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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1 / 1)

数书应该落在茶几的前方,路线跟倒下的茶几差不多,但这些书却落在了茶几后面,仿佛有人先把书推到了地上,然后再掀翻了茶几。”我呆呆地盯着照片。“再看看这个,我对这点真是很好奇。”吉尔平说着指向壁炉台上三个秀气的古董相框,他重重地跺了一脚,相框立刻一股脑儿面朝下倒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相框在那场风波里居然没有倒。”这时他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相框确实好端端地立着。即使吉尔平和波尼发现我在休斯敦饭店晚餐上露了马脚,我却还一直希望这两个警察纯属傻蛋,希望他们跟电影里的警察差不多,反正就是些本地乡巴佬,作用是逗逗本地人开心,相信本地人的话,比如“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信,哥们儿”,但看来我没能摊上傻蛋警察。“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些什么。”我口齿不清地说,“这完全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只想找到我的妻子。”“我们也是,尼克,我们也是。”波尼说,“不过还有一件事,记得那个搁脚凳是如何翻了个底朝天吗”她拍了拍矮墩墩的搁脚凳,指着那四条只有一英寸高的木腿,“你瞧,这个凳子头轻脚重,因为它的腿短,垫子差点儿就要挨到地了,你来试试掀翻它。”我犹豫着,“来呀,来试试吧。”波尼催促道。我推了推搁脚凳,但它侧躺着滴溜溜地滑过了地毯,却没有翻过去。我点了点头我赞同波尼的说法,那玩意儿确实头轻脚重。“不跟你开玩笑,过来把这凳子掀翻。”波尼命令道。我跪下开始掀凳子,着力点放得越来越低,最后索性把一只手放在了搁脚凳下面,一把将它掀了过来,可是搁脚凳摇摇晃晃抬起脚又倒回了原样,我不得不把它抱起来,倒了个个再放回地面上。“奇怪吧”波尼的口气听上去并不十分困惑。“尼克,妻子失踪当天你打扫过房子吗”吉尔平问。“没有。”“很好,因为技术人员用发光氨测试过屋子,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厨房的地板亮了起来,上面有大片血迹。”“是艾米的血型b型血,rh因子检验为阳性,而且我说的不单单是一滴血,而是大片血迹。”波尼插嘴道。“噢,我的上帝。”我的胸中顿时烧起了一团火,“可是”“是的,看来你妻子出了这间屋,”吉尔平说,“从理论上讲,她不知怎么还进了厨房,而且没有打翻厨房外面那张桌子上的任何一件东西,然后她倒在厨房里,流了很多血。”“然后有人仔仔细细地打扫了那些血迹。”波尼说着凝视着我。“等等,等等,为什么会有人试图抹去血迹,但却故意弄乱客厅”“我们会弄明白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尼克。”波尼平静地说。“我想不通,我只是”“我们坐下来吧。”波尼向我指了指一张餐椅,“你吃过东西了吗想不想来点儿三明治”我摇了摇头,波尼正在轮流扮演不同的女性角色,一会儿是强势的女人,一会儿又成了满怀爱心、喜欢照顾人的女子,反正哪种能出效果就扮哪种。“你的婚姻怎么样,尼克”波尼问道,“我的意思是,五年了嘛,离七年之痒也不算太远。”“我们的婚姻挺好,真的挺好。”我说,“算不上完美,但还不错,不错。”她闻言皱起了鼻子,仿佛在说:“你骗人。”“你觉得她有可能是跑掉了吗”我满怀希望地问,“把这里弄得像个犯罪现场,然后逃之夭夭也就是离家出走”波尼列出一个个原因否定了我的说法,“她还没有用过她的手机,没有用过她的信用卡或at卡,在此之前几个星期也没有提取过大笔现金。”“还有那些血迹,”吉尔平补了一句话,“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说难听的话,可是要说到厨房里溅的血量,那可不是玩过家家我的意思是,我反正对自己下不了这种狠手,伤口非常深。你太太有钢铁般的意志吗”“是的,她意志十分坚强。”她还恐血得厉害呢,不过这一点我还不想说出口,让机智过人的警探们自己钻研去吧。“嗯,总之看上去极不可能,如果她自己把自己伤得那么重,那她为什么又会拖干净地板呢”吉尔平说。“所以还是说实话吧,尼克。”