的男生寄宿学校,艾米说他是个苍白而浪漫的人物,他们之间的恋情也属于寄宿学校的老一套:凉飕飕的橄榄球比赛,暖融融的舞会,佩戴着紫丁香胸花,搭乘“捷豹”老爷车出行,总之一切都带有几分20世纪中叶的色彩。艾米跟德西正正经经地交往了一年,但她开始觉得他有些瘆人,他的口气仿佛他们已经订了婚,他知道他们将会生几个孩子,甚至是男是女他们会有四个孩子,一股脑儿全是男孩,听起来就像和德西自己家一模一样。当德西带他的母亲与艾米会面时,艾米发现自己和德西的母亲相像得吓人,不禁恶心欲吐。那个老女人冷冷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平静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祝你好运”,艾米说不清那句话是警告还是威胁。艾米与德西分手后,他却仍然在“威克郡学院”周围徘徊,仿佛一个身穿黑色短上衣的幽灵,时不时靠在光秃秃的橡树上。到了二月的某个夜晚,艾米从一场舞会回到宿舍里,却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他,他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艾米的被子上,因为服用了过量药物而昏昏沉沉。不久后,德西就离开了学校。但他仍然坚持打电话给她,即使到了现在也打,一年还会分几次给她寄来厚厚一摞信,艾米把信给我看上一眼,还未开封就通通扔掉。那些信的邮戳来自圣路易斯,距此仅有四十分钟的路程。“这只是一个可怕又悲惨的巧合。”她告诉我。德西母亲那一脉在圣路易斯有些亲戚,她只知道这一点,却不乐意管再多。我曾经从一堆垃圾中捡起一封信读了读,信上粘着阿尔弗雷多酱,内容则老掉牙得要命,谈了网球、旅游和其他一些学院风的玩意儿,还有西班牙猎犬。我试着想象这位纤细的花花公子,他是一个系着领结、戴着玳瑁眼镜的家伙,闯进我们的住宅用修剪整齐的柔软手指抓住了艾米,将她扔进古董敞篷跑车的后备箱,一路带到佛蒙特州去寻古探幽,德西,还真有人相信这是德西干的“其实德西住得不远,”我说,“就在圣路易斯。”“看到了吧”兰德说,“警察为什么不去查这条线呢”“总得有人去查,”我说,“我会去的,等明天搜完迦太基以后。”“警方似乎认定事发地离家很近。”玛丽贝思说道。这时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久久地流连,接着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抛掉了一个念头。1指弗雷迪克鲁格,恐怖电影猛鬼街系列中的主要角色。译者注2指西方国家中年轻能干有上进心的一类人,他们一般受过高等教育,具有较高的知识水平和技能。译者注3朱迪思维奥斯特1931:美国作家、媒体从业者,以其童书作品闻名,其“亚历山大”系列中有一本中文译名为“亚历山大和倒霉、烦人、一点都不好的一天”。译者注4比佛利克利瑞1916:美国作家,出自其手的童书及青少年图书超过三十本。译者注艾米艾略特邓恩2010年8月23日日记摘录眼下正值夏季时分,处处是鸟鸣和阳光,今天我在“展望公园”附近迈着小碎步逛来逛去,深觉自己弱不禁风。眼下我正在苦日子里煎熬,不过话说回来,这已经算是有所长进了,因为过去三天我都裹着同一套睡衣在家里苦苦熬到五点钟,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喝上一杯。我试着让自己记起达尔富尔那些受苦的人民是多么灾难深重,可是这种念头只怕是进一步从达尔富尔苦难的人们身上讨点儿好处。上一周发生了许多变故,我觉得正是因为一时间风起云涌,所以我的情绪受了点儿挫。尼克在一个月前失了业,虽然经济形势原本应该有所起色,可是人们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于是尼克丢了工作。恰恰跟他预计的一样,第一轮裁员刚过了几个星期,第二轮裁员就跟着来了,人们还说“哎哟,我们裁掉的人远远不够呀”,真是一群白痴。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尼克也许能挺过去,毕竟他列了一长串待办事项,写上了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其中有些是微不足道的琐事:他要给手表换电池,重新调钟,换水槽下面的一根管道,还把我们已经漆过但不喜欢的房间通通一股脑儿刷上漆。基本上,他把很多东西返工了一遍;当你在生活中拥有的东西寥寥无几时,返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随后他又着手启动了更大的工程,读起了战争与和平,漫不经心地上起了阿拉伯语课程,花了许多工夫琢磨哪些技能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吃香。这真让我伤心,但为了他,我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你确定你没事吗”刚开始我试着正儿八经地问他这个问题,一边问一边喝咖啡,同时凝视着他的眼睛,把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后来我便试着轻描淡写地问,仿佛毫不经意;最后我试着体贴地问,一边问一边在床上轻抚着他的头发。他总是用同样的话回答我:“我没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