波尼边说边俯身靠在膝盖上,以便迎上我的目光,这时我正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你的婚姻目前究竟怎么样我们站在你这边,但我们需要真相,唯一对你不利的一点就是你对我们有所隐瞒。”“我们确实有些磕碰。”说到这儿,我的眼前浮现出了案发前一晚的一幕:那时艾米待在卧室,脸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红斑她生气的时候就会变成这副样子。她的嘴里正一句句地冒出那些刻薄又放肆的话,而我正一边听一边设法接受,因为她说的都没错,严格说来,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话。“跟我们讲讲那些磕碰。”波尼说。“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些分歧,我是说,艾米会把一些琐事存在心里,把怨气一点儿一点儿地积起来,然后砰的一下子爆发不过也就那么一下子,我们从来不把怨气带到第二天。”“星期三晚上呢”波尼问。“从来没有隔夜仇。”我撒了个谎。“你们吵架大多数是为了钱吗”“我甚至都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吵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那她失踪前一天晚上是为了什么事情吵架”吉尔平歪嘴笑着说了一句,仿佛他在最不可思议的时机捉住了我的马脚。“我告诉过你们了,为了龙虾吵了一架。”“还有呢我敢肯定不会为了龙虾嚷上整整一个小时吧。”正在这时,布利克摇摇摆摆地走下了楼梯,透过栏杆端详着我们。“还有些家里的事,两口子过日子嘛,还为了猫砂盆,”我说,“为了谁来清理猫砂盆吵了一架。”“你为了猫砂盆又叫又嚷地跟太太吵了一架。”波尼说。“嗯,事情总得讲点儿规矩,我的工作时间很长,艾米就不是这样,我觉得做点儿基本的家务是为了她好。”吉尔平的身子抖了抖,仿佛正在打盹儿的人差点儿醒了过来,“你是个老派的人,对吧我也一样,我总是告诉我太太,我不懂如何熨衣服,不懂如何洗碗,也不会做饭,所以就这么着吧,亲爱的,我去抓坏人,反正这活儿我干得了,你就时不时往洗衣机里扔几件衣服。波尼,你也是成了家的人,你在家里做家务吗”波尼的怒容看上去颇为可信,“他妈的,我也在抓坏人,傻蛋。”吉尔平朝我翻了个白眼,我差点儿以为他会开个玩笑,比如说一句“听起来有人正赶上大姨妈来访啊”。可是吉尔平摸了摸他那个奸诈的下颌,对我说道:“这么说,你只是想要一个家庭主妇。”听他的口气,这样的念头似乎合情合理。“我想要我想让艾米愿望成真,我其实真的不介意要什么。”现在我转向了波尼郎达波尼警探身上有种同情的意味,看上去至少有几分像是真的。那是假象,我暗自提醒自己。“艾米不知道她自己能在这里做什么,她找不到工作,又对酒吧不感兴趣,这倒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你想待在家里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是这么对她说的,可是她待在家里也不开心,而她把这个问题扔给我解决,仿佛她的幸福由我来负责。”波尼一声不吭,脸上毫无表情。“再说,扮扮英雄当当别人的救星,这种事情做上一阵子是挺好玩,可那长久不了。我无法让她变得开心起来,她自己就不希望自己开心,因此我想,如果她开始管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猫砂盆。”波尼说。“没错,打扫猫砂盆,买些生活用品,叫水管工来解决滴水的问题,毕竟滴水这事很让她抓狂哪。”“哇,听上去确实像是在为幸福生活做计划呢,简直开心死了。”“我的看法就是,一定要做事,不管是什么事,总之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别光坐着不动让我来解决一切问题。”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高声讲话,而且听上去怒气冲冲,完全是一副“正义站在我这边”的口气,但这些话一出口,我的心中却解脱了许多。这番倾诉从一个谎言开始也就是关于猫砂盆的那番胡扯,后来却一鼓作气变成了一大堆真话,我也突然间明白过来罪犯们为什么会说漏了嘴,因为把自己的遭遇告诉陌生人的感觉实在太棒了,听众们不会骂你“屁话”,还不得不听你的一面之词我要纠正一下,应该是“听众假装听着你的一面之词”。“这么说来,艾米并不情愿搬回密苏里,是你逼着她搬回来”波尼说。“逼着她搬回来不,我们只是别无选择而已,我失了业,艾米也失了业,我的妈妈还在生病,如果是艾米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为她搬家的。”“你肯动动嘴皮这么说,还真是不错呀。”波尼嘀咕了一句。突然之间,她让我想起了艾米,艾米也会低声回嘴,把音量控制得刚刚好,让那些话入了我的耳,但又让我无法断定,如果这时我问了该问的那个问题,“你说什么”那她总会回答:“什么也没说。”我直愣愣地瞪着波尼,抿紧了嘴唇,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也许这正是计划的一部分,就是想要看看你怎么对待心有不满的怨妇。”我努力想要挤出一缕笑容,但那似乎更加让她厌恶。“你能供得起吗不管艾米工作还是不工作,你在经济上供得起吗”吉尔平问道。“嗯,我们最近确实有些财政问题。”我说,“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艾米很有钱,称得上极其有钱。”“没错,”波尼说,“毕竟有那些小魔女艾米的书嘛。”“没错,那些书在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赚得盆满钵满,但是出版商已经不再要这套书了,说是小魔女艾米已经完事大吉,于是一切都急转直下,艾米的父母还不得不向我们借钱才没有背上一屁股债。”“向你妻子借钱,你的意思是”“没错,好吧,然后我们几乎把艾米最后的一点儿钱全花在酒吧上了,从此以后就是我养家了。”“这么说,当初你娶艾米的时候,她十分富有。”吉尔平说道,我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暗自琢磨着一个英雄故事:在妻子的家境遭遇急转直下的剧变时,丈夫却始终坚守在她的身边。“这么说,当时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是呀,确实很棒,棒极了。”“可是眼下她快要一贫如洗了,而你要面对的生活方式跟娶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故事完全走错了路。“好吧,我们一直在彻底盘查你的财务状况,尼克,看上去真不怎么样。”吉尔平开口说道。听他的口气,这句指责几乎变成了一种担忧。“酒吧运营得很好,”我说,“新店要盈利一般需要三四年的时间呢。”“是那些信用卡吸引了我的注意。”波尼说,“你居然欠了212000美元的信用卡债务,我的意思是说,我看到的时候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说着拿出一沓红字写成的账单朝我扇了扇。我的父母都对信用卡很过敏,只会为了一些特殊事项动用信用卡,而且每个月都会把卡账还清。“我们绝不打肿脸充胖子,绝不买自己买不起的东西。”这是邓恩家的座右铭。“我们家的人不会至少我不会但我不觉得艾米会我可以看看那些账单吗”我变得结巴起来,这时一架轰炸机正好从低空掠过,震得一堵堵窗玻璃吱嘎作响。壁炉架上的一盆植物应声掉下了五片漂亮的紫叶,我们三个人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不得不哑口无言地盯着那些叶子飘落到地面上。“话说回来,当初这里理应闹了好一番动静,可当时地板上连一个花瓣也没有。”吉尔平用厌恶的口气喃喃自语道。我从波尼手中接过账单,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十几张不同的信用卡账单上全是我的名字,不同版本的名字:尼克邓恩、兰斯邓恩、兰斯n邓恩、兰斯尼古拉斯邓恩,最小的一笔账目是6278美元,最大的一笔则是4560233美元,全部都是最近欠下的债,账单上方用不吉利的字体印着简洁而又充满威胁意味的字眼立即付款。“见鬼了这简直就是盗用身份”我说,“这可不是我欠的债,我的意思是,看看这些莫名其妙的鬼东西,我压根儿就不打高尔夫球。”有人用那些信用卡买了一套球杆,花费超过7000美金。“随便找个人都能告诉你,我真的不打高尔夫球。”我试着把口气压得低调一些,可是眼前的两位警探不吃那一套,再说扮低调也并非我的强项。“你认识诺伊尔霍桑吗她是艾米的朋友,你还曾经让我们去查一查那个人”波尼问道。“等一下,我想谈谈那些账单,因为那些都不是我欠的账,”我说,“我的意思是说,拜托,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我们会追查的,没有问题。”波尼面无表情地说,“可以继续说诺伊尔霍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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